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我情深——纵我情深
时间:2021-08-01 09:41:47

  其实,她也并不是像白天表现出来的那样完全不在意的。
  也许是因为,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会希望他对你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没有欺骗和算计,真心以待。
  可是,先放弃过一次的人是她,她又有什么理由要求傅北臣从一开始就捧出一颗真心对她,更何况,他本就不是那样会轻易交付真心的人。
  也正是因为这样自相矛盾的想法,让姜知漓忽然陷入到一种极度迷茫的状态中。
  好像谁都没有错,可她就是不受控制地难过,有一点点生气。
  听姜知漓讲完一切,倪灵已经震惊到嘴巴都合不拢。
  等她努力消化掉那些信息量时,又细细琢磨了一下,才发现里面有些不对劲。
  如果说从一开始,姜知漓回国之前,就已经有了傅北臣的手笔在里面,那岂不是也说明,他一直都在暗中关心着她的一举一动?
  所以连韩子遇出轨的事,他甚至都能比她更快一步知道。
  这样费尽心思,哪里是为了报复。
  分明是,蓄谋已久。
  如果更深想下去的话,有没有可能,他们分开的这八年里,傅北臣都一直.......
  只是姜知漓自己当局者迷罢了。
  倪灵欲言又止,还是想试图为傅北臣开脱一下:“漓漓,你听我说哈....他虽然是骗了你没错,但是这不是也说明,他一直偷偷惦记着你呢?”
  “不然他这么大费周章地让你和韩子遇解除婚约,不就是为了趁人.....”
  之危那个字还没说出来,倪灵又福至心灵地改口:“借机上位。”
  姜知漓的大脑神经已经彻底被酒精麻痹,对她的话只能达到一个表层的理解。
  她愣愣地盯着一个空酒杯出神,好半晌才缓缓开口。
  “你说他,难道最开始就......”
  倪灵笃定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见姜知漓的目光越来越涣散,倪灵也不指望她现在就能反应过来了,于是果断抽走她手里的酒杯:“好了,别借酒消愁了,我现在找人送你回家。”
  倪灵又叫住一个一旁经过的服务生,吩咐道:“去把季星叫来,让他开我的车送人。”
  “好嘞。”
  没一会儿,一个面容清秀俊朗的年轻男孩走过来,气质干净得不像话。
  “灵姐。”
  倪灵把车钥匙递给他,又拍拍他的肩膀:“重任交给你了,把人给我安安全全的送回去。”
  季星笑着点头,嘴角陷进两个小小的梨涡。
  车上,季星慢慢开着车,目光时不时落在后视镜上。
  后座,女人阖目休息着,精致的眉眼被窗外的灯光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是极为明艳动人的长相。
  只一眼,季星就听见自己的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
  他不自觉把车速降得更慢,等车已经在公寓楼停下后,季星也急着叫醒她。
  反而是姜知漓感觉到车子停下了,缓缓睁开眼,纤长的睫毛微微抬起。
  她揉了揉眼睛:“到了吗?”
  季星的耳根莫名有些发烫,语气也有些紧张:“嗯,需要我送你上去吗知漓姐?”
  姜知漓摇了摇头,声线发倦:“不用,我自己可以。谢谢。”
  说完,她便推开门下车,脚步虚浮地往楼道里走,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季星依依不舍的目光,还有一道凉飕飕的视线。
  电梯门缓缓打开,姜知漓刚走进去,就听见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在她身后响起。
  她眨了眨眼,看着面前一身寒气的男人,对上了那双幽暗而危险的漆眸。
  被酒精侵蚀后的神经变得异常迟缓,以至于让姜知漓全然感觉不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寒意和危险。
  她忽然露出一个妩媚的笑,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声线都比往常听着更加娇软。
  “这位帅哥,您哪位呀?”
  傅北臣低头看着她因为酒意而变得绯红的脸颊,目光又骤然变暗了几分。
  晚上醉成这样,还敢让陌生男人送她回家。
  他又朝她逼近一些,就被姜知漓抬手挡住。
  她神色娇憨,语气却相当认真:“哎,别靠太近,我可是有夫之妇。”
  傅北臣被她这副半醉半醒的样子气笑了:“知道自己是有夫之妇,晚上还让别的男人送你回家?你的危机意识呢?”
  “你谁啊你,管这么多.....”姜知漓皱着眉就要抬手推开他,突然,她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脸上。
  “帅哥,你长得好像一个人啊。”
  她颇为认真地盯着他看了会儿,然后乐不可支地笑出声。
  “好像我那个骗子老公。”
  “.........”
  看着她真的醉得已经不省人事了,傅北臣的表情顿时更黑。
  他低头看着她,语气阴沉得吓人:“姜知漓,我是不是平时太惯着你了?”
  被他这样冷冷地盯着,姜知漓愣了几秒,随后撇了撇嘴,像是下一秒就要嚎啕大哭出来。
  她红着眼睛,语气哀怨地控诉:“傅北臣,你竟然凶我?”
  这回换成傅北臣怔了下,他拧了拧眉,下意识开口:“我没....”
  还没等他说完,姜知漓的表情更委屈了:“你明明就有!”
  紧接着,又是一阵狂风暴雨来袭。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你还骗我,你就是个大骗子!”
  “离婚,现在就去民政局离婚!”
  跟喝醉的人是完全没办法讲道理的,傅北臣目光无奈地看着她,是从未有过的束手无策。
  突然,电梯门打开,姜知漓猛地一把推开他,刚从包里找到钥匙打开门,一道身影就挤了进来。
  门被砰得一声合上。
  姜知漓被他抵在玄关处,眼神都是涣散的,只能手脚并用地挣扎,嘴里稀里糊涂地重复着那几句:“快点松开我!我要跟你......”
  剩下的话还没说完,唇已经被人堵住。
  紧接着就是一阵完全无法抵抗的攻城略地,让姜知漓的大脑更加无法反应,周围的空气也变得更稀薄起来,四肢几乎找不到着力点。
  终于,傅北臣停下动作,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颈侧。
  “以后不准再说那两个字。”他哑着声音警告,语气里的危险不言而喻。
  姜知漓懵怔地眨了眨眼,忽然一撇嘴,又要哭出来。
  “你又在凶我......呜呜呜呜.....”
  傅北臣垂下眼,慢条斯理地用指腹擦拭着她唇上的水渍,动作轻而温柔。
  他的语气也无奈地跟着缓和下来,像哄小孩似的问:“姜知漓,你讲点道理好不好?嗯?”
  难得见到他如此温柔,姜知漓心神一晃,忽然没头没脑地问出一句:“我们真的已经结婚了吗?”
  他好笑道:“你说呢?”
  姜知漓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控诉:“那你为什么还要叫我的全名?”
  “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我?”
  又来了。醉酒之后的夺命连环问。
  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的醉意也传染了,傅北臣直勾勾地看着她,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微微撩起,眼底情绪汹涌,莫名地撩人。
  姜知漓看呆了,紧接着,他薄唇轻启,嗓音喑哑,就附在她的耳边。
  用只有她才能听见的音量,轻唤了一声。
  “宝贝。”
 
 
第44章 你只是想帮我洗澡
  原本姜知漓刚刚好像已经清醒了一点,可又被他这一声唤得,意识再度像是沉进了一汪泉水里,让她有点彻底找不到北了。
  姜知漓懒懒地靠在他身上,像是没长骨头似的,目光也是迷离不清的。
  她闭着眼,忽然轻声开口:“我现在是在做梦吗?要不然怎么会听见傅北臣叫我宝贝呢.......”
  他嘴角微弯了下,抬手轻揉了揉她的发顶,声音低而缱绻:“嗯,是梦。”
  傅北臣觉得,他刚刚一定是被她的酒意传染了。
  他无法否认的是,姜知漓的身上就是有一种这样的魔力。
  会让他做出从前不可能做的事,说根本不像他会说出的话。
  可偏偏,他又甘之如饴。
  心甘情愿地,在她的身上,栽倒一次又一次。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静得只剩下时钟指针转动的声音。
  姜知漓终于在他的怀里慢慢睁开眼,看起来像是比刚刚清醒了些。
  “我要去卫生间洗脸.....”
  念叨完这句,她靠着自己的力量站稳,朝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看着她慢吞吞的步伐,傅北臣皱起眉,到底还是没跟进去。
  他把身上的外套脱掉,放在沙发上,又坐着等了一会儿,却始终没有听见卫生间传来任何水声。
  察觉到有些不对,傅北臣果断起身走到卫生间门口。
  他敲了两声门,沉声唤她:“姜知漓。”
  无人应答。
  傅北臣眉头蹙起,直接抬手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卫生间里面,姜知漓并没有像她说的那样乖乖站在洗手台旁洗脸,而是跑到了淋浴间里,手里拿着花洒,长发遮住了半张侧脸,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你在干什么?”
  他突然出声,把姜知漓吓了一跳,她刚循声抬起头,手里握着的花洒喷口也直直对准了他。
  不知道按到了哪个开关,啪得一声,水雾径直喷射出来,不偏不倚地打湿了他的上衣。
  突如其来的一下子,姜知漓眼神还是涣散的,无措地站在原地。
  傅北臣这才发现,她根本就没清醒,人还是醉的。
  他觉得头疼不已,只能顶着水流,先走到她身边把花洒关掉。
  姜知漓的目光只能呆呆地跟随着他,看着他身上的白衬衫彻底透明,湿嗒嗒地贴在身上,流畅分明的身材线条顿时暴露无疑,甚至隐隐能看见他身上的腹肌线条.....
  让人有点口干舌燥。
  她默默吞了吞口水,小声为自己开脱:“我不是故意的......”
  傅北臣抬手将花洒挂了回去,闻言轻笑了声,语调莫名有些轻佻。
  “嗯,你只是想帮我洗澡。”
  姜知漓咬紧唇,有点被拆穿之后的心虚,只好慌乱地抬脚往卧室里走。
  “你的衣服湿了,穿在身上会生病的。要么换一件吧,我柜子里有.....”
  他抬了抬眉梢,跟在她身后走进卧室,紧接着就看见她打开衣柜的门。
  各种各样的裙子旁边,挂满了一排整洁干净的白衬衫。
  这还是上次和叶嘉期的战利品,买完之后姜知漓又一直没找到机会给他,只能先挂了一部分到自己的衣柜里。
  看着格格不入,却又奇异的和谐。
  姜知漓取出一件,塞进他怀里,非常大度道:“喏,穿吧。”
  傅北臣低头看了一眼,挑了挑眉,见姜知漓没有任何打算回避的意思。
  他低声问:“要看我换衣服?”
  姜知漓的脸颊还是绯红的,目光里醉意朦胧,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现在到底在说什么。
  她扬了扬下巴,理直气壮地反问:“不行吗?我又不是不负责。”
  傅北臣直勾勾地盯了她片刻,确认她还是在不清醒的状态后,终于无奈地轻叹一声。
  他抬起手,开始解第一颗扣子。
  姜知漓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默默地吞了吞口水。
  她实在不太理解,为什么一个人居然把脱衣服的动作都能做得这么好看。
  他的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解扣子的时候,动作慢条斯理,从容不迫。
  第二颗....
  第三颗........
  终于,湿透的衬衫被他脱下,紧实劲痩的肌肉线条尽数暴露出来,冷白的肤色,在灯光下都泛着清冷的味道,轮廓分明的腹肌,连带着人鱼线一同延展至腰部,剩下的则被西裤遮挡住。
  姜知漓的脸越来越烫,心跳一点点加速起来,呼吸都变得粗重了些。
  突然,她的视线停在他的腹部,神情顿时一怔。
  那里布着一道狰狞骇人的疤痕,生生破坏掉了原本的美感,却平添了几分狂野恣意的感觉。
  他怎么会受过这么重的伤?
  姜知漓红唇微张,心口忽然坠得发疼,一时竟不知道该问什么,刚下意识想要伸出手碰一碰那道疤痕,却被他反手握住了指尖。
  他垂着眼,一手牢牢地握着她,另一只手慢慢地系上扣子,在她的目光下,穿好了衬衫,藏起那道疤痕。
  见傅北臣并没有打算告诉她的意思,姜知漓紧咬着唇,声调染上颤音。
  “怎么弄的?”
  他的动作微不可查地顿了顿,语气极淡:“意外而已。”
  不知怎的,看见那道疤痕的一瞬间,姜知漓竟然又想起了那晚发生的事。
  这种程度的伤,惊险程度应该不亚于她曾遇到过的那次。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底莫名多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姜知漓抬起眼望着他,眼神还涣散着,语气却极为认真。
  “傅北臣,你不要骗我,好不好?”
  话音落下,他的眸光微闪了下,没有说话。
  得不到他的答案,姜知漓垂下头,目光变得茫然无措起来。
  她又喃喃自语道:“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呢?”
  话音未落,姜知漓已经爬上床,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了一团,转过身背对着他,只露出一个圆圆的后脑勺。
  傅北臣静立在原地,漆眸底闪过从未有过的慌乱,却又渐渐被他压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半蹲下来,喉结轻滚了下,嗓音沉得发哑。
  “那你呢,当初为什么要离开。”
  姜知漓的意识已经彻底被吞噬,脑中的画面一帧帧地飞快闪过,让她已经逐渐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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