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在劝我们和离——咬一口饺子
时间:2021-08-03 09:26:41

  傅景然面上还是那样温润的笑,说出来的话却锋利,“这应当是本王这些日子来听过的最好的消息了。”
  何人不知这群来京的队伍就跟强盗一般,到最后都是朝廷派去的人给他们收拾烂摊子,去赔偿沿途居民的损失。
  站在傅景然身后的是大楚朝臣,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也明知道定远王这话不合礼数得很,却无一人出来阻挠。
  矮胖之人脸都绿了,一看自己没讨到半分好处又叫这边丢了脸,说道:“我们还是快些进城吧,莫耽误了时间。”
  ”那是自然。”傅景然微微侧身,说道:“那便请王子这边走吧。”
  那人吓得脸上的肉都颠了几下,他就是一个管马的,临近京城才被王子授命打头阵,本以为这是个好差事,却没想到现在变成了以下犯上要杀头的罪。
  那些群臣心照不宣地移开步子给那个矮胖小丑开出一条道路,现今他不得不走,也不得不去当那个王子,实在可笑。
  你们整日在草原上,我们祖宗往上数十八代都不见得认识。如今你来中原,又自愿臣服于我朝,那自然是打头阵的便是头头。
  众人也不管那个已经将黑脸气白了的王子,一个个用关切的眼神看着那个矮人,又往外退了一步。
  矮胖之人抖得更厉害了些。
  傅景然道:“王子可是有些不适?为何不往前走呢?”
  “我不是······”
  “什么?”
  矮人还想继续说话,那王子也受不了这个侮辱,走到了傅景然的身边去,说道:“他不过是个马夫,让您见笑了。”
  “原是这样。”傅景然淡声附和道:“那的确是很好笑。”
 
 
第20章 我磕的cp,两个字,绝……
  和拉和锡一同来的还有小公主玛卡卓,她如何受得了这样的委屈,当即就要冲上前去教训人,却被拉和锡一口呵住。
  拉和锡说道:“还请劳烦。”
  傅景然微微点头,示意人领着他与随行来的玛卡卓去轿子上,又留下专门的礼官去安置那些侍卫与小厮。
  朝贡是整个王朝的大事,并不为谁而推迟,等到傅景然领着两人进入之时宫宴早已开始良久。
  皇帝与太后高坐正座之上,端的是隆重威严,面对拉和锡的问安也只略加问候,既叫他们知道他们此番作态全然是小丑跳梁又不失大楚气度。
  方才定远王给那不知好歹的蛮夷人下脸子的事早早传到了宴会上,文武百官皆皆列坐其次,脸上带着些暧/昧的笑容。
  惹谁不好去惹傅景然,那可是只对夫人万般宠爱对他人不屑一顾的定远王!
  傅景然确保礼数得当,将那两人安置好后就去了自己的座位,而那位被定远王宠爱到极致的夫人早早在那儿坐地稳稳当当。
  云乔今日穿着一条月白色的广袖罗裙,原先傅景然从北疆带回的纱衣叫她另照尚衣局修了修,在上头用银线绣了棠花,轻挽乌发,头饰并不繁坠,只略用金饰玉簪点缀。
  她本就生得好看,如何穿都只是衣服衬她。今日一改了平日爱穿的红衣,白衣映得她瓷白的肌肤显出一些幽微的玉色,她便是安安静静坐在那儿,就是一道好风景。
  傅景然微微一愣,似乎以前都未注意到她会有这般气度不凡的姿态,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目光停留在了云乔发上那柄白玉花簪上。
  云乔不是那般不懂事的人,不情不愿地挪开了一些,投给傅景然一个“不要不识抬举要坐快坐”的眼神。
  “多谢。”
  傅景然坐下之后云乔却没有主动同他说话。他难得有些不适应。
  正好歌舞结束,宫人们送上酒饮吃食。在这种时候大抵是都不会多吃的,云乔也不例外。她来前早就送下了几碗银耳汤下肚,现今也并不饿。
  傅景然直接将云乔爱吃的那些甜点摆到了她面前,云乔瞥了傅景然一眼,大抵是觉得他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半点好心。再加上她还气着,一口也未吃过。
  傅景然心下了然,未再做无用之功,只和云乔并坐,一对璧人。
  *
  除去西域各小部落和西辽以外,来朝朝贺的还有东海南海诸附属国。待到宴席结束后便是邀请使臣去观看阅兵大典。
  这不仅仅是一个国家强旺的象征,更是想要这些来朝的王、王子们知道有些事需要量力而行,不该有的想法便不要再有。
  大楚对女子比前朝宽容些,阅兵之时宫中女眷也能上城墙,只是城墙极高,不好登上。傅景然想着地高风远便想要傅轻澜劝云乔留在下头一起赏花,未曾想傅轻澜却跟打了鸡血似的非非要上去跟着看。
  顾平安身子抱恙,此下只有傅轻澜和云乔两人。
  傅景然有意,没想到傅轻澜竟也有备而来,死命抓着云乔的手,没给傅景然一个靠近的机会。就连看向傅景然的眼神中都带着一些得意洋洋。
  无奈,傅景然只好派了个小厮上去通报,自己跟在了云乔和傅轻澜身后护着这两位小祖宗。
  傅轻澜好不习惯,总觉得背上痒痒,拉着云乔就要跑,怎奈何云乔还没准备好,竟一脚踩空就要摔倒。
  傅轻澜吓得小脸煞白,甚至想着要自己趴在地上给云乔做人肉垫子。奈何还是反应太慢,叫人先一步得手。
  傅景然扶住云乔双肩,待到人站稳之后才问道:“可有受伤?”
  他语气一贯平静,现时却蒙上些焦急,湿热的气息打在云乔耳后叫她有些害羞。
  云乔急忙提着裙子往阶上跳了两步,嘟囔道:“又没摔着,伤什么伤?”
  傅景然看着云乔那个写满倔强的背影,露出了个无奈的笑,到底也是叹有惊无险,淡道:“慢些走,我在后面看着。”
  云乔觉得自己定然是好生气才会觉得那么热的,争辩道:“谁······谁要你看着!”
  “大抵是小五要的。”傅景然轻道,丝毫不顾傅轻澜的心情。
  “那、那你好好看着小五。”说完她又往上跳了两下。
  傅景然瞥了一眼傅轻澜,傅轻澜虎躯一震赶紧跟上了云乔的步子。
  怎么回事?
  不是说吵架了吗?
  不是说这次和离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吗?亏自己还真情实感哭了半宿,一边痛骂堂哥一边期待着用强。
  原来小丑竟是她自己!
  要不杀只名唤轻澜的小狗给他俩助兴吧!
  傅轻澜想着这些思绪不禁有些飘走,然后就听到傅景然说道:“平日该有人教过你须看路。”
  声音如同例行公事一样冷冰冰的,就好像是她这个堂妹是从臭水沟里捡来的一样。
  傅轻澜欲哭无泪,争辩道:“小六她就不看路,你看她刚刚不就差点摔了吗?”
  傅景然用一种“你还好意思提是不是手痒了想要抄书”的眼神看了傅轻澜一眼。傅轻澜立马低眉顺眼露出一个“我错了我不识好歹还请您高抬贵手放过你亲爱的妹妹”的眼神,乖乖就范做起了云乔的贴心小手杖。
  云乔谁都怪不得,一时间又好气好气,于是又在心里骂了傅景然好多句。
  *
  很快三人就到了城墙之上。天本是淡淡的青色却被那些兵士的金甲照得发白,朝中置备步骑弓炮水五师,又有上中下三军之分,皆是装备整齐都是大楚的好男儿。
  只看那金角吹响成群列队的方阵便走过城墙,仅仅是行进时的踏步声便压过了轰隆的鼓声,顿时黄沙飞扬。
  玛卡卓和拉和锡站在一旁,眼神中似乎有些不屑。却又在此刻传来轰轰马蹄声响。
  是云家三兄弟所率西南三军骑着马来了。
  那只是一小部分人,却依旧叫人震撼,即使是骑在马上行列之间的动作依然整齐,每个兵士的身上皆配弓一张,只见他们动作整齐划一弓拉满,万箭齐发,直生生将他们面前摆着的每个草靶中心射出一个大孔。
  皇帝先鼓掌喝彩,紧接着便是皇子百官应和。
  拉和锡眉间紧锁,玛卡卓也流露出了一些惊慌。拉和锡用西辽话安慰玛卡卓,很快玛卡卓又安定了下来。
  西辽不过一个小小部族,朝臣中会西辽话的人少之又少,这才给了拉和锡可乘之机。
  傅景然在北疆呆了三年,听得清清楚楚。拉和锡说得是,即便厉害不过也是西南军不是大楚军。
  不无道理。
  傅景然低头,正好和受赏后抬头的云作生目光相撞,云作生很快将目光投向云乔,眸中满是得意。
  云乔也没想过他会看自己,自然回报以微笑,顺道也和作文作武两位堂哥打了招呼。
  傅轻澜不甘落后,也对着底下三人打招呼,手臂扬得高高,甚至都管不上她还是一个小公主。
  傅景然先前担忧毫无道理,等到西南军过去之后便突然刮起了一阵邪风,一个没注意,傅轻澜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虽是用小扇遮住了,到底也是仪态有些不好,她急忙去看是否有人注意到她。
  却没想到看到他那亲生的堂哥竟将一条披风披在了云乔身上。而那个前几日和自己痛诉傅景然狗贼行径的人虽一脸不情不愿,可是那两个耳朵尖尖上都添了红。
  傅轻澜:?
  虽然我知道你很宠,可是明明她什么事都没有,受凉打喷嚏的人是我啊!
  呜呜!
 
 
第21章 我磕的cp,三个字,很……
  云乔确实觉得有些凉意,本想叫画眉去下头取件披风来却没想到傅景然竟会这样好心给自己披上披风。
  不仅如此他还给自己系上了一个漂亮的结。
  到底是在众人面前,云乔不好拒绝,只能生生受下,却也不得不说,那披风是从人身上摘下的,实在暖和,也沾上了它主人身上的那股淡淡的冷香,十分好闻。
  傅景然淡道:“起风了,我送你和小五下去。”
  在云乔注意之前那些冒死偷看的文武百官赶紧将眼珠子缩了回去,摆出一副“小两口子情情爱爱有什么好看的哼我才没有看很久”的傲娇神情出来。
  云乔着实不想理傅景然,只好干巴巴说道:“阅兵还未结束,怕是皇上还有事吩咐你去做,怎能贸然离开?大抵也快结束,叫侍卫护送小五下去便好。”
  还未等傅景然说话,瑞康帝便先说道:“渐冷了些,凭之且护送着女眷先下去等候,莫要着凉。”
  傅轻澜:?
  傅轻澜:怎会如此?
  她立马扑到了她四哥燕王傅景川的身边去,怎奈何傅景川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城墙之下,对傅轻澜态度有些冷淡。傅轻澜有些害怕往回退了几步正好就撞进了云乔怀里。
  之前伏法的秦王乃是先皇后所出,傅景川和傅轻澜则是继后所出,傅景林与大伙年岁差的得大,又做了那样的事,认罪伏法收拿归监自然是好事。
  傅轻澜不懂的东西云乔自然懂,拉了傅轻澜去一边,还是不自觉地看了傅景然几眼。
  到头来似乎这样多的人里,自己最不想依赖的那人却是最叫自己放心的。
  傅景然向皇帝告辞之后便带着云乔和傅轻澜离开。一路上难得傅轻澜一言不发,云乔如何劝也只是换来了她一个算不得开心的笑,只好作罢。
  很快阅兵便结束,瑞康帝乃至文武百官的脸上皆露出安祥之态。其他使臣应声附和的多,到头来却只有一个挑事的。
  拉和锡从队伍中跳出来,恭敬说道:“今日看过阅兵大礼实在觉得厉害,倒是想比试比试,想叫我草原的儿郎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勇士呀!”
  瑞康帝脸上笑容未变,并未把这当作是一个多么叫人为难的要求,淡道:“唤个营来。”
  拉和锡忙道:“这倒是不必了,若是真刀实枪怕是伤了和气,我们草原一族常听闻此有一唤做‘击鞠’的游戏,正好我带了些人来,大抵可以用这个来取一取乐子。”
  击鞠,也就是马球。
  这西辽王子极不讲礼数,瑞康帝也有些生气,到底想来两国盟约已久,那蛮子不讲道理总不可能自己也不讲道理。
  再者说,这便是明晃晃的挑衅,不仅要接下,还要赢。总要让他吃些教训才知道为何他们只能待在长城以北,不该觊觎大楚的一粒沙土。
  他一双眼睛没有因为衰老而失去光彩,反而直生生地盯住了拉和锡,说道:“王福德,吩咐下去,叫他们好生准备,莫辜负了王子的一番心意。”
  “是。”
  ......
  这甚至算不上交锋,只是拉和锡单方面造势。
  很快,击鞠比赛开始。
  大楚军队本就纪律森明,也极其强调训练秩序与强度,就算是平日里操练休息中途,能够取乐的也都是斗武马球这些看则是游戏实则也是另一种训练的活动。
  于大,军队本就是一心向国,不容得他人在自己的国土上嚣张跋扈。于小,有多少朝夕相处的兄弟死在了边疆。
  他们虽不及拉和锡特地选出来的壮汉身体强健,势头却猛烈,直接打垮了西辽人毫无章法的防卫,一举拿下将近二十球。
  拉和锡脸都黑了,他身边的玛卡卓也有些沉不住气。偏偏云作生又插嘴道:“我看我府里养的鸡鸭都知道该如何护自己的食。”
  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能叫拉和锡听到。
  朝臣们憋了一口气,不敢贸然笑出声来,只能独自发抖,有伴的相互依偎捂嘴,好生可怜!
  瑞康帝责怪道:“朕看你同你父亲一般,当真是不在嘴上饶人。”语气中没有一丝怒意,反有笑意。
  还说是取乐,这倒是真取了乐。
  随着红旗被裁判用力一扬,新的一轮开始,两方人马直接对上。
  不得不说,那些吃肉喝奶长大的人块头实在是大,力气也不小。楚方扬长避短,注重布阵以应辽方强攻。可一场球便要打上一个时辰,这是持久战。
  再过一会儿,那些草原人似乎也反应了过来。光脚的可不怕穿鞋的,几个辽人横冲直撞竟然还真将球击入了球门。
  似是兴奋无比,只听一声巨响,有个人竟然直接冲着楚方的进攻手去了,马儿受惊前蹄扬起竟要生生将背上坐着的那人晃下来。
  傅景然微微皱眉。马匹饲养有严格的标准,进可被甲上战场,退可使皇家贵族乘坐而不受颠簸,照理来说不会如此暴起,除非有人做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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