萧青意识到了什么,但面上不显。
酒席尚未结束,萧青就醉了,还当场唱起了京中最盛行的歌谣。
老太君看着这孩子,笃定了他是随了萧氏皇族,半点不像陆家人。
*
“我、我没醉!我还能再来五坛酒!”
“大表哥,大表嫂,祝你们百年好合啊……”
萧青被人搀扶到了别院。
他一路上嘴里念念有词。
小厮将他安抚在了竹床上,这才离开。
以免发生任何“爬床”意外,老太君没有让丫鬟过来伺候他。
再者,萧青自己也有随行的小厮。
待陆家家丁一退下,萧青睁开眼来,眼中也瞬间恢复了清明,再不像方才那般迷糊。
花艺泽绞了湿巾走上前,“殿下,你今日可玩够了?”
萧青捏了一把花艺泽的手,随后接过棉巾擦了把脸,“阿泽,这一路与萧珏同行,可真是憋死我了,我今日发现了一桩有趣的事。”
花艺泽是琴师,被萧青从画舫买来,养在身边有五载了。
此人长的面若冠玉,男生女相,眉目如画,端得是魏晋风流人士的好模样。
花艺泽道:“殿下是指……”
萧青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陆靖庭对魏琉璃似乎动心了,而太子只怕万没想到这一层。”
花艺泽寻思片刻,“殿下,那你接下来做什么?”
萧青打开画有江山图案的折扇,轻笑,“静观其变。”
*
这厢,陆靖庭被老太君单独留下说话。
“老大,你今日饮酒了?这可是你第一次饮酒。”老太君观察力敏锐,又说,“三殿下今日的戏份演得太过了,我真不知该夸他聪明,还是骂他笨。”
陆靖庭已经意识到自己身体不对劲了。
他强行压制住了醉意,表面没有露出任何异样。
“祖母,我无事。三殿下既然要住下,那便随他吧。对了,明日太子会登门。”
老太君轻叹一声,“哼!该来的总会来!老大啊,以防夜长梦多,你跟琉璃,早日做成真夫妻,可听见了?”
陆靖庭,“……”祖母一开始可不是这么说的。
*
老太君的话如魔音灌耳,陆靖庭从善秋堂出来,耳边一直回荡着“夜长梦多”四个字。
他不喜人近身,阿缘多数时候都是留在了紫竹苑。
不知不觉,陆靖庭走到了蔷薇苑。
魏琉璃刚刚回来不久,尚未来得及沐浴。
下人一通报,她立刻出来迎接。
就见男人朝着她走来,步履坚定。
然而,魏琉璃总觉得陆靖庭有点不对劲,待他一靠近,男人语气有些飘,“夫人,我来了。”
一言至此,他又对赵嬷嬷道了一句,“你们都退下。”
赵嬷嬷会意,立刻带着婢女们悄然离开,还不由得暗想:幸好木棉今晚吃多了酒,估计不到明晨醒不来,不然被她打扰了侯爷和小姐的好事就糟了。
这厢,陆靖庭半醉之态,说话甚是直接,“月事……好了么?”
夜色之下,男人嗓音低沉磁性,宛若清泉流经。
魏琉璃心肝乱跳,“……就快了。”
可真是扫兴啊!
夫君好像不胜酒量呢!
魏琉璃发现了这个不得了的秘密。
难怪她上辈子就从未见过夫君饮酒。
正在她觉得可惜之时,就见男人的脸突然靠近,然后一个吻落在了她的左脸上。
随即,他又吻了吻她的右脸。
两边各亲了一下,位置十分对称。
到了这个节骨眼下,魏琉璃也就不矜持了,她踮起脚,双臂环绕上了男人的脖颈,亲了他的唇。
一触即离。
陆靖庭喉结滚了滚,不太满意,“再亲。”
魏琉璃得了允许,又接连亲了两次。
一共三次……
陆靖庭剑眉蹙了蹙,“乖,再亲一下。”
魏琉璃以为夫君甚是喜欢,就又亲过去,陆靖庭这次站直了身子,没有再给她继续亲下去的机会。
男人似乎甚是满意,“一共四次,甚好。”
魏琉璃,“……”
作者有话说:
魏琉璃:医生,我老公他可能病了。
医生:我知道,是直男癌。
魏琉璃:不,是强迫症。
医生:啊这……看来侯爷“多病交加”啊!
陆狗子:-_-||
老太君:每日一问,今天‘办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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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一共四次, 甚好。”
陆靖庭满意的笑了。
魏琉璃本来还纳闷这句话的含义,可男人的笑实在稀罕。
所以,魏琉璃愣是忽视了“一共四次”背后的深意。
陆靖庭一笑起来, 眉目之间的愁绪和冷肃统统淡了去。
宛若屋檐春雪初融。
那刹那间, 月华仿佛统统凝聚在这个男人一人身上, 他头顶银月高悬, 流光笼罩着他,如同天神降临。
魏琉璃的月事还没彻底好,可她不受控制的道了一句,“夫君, 你今晚留下可好?”
她明明没有饮酒, 但……却是醉了。
陆靖庭正有此意,“嗯, 好。”
净房已经摆好了温水,魏琉璃低着头,羞答答的说,“夫君,我身子不便, 一会再去冲浴即可, 你先洗可好?”
陆靖庭的醉意已经上来。
闻着楚楚女儿香, 他没有再特意克制自己, 唇角悠悠扬起,“好。”
两人只顾着一会沐浴, 却是忘记了换洗的衣物。
魏琉璃在内室等着, 不多时陆靖庭从净房出来时, 只有下半身裹着一条浴巾。
这一刻, 屋内的烛火光线之下, 陆靖庭身上的每一寸肌理都毫无保留的呈现在魏琉璃眼前。
什么叫做令人血脉泵张……?
这就是了!
魏琉璃无意识的咬着自己的手指,眼神都呆了。
她的芯子并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十六岁黄花大闺女。
她上辈子日日夜夜念了夫君三载。
心爱的将军就在眼前,他吃了酒,整个人与往常的肃重有些不同,又因着褪下了一身玄色劲装,除却下身之外,皆是一览无余,魏琉璃觉得自己腿软。
她僵着不能动弹。
陆靖庭朝着她走来。
他腿长,即便步子缓慢,也很快就站在了魏琉璃的面前。
魏琉璃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看见数颗大滴的水珠从他的胸膛滑落,一直往下,没入浴巾深处。
“我好了。”
陆靖庭喑哑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魏琉璃“唔”了一声,踩着莲步,微微垂首,蹑手蹑脚往净房去。
她紧张的心脏就快要跳出来了,谁知,还没走远,腰身突然一紧,陆靖庭从背后圈住了她,男人呼吸炽热,一丝丝的喷在她的脖颈间。
魏琉璃生的娇小,整个人在男人怀中。
她很没出息的身体一软,一侧过脸,就对上了陆靖庭幽深的眸。
他眼眸深处似乎有什么,像是一团火苗。
魏琉璃痴痴地看着他。
夫君平日里素来稳重,不成想会因为她失态。
她不由得想起上辈子,夫君在她身上彻底失控的样子。
魏琉璃觉得自己就快被烧死了。
两人近到呼吸可闻。
魏琉璃眼神涣散。
她又可以那么直接的感受到夫君的存在。
上辈子那些暗黑无光的日子里,她唯一期盼的莫过于再被夫君抱一抱。
失而复得,莫过于此。
她后悔上辈子对夫君的冷漠与无视。
她更是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不是曾经因为她的无情寡意,而黯然伤神。
魏琉璃红了眼眶,低低的喊了一声,“庭哥哥。”
庭哥哥……
多么遥远又陌生的称呼。
他上辈子便让她这么喊他。
陆靖庭怔住。
他忽然觉得好像许久之前就见过魏琉璃,渴望着她的气息,丝丝缕缕令人沉迷神往。仿佛是沾染上了罂粟,五分酒意令得他彻底听从了自己的本性。
陆靖庭把人抱了起来,小妻子太轻了,一直抱下去都不会觉得累。
魏琉璃直至被放在了床榻上,才从一片迷惑与茫然中醒过神来。
陆靖庭的双臂撑着床板,人在她上方。
两个人都对彼此有了感情了。
仿佛下一刻就会立刻情不自禁融合在一起。
魏琉璃的内心此刻是满满当当的。
人生最圆满,莫过于失而复得、求而有所得。
陆靖庭控制住了即将奔涌而出的念想,有些不太甘心的问她,“你哭了?为什么?是不愿意?可你是我的妻子!”
他有些愠怒。
很容易就又想到了魏琉璃的“老相好”——太子萧珏。
魏琉璃破涕为笑,“你这个大傻子,我这是……欢喜的笑。”
她欢喜了……
是因为自己刚才那样对待她么?
陆靖庭再也忍不住,积压了二十五年的一切情感,像是决堤的江河之水,一发不可收拾。
他的亲热带着武将独有的力道。
醉意让他失了分寸。
魏琉璃有些吃痛。
就如上回在青楼时那天时一样,贝齿被急促的撬开,男人的霸道所到之处,攻城略地、寸草不生。
魏琉璃的呼吸被堵住。
她无法动弹,完全被陆靖庭控制住。
她觉得就要死了,就像是搁浅在岸边的鱼。
魏琉璃喜欢陆靖庭唇齿间清冽的薄荷气息,可终归是难以承受这份力道。
她发出轻微的抽泣声。
陆靖庭已经完全失控,根本不管不顾,大掌顺应本能,解开了魏琉璃的衣裳,然后探向了那美妙的对称之处。
终于,他碰到了。
男人脑子一炸。
为了验证是否真的对称,还用手掌丈量了一番。
陆靖庭抬起头来。
魏琉璃大口喘气。
幔帐是拉开着的,内室光线充足,两人能看清彼此脸上所有的情绪与神色。
陆靖庭的手掌滚烫,魏琉璃不敢动弹,又羞燥难耐,“夫君,你、你要作甚?”
陆靖庭目光痴痴,他其实一直都想亲眼看看这对称之处。
他喜欢对称的一切事物。
尤其是眼前的美景。
碧色小衣高高long起,上面绣着的荷叶简直绝妙,意境甚是合适。
陆靖庭说,“我想看看。”
魏琉璃要羞燥死了。
她恨不能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魏琉璃正要伸手去挡,双腕就被男人捏住,然后抵在了头顶。
他势在必得。
魏琉璃无法,在男人解小衣系带时,她撇过脸闭上了眼。
须臾,身上一凉,魏琉璃咬着。唇,不知该如何应对,就干脆闭着眼装死。
陆靖庭看呆了呆。
果真……是极其对称的!
是他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对称之物。
单单是手掌当然是不够了。
陆靖庭从小就没有当过真正的孩子,然而此刻,他却像一个孩子沉溺了。
魏琉璃的脑子也炸开,“……”
幸好上辈子早有经历,不然她真不知该如何应对这一刻。
过了半晌,魏琉璃实在熬不住,闭着眼道:“夫君!不要再折磨我了!”
陆靖庭这才依依不舍。
他虽是醉了,但却是记得魏琉璃月事尚未彻底好尽。
可到了这个关头,他再停止已经是不太可能了。
陆靖庭抓着魏琉璃的双手,依旧顺应他该死的本能……
*
大半个时辰后,陆靖庭醒酒了。
看着满目狼藉的床榻,他面上不显异色,仿佛半点不觉得愧疚,而是淡定如初的去了净房打水。
归来时,陆靖庭亲自给魏琉璃洗手。
她双眼微润,面若荚桃,身上搭着一件薄薄的粉色绣兔子头的衫子。
少女楚楚曼妙的一切神态就在眼前。
陆靖庭食髓知味。
虽然刚才只是望梅止渴,但到底不是一个完全不曾开荤的男子了。
才稍稍渐歇的念想这便又涌了上来,他哑声问道:“明日月事会好么?”
魏琉璃,“……”
夫君是什么意思?
就这样迫不及待?
男人的意思是昭然若揭的。
魏琉璃不成想,他会这般直截了当,点了点头,不知该羞?还是该哭笑,“嗯。”
陆靖庭喉结滚了滚,想起魏琉璃刚才哭着说累,他有些愧疚,“今晚是为夫唐突了。”
魏琉璃白皙的脖颈上,有一串明显的红痕。
陆靖庭给她洗好手,还喷在了花露,把魏琉璃弄的香喷喷的,才算真正伺候好。
陆靖庭留夜了。
两人重新躺好时,男人提出了一个要求,“夫人,亲我。”
他指了指自己的脖颈。
魏琉璃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现在两个人都不是什么纯情之人,虽说刚才只是浅尝辄止,但该懂得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