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太子侍寝的她逃了——法采
时间:2021-08-02 10:06:56

  他把襄王的事情同杨柏泉说了,杨柏泉的脸色已经完全青了起来。
  “襄王这是要自取灭亡… …”
  赵凛手指轻敲了桌案。
  “造反是自取灭亡,襄王应该比谁都清楚。可他为何还要走这一步棋,而且在十几年前就有打算。”
  十几年前的襄王也不过刚刚封王封地,那时就已经要寻替身为后面之事做准备。
  这么多年,襄王襄王又做了多少准备,赵凛也说不清楚。
  “襄王行事如此隐蔽,看来还是因为时机并不成熟,若是要拿下他,须得尽早,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杨柏泉明白赵凛的意思,若是等朝廷调兵来打襄王,襄王平白多了准备时间,此战就不容易了!况且,朝内形势复杂,牵涉太广事情就会变得越发棘手。
  太子爷是想趁南巡做个幌子,占领先机。
  “可是太子爷不在京中,怎好调兵遣将?此事也总得有个契机,不然便在皇上那边说不过去。”杨柏泉道。
  这一点,赵凛自然知道。
  他虽贵为太子,可上面还有皇上,襄王手中有兵,
  会让朝廷不安,若是他手中有兵,皇上该不安了!
  赵凛点了头,“先生说的是,所以孤以为,眼下最重要的,是不能让襄王得到戚之礼所言之物,一旦此物到了他手中,率先出手的是谁,便不一定了。”
  “殿下以为此物是什么?”
  赵凛支了额头,细细琢磨。
  “火器,却又不是一般的火器,还是孤不知道的火器… …”
  杨柏泉想到方才赵凛说,此物是戚之礼通过贵妃娘娘从皇上口中套来的,他不由嘀咕,“不知问皇后娘娘可能得知?”
  赵凛摇头。
  皇上同皇后几十年夫妻做到,如今只剩下面上情谊,若不是赵凛外家没什么厉害人物,只是怕这天家夫妻做的更加艰难。
  所以皇后娘娘,很难从皇上口中知道此物到底是什么。
  杨柏泉也知道他提出来的问题是行不通的。
  此事也不是商讨几句,便有答案的。
  “殿下不必着急,不如将此事交给臣来打听,戚之礼是通过皇上口中知道的,而皇上则是听到了下面的奏报,此事已有了眉目,臣下小心打听,定能探出一二。”
  杨柏泉为人持重周到,赵凛点头,叫了冯效过来,“给先生安排人手,此事宜早不宜迟。”
  冯效领命下去,杨柏泉又同赵凛说起南巡的事。
  “臣着实没想到,襄王竟然在旁虎视眈眈,而且眼下已经打草惊蛇,殿下一定要小心安危!襄王必然要来试探,而殿下这里还要多加防卫!”
  他提议道,“殿下已在济南有些日子,若是没有旁的安排,不如提前一步,南下到徐州,徐州乃是军事要地,殿下也可以集山东和南直隶两地之兵力,早做准备!”
  赵凛默了一默,“提前去徐州么?”
  杨柏泉说正是,还道,“殿下在济南若还有什么事情尚未完成,不如交给臣来替殿下办妥。”
  他这么说,赵凛不禁在心中苦笑。
  可那件事情实在是难办啊,主要是那个人她太难办了… …
  “容孤想想。”
  *
  翌日,济南城万人空巷。
  主道上彩旗高灯,缤纷喜庆。
  挤挤挨挨的人小声嘀咕着,伸着头向城门看去。清道的兵已经来了三趟,原本嘈杂的街道两侧,随着到了中间太监模样的人拍手经过,全都静了下来。
  “来了,要来了!”
  人们小声嘀咕着,纷纷将自己的孩子架到了肩膀。
  刑春连忙将桐桐抱了起来,又叮嘱儿子,小心不要再让腿受了伤。一家三口人同街道两旁所有人一样,伸着头向街道中心看去。
  不一会儿,黄色的车辇从远处进入了视线当中,浩浩汤汤看不到尾。
  济南城里的人无不期待着即将到来的太子殿下,这便是他们日后的君主,是这江山百姓们的依靠。
  先头的仪仗缓慢经过,刑春抱桐桐的胳膊快要僵
  硬了,不远处终于传来了刷刷跪地的声音。
  刑春连忙拍着桐桐看最后一眼,随着人群,如波浪一般跪在了地上,桐桐能在短暂的间隙中,看到远处车辇上的人。
  “咦?”
  桐桐刚发出这声音,跪拜大军立刻就到了他们面前。
  一家三口可不敢再看,立刻也跪倒在地。
  “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太子赵凛坐在黄色车辇当中,有人在旁小心说了一句话。
  “爷,刑春一家三口在爷右面。”
  赵凛这才转开一直看向前方的目光,立刻看到了匍匐在人群中的刑春一家三口人。
  除此之外,那里再没有一个他熟悉的身影。
  “她果真没来?”
  小棉子低声回应,“回爷,姑姑一直在房中。”
  赵凛没说话,默默叹了口气。
  赵凛收回了目光,直视着前方。
  “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的呼声如波浪翻涌着。
  立于波涛之巅的人,看不清下面的浪花。
  *
  程家,程玉酌房中。
  街道上太子大驾经过的声音越来越近,程玉酌抱着静静,坐在门窗紧紧关闭的房间当中。
  静静不安地在她怀里动弹着,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把房间关起来,把自己关起来,也把它也关了起来。
  “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呼声无孔不入,终究还是传到了这密闭的房间当中。
  程玉酌抱着静静的胳膊又紧了紧。
  她能想到如今街道上的场景,黄色车辇在人潮呼声中向前走着,坐在车辇当中的人肃穆直视前方。
  想着车辇里的人的样子,程玉酌心中又是一紧,连带着又将静静抱得更加紧实了。
  静静呜呜两声,圆溜溜的眼睛看向她的脸,仿佛看到她紧绷的神色,静静不乱动了,用小鼻子蹭了蹭她的手臂,安稳地团在了她怀里。
  程玉酌抱着静静,低下头埋在静静的皮毛柔软的后背当中,心里才有了一丝丝安全感觉。
  无孔不入的呼声终于渐渐小了下来,“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也逐渐远去。
  有鸟儿停在窗棂上,啄开窗缝,透进来了一丝天光。
  程玉酌缓缓地舒了一口气。
  又过了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外面喧闹的声音终于停止了下来。
  程玉酌隐约能听见小巷子里有了人声,看来太子南巡的大驾已经经过了济南的街道,进入了为他预备的大明湖行宫中。
  静静又呜呜了两下,程玉酌听见了院子里有脚步声。
  是不是刑春带着两个孩子过来了?
  程玉酌放开了静静,静静一溜烟跑到了门口,程玉酌也跟了过去,打开了门。
  门一开,她愣住了。
  她没有看到刑春,反而见到了小棉子。
  不好的预感
  瞬间充斥了程玉酌的大脑,她看见小棉子嘴巴一张一合。
  “姑姑,太子爷有请。”
  *
  大明湖行宫满是贵人,这样的场景并不让程玉酌陌生。从前在宫里,她也是在这些贵人缝隙里行走。
  可今日,她却有些脚下虚浮。
  她没想要那人跟他说的话,真的做了!
  他真的在太子殿下面前提起了她!
  可她还是又问了小棉子一遍,“太子爷传我所为何事?”
  小棉子也看出了她的紧张,连声劝她,“姑姑不用怕,太子爷只是随便问两句。”
  随便问两句,又是问什么呢?
  程玉酌勉力找回在宫里的规矩,不再多问,在另一旁院子里的茶房等着。
  她以为少说也要等一个时辰,却没想到约摸一刻钟的功夫,小棉子就过来引了她。
  “太子爷得闲,姑姑快过去吧!”
  这话一出,程玉酌心下立即快跳了起来。
  从前便是到皇上面前回话,也不至如此!
  她一路上不停地深呼吸,直到小棉子将她引到了一间厢房门口。
  小棉子向里面回了话。
  “爷,程司珍到了。”
  里面传出了一个程玉酌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进来吧。”
  程玉酌恍惚了一下,小棉子已经轻轻推开了门。
  程玉酌已经来不及思索任何事情,最后沉下了一口气,进到了房中。
  赵凛背对着门,负手而立。
  听到她进门的脚步声,嘴角高高的扬了起来,又在转过身去的那一瞬,收回了所有的笑意。
  他转过身来要看向程玉酌的面容,昨晚一夜未见,他脑中不知闪过她多少次。
  可他还没来得及看清,程玉酌已经迅速的跪了下去。
  她的额头叩在青砖上,发出磕登一声轻响。
  赵凛心中一揪,刚要说免礼,就听到了她的声音——
  “奴婢叩见太子殿下。”
  奴婢… …
  赵凛略去这两个字带来的不适,立刻让她起了身。
  程玉酌眼观鼻鼻观心的站了起来,垂着头立在一旁,一副听训的姿态。
  赵凛想看她的脸都看不清楚,心情不由得一闷。
  他想着自己今日见她的目的,是要给她重新竖立一个好印象。
  他只好又把这不适忽视了过去,同她轻言温语的说道,“程司珍这些日子辛苦了,你本来已经卸去了差事出宫,却还要在此处做事。这济南地界并不安稳,孤已经听说你的不易,你若有什么难处,只管同孤说来。”
  赵凛真是用他这辈子最温柔的口气同程玉酌说话,轻柔地引导着她。
  他这样说了,却得到了她四个字。
  冷冰冰的、毫无感情的四个字。
  “奴婢不敢。”
  赵凛的温柔卡在了脸上。
  他听过这么多人说“奴婢不敢”,只有这四个字,把他堵得够呛。
  果然,她果然是最难办的!
  赵凛看着她,她只看地上的青砖,赵凛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把话继续下去了!
  而程玉酌只感到两束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一面心下快跳,一面又不住提醒自己,万万不要在太子面前露出马脚,实在不行,把太子爷当成替身也可!
  只要能让她过了这一关!
  两人各怀心思,房中静了一静。
  还是赵凛先开了口,“孤听说,令弟如今身份特殊,可有这回事?”
  程玉酌一听他提起程获,立刻明白了过来。
  她简直毫无迟疑,一下又跪在了地上。
  “奴婢弟弟当年被带走时年纪尚小,还不懂事。奴婢如今还没有他的消息,只是有所猜测。若是家弟能为殿下所用,奴婢愿意前去襄阳说服家弟!”
  赵凛只是问了这么一句,她却一下子想了这么多。
  她还要亲自去襄阳… …
  赵凛简直被她吓得小心肝跳了一下,完全不敢去想那场景。
  他就是再没办法,也不至于把她送去险境!
  他走上前去,伸手扶她,“地上太凉,你起来说话。”
  他的手略一触即程玉酌,程玉酌一抖,下意识就要缩回手臂。
  只是这一次冷静先行,脑海中连声响起“不要露出马脚”,她才极力稳住。
  可赵凛还是感受到了她的僵硬。
  他只想开口问问她到底为何如此害怕,不过她是不会说的,他只能安慰着她。
  “虽说你是长姐,可是令弟的事情复杂,此事也不用你来过多参与,孤自会安排。你放心好了,令弟是年幼被卖,身不由己,孤不会过多苛责的。”
  这话和之前程玉酌从替身口中听回来的几乎一模一样。
  可是她想到说话的人不是替身,而是真真正正的太子,眼眶免不了一热,再一次跪了下去。
  “奴婢多谢太子殿□□谅!”
  赵凛这一次扶住了她,没有再让她跪在泛着凉气的青砖之上。
  程玉酌感受到他的力道,不由抬起头向他看去。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我是温柔的!我是温柔的!我是温柔的!
  阿采(超小声提醒):别信他,文案上写着呢,狼系太子…
  *
  晚安,明晚9点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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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在2020-03-24 13:28:50~2020-03-25 19:36: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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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
 
 
第44章 
  程玉酌感受到他的力道, 不由抬起头向他看去。
  她见他眉眼如刻,鼻梁挺直有力,薄唇微微弯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一模一样的面容,一模一样的神态, 甚至连看向她的目光都是那么的相同。
  这真的是太子爷吗?
  程玉酌疑惑了一瞬。
  会不会是替身扮成太子爷的样子骗她?是想安慰她关于弟弟程获的事情?
  程玉酌有了这个疑问, 再看赵凛, 越发觉得他同之前程家小院里的替身相像了!
  她眼中有了一丝疑惑, 赵凛就立刻反应了过来。
  她在怀疑他!
  赵凛立刻收回了手。
  房中的气氛有些尴尬, 赵凛琢磨着换个话题,揭过这一茬。
  “你之前一直在崔尚功身边做事?”
  程玉酌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要问崔尚功, 只好回答道。
  “回殿下的话, 奴婢一直在崔尚功身边做事, 崔尚功乃是奴婢师父。”
  赵凛又继续问, “没去过别的宫里做事吗?”
  程玉酌越发莫不着头脑了,继续回答,“回殿下, 奴婢一直在尚功局,除了刚进宫的两年,同一众新宫女一样凭调遣做杂活,之后就进了尚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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