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我情深——纵我情深
时间:2021-08-01 09:41:47

  耳边,他的话似远似近,遥远的像是另一个世界传来的。
  静谧的房间内,她小声低泣着,压抑的哭腔断断续续地从被子里传出来。
  “因为....他值得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而这一切里,本不应该包括她。
  *
  第二天清晨
  姜知漓是在宿醉过后的头痛欲裂中醒来的。
  家里没人,但床头摆着一杯温热的蜂蜜水,厨房的餐桌上还有她最爱的徐记早茶。
  对昨晚发生过的事,姜知漓的记忆已经彻底断片了。
  她只能隐约记得,傅北臣好像回来了.......
  然后是在卫生间里,他的身上好像湿透了.....还是她干的。
  再后来发生了什么来着?
  姜知漓皱着眉头,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脑中的画面一闪而过。
  她拿起枕边放着的手机,刚想给傅北臣发一条微信,动作就猛地顿在那里。
  不对,她为什么要主动给他发微信!!
  骗她的事儿还没翻篇呢!
  这时,电话突然响起,是叶嘉期打来的。
  电话那头,叶嘉期急急开口:“喂,嫂子,最近有没有什么陌生人来找过你?”
  “陌生人?”
  “对,就是.....”叶嘉期犹豫了下,只好无奈道:“就是我爷爷。”
  姜知漓啊了一声,语调刻意放得轻松:“见过了。”
  叶嘉期倒吸一口凉气:“他找过你了??我哥知道了吗?”
  姜知漓想了想,才答:“我没告诉他。”
  叶嘉期这才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脯,才连忙想起宽慰她:“没事儿嫂子,你别担心,不管我爷爷说什么,你别听就成了。”
  姜知漓笑了下,“知道了。”
  “对了嘉期,”她顿了顿,才缓缓问:“你哥之前,有没有遇到过什么意外,受过重伤?”
  “受伤?”叶嘉期懵了下,捂住话筒,转头问旁边的霍思扬,“我哥之前受过什么伤吗?好像没有吧,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霍思扬目光微滞了下,随即便恢复如常。
  他语气平静答:“我也没什么印象,应该只是小事。”
  叶嘉期深信不疑地点点头,又对电话那头说:“嫂子,应该没有过吧,如果是大事的话我肯定知道。”
  姜知漓握着电话,若有所思道:“好,我知道了。”
  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她心头萦绕不散。
  傅北臣他,似乎还瞒了她很多很多。
  *
  与此同时,郊外别墅内。
  傅正擎正在书房里拿着毛笔练字,门口,管家匆忙敲门进来。
  管家神色紧张:“傅董事长,傅总的秘书来了。”
  闻言,傅正擎放下毛笔,微眯起眼:“秘书?”
  他还以为傅北臣会按耐不住,自己来找他。
  管家点头,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是的,秘书只送了一份文件过来。”
  傅正擎打开文件袋,面色瞬间阴沉下来。
  紧接着,纸张被他狠狠摔在地上,里面的内容顿时暴露无疑。
  是一份已经撰写齐全的卸任书。
  警告之意已经不言而喻。
  甚至来见他都不需要,傅北臣已经是主导局面的那一方。
  毕竟现在,傅北臣早就不再是之前那个受他制肘的少年。
  也不再是那个可以任他操控使用的傀儡。
  傅正擎又狠狠摔了一个砚台撒气,胸口不停起伏着,心脏气得甚至开始隐隐作痛。
  还没等他从抽屉里摸出药,管家又在门口敲门:“傅董事长,商先生来了。”
  *
  茶室内。
  商琰的面容略显憔悴,看着对面同样脸色不怎么样的老人,也不打算拐弯抹角。
  “傅董事长,我希望您能帮帮我。傅总开口要的数目,我真的给不起。”
  闻言,傅正擎冷笑一声:“商先生这话说得就有趣了。明明是你非要联合韩子遇那个蠢人一起,最后败给了傅北臣,跟我有什么关系。”
  商琰神色一僵,不敢相信他会这么干脆利落地翻脸不认人。
  “傅董事长,你这样未免有些过河拆桥了吧。如果当初不是你将私生子的丑闻透露给韩子遇,事情也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傅正擎面容冷漠,毫不客气地斥道:“自己技不如人,怨的了谁?我不是没有帮过你,可最后合同是你自己签的,现在来求我帮忙,我又凭什么要再帮你第二次。”
  “管家,送客。”
  *
  从别墅里出来后,商琰坐在车上,面容阴沉得几乎快滴出水来。
  之前答应傅北臣的那个合同,他原本以为,大不了拿出前几年积攒的资产,应该是凑够的,可没想到的是,又有以前的项目出了纰漏,现在的他已经完全负荷不起合同上要求的五个点利润。
  而现在,傅老爷子也把他当成弃子丢掉了,却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既然这样翻脸不认人,那他也不必再留任何情面。
  不过幸好,他还留了最后一步棋。
  不知过了多久,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已经因为用力而隐隐泛白。
  终于,商琰将车停到路边,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几声过后,电话被接起。
  商琰微笑着开口,笑意却不达眼底:“傅总,有一笔交易,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十个亿,换她当年离开你的真相。”
 
 
第45章 真相
  次日上午
  别墅茶室内。
  室内茶香袅袅,藤椅上,傅正擎若有所思地盯着手里的书出神,正当他合上书,想要拿起桌上的茶盏时。
  “啪”得一声脆响,茶盏被不慎拂落到地上,应声碎裂开来。
  像是什么不详的征兆。
  门口,管家循声推门进来,见状,立刻开始清扫地上的狼藉。
  傅正擎盯着地上的那摊茶渍,心头那股不安感越来越浓,始终盘踞在心头。
  他忽然开口问:“傅北臣那边这两天有没有什么动静?”
  管家一边清理着碎片,一边摇头答:“傅总最近似乎并没有什么动作,也一直都在江城。”
  闻言,傅正擎沉吟片刻,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他已经见过姜知漓,傅北臣不可能不知道。只是给他警告性地送了一份卸任书过来,程度未免有些轻了,这可不像傅北臣平日的风格。
  正当傅正擎兀自出神时,急促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瞬间打破屋内的寂静,听得让人心慌。
  看到来电号码显示美国,傅正擎目光微沉,不知怎的,心头的慌乱感顿时更重。
  电话接起,那头秘书的声音急急传出来。
  “董事长,傅总突然回到老宅了,还把集团印章拿走了!”
  傅正擎陡然从藤椅上站起,声音尖锐刺耳:“你说什么?”
  秘书语气慌张地解释:“事发突然,傅总好像是连夜坐私人飞机回来的,我们连任何消息都没得到......人也拦不住,印章已经被傅总带走了......”
  闻言,傅正擎身形重重一晃,险些没栽回到藤椅上去。
  管家眼疾手快地上前扶住他,连忙拍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
  谁能想到,傅北臣会真的直接撕破脸,回到老宅去抢印章。
  疯了,真是疯了!
  傅正擎浑身气得发抖,苍老的声音也跟着发颤:“快,订机票回美国!”
  *
  一个小时前。
  美国,傅宅。
  一辆加长版黑色迈巴赫缓缓驶到傅宅庭院大门口,后面还跟着两辆黑色吉普,气势骇人,一并在门口停下。
  保安亭,一个年轻保安不明所以地走出来,试探地走到那辆为首的迈巴赫旁,敲了敲车窗。
  “您好,请问您有预约吗?如果没有预约的话........”
  话没说完,后排车窗缓缓降下,露出男人线条凌厉而冷峻的侧脸。
  他目光冷冷地睨过来,保安迎上他冷冽的眼神,双腿险些一软。
  看清男人的面容,保安的脸色瞬间煞白:“傅....傅先生...您怎么会突然回来了....”
  傅北臣面容平静,语气没什么温度:“开门。”
  保安强撑着笑容,小心翼翼地说:“这....傅董事长好像不知道您今天回来......”
  没说完的话被骤然打断。
  “我最后说一遍。”
  男人懒懒地掀了掀眼皮,一双漆眸阴得发沉,“开门。”
  迎着这样骇人的目光,保安的笑容顿时僵住,再不敢多说半个字,头也不回地跑到保安亭开门。
  片刻,大门缓缓朝两边打开。
  别墅内,管家得到消息出来时,一道颀长挺括的身影已经迈步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众拎着工具箱的工人,声势浩大骇人,一路上无人阻拦。
  佣人根本不敢上前拦着,只能远远躲到一旁。
  见傅北臣直奔二楼的书房去,管家连忙追上去,声音都吓得发抖:“傅.....傅先生,您这突然回来是要......”
  傅北臣脚步不停,薄唇微勾,笑意却不达眼底:“也没什么,回来取件东西而已。”
  在书房门口停住,他冷冷命令:“把门打开。”
  管家忙抹了把汗,只能小心翼翼地解释:“傅先生,董事长说过,书房禁止外人进入.....我也很为难......”
  傅北臣收了笑,眉眼间戾气丛生,“那就不为难你了,我刚好有办法。”
  他勾了勾手指,示意身后站着的工人上前,冷声吩咐:“开门。”
  看着几个工人拿着锤子电钻上前,管家顿时双腿一软。
  终于在门即将被暴力打开的前一秒,管家只能声音发颤地制止:“您稍等一下,我..我现在就去拿钥匙.....”
  他算是明白了,今天他是不可能拦住傅北臣的。
  左右都阻止不了,还不如他主动把门打开,起码能避免这整间书房都被毁掉的厄运。
  然而,管家没料到的是,今天真正难逃厄运的,其实是傅老爷子当成命根子一样看待的保险柜。
  书房内,乒乒乓乓的声音接连不断,伴随着电钻接触金属后摩擦出来的银光,刺得人不敢睁眼。
  傅北臣端坐在椅子上,姿态闲散矜贵,慢条斯理地点燃指间的香烟。
  随着金属打火机发出的咔嚓一声,一点猩红渐渐燃起,映照在他如墨般阴沉的眼底,让人不寒而栗。
  看着保险柜旁一脸惊恐的管家,他轻扯唇角,语气关怀道:“林管家,躲远一点,伤着你就不好了。”
  林管家额头的汗大滴大滴地滚落下来,脸上已经毫无血色,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书房,满脸都是绝望,想动不敢动。
  拦,他又根本不敢。
  十五分钟过去,那个材质极佳的金属保险柜就这样硬生生被暴力撬开了,地面一片狼藉,书房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灾难一样惨不忍睹。
  工人收起工具,恭敬撤到一边:“傅先生,打开了。”
  指间的香烟陡然落地,被无情踩在脚底。
  傅北臣站起身,面无表情地踏过满地碎屑,从那个满是金条支票的保险柜最里面找出一枚印章。
  他的目光渐渐发沉,将那枚小巧的印章放在掌心里轻掂了下,随后放进西装口袋里,抬脚往外走。
  *
  十八个小时后。
  飞机稳稳降落在曼哈顿机场,舱门打开,傅正擎坐在轮椅上被空姐推出来。
  等候的秘书第一时间迎上去,将手里的平板递过去,语气惊慌。
  “董事长,这是集团三个小时前发布的官方声明。”
  傅正擎接过来,低头一看,哪怕刚刚在飞机上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此刻却还是受不了刺激,一个白眼晕了过去。
  手里的平板砰得一声滑落到地上。
  屏幕上,是由官方号发表的一则卸任书。
  拉到底部,一枚傅氏集团董事长专属印章无比清晰地印在上面。
  *
  医院
  病房内,药液流动的声音滴滴答答,窗帘半掩着,暗无天日一般。
  不知道多久过去,病床上,傅正擎带着吸氧面罩,缓缓睁眼时,就看见病床边坐着一道身影。
  昏暗的光线里,男人深邃的轮廓尽显冷峻,神情晦暗不明。
  见他醒了,傅北臣低头看了一眼腕表,慢悠悠道:“醒的比我预想的要早,看来心脏承受能力比以前更好了。”
  傅正擎目光恨恨地瞪着他,想起他的所作所为,五脏六腑都开始气得发疼,“傅北臣,你是不是疯了!”
  他的嘴角慢慢噙起笑,“不,只是想给你一个选择题而已。”
  傅正擎咬紧牙关,一字一句地挤出来:“你以为你拿走了印章又怎样,我一样可以公开发表声明,说你的那份卸任书是伪造的。”
  闻言,傅北臣不怒反笑,修长指节微微屈起,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椅子把手。
  轻轻的声响回荡在静谧的房间内,莫名给人极强的压迫感,让人背脊发寒。
  傅北臣微笑着,像是真的在给他好心提议:“这是其中一个选择。你当然可以拿回董事长的位置。”
  他的语调云淡风轻,像是在谈什么不痛不痒的小事,“只不过,那之后的不久,傅氏集团就会正式宣告破产,从此不复存在。”
  傅正擎的瞳孔骤然一缩,声音也跟着歇斯底里:“你怎么敢......”
  他轻笑一声,漆眸中如淬了冰一般冷,“我为什么不敢。比起我来说,你更在意傅氏,不是吗?”
  对傅正擎来说,傅氏集团是他半辈子的心血,也是他最看重的东西,否则当初他当初也不会大费周章地找到江城,想尽办法地让他这个私生子去美国做这个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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