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很低,像是能在空气中的打个转。
跟妖精似的。
和灵被他这声弄得耳热,“你能不能别老……勾引人。”
他低笑了声:“这哪儿是勾引人。”
“……”
牧越吻着她的唇,舌尖抵进,勾着她缠|绵。他的指尖肆无忌惮地往上攀,逗弄着她,直至那点水痕的旖旎绽放。
她没忍住,跟小奶猫似的呜咽出声,又乖又软的。
他低笑了声,调情似地说:
“这才是勾引。”
“……”
完事儿后,和灵懒洋洋地靠在门口,她的手机上都是消息。
原本约的祝今安一起逛街来着,祝今安问她起床了没有。
还有两条和玫跟江延的消息。
和玫一贯颐指气使:【你现在真是翅膀硬了,还懂得找靠山了。】
显然,就是牧越护着她的事情让和玫大动肝火了。
和灵倒是没什么感慨,离家那刻她就想好有这样的局面,不过她没想到牧越会帮她搞定这堆烂摊子。
这狗男人真挺强的,居然能让和玫向来只靠行动碾压的,变成只能打个嘴炮。
江延:【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心平气和地谈谈好吗。】
牧越在打领带,看了她眼:“在看什么?”
和灵笑:“我爸妈的信息,想什么呢你。”
“不用回。”牧越揉了揉她的头发,温声哄着,“乖,没事。”
这句话就是他心里有数。
和灵没多言,接手给他整领带,她不太会,动作慢的很,“你不怕我勒着你?”
牧越笑着任她动作,为了她方便,他还俯低了些身子,这问题都不需要回答。
牧越问:“今天忙吗?”
“本来忙,你这一打断不忙了。”和灵慢吞吞的,“没别的事儿了,等会儿去跟阿今逛街。”
“嗯。”牧越递给她张卡。
和灵没接,扯着他的领带往下,他们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
“别,我真跟被包养没区别了。”
牧越手扣着她的后脖颈,重新吻上她的唇。
“是包养——”
“……”
他说的特别平常:
“我伺候你,理所应当。”
/
下午跟祝今安逛街,和灵对逛街是心有余力不足,逛完一家店就觉得累,拉着祝今安喝下午茶休息。
和灵刚脱掉外套,祝今安眯了眯眼打量她的脖子,说:“美女,遮一遮。”
和灵已经累了,“狗咬的,不用遮。”
“……”
祝今安:“我还以为离开家之后,怎么着大小姐也会沮丧一段时间,看来这日子过得还是很不错啊。”
“还行。”和灵想起牧越的话,也跟着开始胡扯,“姐姐我包养了个金丝雀,很逍遥。”
祝今安感慨,“也就是现在看到,要是搁以前,我百分之两百不相信你会动心。”
和灵漫不经心地品茶,笑,“从哪儿看?”
“刚才不还给您那位挑手表来着。”祝今安啧了声,“真是仙女动心,也没看你对哪个男人那么好过。”
祝今安陪着和灵去看才知道,那只表和灵半年前就预定了,名家巨匠精挑细选加工赶制的。
这可真是难得一见。
祝今安还是想提醒:“感情这件事儿,地位最好是旗鼓相当的。你多留个心眼,虽说不至于被骗钱,但也骗色骗心也是个问题。”
她知道牧越喜欢和灵了好几年,但又如何。
男人变心是什么稀奇事儿吗。
更何况是有钱有势的男人。
和灵点头示意知道,指腹漫不经心地点着脸侧,在想:“可应该,还不算被骗色了。”
祝今安在喝水,被呛到一口气差点没让自己上来,“啥?”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卧槽。”祝今安眼睛睁大,“你别告诉我,你还没睡他。”
“……”
和灵耳朵有些热,“我们俩又不是一个作息,工作都已经让人忙的昏天黑地的了,哪儿有功夫。”
“姐妹。”祝今安伸手摸她的额头,“没生病,你品品你这句胡话,你自己信吗?”
“……”
好吧她也不信。
虽然每次都是干柴烈火的,但牧越确实是,没对她走到最后一步。
这男人总不会还对她有什么白月光情结吧。
和灵想不明白。
祝今安连连摇头,“这哥们,在外面没女人吧?”
“……?”和灵无语道,“胡说八道什么呢?”
“那不然?”祝今安递了个眼色,“打给电话问问,人在哪儿呢。”
和灵没打电话,发了个信息过去。
牧越回得很快:【〇:在忙。】翊璍
【〇:怎么了?】
祝今安:“说你要去找他。”
和灵照做。
【〇:大概半个小时,我去接你。】
祝今安问:“行程也没报备,你相信他?”
和灵把手机放好,没再问:“信。”
“……”
这顿下午茶的时间不太安宁,琉璃茶杯装载的红茶荡开波澜。
祝今安上了个洗手间回来,十万火急地抓住和灵的手呼唤,“疯了,我看到牧总跟您尊贵的母上大人在一块喝下午茶,隔壁!”
“……?”
和灵走到祝今安所说的包厢门口,里头的声音清晰。
“血缘上的关系,不代表能是您变本加她厉的理由。阿灵是成年人,她有自己掌控人生的权力,喜欢和想做什么都不该是凭借着您的意愿。”
和玫嗤笑了声:“她的人生就是玩那些难登大雅之堂的玩意儿?现在有几个人不会拍照的。”
和灵敛着眼眸。
她的母亲从未理解过她,从未。
“为了您说的难登大雅之堂,她一个人进了无人区拍摄野兽,连续三天在大雪夜的冰山等日出,考取Yale的时候,发着高烧求人去写推荐信。您以为她的人生,是全靠着你们给的便利吗?既然不是,您又有什么资格去安排她的人生?”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告诉我她有多辛苦?”和玫不屑一顾。
“我的女孩儿喜欢且尊重您,所以连带着这份,我也很尊敬你。今天是来请求您,对她的事业多一点体谅,不要再控制她的人身自由。”男人气定神闲,“当然,您若非要尝试,我并不介意让信和成为第二个DE。”
“……”
第二个DE?
不就是让家族企业转瞬成空的意思吗。
和灵在门口听得心惊胆战。
和玫指点江山一辈子,大概就没有想过,有一天能被人这样指着鼻子威胁。
和灵怕被发现,没有继续听下去他们的对话。
祝今安问:“牧总怎么知道你去无人区拍摄还有晕倒那些事情的,这不就只有我们知道吗?”
和灵思绪很乱,似乎脑耳边还在徘徊着牧越那句。
“我只想让我的女孩儿,不再因为您而难过。”
他都知道。
他把她所有的难言之隐体会其中,从不言语,只在暗处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她所有的敏感和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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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灵晚上把杂志照片的后期完成发送,去M2喝了点酒,直到回家心里还是觉得哪儿块地是堵着的。
她也在想,为什么他知道她拍摄的事情。
明明只有身边人才知晓。
牧越对她向来没防备,和灵来这儿之前全都是他各种各样的书,她来这儿之后,这书房一半的地方开始摆她的相机。
之前某个玩咖姐妹跟她说过,男人都要求自己的私人空间,当他主动敞开怀抱,那便是爱了。
而牧越一点儿介意没有,甚至挪了个c位给她,理所当然地说,最显眼的地方适合她。
和灵今晚是混着喝的,她酒量好倒不至于神志不清,就是迷糊。
她背靠着椅,手肘抵在桌面,指尖拨弄太阳穴清醒。这下手的地方没太注意,不小心碰到书桌左边的文件堆,露出一本泛黄的书。
看上去挺有年岁的。
和灵想拿回去放好,里面掉出一张照片。
那次她心血来潮想去拍富士山,她踩点从富士山下到富士山上,出来的样片都不满意。
最后的选址在河口湖附近,云霞烈焰笼罩冰山,藏满粼粼星子的湖面倒映着山体沟壑无一不绽放着红,唯独顶端依旧冰冷得不近人情。
她喜欢盛大又寂寥的氛围,便是从这张作品开始。
而牧越相册里掉出来的这张。
浓重的暮色之下,少女举着相机拍照,半边身影染着红,这辽阔无边的沉寂里,她与冰山莫名相似。
和灵静静看了三秒。
从笔记本里夹着的照片,不止是富士山,还有那次的野兽、到Yale上学时……
他来见过她。
不止一次。
他们分别的那七年,她对他记忆全无。
他用她爱的摄影,点点滴滴记录了她的成长。
跟他的摄影展一样,这里面全是她。
泛黄笔记本的最后一页。
-她觉得,摄影是记录美好的存在。
-这世上,没有比她更美好的了。
《和灵日记》——牧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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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越回家的时候,客厅跟主卧、客卧里都没人。
他皱了眉,发信息给她:【回家了吗。】
【Ling:嗯。】
【Ling:浴缸里。】
“……”
这答案有点儿旖旎。
牧越脱了西装外套,走进主卧的浴室,朦胧的雾气腾升。
【Ling:我看到你的日记了。】
【Ling:没乱翻,只有最后一页跟知道出来的照片。】
对话框显示还在输入。
牧越只是愣了几秒,在她发出来消息之前,提前发:【不用道歉。】
【本来就是写给你的。】
和灵发了个笑的表情包。
【现在才觉得,咱俩这微信还挺,情侣名。】
打Ling,就是〇。
牧越正在想怎么回,就看见她下一条消息,是语音。
在浴缸里被蒸汽晕染得绵软的嗓音,“我没带睡衣,帮我送进来。”
“……”
如果说刚才是旖旎,那现在就是想入非非。
牧越眸色深了些,有些好笑地看着她发出来的这两条消息,这小姑娘又打算作妖了。
他拿了她的睡衣敲门,门明确地划开一道分界线,门缝里缓缓飘出的水汽,像是夏季冰山融化时清澈下沉的雾,引着人一探究竟。
而她的声音,便是开启秘境的钥匙。
“开门,没锁。”
一进门,黑发撞击着那块儿白皙得晃眼的地儿,直角肩沾着潮湿的水珠,不知她待了多久,圆润的肩头冒着些许粉色。
以及她放在旁边的睡衣,他手上的东西格外多余。
和灵回眸:“过来。”
她确实是要搞事,也不止需要让他帮忙送衣服。
宽大的浴室,他走进便显得格外狭隘,那些隐忍和伪装在一步步的靠近中撕裂。
朦胧的雾气交织在他们身旁,眼神撞进。
她似乎知道,他眼底那汪深沉到看不到尽头的海面,边界究竟归于何处。
和弯着眸,她问:“我挺好奇的,你到底爱我什么?”
牧越:“不知道,就是爱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只要他看见和灵便会觉得,
这个开到荼蘼的破烂人间,又能便回人间七月盛夏,鲜活亮眼,满目温柔。
他微微俯身,减小他们之间的高度差,他的视线似乎明目张胆地游走了一通。
和灵知道,他这个角度,这五彩的泡沫都挡不住底下的春光。
她在这儿一清二楚,他在那装衣冠楚楚。
牧越衬衫解开了两颗,领带晃晃悠悠地垂在她面前,距离不远。
和灵伸手扯住了他的领带,她动作突然,他明显对她没有半点防备。
水花肆意飞溅。
她把他也弄得湿漉漉的。
男人的白衬衫碰了水,紧紧地贴着腰腹,线条和肌理分明。他随意撩了下遮住眉眼的碎发,水珠顺着他的下颌一路流窜至脖颈,欲气又撩人的。
和灵吹了个流氓哨,“哥哥好帅。”
“……”
牧越气笑了,他揽着她的腰,直接把人带到跟前。
地方不大,她凑上去的那瞬间,便是再无空余。
周围的温度开始攀升,热气顺着往下蔓延。
他吻住她的唇,很强势,似乎是要吞掉她所有的氧气,却偏偏在她受不住时让她嘤|咛出声,完完全全主宰着她的气息臣服。
像燥热的风寸寸将她裹挟。
和灵攀着他的宽肩,耳朵红得似滴血,声音像小猫似的,娇柔万般地喊他的名字。
声声入耳。
男人吻着她的颈间,低沉又暧昧的尾音贴着,动作没半点停歇。
“宝贝,想让我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