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什么都没干呢,怎么就已经具备必要条件了?
“是。”贺茂羂索狭眸笑了起来,仿佛在舌尖回味了好几遍,才将下半句话说出来,“难得一见的...天才。”
“那咒力应该怎么才能调动起来?”天上自由有些期待起来,“反转术式我也能用吗?”
“反转术式是比较高阶的咒力使用方式,你只要能精准操控自身咒力,是能用出来的,不过..”贺茂羂索有些打趣地看着她,开玩笑般说道,“你现在是宿傩的人,我可不敢随意教,想学的话,不如来我这里如何?”
这人是在挖她吗?
天上自由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这就是所谓的友人吗?
“...不必了,我对宿傩大人一心一意。”
叹了口气,天上自由忍痛拒绝,她有不得不留在两面宿傩身边的理由。
“真是可惜,如果以后厌倦了他,考虑下我这里吧。”贺茂羂索朝天上自由浅笑,一派写意风流。
天上自由:“......”
这话听着实在奇怪,好基友你真的不是有某种奇怪的嗜好吗?
...
带着没电的咒骸告别了贺茂羂索,天上自由慢悠悠地晃回了两面宿傩的宅邸,刚抬脚进门,就被突然出现的黑发少年抓住了手腕,一把拉近,“自由?”
“里梅,我回来了!”她朝着一脸惊讶的里梅眨了眨眼,笑着打起了招呼。
“你没事吧?”里梅松开手,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圈少女,似乎...完好无损?
天上自由笑弯了眉眼,大方的任他大量,“放心,完全OK。”
里梅:“......”又在说奇怪的话,看来是本人没错。
“你是如何脱身的?”少年有些意味不明地问道,引来他的人咒术相当厉害,尤其是结界,那掳走她的必定不会是什么简单角色。
一个普通人,可能无伤脱险吗……?
想到这里,里梅眼色一暗。
“是宿傩大人的好基友,不是…朋友,那位贺茂大人将我带回来的。”天上自由老实交代,“抓我的人目的似乎是那个银铃。”
四魂之玉?
原来如此,明了情况的里梅脸上划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放松。
看来,应该不是她的问题。
“说起来,你当时去哪里了?”天上自由好奇道,“追上人了吗?”
里梅摇头,“调虎离山。”
果然如此。
天上自由暗道,一定是奈落提前就安排好的,从界限城市集相遇开始,他就在谋划那个银铃了。
瞅着脸色有些沉郁的少年,天上自由伸出手在他面前轻晃了晃,“人无完人嘛,放轻松。”
“宿傩大人呢?”
里梅沉默了会儿,随即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大人,还在西国战场...”
天上自由瞅着有些奇怪的里梅,眯起了一双浅灰色的猫眼,质问道:“里梅,你是不是去找过大人了?”
里梅:“……”
天上自由:“然后,大人完全没有在意我失踪的消息,对不对?”
里梅顿了顿,并试图为两面宿傩解释:“西国战事激烈,大人暂时无法脱身。”
天上自由撇了撇嘴,不用说她也猜得到两面四眼这个狗男人的优先选择,自己开心当然最重要,说不定现在还在战场上乐不思蜀呢。
实际上,她根本没有指望过两面宿傩来救她,她指望的是里梅。
“不说这个了,里梅,你还好吗,没受伤之类的吧?”能把里梅拦下来,肯定不是什么庸才。少年虽然年纪不大,但据说在咒术上的造诣十分优秀,是难得的少年天才。
“我没事。”里梅摇头,“跟我来。”
说完,少年走在了前头,示意她跟上。
天上自由有些不明所以地跟了上去,直到她吃上了一碗热腾腾的清油素面。
少女瞬间感动地眼泪汪汪,里梅,你究竟是什么品种的小天使?
素白的面条软滑爽口,清油汤底鲜美柔和,是一碗吃完会让人觉得全身都暖洋洋的幸福料理。
放下被吃得一干二净的空碗,天上自由亮晶晶地看着里梅,“里梅,原来你的手艺这么好啊。”
是放在远月学园里都排得上号的手艺。
“远不如你。”里梅平静地说道,少女在厨艺方面,已经称得上登峰造极,连宿傩大人都因此对她格外包容。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天上自由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声音里带上了些许困倦。
“早些休息。”里梅见她一副饱暖思睡觉的模样,直接将空碗端走,催促她回房。
天上自由托着腮,盯着少年的背影看了会儿,随即打了招呼回房。
她确实很困了。
...
银白的弓月悬挂夜空,冷白清辉从窗外斜斜洒下,随着正酣睡少女的轻柔呼吸弥漫开来,隐隐勾勒出暗处一抹高大的身影。
睡梦中的天上自由皱起了眉头,躬身抱紧了被子。
她在做噩梦吗,总觉得好像有人在盯着她,就在这间屋子里。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好像就在她的床边。
颈上忽然出现的冰冷触感,让原本就睡得不安宁的少女刹那间惊醒。昏暗的房间,朦胧的月色,高大的黑影,颈间的手掌...
天上自由猛地抽了口气,瞬间蹦跶了起来,“救...”
她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人拎住前襟拉到身前,“闭嘴。”
因为靠得足够近,少女终于看清了黑影的真面目。
猩红的瞳孔,黑色的咒纹,以及满身的血腥味,是她的深井冰老板没错了。
还好...不是鬼。
少女软下了绷紧的身体,生无可恋道:“宿傩大人…您进屋的时候,能先点个灯吗?”
如果不是她心脏还算健康,就这架势,她怕是已经被吓得死去活来好几次了。
两面宿傩看着月光下唇色苍白的少女,随手将她放开,淡声问道:“去哪儿了?”
才被从睡梦中吓醒的天上自由还有些不清醒,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两面宿傩的意思,是在问她被抓去哪儿了。
“一个城池,我不太清楚具体的位置。”天上自由垂眸,语句含糊。
虽然奈落把她绑了,但爱子和那座城池并没有错。
不是她高看自己,而是两面宿傩不会喜欢有人挑战他的权威。
两面宿傩闻言,狭眸不语,只余浓重的血腥之气在昏暗的房间内扩散盘踞。
天上自由在心中叹了口气,她在想待会两面宿傩会不会又给她来一刀。
她很清楚她的谎言有多蹩脚,只是在赌一把而已。
“大人已经结束了西国的战事吗?”努力忽略掉此刻有些凝固的气氛,天上自由继续开口,试图转移话题。
按照里梅的说法,这场西国与东国的战争,起码还有三天左右才能结束才对。
为什么这人回来的这么快,不科学啊!
“嗯。”
就在她等得笑容越来越僵硬时,两面宿傩终于应了一句。
混过去了!
天上自由松了口气,抬眼正准备再安抚几句自家老板时,一抹殷红忽然出现在她的余光中。
??
下意识移向了月光更明亮的地方,她这才发现,自己雪白的亵衣前襟上,尽是血色。
天上自由:“......”
她是擦手布吗??
第24章
天上自由看着手中的木制水瓢,满脸郁闷。
为什么她要在大半夜被吓醒后,还要来伺候两面四眼沐浴?
她也是有脾气的好吗!
“过来。”
低沉磁性的嗓音发出命令,天上自由只能慢吞吞地走了过去,看着赤|裸着半身跨坐在澡堂中的两面宿傩,认命地当起了侍女。
用水瓢舀起热水,她没什么章法地胡乱从男人宽硕的肩膀上将水浇下。
流水顺着流畅完美的肌肉线条往下,冲刷着蜜色的肌肤,打湿了男人身下的乌袴,隐约勾勒出隐秘的轮廓。
“???!!”
天上自由的脑袋宕机了一秒,随即猛地移开视线,平视着面前厚实的胸膛,试图催眠自己只是在洗狗子而已。
那种身形高大威猛,皮毛乌黑顺滑,犬齿森白尖厉的...狗子。
“......”
事实证明,这种催眠完全没卵用,根本就骗不了自己,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刚才不小心看到的画面。
这人的设定是不是夸张了些,CG设计师你到底有没有常识啊?!
控制不住地脸上泛起热意,天上自由只希望两面宿傩可以全程安静,这样她还能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但天不如人愿,她刚这样想着,就听到两面宿傩有些低沉的声音在耳旁问道:“为什么脸红?”
“......”这个地方,她是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
“说话。”两面宿傩见少女装死,挑眉催促道。
“热...热的!”天上自由磕磕绊绊地道。
“热就脱衣服。”两面宿傩说完就盯着她,大有动手帮她撕衣服的架势。
“...不用麻烦大人了,我这是虚热。”她勉强维持着脸上的镇定说道。
她现在身上就一件单薄的亵衣,脱个锤子!
要不是知道两面宿傩对女人没兴趣,她完全有理由怀疑他馋她身子。
“麻烦。”两面宿傩轻嗤一声,干脆长臂一伸,将她拎着跨进了巨大的木盆中。
?
天上自由懵逼的泡在澡盆里,看着对面懒洋洋地靠在澡盆边缘上的男人,满脑子问号。
她只是来当个没有感情的洗澡工的,为什么现在变成了下水陪洗,她是小黄鸭吗?
两面宿傩饶有趣味地看了会儿少女脸上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勾唇问道:“还热吗?”
“不热了,谢谢大人,大人真好。”天上自由蜷缩在浴盆的一角,生无可恋道。
她现在只庆幸,这个浴盆足够大,避免了很多尴尬。
“咒骸,哪里来的?”就在天上自由一心盯着水面放空,试图将自己的存在感尽量减弱时,两面宿傩又来了问题。
诶,他怎么知道咒骸?
天上自由愣了下,随即突然想到自己随手放在房间桌上的小白鸟,有些明白了。
估计这人在进房间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只是没问而已。
“是贺茂大人给的。”天上自由老实回答,“他还说,我可以成为咒术师。”
“宿傩大人,这是真的吗?”她借机问道。
好基友说他不能教,那她只要想办法让两面宿傩教她,不就行了吗?
“嗯。”两面宿傩扫过少女期待的灰眸,应了一声。
“那大人,您能教我怎么使用咒力吗?”天上自由趁热打铁,继续问道。
男人支着下颌问:“为什么?”
天上自由纠结了,她不知道这人是在问她为什么想学咒力,还是他为什么要教她。
想了想,她最后选择了一个比较保守的回答:“因为我不想给大人拖后腿。”
“哦?看不出来你还挺上进的啊。”两面宿傩低笑一声,完全就是一副嘲讽的姿态。
没关系,为了搞到反转术式,她可以忍。
厚着脸皮,天上自由又问:“那大人是答应教我了吗?”
大概是在战场上玩尽兴了,两面宿傩今日的耐心出奇的好,他薄唇一掀,似笑非笑道:“可以,失败一次,死。”
“我对教导蠢货可没兴趣。”“......”
这是之前她要求学反转术式的情景再现吗?
天上自由又怂了,她觉得不学也没什么,她还可以继续苟。
“或者。”
就在她准备出口拒绝时,听见男人沉声道:“用你的血来代替。”
天上自由闻言,有些谨慎地盯着男人确认道:“是把我吸干的那种吗?”
那和死有什么区别,她可不会再轻易上当了。
“不会死。”两面宿傩漫不经心地回答。
“成交!”
天上自由一听,立马答应了下来。
好基友不是说她是咒术天才吗,万一她秒会,两面四眼这货不就一滴血也捞不着了?
反正只要不涉及到死亡回溯的暴露,她觉得自己这波稳赚。
“那就开始吧。”
两面宿傩是个说做就做的行动派,毫不拖沓地在浴盆里展开了教学,“咒力是术式使用的基本条件,反之则不成立。”
“一个合格的咒术师,体内的咒力调度不会被所谓的流转路线束缚,而是让咒力服从,随心所欲…”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十分耐听,但是天上自由在他开口不久后,瞬间就跪了。
这个教学,会不会太抽象了一点啊?
咒力调度,流转路线,随心所欲?
两面宿傩的教学内容在天上自由看来,无异于量子力学。
大概是她脸上的呆滞太过明显,两面宿傩突然停下了教学,歪头问道:“想说什么?”
天上自由咽了咽口水,随即鼓起勇气问道:“宿傩大人,什么是流转路线?”
两面宿傩:“......”
天上自由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感觉十分委屈,她又没有理论基础,听不懂不是很正常吗!
两面宿傩见状,有些烦躁地拧眉,口气不善:“你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