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少女为何如此——许姑娘
时间:2021-07-29 09:14:59

  阿谦:“若是两个不同的傀儡从不同符师那里领到了相互冲突的命令会怎么样?它们会打起来吗?”
  黄教习点头:“嗯,好问题。你先画张傀儡符。”
  说完他又拿出了一个泥人,把两个泥人摆在桌子上,然后去外面院子里捡了颗小石子放到它们中间。
  这段时间,阿谦也画好了傀儡符。
  他不愧是他们这群新弟子中最优秀的,刚学完就能把符画得有模有样。
  “不错不错。”
  黄教习看了看阿谦画的符,表示很满意。
  “来,照着我的做。”
  说着,他拿出他之前画好的傀儡符,给左手边的泥人下了一道命令:“把中间这颗石子推给我。”
  阿谦有样学样,给另一个泥人下了同样的命令:“把中间这颗石子推给我。”
  两道符均是应声亮起,两个泥人同时动了起来。
  很快它们就在石子前碰了面,都伸出了小短手想要推石子。
  就在这时,黄教习的小泥人突然出了声:“我要。给我。”
  阿谦的小泥人当即停下了动作。
  它顿了顿,收回手站直:“好的。给你。”
  没有了对手,黄教习的小泥人顺利地啪叽啪叽将石子推到了黄教习面前。
  “看到了吗?”
  黄教习将石子拿到手中。
  “就是这么回事。两个傀儡面对面,谁的施术者灵力强,谁就说了算。因此傀儡符对强者来说如虎添翼,对弱者来说却如同鸡肋。使唤它做些小事倒也方便,但重要的事,却是万万不能交予它。还有别的问题吗,没有我们就……”
  “有!”
  还是好学的阿谦。
  他问:“可以把人作为傀儡吗?”
  还是没能下课,黄教习叹了口气:“理论上只要灵力充沛就可以做到,但那需要耗费的灵力实在大到无法计数……”
  “小师姐。”
  陆秧秧正在专注地听着讲,旁边难得安静了半堂课的晏鹭词大魔头开始召唤她了。
  她神经咻地绷紧,慢慢扭过头。
  大魔头正歪头看着她,手中捏着一个落下后从窗外飘进来的整朵蔷薇。
  见她看过来,他伸出手,把蔷薇送到了她的手边,然后就用他漂亮的眼睛望着她,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仿佛盛满了期待和喜欢。
  见过了他自残的举动,如今的陆秧秧对他的一切意愿都不敢拒绝。
  她谨慎地收下了花,盯着晏鹭词观察他的下一步的举动。
  但这位大魔头好像又不想做什么了,只是托着腮大大方方地看着她,边看边对着她笑,依旧是那副小软糕的模样,又烂漫又天真,看起来软绵绵的,让人很想伸手过去蹭一蹭。
  但陆秧秧已经看透了他的本性。
  她要是真伸出手去蹭他,都不一定能有命把手伸回来。
  因此她心如止水,转回头继续听讲。
  这个时候,黄教习已经在阿谦的不断提问下拓展出另一话题了。
  “……你问我这符术能持续多久?不止是傀儡符,所有的符都一样,符术生效后持续的时间通通由画符者灵力的强弱决定。举个极端的例子。大家进山门的第一天就该听过,我们玄门百家正道的至尊宗派名为玄天盟,玄门百家均听其号令。十余年前,沿海边境接连数年遭受海中凶兽侵犯,海啸连年,民不聊生,正是玄天盟的前盟主河川先生凭其一己之力,于海中画下了一道符……
  阿谦:“镇海符!”
  黄教习:“不错!即使河川先生已经逝世了十多年,那镇海符依旧在持续生效,如同定海神针,保护着所有临海而居的百姓……”
  “小师姐。”
  陆秧秧正听河川先生听得起劲,旁边又是一声召唤。
  她只能把满腔的热血强行压下去,再次转过头去看大魔头。
  大魔头也没别的事,就是又递过来了一朵蔷薇花。
  比刚才那朵的颜色艳了不少。
  陆秧秧迟疑着再次接过了花。
  ……没事了吧?
  见晏鹭词没了动作,陆秧秧赶紧继续转头听黄教习讲河川先生……
  “小师姐。”
  陆秧秧转过头。
  又是一朵蔷薇花。
  就这样,整整大半个时辰过去,陆秧秧的课没听到多少,却被晏鹭词塞了不知道多少朵蔷薇花。
  她怕黄教习发现,不敢把花明目张胆地放在案几上,但又不敢不收,只能把花都拢在了膝边。
  等这堂课结束、她准备起身时才发现,她居然已经快被花埋起来、就像是跪在花海里一样。
  看着这一地的花,陆秧秧有些发愁。
  她家里的地连根玉米都种不出来,更别说这种娇软柔弱的东西了,因此她在家里常年也见不到这么漂亮还这么好闻的花,就这么把它们扔了,她实在舍不得。
  犹豫了一小会儿,看屋子里的人都走光了、连晏鹭词也离开了,陆秧秧终于没忍住,做贼心虚地耸着肩用小包袱把这一地的蔷薇都装了进去,鼓鼓囊囊地抱着出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赞助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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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章的沙发小天使是是你酸菜鱼!
 
 
第15章 
  15
  可还没走多远,陆秧秧就又看到了晏鹭词。
  他正扳着根折下来的光秃秃树枝在弹着玩,发出“崩”、“崩”的声响。
  见她出来,他握住树枝露出笑:“小师姐,我们一起回去吧。”
  陆秧秧觉得自己右眼皮跳了一下。
  紧接着又跳了一下。
  她这个人的直觉一向很灵,出了这种不吉利的征兆,绝对是有祸事要出。
  走在回寝房的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陆秧秧原本以为和晏鹭词说话就很难熬了,没想到不说话静静的走更难熬。
  尤其晏鹭词还边走扳着那根树枝,不停地发出树枝弹起的声音。
  那声音弹得她右眼皮跳得更凶了。
  陆秧秧受不了了。
  她决定说点什么。
  但她刚要开口,晏鹭词却先说了话。
  “小师姐。”
  他问:“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嗯?”
  没头没尾的,陆秧秧没听懂。
  晏鹭词:“你总说你有婚约了。让你这么死心塌地非要嫁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不知道。”
  怕露馅,陆秧秧不敢乱编,只能斟酌着慢慢说,“是我娘给我定下的亲事,人也是她挑的,说等我到了年纪,对方就会上门来提亲。虽然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既然是我娘给我挑的,那肯定就是个很好的人……”
  她边走边说,晏鹭词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陆秧秧顺着晏鹭词的目光看过去,竟然看到了药室里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昨日陆秧秧他们离开时他没有露面,她还以为他不喜欢见人,没想到今日居然自己走了出来。
  陆秧秧行礼开口:“宋先生。”
  男人向她走了过来。
  站到她面前,他开口:“宋谶。”
  “啊?”
  “宋谶。我的名字。”
  见陆秧秧在思索,他告诉她:“一语成谶的谶。”
  陆秧秧愣了愣:“这个字……”
  宋谶:“不吉利?”
  陆秧秧:“……不会写。”
  宋谶听完却笑了。
  “这是谢礼。”
  他递给她一小包扎好的药包。
  “一些花草,可以泡茶喝,喝上两天,你舌上的红肿就好了。”
  陆秧秧的舌尖确实冒了几颗红肿的小痘,被牙碰到就疼。她以前没犯过这毛病,估计是这段时间被晏鹭词害得上了火。
  但谢礼是怎么回事?
  她想问一问宋谶,可宋谶没给她问的机会,放下药包转身就离开了。
  陆秧秧刚想去追,就听见了耳边晏鹭词的声音:“小师姐。”
  陆秧秧对这三个字已经十分敏感了,头顶的小卷毛下意识开始炸。
  她立马停下动作,转头看他。
  晏鹭词看着她手里的药包:“这里面是什么?”
  陆秧秧不信晏鹭词刚才没听到宋谶的话。
  但她还是告诉了他:“是泡茶用的花草。”
  晏鹭词歪着头,看着她:“我要是想要,小师姐能送给我吗?”
  陆秧秧仔细观察着晏鹭词的神情,却还是完全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她又看了看手里的药包。
  如果是别的东西也就算了,但这是宋谶送给她的,就这么转手出去,是不是不太应该?
  晏鹭词一直盯着她的脸。
  看出了她的犹豫,他忽然就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脸。
  “我才不要小师姐的东西呢。”
  他说完就愉快地晃荡着向前走,手上又开始压住树枝让它弹呀弹。
  不知为何,陆秧秧就从他轻快的语气里听出了“我才不要你的东西呢,反正你死了以后,这些就全是我的东西啦”的意味……
  她觉得更不妙了,整颗心都跟着树枝那“崩”、“崩”的动静一起跳了起来,直到回了自己的寝房,她才松了一口气。
  她看了看被带回来的药包,最后也没敢喝,一起装到了她的小包袱里,打算带回家再说。
  ……
  转过天便又是休沐日。
  由于出过朱、伍两个内门弟子在镇子被杀的事,望峰门的戒备越发森严,动用了好几个厉害的符师开启了封山符,把望峰门圈成了铜墙铁壁,据说连外面的蚂蚁也别想进来一只。
  外面的不让进,里面的自然也不让随便出了,就连休沐日也不例外。要是必须得下山,就得去教习那里登记申请,而且名额有限,只能去几个。
  陆秧秧觉得很麻烦,可她的朱砂和黄符又用完了,距离改良版寻灵符成功就差一点点,她实在等不及,只能一清早跑去蹲守黄教习抢下山名额,然后在黄教习“申时就封山了,在那之前一定要回来”的叮嘱声中跑去领木马。
  领着木马的时候,陆秧秧看到山门前守山门的师兄正在赶人。
  被赶的人灰头土脸,以至于陆秧秧走近了才发现这人竟然是李成卓。
  听说他在春日赛的当天就以违反山门铁律被赶了出去,没想到两天过去,他居然还在门口。
  但他整个人的神态都不一样了,紧张惶惶的,畏缩得驼了起来,眼珠子也更凸了。
  见骑着木马的陆秧秧路过,他当即冲了过来:“陆秧秧!晏鹭词那么喜欢你,你的话他一定会听!求求你,帮我告诉晏鹭词,那天对他动手的不是我!一定是台下有人想借刀杀人!我是无辜的!”
  他过来得实在突然,得亏陆秧秧骑的是木头马,不然肯定惊得尥蹶子。
  离近了,陆秧秧看他看得更清楚,他的嘴唇干裂得厉害,使劲张大嘴说话时嘴唇不停地向外渗着血珠。但他根本顾不上这些,拼命追着陆秧秧的木马。
  可他两日没有吃饭,体力不支,很快就踉跄了一下。
  但他马上又扒住了木马,腿几乎在滚着石子的泥地上硬拖着,语无伦次地说着:“我不能下山,我娘重病需要贵重的药材,我妹妹刚订了门好亲事,要是被宗族知道我被望峰门赶出来,我们就会被赶回村子里,我们家就全完了……”
  随着开始下山,木马的速度加快,李成卓终于无法跟上,跌倒在地。
  但陆秧秧走了很久,都还能听到他撕心裂肺的哭嚎。
  她揉了揉耳朵,觉得里面嗡嗡的。
  李成卓在山门里总是被人前呼后拥,随手甩出去一件小玩意都能价值连城,现在却只能见人就求,尊严骨气通通丢弃一旁。
  但最可怕的是,就是沦落到今日这样的境地,他都没怀疑过陷害他的人会是晏鹭词。
  仔细想想,就她所知道得罪过晏鹭词的三个人,两个直接被他捏爆了心脏,另一个,如今看,还不如直接死了一了百了……
  陆秧秧又在心里把“千万不能得罪晏鹭词”默念了一遍。
  ……
  今天的天阴沉沉的,潮湿水汽重得人没精神。
  陆秧秧也没了兴致到处逛,不到午时就结束了在山下的采购,骑上小木马咯噔咯噔往回走。
  快到半山腰爬陡坡的时候,她遇到了同样往回走的阿谦师兄。
  阿谦师兄向她打招呼:“陆师妹。”
  陆秧秧也想回应,但怎么都想不起他姓什么。
  但又不能不理他,她只能开口:“阿谦师兄。”
  阿谦脸色一红,磕磕巴巴地改了口:“秧、秧秧师妹……”
  陆秧秧:“……”
  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刚想解释,忽然一顿:“什么声音?”
  阿谦也跟着屏息细听:“好像有人在喊救……”
  “救命!”
  “救命!!”
  这下不用好像了。
  任谁都能听得出来,山上的的确确有人在喊救命。
  陆秧秧循声看去,凄厉的求救声越来越近。
  不等他们动作,伴随着一声刺耳的惨叫,不远处有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扇飞了过来,重重撞上了他们附近的树干。
  阿谦连忙下了木马前去查看,发现这人也是他们是外门的师兄,是经常跟着李成卓耀武扬威的其中一个。此时这位师兄已经从树干跌落到了树底,口鼻呛血,奄奄一息,后背更是有三道深可见骨的抓痕,伤势极为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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