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准备抓住她,然后威胁两面宿傩?天上自由清澈的猫眼里闪过无奈。
她很想说,她对两面宿傩真的没有你们想的那么重要,说不定到时候他疯起来,连她一起削。
“唰-”
正在这时,闪电的耀光倏然在屋内炸开。
天上自由抓住机会,瞬间唤醒村雨,干脆利落地将它往看不清脸的术师身上抛去。自己则是压低身姿,灵巧地朝着来人身旁的间隙处躲,趁机蹿到了障子附近。
她得跑出去,不至于让人瓮中捉鳖。
贺茂羂索饶有趣味地看着少女迅捷的动作,笑意加深。
他的自由,看起来很有活力,被两面宿傩养得不错。
没理会少女意图逃离的举动,贺茂羂索看着朝他而来,杀气四溢的漆黑妖刀,将一块形状很不规则,质朴的宛如路边石头的东西,挡住了村雨的刀刃。
漆黑的刀身嗡嗡作响,仅仅入了半寸,便陡然安静下来。
而另一边的天上自由,也没能跑出主殿。
因为这个术师布下的结界,她根本就不会解。
少女露出一个生无可恋的倒霉眼神,随即转身警惕地看向了站在殿心处的术师,相顾无言。
敌不动,我不动。
熄灭的烛火再次被人重新点亮,白衣术师熟悉的面容出现在少女面前,依旧眉眼带笑,语气温和:“自由,好久不见。”
天上自由诧异地眨了眨眼,她没想到,来的人居然是贺茂羂索。而且,他的手臂似乎也恢复了。
男人看着少女惊讶的表情,将手中的妖刀往前一送,“抱歉,你的刀暂时被我封印了。”
“这是什么?”天上自由看着村雨刀刃上的石头,迟疑地问道。
“千引石。”贺茂羂索解释道,“传说中,伊邪那岐用来堵住黄泉,隔绝阴阳的神石。”
“它可以消去与它触碰之物的咒力,所以你的刀陷入沉睡了。”
天上自由见他一副好说话的样子,试探道:“看在我们认识的份上,你可以放我走吗?”
虽然可能性很小,可是万一呢!
贺茂羂索闻言,轻笑了两声,摇头道:“当然不可以,我是为你而来的。”
说着,白衣术师朝她伸出了手,“过来,自由。”
天上自由见状,反而退后了几步,“两面宿傩就在附近,你不怕他回来吗?”
贺茂羂索见她拒绝自己,狭长的桃花眼泛起冷色,“想要从诅咒之王手上抢东西,当然需要有万全之策。”
“你不用等了,即使两面宿傩实力强悍,但想要突破数千名术师的截杀,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过来。”
天上自由想也没想地就避开他伸过来的手,指尖咒力汇聚成的“灵丸”不要钱似得朝着男人漫天砸去。但无奈差距过大,贺茂羂索手段诡谲,几个来回下来,她就被人控住了。
真要命。
少女垮着脸,像是被捏住后颈的猫,几番挣扎,却徒劳无益。
天上自由:“......”就离谱!她怀疑这人一开始对她说的什么之类的天才,都是阴谋。
“喂,贺茂羂索,你是想用我去威胁两面宿傩吗?”天上自由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叹气道,“你们都误会了,这样会吃大亏的。”
她能感觉到两面宿傩就在附近,确切的说,是在她脚下的薨星宫内。如果能尽量拖延时间,说不定她还有救。
“嗯,你说的对。”贺茂羂索将少女改拎为搂,手臂亲昵地扣住盈盈一握的腰身。在天上自由皱眉反抗时,两指一并,点上了她的眉心,“所以,我不打算用你去威胁两面宿傩。”
那抓她干嘛?
天上自由还来不及问出自己的疑惑,便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
日了狗了…
贺茂羂索见状,微笑着将村雨收起,随即抱起怀中的少女,消失在漫天雨幕之中。
与此同时,薨星宫中。
两面宿傩踢开身前堆积如山的碎尸,暗红的眼缓缓扫过周围面带惊惧的术师,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加把劲啊,我赶时间。”
【领域展开──伏魔御厨子】
...
天上自由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内。
看不见窗,也看不见门,经典的无法逃离的密室。
房间里点着数量众多的烛火,烛光一簇接着一簇,将不大的房间照得透亮。
贺茂羂索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唇边带着奇异的微笑。看着她的样子,就好像在看一只极为满意的小白鼠。
天上自由被他看得发怵,单薄的背脊整个贴到身后冰冷的墙壁上,咽了咽口水:“这是哪里?”
贺茂羂索靠近一步,眼神温和,“是我的试验场。”
“试验场...?”天上自由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你在试验什么?”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贺茂羂索蹲在她面前,平视着少女浅灰的眸子,轻声说道,“我在找一个让所有人平等拥有咒力的方法。”
“...您真个伟大的资产阶级革命家。”天上自由勉强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她感觉眼前的贺茂羂索,身上的变态味浓得快要化为实体了。比起他来,只是单纯有蛇精病的两面四眼,都正常多了!
“你似乎总会用些很特别的词。”白衣术师缓缓说道,“飞驒国,并不是你的归属地。虽然你所有信息都指向吉城郡内的贵族长女,但我认为不是。”
“是很特别的术式吗?可以将接触的人记忆替换,或者更改印象信息?”贺茂羂索笑了起来,“很有趣。”
天上自由听着男人不紧不慢的话语,心惊胆战。
不会吧,不会真的有虚拟人物能自我意识觉醒,察觉到她的玩家身份吧?!
“你说什么,我不太明白。”天上自由决定装傻,“如果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两面宿傩怎么可能让我留在他身边。”
“你怎么知道,他不知道你的来历?”贺茂羂索颇有兴致地反问,“要查这些消息并不难。”
天上自由愣住,脑子忽然想起了两面宿傩对她说过好两次的“他不在意”,一时语噎。
“所以呢,你抓我来干什么?”天上自由转了个话题,“你看起来,对御三家和两面宿傩,都没兴趣。”
“我不是说了吗,这里是我的试验场。”贺茂羂索狭长的桃花眼眯起,随意打了个响指,墙壁忽然凹陷,一个血淋漓的男人出现在天上自由眼前。
他的大脑,被解剖了。
“这是来自禅院的天与咒缚,简单来说,就是以咒力为代价,交换来了超凡的肉体素质的非术师者。”
天上自由被眼前的画面震撼地久久不能言语,直到男人充血的眼球转动了一下,她才颤抖道:“等等,他还活着?”
连上半层的头皮和头骨都掀开了,怎么会还活着...这该有多疼啊!
“当然,如果死了,我怎么观察咒力水平的变化。”贺茂羂索的回答充满了诡异的学术专业性,“只要用反转术式保证他的存活状态,就可以反复使用了。”
“天与咒缚的身体强度,比起普通人,的确耐用得多。”
天上自由听完,整个人都不好了。因为她觉得,自己很有可能就是眼前这个变态科学怪人看上的实验小白鼠。
她要死了,或者说,生不如死。
因为游戏机制的关系,她根本无法达成真正的死亡。
想到这里,天上自由恨不得现在就去把AR公司给炸平了!
贺茂羂索看着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异常的少女,眼底兴奋渐起,“你的咒力很奇怪,一直在不断的自我增长,你可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天上自由咬紧牙槽,表面镇定,实际上心里慌得一比,“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的咒力都是和两面宿傩学的!”
她开始闭眼甩锅。
说起来,两面宿傩这厮到底还能不能来了?再不来,她真的要没了!
“不知道也没关系。”贺茂羂索微笑,“我会对你很温柔的。”
“对了,这里布下的结界,大概连两面宿傩也没办法找到。即使,你身上带着他的标记。”
天上自由闻言,脸色瞬变。
...
久违的咒力循环,再次开启。虚拟面板上,不停刷出更新信息。
【咒力循环次数:1】
【咒力循环次数:2】
...
【负面峰值已刷新】
...
【咒力循环次数:5】
【目前咒力循环累计总次数:15】
天上自由双眸失焦地半跪在地,束在发尾的夕颜发带,早已不知何时掉落在地。乌黑的发丝被汗水湿透,凌乱地贴在毫无血色的脸侧,呼吸急促。
贺茂羂索蹲在她身前,轻柔地握住少女的手腕,眼底一片狂热,“是痛楚吗?”
“负面情绪的反馈结果,是咒力增加。”
“果然,你比任何人都要合我心意。”
天上自由扯了扯嘴角,颤巍巍地用被握住的手,比了个国际手势。
合你爹!他们这个仇结大了!
垂眸看着少女眼底的耀眼火光,贺茂羂索眨了眨眼,“你看起来还很有精神,实在太好了。”
“那接下来,我们再试试...”男人的话突然顿住,朝她抱歉一笑,“稍等一下。”
天上自由觉得这人真的是个彻彻底底的变态神经病。她根本无法理解。
片刻后,贺茂羂索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熟人。
蓝衣紫袴,翠色念珠,一张美人脸神秘冷艳。是巫女椿。
巫女扫过姿态狼狈的天上自由,唇边勾起快意的笑容,“鬼女里陶呢?”
“肉/身已经准备好了。”贺茂羂索挑眉,“现在只差最后一步,灵魂献祭。”
“好。”椿毫不犹豫地答应,随即脱掉外衣,跨入了一池幽绿的泛着古怪气味的药水中,脸色带着莫名的急切。
天上自由勉强撑起身体,斜靠在墙角,看着对话不明的两人,脑子依旧有些混沌。
他们在说什么?灵魂?
又是一声清脆的响指,一具拥有奇怪花纹的陶具出现在密室内。随后,一名手持怪异镰刀,白发苍苍的巫婆也随之出现。
“时间差不多了。”嘶哑刺耳的声音从名为里陶的巫者口中发出,随着她手中镰刀的神秘舞动,陶具碎开缝隙,露出内里朦胧的纯白。
天上自由下意识放缓了呼吸。
先是一只纤细的手腕从陶具裂缝中伸出,接着是单薄雪白的背脊,修长匀称的双腿...如瀑的乌发被撩至一侧,纯白的少女朝着天上自由的方向,侧眸看去。
精致的下颌,淡白的唇瓣,一双浅灰的猫眼顾盼生辉。
从陶具中诞生的少女,有着和她一模一样的脸庞,宛如双生。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的大家,完全没有猜中我的剧情啊!没想到吧!按照这个进度的话,明天应该就可以退出游戏了!
这里分析一波,大爷丢老婆的原因:因为过于自信。
脑花破了结界,大爷是有感应的。但是在薨星宫玩high了,而且自由身边有村雨和他的标记,他觉得没问题,因为没有受伤的反应。所以就算即使是被人安全带走,他有自信解决完这边,再去追也来得及。
总之,给自己判了一千年的无妻徒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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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我们接着说下轻松的生理设定问题:
两根,被我pass掉了。
为什么了,因为我朋友的如下对话:
我:两根还是一根胜两根?
朋友:em....你知道蛇类吧?
我:知道啊,蛇攻的设定,就是俩啊!刺激
朋友:那你看过蛇的那两的样子吗?
我:没...就应说过,怎么?
朋友:图片,图片。图片
我:....救命,自由,我只允许大爷有一个!(ps:大家好奇的话,可以某围脖,去看看蛇类博主科普....从此不敢看蛇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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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天上自由倒吸了一口气。
即使她不知道贺茂羂索想要做什么,但如今出现在她眼前,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女,本身就是一种危险的讯号。
他们难道是想用“她”来代替她的存在吗?
想到这里,天上自由眉头紧蹙,如临大敌。
贺茂羂索看着眼前完美复制的“天上自由”,余光扫过墙边沉默不语的少女,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地笑意,“如何,椿?”
“还不错。”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少女口中说出。
天上自由闻言,浅灰色的猫瞳骤缩。
椿?
看向依旧浸泡在幽绿药水里的艳丽巫女,她忽然明白了之前两人的对话。
灵魂献祭,巫女椿把自己的灵魂献祭给了这具从陶俱中新生的躯体。
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天上自由想不通。即使是爱慕两面宿傩,但顶着不属于自己的身体去接近,有什么意义呢?得到的一切,明明都是虚假的。
此刻,有着良好又稳健三观的天上自由,对于眼前的发展,只能用“看不懂”这三个字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