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人又撩人——赵缓缓
时间:2021-07-31 09:35:46

  其实,也不是不能忍,可薛景恒在她旁边站着,她就不想忍了。
  毕竟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她嘴上一边喊着疼,一边转身扑向薛景恒,不成想那人比她反应更快,早早避让到了一旁,让她扑了个空。
  “薛大人可真是无情!”崔肆意嗔怪道。
  “男女授受不亲。”
  薛景恒语气平淡,可春日衣衫轻薄,刚刚鼻尖那股独属于女孩子的清香,却怎么也挥之不去,身体不由僵了一下。
  刚在他那里吃了瘪,接下来崔肆意都没有主动和他搭话,嘴角翘得老高,脸颊也气鼓鼓的。
  直到上药结束,也只是一个人径直走出了医馆,却见门口早已备好了马车。
  “郡主上去吧,他们会送你回王府。”
  薛景恒在后面叮嘱道。
  崔肆意看了看马车的高度,若不是刚才的事情,她现在一定会撒娇让薛景恒扶她上去,而现在她只是瞅了薛景恒一眼,便赌气般地爬了上去。
  就连从马车后头抱了车凳过来的小厮,都看傻了眼,实在不是他动作慢,而是他以为这车是给他家二公子坐的,而他家二公子从来不用车凳。
  “启程。”
  崔肆意出声催促,她可不想给薛景恒任何嘲笑她的机会。
  随着车夫的一声“驾”,马车缓缓驶动。
  崔肆意思忖再三,还是不争气地掀开车帘儿一角,却见车后的人早已背过身去,打道回府。
  木头,真是木头,竟然对她没有一丝眷恋!
  真是清心寡欲,不解风情!
  怪不得梦里的我不喜欢你!
  不过转念想想,第一次见面就能和他有这么多接触,也算进展不小。
  至于其他的,以后再接再厉就是,毕竟来日方长。
  崔肆意迅速调整好了心态,做好了长期作战的准备。
  离王府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她就让车夫将她放了下来。
  待薛家的马车掉头后,云起和云耀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自从崔肆意梦到上辈子被黑衣人挟持,又阴差阳错地丢了性命后,就借口怕出门受人欺负,向赵王开口要了云起和云耀两个侍卫,专门负责保护她,平日里也只听她一人差遣。
  “郡主,您没事吧?”
  “属下刚才本来想上前的,只是被薛大人抢先一步。属下失职,还请郡主责罚。”
  崔肆意抬了抬手:“你们做的很好,日后也是如此,除非我有性命危险,否则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是。”两人恭谨应道。
  哒哒——
  崔肆意听见马蹄声,抬头见远处骑马的人正是赵王和崔绍,就命两人先退下,自己则站在王府门口等父王和哥哥。
  “阮阮,我让阿绍专门给你打了野鸽子,晚上给你炖你喜欢的鸽子汤。”
  赵王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走上台阶,先就着衣袖擦了擦手,这才慈爱地摸了摸崔肆意的小脑袋。
  他这个人粗是粗了些,可待女儿,却是一等一的心细。
  崔绍也紧跟其后进了门,原本俊朗白皙的面容,被太阳晒得有些发红,嘴上还不住地抱怨:“我本来说要打大雁的,可父王说你喜欢喝鸽子汤,叫我不要一味地争强好胜,多想着妹妹些,只许我打鸽子。”
  “结果临走时,还说我箭术不好,打了半日猎,就只打到几只鸽子,可见是平日里懈怠了,罚我明个儿清早多扎半个时辰的马步,你说我冤不冤?”
  赵王抬头望天,只当没听见,一边背着手,一边哼着小曲,往里面走了。
  崔肆意是知道父王坑害哥哥的这些套路的,轻笑两声,上前挽住崔绍的手臂。
  “谢谢哥哥,哥哥辛苦了。”
  崔绍笑嘻嘻地看她:“还是阮阮最好,既是如此,不如阮阮明早陪我一起扎马步吧,咱们兄妹俩有难同当。”
  “没门!”
  崔肆意倏地松开他的手臂,一副急于与他撇清关系的架势。
  崔绍哈哈大笑,跟在赵王身后,将今日打的猎物提了进去。
  “怎么现在才回来?瞧瞧你们父子俩这一身的土,快去梳洗一下,一会儿该用晚膳了……”
  赵王妃站在院中说道,语气既嫌弃又关切。
  崔肆意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就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她死后,父王母妃和哥哥一定很难过,她也舍不得父王母妃和哥哥。
  所以既然上天给了她预警,她就一定会抓住机会,勾搭上薛景恒,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一次,谁都别想破坏她的生活,她要活得好好的。
  “阮阮在门口傻站着干嘛?快进来!”
  赵王妃笑着冲她招手。
  “母妃。”
  崔肆意迈开欢快的小碎步,扑到赵王妃怀里撒娇。
  “你这手腕是怎么了?”
  她只顾着高兴了,不曾想一时不慎竟被母妃发现了。
  “就是不小心碰着了,一点儿擦伤,已经找大夫看过了,过几日就好了。”
  赵王妃拉着她的手,仔细检查了两遍,见确实只是擦伤,没有伤到别的地方,终于放下心来,又轻斥道:“身边的人都是怎么当差的,还能让主子磕着碰着?”
  崔肆意怕赵王妃怪罪她身边的人,连忙解释:“是我一时贪玩,撇下茴香芸豆她们,自己出去了,云起他们又是男子,只在远处保护我,一时没有看见,也是有的,母妃就不要怪罪他们了。”
  赵王妃轻轻叹了一口气,无奈道:“这次就算了,若还有下次,我定是不饶的,一会儿再找府医给你瞧瞧,外面的大夫也不知信不信得过,小姑娘家的,可别留了疤……”
  崔肆意见过了她母妃这关,拉着赵王妃向里面走去。
  傍晚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说说笑笑,十分开心。
  晚上,崔肆意躺在床上,还在想白天的事情。
  在梦里那个世界,薛景恒到底有没有被徐子进捅伤呢?
  不对!
  她是因为梦的预警,才勾搭薛景恒,缠着他说话,让徐子进有机可乘,可若是梦里的她不缠着薛景恒说话,薛景恒还会不会被人刺伤呢?
  可惜梦里的线索太少,她和薛景恒也只是表面夫妻,根本看不到他后背有疤没有。
  越想越乱,崔肆意摇了摇头。
  既然梦里的事情已经无法得到答案,她只过好当下也就是了。
 
 
第4章 登门   她连他衣袖里的动作都知道。……
  次日清晨一早,崔肆意就被院子里的喧闹声吵醒了。
  “外面这是怎么了?”
  崔肆意一边由茴香伺候着穿衣,一边询问道。
  “启禀郡主,薛家遣人来府里道谢了,说是谢郡主仗义相助,救了薛二公子,还送了些药材补品,薛太傅说本打算和薛夫人一起来的,但想着此事宣扬开来,对郡主名声有碍,姑且先失礼了。”
  崔肆意系衣带的手顿了顿。
  什么?
  薛家来人了?
  那她昨日受伤的真相,岂不是瞒不住了?
  罢了,薛家诗书世家,知恩不报的事情,他们还真干不出来。
  可薛景恒怎么这么实诚啊!
  一点儿谎话都不会说!
  她随意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你自己一个姑娘家,又怎么能去救人?要知道那刀子,可是不长眼的……”
  果然,崔肆意刚进门,就迎来了赵王妃的连环炮轰。
  赵王妃想起今个儿清早薛家管事的回话,现在还觉得后怕,语气不免重了些。
  “母妃。”
  崔肆意拉着赵王妃的手,撒娇道:“不过是薛家人的恭维话罢了,就我这三脚猫功夫,怎么能救人?我就是看见薛司业身后有个歹人,随手拉了他一把,难为薛司业还这样放在心上。”
  “那你的手是怎么弄伤的?”赵王妃追问道。
  “薛司业怕那人伤到我,就把我推开了,然后我一不小心儿碰到了墙,就擦破了点儿皮,一点儿小伤,不碍事的。”
  “那薛司业倒是个好的……”
  赵王妃想起平日里那些妇人夸奖薛景恒的话,不由喃喃自语道,倏然又想起什么:“你怎么会和薛司业在一起?”
  崔肆意表情随意:“我去书铺买话本子时碰到的。”
  其实,她想嫁给薛景恒很简单,只要告诉父王母妃,然后再请皇伯父做主赐婚就是了。
  可是若是薛景恒不喜欢她,那她就成了强迫他。
  结亲不成,反而结了仇,她还怎么让他护着她啊?
  所以她要他自己喜欢她,她要他主动上门找父王提亲,她要他心甘情愿,故现下并不打算在赵王妃面前透露自己的心思。
  赵王妃听她这话,倒没有怀疑,毕竟女儿从前和薛景恒也没有什么交集,应当只是巧合而已,可又隐隐有些失望,薛景恒也是她拟定的女婿人选之一,还是优先备选的那种,但瞧着女儿似乎根本没有这个意思。
  罢了罢了,女儿刚刚及笄,且再看看吧。
  崔肆意这边还和赵王妃说着话,不想景祐帝身边的孙公公来了,说是皇伯父宣她进宫。
  “大抵是因为昨日街上的事情,你照实说就是了。”赵王妃拍拍她的手。
  崔肆意点头,随孙公公一同入宫。
  待进了御书房,远远瞧着景祐帝像是在习字,面色平和,神色如常,似乎没有被昨日之事所扰,崔肆意稍稍心安,上前恭敬行礼道:“阮阮见过皇伯父。”
  “阮阮不必多礼,过来看看朕的字写得如何?”
  景祐帝停下手中的笔,主动让开,似乎真要让她品评。
  崔肆意像模像样地走了过去,观摩一番后,认真道:“浑厚有力,刚劲挺拔,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就是阮阮再学一万年,也赶不上的,阮阮和皇伯父之间大概隔了一千个父王吧!”
  恭维他,还不忘拉她父王做垫背。
  景祐帝被这话逗得哈哈大笑,半晌后,才问起她昨日街上的事情。
  崔肆意自然是将昨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再多的,她也不知道了。
  景祐帝点点头,看来是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听京兆尹说,你和薛司业颇为相熟?”
  崔肆意顿时在心里骂了丁老头一千遍,你说案情就说案情,你干嘛提人家私事?心里腹诽归腹诽,当下也只得低下头,掰了掰手指头道:“皇伯父不觉得薛司业长得很好看吗?”
  景祐帝闻言轻笑:“如此,阮阮是看上薛司业了?薛司业好是好,只是勉儿怕是要伤心了……”
  “皇伯父说什么呢?我与表哥只是兄妹之情。”
  景祐帝口中的勉儿不是别人,正是崔肆意的姑母德平长公主与姑父渝国公的次子江勉。
  “罢了罢了,还是阮阮的心意要紧,过两日,朕就为你和薛司业赐婚。”
  景祐帝虽然也欣赏江勉这个外甥,但对德平长公主这个庶出的妹妹到底不如和赵王这个胞弟亲近,因而比起江勉,他还是更疼爱崔肆意一些。
  “皇伯父觉得阮阮不漂亮吗?”
  崔肆意抬起头,耸耸鼻子,神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自然不是,阮阮是全京城……不,阮阮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姑娘!”
  景祐帝也不知自己说了什么,惹了侄女不开心。
  “那皇伯父信不信阮阮能让薛司业主动到王府提亲?”
  崔肆意眸子亮亮的,眼中说不出的自信。
  “好!好!”
  景祐帝十分欣赏这个侄女的性格,很有他年轻时的风范。
  “那就请皇伯父暂时为阮阮保密,不要告诉父王和母妃。若是他日事成,皇伯父再为阮阮添妆就是。”
  崔肆意说着还向景祐帝认真作了个揖。
  景祐帝自是应允:“去吧,薛司业刚刚向朕禀报了今年国子监的招生事宜,想来现下还没走远。”
  崔肆意心中暗喜,向景祐帝道过谢后,就向外走去,果然在长廊转角处看见了薛景恒,只是薛景恒旁边似乎还站着一个人?
  “溧水街新开了一家酒楼,那里的板鸭可是京城一绝,明晚本殿的小舅子做东,不知薛大人是否有兴趣一起喝一杯?本殿的小舅子可是对薛大人仰慕已久,多次想让本殿代为引荐……”
  崔肆意还当是谁,原来是她那个大腹便便的大皇兄,也就是当朝大皇子。
  生母是乐坊的宫女,自己还蠢得厉害,在宫里就想着要拉拢朝臣,真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纵是心中嫌弃不已,崔肆意还是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
  “大皇兄,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了,皇嫂没和你一起来吗?”
  她一边说,一边还向大皇子身后使劲张望。
  “皇嫂上次在宴会上穿的裙子实在太好看了,我一直想问问是哪个裁缝做的,还有皇嫂的胭脂是在哪里买的?我瞧着竟比宫里师傅做的还要自然,既显白,又不会花哨……”
  这一连串的问题,弄得大皇子是满头问号,他一个大男人,哪里懂这些?
  偏她还是自己王叔的女儿,是父皇宠爱的侄女,自己还不能向她发火,只得好声道:“你皇嫂今日没进宫,等改日你当面问她……”
  崔肆意却像没听见似的,只一心沉浸在自己对美好事物的向往之中。
  “对了,那日的发簪也很漂亮,我逛了很多首饰店,都没有看到做得那样精致的,不会是大皇兄从外地给皇嫂带的吧?想不到大皇兄平日里舞刀弄枪的,还是个细心人……”
  大皇子在心里叹了口气,又看了旁边的薛景恒一眼,想着今日是说不成什么事了,无奈道:“本殿今日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
  “哎,大皇兄,你还没告诉我呢!”崔肆意不依不饶地在后面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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