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在劝我们和离——咬一口饺子
时间:2021-08-03 09:26:41

  一个留着大胡子的人发问,“你且说我们半月就可攻打下来此处,可我们这些弟兄不也是人命么?”
  与他同坐的一个身材矮小的男子也说道:“若王子再无法子,我便走了。”
  终于,桌边那个穿戴着白斗篷的人轻笑一声,说道:“东方吐白之前,我们定能拿下。”
  他将白斗篷取下,看向岸边的眸子里闪着诡异的光。
  *
  “这、这是怎么了,怎得这样着急!”
  “别说,这儿奸细多着呢!”
  “到底咋了?”
  被问话的男子瞧了一眼正在端水进营帐里的人,叹了口气,说道:“王爷被人用暗器伤了,神医现时在里头看着。”
  “······”
  “听说那些倭人心肠歹毒,上面还抹了药。”
  “王爷不是武功高强么?”
  “还不是今日打得突然,谁曾想会出现这样的事。”
  李平川匆匆赶来,一进帐就看见傅景然嘴里叼着一块布正在处理伤口上的腐肉。
  他一见李平川来了,说道:“有毒,你给的药丸都吃了些。”
  李平川觉得好笑,伸手道:“阿凝,将我药香取来,你去打些水。”
  傅景然看着那唤作阿凝的女子出去,淡道:“我以为你早与她断绝。”
  “她也是个可怜人,有什么不能收留的,我也未强逼她,看她手脚伶俐,留着也无妨。”李平川脸上红了红,“关心关心你自己吧,管他人私事做什么?”
  “她这也算是立功。”
  “你非要把话说明白了就不好玩了。”
  李平川为傅景然处理伤口,好在是他聪明吃了些药丸,即使是胡乱吃的,也阻止了一部分毒素进入身体。
  阿凝已经打了水来,站在一边替李平川接刀。
  “你——”
  李平川话未说完,却感觉一阵劲风袭来,等他再注意到时,雪凝已经倒在了地上。
  雪凝立马从地上弹起,将手中的刀刺向傅景然,李平川顿感受骗,急忙去挡。可他又岂能是雪凝的对手,一下被推开。
  侍卫们及时冲了进来,既然一次没有得手,后来便也只是孤注一掷,已经失败。
  傅景然依旧是神色未变,示意李平川若是要走便走。
  李平川肉眼可见低落许多,说道:“其实我知道的。”
  “如何知道的?”
  “有一次她给我下过药,偏偏那几日我有些便秘,于是用了泻药,也顺道将那药排出去了。”
  傅景然:······
  傅景然:······
  傅景然:······
  “那还算是你命好,争了口气?”
  “我本以为我能感化她的,今日,也是想让她来戴罪立功。”
  “怕确实是能戴罪立功。”傅景然淡道:“我会假装已经遭其毒手,不过多时,那边怕是就要动了。”
  “如何,你有胜算?”
  “我方本就不精通水性,所有船只也都以陈旧,只好去海上借兵。”
  “你人脉这般广么?可还能在海上有认识的人?”李平川吸吸鼻子,猜测:“不会是蓬莱······?”
  “可我依旧没有把握。”
  “当初黄道公的态度便很奇怪。”
  “······”
  李平川给他包扎好了就要离开。
  傅景然再次说道:“她若真心待你,自然会为你改变许多。”
  “就好似你为你家夫人变了许多一般么?”
  傅景然微笑,“下去吧,好不容易得了空,我歇息一会。”
  的确是还未歇息多久,海岸上便已经响起声音。只看那些巨船上的人都已经装备完好,更是不知从何处新冒出来了几艘船。
  这一仗都不得不打。
  这梅雨天气十分难熬,空气中更是闷闷。
  傅景然忽出现在阵前,白斗篷也是惊了一下,不过这依旧没让他恐慌。
  他乃是秦朝皇族血脉,辗转半生,就是为了这样一刻。
  楚军似乎已经有了解药,他也不再做多余的事。
  可就在他一声令下之时,分明所有将士都做好了攻击的准备,却不知为何船只无法前行。
  “怎么回事!”
  “我、我们也不知道!”
  却见一个灰色的影子凭空出现,一个木棒子就将白斗篷敲晕。
  那人正是黄道公。
  他哼哼唧唧了半天,“我倒以为是多么厉害的人物呢,怎得一棒子就给敲晕了?”
  见大丞相让人给敲晕了,几个小兵开始有些微缩不敢上前。黄道公回头瞪他们,他们就彻底跑了。
  “小子们,快些弄好了不!”
  “阿公阿公,早弄好了——”
  话音未落,他们脚下站着的船就已经开始剧烈摇晃。
  就连傅景然也没想到,那些本在海面上耀武扬威的巨船竟一个个沉了下去。船上的人急忙跳水,却又被几个从水里冒出的脑袋给摁在了水里。
  见状,楚军的将士们赶紧排成了许多排等在了岸上,拿着长矛就往水里刺。
  黄道公骂骂咧咧了几句,带着一众人飞到了岸上,看着那些爬上来的倭寇,淡淡道:“傅家小子,这些你是可以自己处置了的吧!”
  傅景然感谢还来不及,赶紧下去迎接,说道:“迎接老前辈。”
  黄道公一吹胡子,说道:“我看你是不想迎接我的,你家那个咳咳,那个正让婆子带来的路上,你不必急的。”
  “是。”傅景然看了看跟随着黄道公来的都是些青壮小伙,说道:“已经准备好宴席和住处了。”
  “吃东西倒是可以,住便不住了,在哪儿也不及在岛上舒服。”黄道公大摇大摆地往前走,补充一句,“可不是因为你求我们,我们才来的,是因为那些倭人曾经就来偷袭过我们蓬莱。”
  “是。”
  傅景然想叫作文作武去陪同,作文作武只看傅景然身上还有伤,自愿承担下这看管责任,说道:“你去吧,这儿交给我们就好,父亲既然叫我们来跟着你历练,我们自然要做好。”
  “多谢。”
  傅景然说完,就跟上了黄道公的步伐。
  此时西南军克下大食军守卫住了北地的消息。
  即便是傅景然低调出行,依旧有人直接将他活活擒住!直接往他手里塞果子。
  等到他见到在酒楼门口等着的云乔的时候他手上一句捧了好大一堆果子,非常滑稽!
  “我受之有愧,未能再做些什么,若要感谢,当谢谢大家,谢谢大楚的兵士,谢谢蓬莱的贵客。”
  于是大家又转移了阵地,现在是每个人的怀里都捧着果子。
  还有人蠢蠢欲动要往海岸上去,结果听闻那儿正在打战,只好将伸出三步的腿缩了半步回来。
  总算其乐融融,清扫总总清扫了一日一夜,俘虏无数乱贼,傅景然更是发力,将一直根植在东南沿岸的前秦小皇朝直接连根拔起,发放毒药给那些被迫服毒的教众。
  自此前朝势力已然清空,傅景然也得空好同云乔游玩。
  只是云乔自那日与傅景然碰面后就一直郁郁寡欢。
  睡前,傅景然将她揽进怀中,轻声问道:“怎么了?”
  云乔未说话。
  傅景然又道:“如今有事都要瞒着我了么?这几日都看你兴致不高,可是我又做错了什么?”
  “你一定要当······皇上吗?”
  云乔的声音极小,眼睛里也蕴着些眼泪,稍不留神就像是要落下来的模样。
  傅景然心中一登,淡道:“你怎样觉得呢?”
  “我是觉得,川哥哥的确有些不好,大家肯定也都喜欢你,我就怕喜欢你的人太多了,你就不喜欢我了。到时候你跟我找一堆姐姐妹妹的,她们对你好,我对你不好。”
  “说什么傻话呢?”傅景然笑着说道:“那便不当了。”
  “当真么,那你可还恨——”
  云乔说话不经脑子,突然发现说错了话,赶紧捂住了嘴,一双眼睛看着傅景然,眼睛里面写着“我什么都没说你也什么都没听到”这些情绪。
  傅景然不恼,只看着云乔微笑,“何时知道的?”
  “小时候,有次同小五捉迷藏,我藏在了娘娘的帘后,听人说的。”云乔赶紧摆手,“我从来未跟别人说过!”
  傅景然反身压上,戏谑道:“我又如何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呢?”
  “我对天发誓!”
  “那想必当初跟在我后头是怜悯我了?”
  “真不是!”
  明明云乔是受制的那方,傅景然却偏偏摆出来了一个好可怜好委屈的表情,云乔一个心软,直接招供,“看你好看才跟的,小时候哪能想这样多?”
  “那别人便不好看了?户部家的小公子从小便被人叫做小潘安,林家的小公子也是风度翩翩的,还有你云家的大哥,也是身材高大的。当真是好看做什么只跟我?”
  “你、你最好看呗!“云乔脸上红霞乱飞。
  “当真?”
  云乔又哼哼唧唧道,“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按傅景然的路数,云乔觉得保不定又要拌嘴,却没想到这次傅景然老实得很,直接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好吃醋。”
  云乔当即心神不宁,觉得一条小命就要被傅景然勾走,整个人迷迷糊糊,到后来更是不知道迷迷糊糊叫唤了多少声相公,临到最后一步,傅景然又独自起身去了外头。云乔看着傅景然背影,却也不知道此事又该如何同他说,总不能······一直拖延。
  *
  饶是两人再未提起,可是京城那儿还是来了圣旨,傅景然和西南王为大楚立下汗马功劳,自当荣誉归朝。
  那日,傅景川亲自出门迎接。
  只是一段时日不见,他又虚弱几分。
  设下的是大宴,如今已经太平,自然用度豪华了许多,袅袅乐音不绝耳间。
  傅景然忙着应酬,云乔照例跟着顾平安和傅轻澜出去透气。如今傅轻澜瞧起来心情不好,云乔心中也不好受。
  见云乔不好受,傅轻澜便说道:“我长你不多,可从小万事都是你想得比我周全。当初父皇病危,其他儿女都被软禁宫府,只有哥哥一人去寻了父皇。我虽是皇上的嫡亲妹妹,却也知道谁在待我好。无论是谁坐在那儿,那儿都是我的兄长。”
  “小五······”
  “或我当真再叫不得一句堂哥了。”傅轻澜一直在哭,“皇上前两日生了气,说是要将江南翻覆一次,不叫奸人作祟,可那处是江南啊!江南受不了,百姓更受不了,若是父皇还在,定然是要生气的,若是列祖列宗还在,见皇上如此又会如何看待。”
  “同样,我虽他亲妹,却先是楚人。”
  云乔和顾平安都被傅轻澜这番话给说懵了。
  就在这时,一个小宫女低着脑袋跑了过来,请安道:“定王妃,大长公主说请您去一趟钟灵宫,有事寻您。”
  云乔正要动身,那小宫女又忽然说道:“殿下说只要您一人去。”
  傅轻澜皱眉,问道:“为何从未见过你。”
  那小宫女赶紧跪在了地上,说道:“奴婢也是刚刚进宫来的,若是有冒犯之处,还请殿下、王妃、夫人责罚。”
  “小五莫要这般忧心,既是在宫中,又会遭遇什么呢?大抵来来往往这样多的宫人,都能记住,那该是多了得。我们一同行走,待会我一人进去寻母亲便好。”
  说到此处,傅轻澜也就不再阻拦。三人同行,行至宫前才分别。
  云乔走近宫里,里头空无一人,却焚着熏香。她唤了两声,却无人回应她。继续往前走,却觉得脑后一阵钝痛,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被绑在了床上。
  傅景川就坐在不远处,脸上灰白一片,对人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来。
  “当初老王爷为了自保,愿意将他结发之妻送上龙床,我看如今,也是如此,这样一家人还真是可笑。”
  云乔瞪大了双眼,似乎是完全不敢相信会这样,待到傅景川走近,她直接一脚蹬过去。
  傅景川毕竟是个男人,力气大些,他退开两步后就要冲过去,近乎嘶吼,“谁说我比不过他!他连他自己的女人都护不好,说什么比我厉害!”
  却在此刻,一阵劲风袭来,傅景川一个没有防备,直接倒在了地上。
  傅景然突然杀出来。他像是被强硬灌下了许多酒,脸上有些发红。现在也再也不服温润模样,满是狠戾。
  云乔嘴里还被塞着东西,傅景然只将傅景川摔到一边去,跪在地上默默将云乔身上的绳子解开,将云乔揽进怀里,哄道:“没事了,不哭,我在这儿,真的。”
  傅景川此事就像一条疯狗一般朝他们冲去,却不料,傅景然站起之后只是将云乔护在胸口,直接一剑砍断了傅景川的手。
  “啊!啊啊啊啊啊——”
  疼痛使傅景川哀嚎不断,傅景然带着云乔要走,傅景川却再次跟上。
  “别看,别听。”
  傅景然将剑锋指向傅景川的眉心,问道:“皇上,你还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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