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睫都是湿漉漉的水汽,她听见他辗转贴进他的声音,暗哑的,带着蛊惑性质的。
“做|爱吗?”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1-07-29 02:39:29~2021-07-29 18:28: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39838623、童工头子马颗粒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1章 .晋江文学城正版[VIP]
朦胧氤氲开的雾气沉沉地游荡在室内的四方角落,从浴室门口的地垫,一串潮湿的水汽引导至深黑色的床。
头顶是细碎朦胧的光,她在涨潮的海浪中心,随着光影被揉碎在声色起伏中。
他从她的唇吻到纤细的锁骨,带着极重的情|欲。
“停吗。”
和灵对上他的眸光,他的眼神里总是暗的,高楼外的明月和霓虹也未染进半分,似乎没有什么旁物能入他的眼。
而这里面,装着的永远都是她。
几分爱慕、几分深沉、几分克制。
仿佛只要她不乐意,哪怕是这暗火缠绵的情况也能随时暂停。
和灵喜欢这么看着他。
她是理性到不近人情的冰山,这世间万般感情都为虚妄。
只有牧越,只有他能一句话不说地让她明白什么是汹涌难止的爱意。
她弯唇笑了笑,主动圈住他的脖颈,吻上他的唇。
那道势不可挡的烈焰最终还是攀登上雪山,与世人截然相反,不磨平她的棱角,不改变她的冰冷,不要求她回到人间。
他如同那张作品,如愿成为冰山上那道最浓墨重彩的那笔艳色。
陪她自由自在,无拘无束,高高在上。
深黑的床面被翻来覆去的弄皱、抚平,急促、和缓,在每一次注视和喘|息中沉沦进黑夜,这室内潮起潮落的水渍始终不散。
/
和灵累到难得她这窒息的睡眠质量,一觉起来是在下午的。卧室窗帘遮挡,她身上就穿了一件宽大的T恤,是牧越的。
她的睡相不太好,总喜欢翻来覆去的,T恤卷到腰腹上,皮肤上细密的欢好痕迹。
和灵睁开眼,昨晚的回忆前仆后继地涌来。
从床边颠倒至浴室,他贴着她的后背,她前边是冰冷的玻璃壁,水珠一串串地往下滴。
她似软化掉的奶油,黏腻地被他掌控在手心。
他吻着她的后颈,牙齿轻磨,酥麻的触感一路到达她的心底。
牧越轻抚着她的肌肤,听着她细碎的嘤咛和呜咽,在向上和往下的翻涌中,次次用力。
他非要弄到她哭出声,再一遍遍哑声温柔的哄她。
“宝贝,放松点。”
“……”
她真感觉做的时候,牧越是个变态。
和灵清醒得差不多了,想伸手去找床头柜上的手机,这稍稍动一下,浑身上下都感觉是疼的。
她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手机的工作信息她没看,只是江延跟和玫,还是坚定不移地想让她出来聊聊。
她静静看了几秒,没有再回这条消息。
卧室门打开,牧越坐到她床边,揉了揉她的头发。
“还睡吗?”
和灵抓着他的手臂,眼神触及到他敞开睡衣领口的指甲痕。
这会儿她舒服多了,这就叫谁都别想好过。
他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笑了笑,“我也,挺疼的。”
“……?”
和灵来精神了,她从床上坐起来,颇有一番要把这事儿掰扯清楚的气势。
“到底是谁,按着我做到天亮?”
牧越弯唇笑了笑,凤眸勾出些轻佻的意味。
“那是谁,让我别停——”
和灵听到这句话的那瞬,本能反应去捂他的唇,把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全堵着。
她耳朵红得厉害,“不准说。”
牧越顺势吻了吻她的手心,和灵手刚放下,就看见他的目光注视在她肩颈上的痕迹,很明显是憋着坏的模样。
“我是想说——”
牧越吻她的唇,耳鬓厮磨,语气暧|昧。
“下回儿,记得疼我点儿。”
/
和灵洗漱完吃饭,平常她得去工作,牧越到处飞也忙,很少有他下厨做菜的时候。
她看了眼桌面上红艳交加的菜,这一筷子吃得不大开心,微微皱眉。
牧越:“不喜欢?”
“你能不能做点不辣的。”和灵放下筷子,大小姐点菜似的,“我就想吃不辣的。”
他显然是不会对她有脾气的,说好。
这一桌子菜,和灵就吃了一口,她跑到厨房看他做菜,这玩意儿她是一点儿不会,哪怕这么多年留学她最会煮的还是泡面。
和灵跟监工似的,就看着他做饭。
她想起祝今安跟她说过的那句,“自从知道牧总把DE收购了之后,我看他下意识心底发毛,这得是什么狠角色。”
而现在,男人低垂着眉眼在感受人间烟火的模样,跟现在人人害怕的DE集团掌控者,可真是反差极大。
和灵就喜欢不厌其烦的问没有什么意义的问题,她靠着中岛台问他,“我对你是不是,不好?”
而他的答案永远一样。
“很好。”
和灵笑了,“确实很好,我都没吃饭在这儿等你呢。”
牧越递给她一杯牛奶。
她本来想接过的,碰到杯壁的那瞬间反悔了,她伸手抱着他的腰,整个人都要靠在他怀里。
“我没那么霸道。”
牧越:“嗯?”
“所以,你可以做符合你口味的菜,我不想你总是迎合我的喜好。”和灵闷闷道,“听到没。”
牧越只是轻笑了声,对她这句话一点意外都没有。
她总喜欢一次次确认她自己的爱是否带给人的感受太过冰冷凉薄,可她的答案,也早就藏在一次次的确认中。
哪怕时过境迁,和灵对他很好。
“不是迎合。”牧越说,“只是你喜欢了,我就喜欢了。”
所以,哪怕时过境迁。
他们依旧会从始至终,是双向的感情。
/
六月至,《Crush》展览开幕式在即,一般在开幕前都会邀请有名气的行内专家或是艺人帮忙宣传。
而今这个时候,明眼人都知道她得罪人了,找关系就特别困难。夏聆欢不能露脸,她干脆顺势邀请了奚柚。
开展第一天基本只有各大媒体和邀请人士能前往。
长|枪|短|炮架着,一路铺满松离艺术馆的门槛。
祝今安把麦克风递给和灵,在一旁嘱咐,“等下基本只要介绍作品是怎么拍的,有什么含义之类的,千万记住,不该说的不要说。”
和灵散漫地点点头,“我尽量。”
“……”
祝今安头疼得很,看向那边的奚柚,她经纪人也在那儿千叮咛万嘱咐地说别乱说话。
奚柚这语出惊人就已经很吓人了,更何况还有个肆意妄为的和灵。
祝今安在心里默念三秒,希望今天的展不要变成花边新闻。
“我们这边准备好了,能开始了。”
“好。”
媒体的镜头对准她们,奚柚的麦克风垂在身侧,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和灵聊天。
“我的作品是C位吗?”
“这儿又不是娱乐圈,哪儿来的C位。”
“少来,松离有个最中心的位置,那副作品你摆了什么?”奚柚挺好奇的,和灵作品这么多,她到底会摆什么,“《Grand Solitude》?”
最中心的场馆是彩蛋,没让媒体跟艺人进去过。
和灵散漫一笑:“你猜。”
“……”奚柚累了,“提前跟你预警,江叔叔找我问《Crush》展览的事了,我不知道他来不来。”
和灵漫不经心:“来吧,这么多媒体在,他们应该也不想我放出那么大个新闻。”
其实当时她想的是不想让牧越惹上麻烦,江延跟和玫这样弄虚作假的大新闻她还拽在手上,他们之间不过就是闹得个鱼死网破。
就是牧越,做事儿比她快太多,到最后她也没用上这办法。
有媒体震惊发问:“这张不是《IESY》当年全球最佳封面吗,这张居然也是您的作品?”
和灵大概扫了眼,“这是我当年上学时候拍的,也就还行。”
“……”
再次有人发出惊叹,“这不是《EL》150年的月刊封吗?连这都是您拍的?”
和灵:“现在看,当时风格不太成熟,大概六十分?”
“……”
本来的媒体展览是想从和灵跟奚柚的关系上挖料,以奚柚的名气随便都能制造出娱乐爆点,就当给《Crush》的展览做免费的营销。
但没想到拍着拍着就变成了和灵惊讶的个人展,这段采访被放到网上,热议四起。
【笑死,看完这个片段我已经不觉得展览叫《Crush》了,是叫《这居然也是您的作品吗?!》。跟我一起说一次和灵YYDS。】
【一个留学生粉的发言:最早和灵回国发展被骂成全网黑的时候我就觉得离谱,就单说这几个封面,当年在外网出圈到爆炸好吗?五大刊对Ling的邀约不间断,是她不!乐!意!接!怎么敢骂她没实力的?】
【把00神仙颜值打在公屏上,笑死一个站在奚柚这种绝佳天仙气质的艺人身边都能不被比下去的颜,却从来不靠脸出圈。@和灵神仙!】
【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云都松离艺术馆6月-12月,和灵摄影师的《Crush》作品展览网络均可购票。】
【……】
和灵本身在九月刊爆出之时就已积攒够名气,这《Crush》的展览简直是如虎添翼,热度势如破竹。
她倒是挺淡定的,最少从今往后HEL目前是不用乞讨做生意了。
和灵大概带着媒体介绍完照片,接下来会有一段时间是自由参观的,从末尾入口处突然引起一阵骚动。
“这好像是——□□的江总?他怎么来着这了!”
“不知道啊,看着阵仗是来砸场子的还是来帮忙的。怎么感觉江总跟和灵之前,好像很亲密的样子。”
“快拍,能在这儿拍到江总在财经新闻那儿都能用上!”
“……”
和灵以为来的会是和玫,她到没想到是江延。
奚柚轻声道:“二楼没媒体,上去那。”
和灵回神,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个什么。
“阿灵。”江延笑着唤她,“不带我参观一下吗?”
“……”
和灵带着江延上二楼,神色淡淡的:“您有事吗?”
江延:“想来看看你的第一次展览。”
和灵很多时候都觉得江延比和玫要对她好,江延是个非常注重仪式感的人,和灵人生第一次画的那副画、拿奖、上台、说话,江延全都有记录。
那件事被戳破之后,和灵仔细地回想过,她知道,江延爱她。
只是他对她的爱,不足以支撑他走完整个婚姻。
江延似乎真的很认真地在观摩她每一张作品,问:“这张,是不是没发过?”
和灵挺意外的,他能看出来她那张没发过。
江延问:“在哪儿拍的?”
“沙漠。”
江延笑:“挺好的,努力的人或早或晚都有回报。”
指的是她而今的境况。
他总喜欢在日常中给她灌输价值观。
和灵淡淡道,“我先给您说个底,您那点花言巧语的话术在我这儿用了二十几年,现在真的不好用了。哪怕您说破天,我也不会回去,也不会嫁给宋家。”
“不想嫁?”
“不嫁。”
江延云淡风轻,“那便算了。”
“……?”
这招数着实让和灵有点措手不及。
“跟你说个故事。”江延缓声道,“当年我父亲让我跟阿玫结婚的时候,我们的反映差不多。但我们没有那么鲜明的个性,为利益牺牲成了理所当然,通俗的结婚、通俗的相爱、通俗相恨。”
和灵知道。
真因他们爱过,她才显得格外荒诞。
“这世上多数的感情,走到最后都变得无疾而终。我也时常会想,如果当初不是那样的结局,会是如何。但阿灵,我们的故事说得简单些,便是经不住诱惑。”
江延出轨的开始,是在酒会后一觉清醒发现秘书床单上的处女红。其实那并不是他,男人喝醉后哪儿有性功能。但在秘书不断的添油加醋下,和玫信了。
和玫太骄傲,她浑身的刺同样使她越轨。
从那天起,他们开始无止境的恶劣。
江延问:“你觉得,你跟牧越能吗?”
“这个疑问句本身是不对等的,你们太优柔寡断了。妈妈她一边爱你,一边恨你伤害她,至今她还住在玫瑰园。而你,至今不提出离婚。”和灵说,“我不知道牧越能不能抵抗住诱惑,至少,他如果有背叛我的那天,我们的感情便是一刀两断。”
“我不会跟妈妈一样,让他把我伤害到那样的境地,我也不会允许他跟您一样,让我们互相折磨到死。您放心,我知晓分寸。”
和灵:“但其实我更相信,我们是爱着彼此的。您这是挑拨不了他,来挑拨我了吧。”
顿了几秒,江延温笑了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