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川被这个称呼弄得一怔,竟抱着他的断手哇哇大哭起来。
傅景然此事正待走,却不见有个人突然闪进了殿内将一把小刀直接插进了傅景川的胸膛内。
那人是——
大长公主!
云乔被傅景然紧紧护在怀里,如今他也向后退去,无数复杂的感情缠绕在他身上,又让他不敢再抱着云乔。
“当年,当年我同小妹一起,倾心于他,后来小妹嫁给了他,他们育了一女,你分明知道我从不怨恨,为何还要叫我去送药!你那药里是什么!是什么啊!皇兄!你说那药里是什么!他为你守了这样久的江山,你为什么还要杀他!还要杀他!满门啊!满门只剩下个小娃娃了!”大长公主边问边拿着刀子往傅景川身上捅,“你跟他们说的一样,你不光彩!你当这个皇上不光彩!”
大长公主似乎将傅景川当作了先皇,而当初遇害之事便被她这样吐露出来,傅景然的心凉了。
“圣子说的没错,我们这一脉都该死,我们都是一个错误。”说完,她便要自尽,却听一声清脆剑鸣,她手中的倒落在了地上。
“宣太医。”傅景然淡道。
“宣太医!”
“宣······宣太医啊!钟灵宫,宣太医!”
来往的宫人皆不敢看那地上的模样,只将已经昏迷的大长公主殿下给带走把脉。
他眼睁睁等着云乔挣开了他的怀抱,跟着大长公主一起上了楼。他又再次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傅景川,忽然开始厌恶起了一切。
他这肮胀的身世、野心。
带着些醉意,傅景然走出了这大殿。
却忽然听见有人叫他。
“凭之,你干什么去,你上来啊!”
他一抬头就看到了攀在栏杆上唤他的云乔,分明眼眶中还有未拭去的泪珠,分明脸上还是害怕的神情。
他愣了一下。
云乔擦了擦脸,哭道:“怎么了?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啊?”
傅景然有些失声,他张了张唇,问道:“你不怕我吗?”
记忆突然扭转回十几年前的那个午后,太液池边的小树林里落下了一只受伤的鸟儿,那鸟儿叫得颇烦躁。傅景然走近了那只鸟儿,面无表情地将它捡起,他心里痛恨,是故起了杀心。
却不料这时,一个小女娃走了过来,跟他说:“它受伤了,你还要救它,你真是个好人。”
傅景然看着小女娃的面孔,似乎有些害怕。也不知道他是否知晓方才他一抹歹念,应道:“嗯,不是重伤,可以治愈。”
两人蹲在一处给鸟儿上药,旁边站着的是宫人和太医。
那鸟儿似乎养了几日就好了,两人又相约出来放生鸟儿,谁知道约定那日傅景然被困在了府中。
即便是将几本书都倒背如流,老王爷依旧训斥了他,跟他说小时无用往后便也无用。
也是那日的午后,他从书房里出来,却瞥见了另一院落的阁楼上一抹熟悉的影子,着红衫,手心里捧着一只小小的鸟儿。
她唤道:“你看,它能飞得好高,就像鸟儿会带着我对你的心悦会飞遍大楚的土地,所有人都会知道我心悦你。”
傅景然那次并未回应他,就像是今后的千千万万次一般。
只是那次,他转身回到书房后打开了窗子,他看见那鸟儿飞得极高,一下就钻进丛林里瞧不见了身影,他还看到云乔还是站在那儿没有走。
这只鸟儿真像云乔所说,飞了那样就,飞过了十几载光阴。
葱郁的树林中传来飞鸟的鸣叫声。
云乔还是站在高处,还是在对着傅景然笑。
她道:“凭之,快些上来,母亲醒了。”
就像鸟儿会带着我对你的心悦会飞遍大楚的土地,所有人都会知道我心悦你。
所有人也知道,我亦心悦你。
很早很早之前。
很早很早。
第61章 我磕的cp的快乐番外
傅景然为云乔重新筹备了一次盛大的婚礼, 是顶顶厉害的婚礼。
毕竟也不是谁家的新郎是皇上,谁家的新娘是皇后的,更别提, 全国上下老百姓都盼这一天盼了许久许久。
听说那天皇上是跟着皇后一起进的大门, 说是怕皇后一个人坐着孤单没人解闷。
简直是!
不要太宠了好不好!
据大楚宫闱秘事一号卷所述,那日皇上留宿在了皇后宫中, 灯一晚上都没灭过,还叫所有的宫女太监们都走开,就是因为新皇后害羞。
第二天皇上匆匆去上朝, 皇后那是一整天都没露面。
知情人士表示不能再透露, 所以所有人也根本都不知道他们在房里干了一夜什么!
一定是皇上勤政爱民, 批阅了一晚上奏折,皇后舍不得, 所以也陪伴了一晚上。
想想就真让人感动!
某知情人士画某非常关注皇后的起居生活。
就连云乔吃多了有些腹胀想要呕吐也要被记录在案。
就在小王爷······啊不,小皇子小分队气馁,觉得肯定是皇上不行的时候,突然喜从天降。
是喜脉!
那天,傅景然在门口转悠了好久, 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又不敢进去又不敢说话的,最后还是云乔差画眉叫他进去,他才同手同脚走了进去。
一进去,云乔就被他这滑稽的模样弄笑了, 后来她自己也害羞,干脆两个人都不说话, 干瞪眼睛。
良久,傅景然才问道:“可是真的?”
云乔哼哼唧唧,难道他自己干了什么事他自己不知道吗!
云乔当即踹了傅景然一脚, 傅景然干脆直接把云乔给捞进了怀里。
云乔立马仰头撅嘴,进行下一步流程。
谁想到仰到多年脊椎病都治好了也没见人亲下来。
?
云乔彻底生气了,她揪住了傅景然的脸,说道:“现在就见异思迁了?是看上谁家的小姑娘去了?”
“休要胡说。”傅景然吻了人的额头,淡道:“万事小心为上,我、我······”
傅景然再也说不出话来,干脆闭上眼睛。
云乔看着傅景然眼皮子上细微的青色血管,睫毛都在微颤,她很少见着傅景然这般模样,于是问道:“怎么了?”
“我······我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傅景然戳了戳云乔的肚子,问道:“里面当真已经有了小孩子么?”
“我替你抓太医来问问?”云乔哼哼唧唧,“怎么,当时说话那样坏,现今有了又不要了?”
“不、不是。”傅景然深吸一口气,“想到喜欢的女子愿意为我诞下孩子,很是高兴。只是你要受苦了。”
云乔被傅景然这么一说,有些不好意思,凑在傅景然的身边小小声说了句话,说完之后脸彻底红透了。
谁知道傅景然坚决得很,说道:“这个之后就不要了。”
“那怎么行!”云乔先叫出声,随后扣扣手指想了想,问道:“万一是个女娃娃怎么办?有或者说是个笨笨的。”
“怎么,你觉得我不聪明么?”
“也不是,我听说儿子随娘,我不聪明。”
见云乔这样坦诚,傅景然笑出了声,微微用力掐了云乔一下,说道:“不愿再叫你受苦,宗室的孩子总有优秀的,再过些时日便退位了带你去云游。”
*
生产那日云乔疼得很,好不容易生下一个,结果被告知肚子里还有一个。她疼得一直拽傅景然的手,傅景然也心疼,然后被傅景然一煽风一点火说不生了不生了。
话才说出口,那个吹火的人被产婆一把推到了门外去。
对着皇帝就骂:“肚子里一块肉了,能不生?咋的,放你肚子里养吗?”
事后,不少人觉得产婆要完,谁知道不仅送去了好多金银,还叫那婆子留在了宫中。
具体理由是,皇后觉得她骂人技巧高超,能将皇上骂得回不了口。
据大楚宫闱秘事二号卷所述,自打皇后生产出龙凤胎后市面上出现了许多xx药,说是男人吃了这个药,便能一展雄风,一发入魂,可随机获取皇室同款龙凤胎。销量十分之高。
后来制药人员被抓捕,竟发现是皇宫中的某位李姓太医。
真的,完全,不知道,是谁!
某李姓太医连夜奔回老家,竟被家族认为是家族败类,五花大绑送到了皇宫里去。至此,李姓太医下落如何亦不可得知。
*
大楚宫闱秘事三号卷标题——
【震惊!皇后竟觉得孩子不是她亲生的,原因竟是······】
云乔看了看面前两个三岁就能把识字书倒背如流的两个面无表情的小豆丁犯了难。
俗话说的好,儿子随娘,女儿随爹,这是怎么个原理导致了这俩都跟爹一模一样了呢!
云乔探头:“娘觉得今日你们学得很好了,要不去御花园里荡秋千去?”
傅遂心:“子曰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母后带着皇妹去玩吧。”
云乔翻了个白眼,才三岁,士你个大头鬼。
于是云乔继续探头,“如意,娘——”
傅如意:“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如意觉得如意要跟皇兄学习。”
云乔捶地,非常生气!
云乔大呼:“子曰,你们要听娘的话。”
傅遂心:“子没有曰过这句话!”
云乔哭哭,“子就是曰过!”
傅如意:“书上没有呀,母后。”
“新添的。”云乔抓狂。
正好这时傅景然来了,他看着云乔一个人在寂寞望天,问道:“你们又怎么欺负你们母后了?”
两个小不点开始说刚刚的事,谁知道傅景然突然板紧了脸,说道:“怎么没有了?”
这次换傅遂心成了落汤鸡,云乔成了斗战圣鹅。
傅景然道:“子也有娘亲,未尝写进其中子便不孝顺娘亲了么?这件事甚至成为常理,可时刻谨记遵行,娘亲怀胎十月生下你们,怎么可以任性妄为?”
云乔在一边感动得眼泪花子都溢了出来。
傅遂心再次问道:“那母后叫我们不要学了出去玩,我们也要听吗?”
傅景然一愣,看向云乔的表情突然无奈,淡道:“可以适当听听。”
不过云乔已经好满足地凑近了傅景然的怀里。然后被人揉了脑袋,“以后全家就你最傻了,怎么办?”
“你帮我打跑他们。“
“还这样胡闹么?”
“就要就要就要。”
傅景然又揉了揉云乔的脑袋顶,叹口气道:“好,就要。”
*
【好消息!好消息!】
【大楚宫闱秘事一刊销量突破京城第一,为酬谢广大读者,这次特找到某知情人士爆料帝后幼时秘事!】
【都说皇后曾为了偷看皇上一不小心磕到了脑袋,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小编也不太清楚呢,买下这期特刊,获悉真相!】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故事的小主人公云小乔学会了缝制荷包的高端技能,于是她将毒爪伸向了故事的另一个主人公傅小然。
云小乔和傅小然他们在同一个学堂上学。
云小乔趁着傅小然不备将绣着鸳鸯的荷包丢进了傅小然的抽屉里,然后整节课都没有听夫子讲,专注地看着傅小然的举动。
结果无事发生。
云小乔一不做二不休,在午后便拜托云小生帮她写几个字。
然后这一幕被路过的傅小然看见了,本来想找云小乔说说话的,也不愿意了,默默把绣着大白鹅的荷包放回了抽屉里。
到了下学的时候,傅小然收到了一封信,上面写着“不收下你就等着瞧”。
写信者非常嚣张,傅小然非常生气。
于是他——
收下了那个荷包。
云小乔非常得意,但还是想要知道会发生什么,于是一直尾随傅小然,谁知道,一个重心不稳给摔了。
傅小然打算去扶,又觉得不能太早去扶,于是等了一小会儿才去,结果发现云小乔晕在了那儿!
当即叫了太医。
结果说是睡着了,并没有昏迷。
傅小然从此决定远离云小乔。
因为有句俗话说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傻者——
也会变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