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意私有——尽仙
时间:2021-07-31 09:39:32

  “牧总,能陪我玩儿吗?”
  哪儿像猫。
  明明是漂亮的狐狸精。
  牧越没带耳朵,看不出他的状态是兴奋与否。这未知之地,总是刺激着人的好奇心。
  “好。”
  牧越带上这猫耳朵锐利劲消减,靠在沙发里的身影,更像是玩世不恭的大少爷。他们几个人凑一桌,引得夜场里的调戏的口哨声不停。
  “互相提问,一分钟内,猫耳朵动得厉害的人算输。”祝今安开始计时。
  当问出冲击力的问题,对方产生紧张兴奋的情绪,猫耳朵就会转动,以此判断输赢。
  谢子衿率先问和灵,“你喜欢在DE工作吗?”
  少女眉眼带笑,直勾勾地看着人,似乎她的整个世界只有你。
  “喜欢呀。”
  她在DE是谢子衿带着的,谢子衿的耳朵明显抖动两下。
  祝今安笑得不行,“是让你攻击和灵,你反倒被她撩到算怎么回事儿。”
  “……”
  问题并不需要真心回答,似是而非全凭脑电波判断。和灵的情绪相当平稳,就算被问到喜欢某位男性与否,她点头说是,这耳朵动也不动,反倒是问问题的人被撩得厉害。
  谢子衿学聪明了,坚决拉其他人下水,重新问:“你在场上有喜欢的人吗?”
  “有呀。”少女回答得干脆,眼神轻飘飘地掠过牧越。
  很轻的一眼,却像藏了无数春情。
  牧越的耳朵没动,稳如泰山。
  谢子衿干脆转移炮轰对象,问牧越:“你在场有喜欢的人吗?”
  牧越:“有。”
  “……?”谢子衿来劲儿搞事,明确指向性的问题同时拉下两个人。
  “这儿只有和灵是新来的,是喜欢和灵吗?!”
  这刺激的问题,起哄声四起。
  跨过暗蓝色的光、喧嚣的人声,他们对视的时间绵长缱绻。
  和灵弯着唇,在等他的答案。
  男人低沉的声线在她的耳侧流浪,酥麻入骨。
  “嗯,喜欢。”
  “……”
  短短几秒。
  和灵坚若磐石的耳朵,动了。
  作者有话说:
  我举报,他说谎了。
  他压根儿不是喜欢。
  他是爱了她很多年。
 
 
第9章 
  暧昧的情场真真假假,最怕的就是信以为真。
  就像钓鱼时,鱼饵下、钩子动,千万种回响近在眼前,捕猎者兴奋地大力往上拉,却仍会出现一场空的概率。
  究竟这次响起的,是鱼还是狡猾的骗局。
  谁也不知道。
  “卧槽!和灵的耳朵动了!终于动了!”
  像是终于折下美人花,闹腾声炸开。
  “动了吗?”和灵满不在意地摘下耳朵,笑着看牧越,“还是牧总厉害,愿赌服输。”
  她去拿桌上酒杯,男人提前一步碰到。
  谢子衿起哄:“你俩怎么回事儿啊?牧总这是怜香惜玉,要替美人受惩罚吗?”
  牧越:“嗯。”
  场子早就热开,插科打诨的人大胆发言:“那替喝可不能是一杯啊,换个单位,瓶吧。”
  和灵没拦着,她看着他喝酒。
  琥珀色的酒浸湿男人的薄唇,从唇角滴落到突起的喉结,再到微敞开的胸膛。那锋利的线条,似处处潜伏着欲气。
  他喝的是酒,她想的却是他被大雨淋得湿漉漉的模样。
  张扬的、侵略的、色|气的。
  和灵确定,她现在喝上头了。
  “我去透透气。”
  “注意安全。”祝今安说。
  和灵走到M2的露台,七楼的顶层总算是将那些震耳欲聋的烦躁隔离在后。
  夜晚皎月浮云,这个季节总是阴沉发闷的下雨,冷风降世梦回初冬。
  所幸,这阵风总算是清空她混沌的思绪。
  “醉了?”牧越问。
  和灵回眸,“倒是不至于醉了,也出来透气?”
  他偏头看她,和灵在他眼里看见细碎的月光。
  “怕你醉了。”
  和灵闻到这阵风的味道,雪松烟酒味交错,似是在荒野行走的旅人,具备粗矿的荷尔蒙,又有征服星海的温柔。
  她问:“想知道我耳朵动的时候在想什么吗?”
  他似来了兴趣:“嗯?”
  和灵:“你卡了我六个方案,生气。”
  是的,算上新做出来的,一共六个。
  他就是个无情的刽子手,压根没看出喜欢来。
  牧越不意外这回答,“DE的理念是什么。”
  “嗯?”和灵没反应过来,“牧总,下班时间也要抽查工作吗?”
  “不算。”牧越眼角微弯,“这是开小灶。”
  他说话的声音很磁,被风带过来,似是贴着她耳畔的呢喃。
  开小灶。
  和灵第一次觉得这词还能有暧昧的意思。
  和灵:“自信、优雅、独立的女性。”
  “珠宝的制作流程。”
  “设计师反复的设计稿、精挑细选的宝石、工匠谨慎精妙的制作,但凡有一步差错,就不能算是好的珠宝。”和灵隐约察觉到哪儿有不对的地方。
  牧越声音很轻,像是夸小朋友似的。
  “还挺乖。”
  “……?”和灵是有点被气笑,“我平常看起来不乖吗?再说我有职业操守的好吗。”
  男人笑了声,喝酒之后的嗓音更显低沉。
  即便是对她“不乖”说法的肯定,但她对他的声音上瘾,这一下她火气就消了。
  男人笑了声,喝酒之后的嗓音更显低沉。
  她对他的声音上瘾,这一下她火气就消了。
  牧越:“珠宝线和DE的理念稍有不同,从制作者的角度看。”
  “制作者的角度?”
  “和其他品牌不一样的地方,DE是放大了珠宝成形历经的磨难,从原石蜕变到精挑细琢。”
  正如当年DE珠宝线的衰败,成长至今,掩盖在华丽之下,历尽千帆成长的过程,那才是DE的理念。
  和灵轻皱着眉,一直捧在手心里的气球被戳破,她看见藏在气球后面的世界。
  她一直注意的是DE品牌定位,以顾客的眼光来欣赏,拍摄方案大多是以华丽、复古、名媛等女性形象来表现珠宝。
  虽说大差不差,但总是少点味道。
  “比起一般拍摄,女性出场,镜头定格在珠宝上的老套方式。你的方案很有新意,只是欠缺细节。这几天的实习,你大概会有收获。”
  和灵确实收获很多灵感,但现在的重点是:“你夸我了?”
  “嗯?”
  “我应该没喝醉,”和灵弯着眼眸,难得笑容里有几分真挚的,“诶,你知道听牧总一句夸人有多开心吗?”
  砍掉六个方案都面无表情的人,会夸人。
  这是一件多么值得高兴的事。
  牧越眉眼勾出笑,“想听什么夸?”
  这天生自带深情感的眉眼,似乎在说“我想让你开心”。
  和灵感觉真是,一不小心就会被他蛊到。
  钓系男祖宗,牧越。
  “倒也不用,说说为什么选我?”和灵想,“这听起来就很有成就感。”
  “商业价值高。”牧越说得直接,“DE定稿在即,你的创意和灵性,以及档期最适宜。”
  和灵听出了,他还想说她是免费劳动力,加上创意和家世等种种因素,自然能胜出出。
  果然。
  无情的资本大佬永远是食物链顶端。
  深夜的风渐凉,和灵穿着一字肩的上衣,这么吹了一会有些冷。
  牧越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之后没走远,和灵第一次听他说法语。
  他的音色本就缱绻,辅以法语的浪漫旋律,像在夏夜萤火下,破月而来的风语。
  和灵望着月空,她真的很喜欢他的声音。
  一定能睡个好觉。
  周围的声音转小,窸窸窣窣的被掩盖在冷风下。
  地面上的影子交缠,他站在她的身后。
  很近的距离,他身上的气息侵略进她的领土,肆意横行,最后完全包裹住她。
  和灵一愣,看着自己身上不符的宽大外套。
  旷野的风被挡在身后,静谧的夜幕下,她看见他。
  他还在打电话,只是用很轻的声音和她说:
  “穿着,别感冒。”
  /
  在被点拨过后,和灵脑海里的拍摄画面蜂拥而入,交稿在即,她得尽快呈上新方案。
  这尽快的后果,就是又熬了个大夜,大清早工作。
  她的作息一向是昼夜颠倒,连续几日休息短缺,今日总感觉头晕乏力,她揉着太阳穴提神。
  真是被DE榨干了。
  秘书说:“您的脸色不太好,生病了吗?”
  “还好没事,”和灵出门匆忙,就随便擦了个防晒,没来得及细看,她把手上的袋子递给秘书,“牧总的外套,帮我放他办公室里。”
  秘书的动作明显停滞几秒,女人的直觉总是灵敏。
  和灵笑:“迎新会上弄脏的,不还回去怕他要给我穿小鞋了。”
  秘书在自知失礼,牧越对每个女人都是温柔的,谁都是特别的,但永远不会是最特别的。
  “好的。您稍等片刻,可能有些久。他还在开会,陈漾的团队也还在等。”
  和灵说好。
  陈漾来DE参与拍摄方案研讨,她的团队在和牧越开会。这其实用不到她这个正主,她来这儿的目的显而易见。
  这间休息室离牧越的办公室进,位置绝佳视野好,稍稍有点风吹草动都能看清。
  她极为不耐烦地等了一个小时,终于,在浩浩荡荡的商业精英里,男人挺拔的身形和气质也一眼可见。
  和灵起身的那瞬间,像是坐过一场急速翻转的过山车,晕眩和失重感并行。眼前的世界骤然失色,纯粹是黑白默剧。
  她掐着手掌心,声音虚浮着。
  “牧总。”
  过山车来回在身体里横冲直撞,体温降低到冰凉,她连站都站不住。
  就在那瞬间,男人温热的掌心扶住她的手腕,略带薄茧的指腹磨砂过她的皮肤。
  她像块千年不化的冰,被野火放肆灼烧着。
  势必,要侵略原野的势头。
  他的声音比往常还要沉几分。
  “低血糖了,难受吗?”
  她其实听不清他的声音,整个人的意识都是模糊的。
  本能的反应,她紧紧拽住他的手,如同救命稻草。
  女人的手纤细柔软,带着层浅浅的薄汗。这细长的手指强硬地挤进他的掌心,黏腻冰冷的触感,像要将他拖入深渊。
  ……
  和灵感官被扔进黑暗的屋子,一无所知。
  不知过了多久,她这濒死的鱼才重新爬上岸。
  世界翻天覆地,黑白色调的刻板疏离,沉闷的极简风装修。
  和灵反应迟钝,只是眨着眼睛在看。
  “您好点了吗?”秘书扶着她起来,“您低血糖了,先补充点糖分吧。”
  和灵缓了几秒,低血糖是她的老毛病,舒适的生活过得久她都要忘记这老朋友了。
  秘书递给和灵糖果。
  和灵不吃糖,她甚至不喜欢任何带甜的味道。
  “不用谢谢。”
  “牧总说如果您不吃糖的话,最少要把这杯橙汁喝了。他说,不想看见DE传出虐待员工的新闻。”
  这话连哄带威胁的,像是早就知道她不会乖乖吃糖。若是再不喝,就显得她在碰瓷。
  和灵捧着橙汁,像小软猫似的小口进食。虽说没糖果那么甜,她喝得还是像在尝苦涩的中药。
  “他人呢?”她依稀记得晕倒前拽着他不放的手。
  “在开会。”秘书走到门口接外卖盒,把东西放在桌面上,“牧总说,这些也得吃完。DE的员工还是有吃早餐的权力的。”
  “……”
  这还威胁上瘾了是吧。
  她又不是故意低血糖的。
  是某知名连锁餐厅的外卖,和灵拆开餐盒,熬制的清粥香气扑鼻而来。
  他点得不少,她跟拆盲盒似的。
  和灵挑食的毛病很重,海鲜类不碰、内脏类拒绝、香菜葱不吃、鸡蛋不吃蛋黄。至今她和每位朋友吃饭,哪怕是熟识已久的祝今安,他们点单依旧会踩进她的雷区。
  然而这桌面上的菜,不止没进雷池,甚至还是她喜欢的口味。
  能和她这么挑剔的人口味相同。
  好有缘分。
  和灵这厌食的情绪总算好转,秘书还有业务要忙,她一个人坐在他的办公室里进食。
  忽然有种指点江山的错觉。
  和灵弯起唇,手机打进祝今安的电话。
  “你在家吗?出来吃个早茶?”
  “再吃了。”和灵说,“来DE交方案,低血糖,阴差阳错在他办公室吃饭。”
  祝今安明显焦急起来,“你没事吧?我现在过去接你,我们去医院看看。”
  “没事,小毛病。”和灵漫不经心道。
  “不是小毛病,你每次都不好好吃饭。回头调整下作息,不要老是熬夜到第二天七八点。万一下一次低血糖昏倒是磕到后脑勺呢?你忘记上次新闻爆的那个,当场宣布死亡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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