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之妻——木妖娆
时间:2021-08-03 09:32:38

  “更别说她的人也付诸行动的来害你,当众承认过是水寇的探子了,哪怕皇上派人去调查了,查清她与水寇无甚牵连,但总会有几分怀疑,所以也不会轻易放过她,轻则摘掉她的封号,贬为庶民,重则赐她白绫,让她自行了断。”
  温盈沉默了片刻,对于李清宁的下场,倒没有什么感叹的。
  “那裕王和裕小王爷呢?”
  沈寒霁眸色微敛:“清宁郡主如今胆大妄为,与裕王脱不了干系,也就是裕小王爷冤了些。而清宁郡主有通水寇劫船的嫌疑,连带着裕王也会被怀疑,今日之后,裕王府估摸着会被严密监视。”
  沉默片刻,沈寒霁继而道:“他们压不住李清宁,任由她的胆大妄为。我总不能因对付她会连累到她的家人,而心慈手软,以至于让她再次害你。凡事都不能得以完美,我只能选择护你,她牵连到她的家人我也无法顾及。”
  话到最后,他把玩着手中的杯盏,不疾不徐的道:“家门荣辱,很多时候都是一荣俱荣,一损具损,在李清宁仗着太后的宠爱,仗着身份越发肆无忌惮的害人,不把太后的警告放在眼中之时,他们就应该意识到了,终有一日,她会拖累他们全家。”
  沈寒霁的话,温盈听得明白,也深深的感觉到了这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话的威力。
  沈寒霁把杯盏放回到桌上,与她说:“若无意外,这几日,裕小王爷会与裕王前来,他们不仅要见父亲,还要见你,从而让你不计较清宁郡主害你一事。”
  其实便是温盈不计较,也不见得李清宁能平安无事。
  闻言,温盈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沈寒霁,试探性的说道:“我前些天差些没了命,被吓坏了,意识不大清醒,身子也虚得很,要是去见裕王殿下,恐会晕厥过去。”
  沈寒霁嘴角一勾,眼中露出了对她的几分满意,慢条斯理的嘱咐:“去时,记得吃一粒我给你的药丸,再让蓉儿把你的妆容化得惨白些,如此才更逼真。”
  他的话,是认同了她的做法。
  他这个人,也是真的有些坏心眼。
  说了许久的话,沈寒霁有些疲惫了。
  回金都的这几日,随时戒备是其次,最主要的是费心思照顾昏睡的温盈,三日来也没怎么阖眼。
  他起了身,与温盈道:“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两事,此事圣上要然大理寺彻查,旁人若问起个中细节,你只当不知。再者宫宴如时举行,祖母也请了宫中的一个嬷嬷来教导你礼仪,为时三日。”
  温盈点头,也从软榻上起来,与他一同入了内间,给他宽衣解带。
  沈寒霁低眸看着低垂脑袋,给自己解腰封的温盈。夏日衣衫单薄,且因要就寝,衣衫宽松了些,衣襟微敞。低眸往下,可见优美而白皙的颈项,精致的锁骨。
  再往下,是裹在素色衣物之下的丰腴。
  沈寒霁喉头微滚。
  温盈大病初愈,沈寒霁虽有心与她欢好,但也知她的身子也承受不住。
  沈寒霁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道:“你上床歇息吧,我自己来。”
  温盈倒也落得轻松,转身先上了榻。
  沈寒霁依旧是用了药后才上的床。
  温盈望出床外,看着他吃那助眠的药丸,觉得有些奇怪。
  她在他的脸上看到了疲惫之色,难道不应该是一沾床就能睡着了吗?怎还要用药?
  温盈虽然疑惑,但并未多问。
  沈寒霁去熄了灯,只留了一盏小灯,旋即回来上了床,躺在了外边。
  温盈依旧靠着最里边,中间空出了一人的距离。
  二人静默了半刻,沈寒霁躺进去了些,伸出了手臂拉住温盈的手腕。
  温盈一怔,有些戒备:“夫君……你做甚?”
  她大病初愈,他总不该禽兽至此吧?
  沈寒霁把她拖到了自己的身旁,紧握着她的手腕。
  “睡吧。”约莫本就困乏,再有药效的作用之下,声音已渐渐沉了下去。
  温盈愣了半晌,见他没有动作,反而是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腕,有些莫名其妙。
  看了眼身侧已然双眼紧闭,睡得端正的沈寒霁。温盈叹了一口气,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却被他撰得极紧。
  本快要沉睡的沈寒霁,因她的动作而微睁眼眸,不大清醒的看向温盈,声音有几分低哑:“怎了?”
  温盈的手瞬间不动了,低声道:“无事,夫君睡吧。”
  沈寒霁低低的“嗯”了声,继而闭上双眼,不一会便传来非常细微的呼吸声。
  温盈因昏睡了三日,现下毫无睡意,微微动了动手,却还是被握得牢牢的,她只能瞪着帐顶。
  直到夜深,温盈才有隐约有些睡意。
  但才有睡意,身旁的人却蓦地用力把她的手抓得更紧,疼得温盈一激灵,瞬间没了睡意。
  “夫君?”
  温盈喊了一声,随即转头看去。
  沈寒霁并未清醒,只是脸色极为痛苦,额头沁出了汗水,紧紧咬着牙关,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莫不是做噩梦了?
  可在温盈的眼中,沈寒霁是那等几乎连死都不怕的人,如此还有什么是能让他感觉到怕的?
  到底是梦到什么,才会吓得向来处变不惊的沈寒霁满头冷汗?
  温盈的手一痛,瞬间让她从思索间回神来,只见沈寒霁比方才都还痛苦,紧绷得额头和脖子上的青筋都凸显了出来。
  似乎要从那噩梦中抽身出来。
  温盈忙推着他的肩膀,急急的喊道:“夫君,醒醒,夫君!”
  就温盈喊到第二声的时候,沈寒霁蓦地睁开双目,眼中隐隐带着血丝,把温盈吓了一跳。
  沈寒霁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只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看到温盈后,那些不自然的神色全都敛去。沈寒霁坐了起来,在温盈惊愕间,把温盈扯入了怀中。
  慢慢的平复着呼吸。
  “夫君……?”温盈微愣。
  沈寒霁哑声道:“什么都别问,让我抱一会。”
  有体温,有心跳,是活着的温盈。
  温盈被抱得紧,满腹疑问,也不知该问些什么。
  好半晌后,他才松开了她,也不看温盈,直接转身撩帐下了床。
  “你睡吧,我去清理一下身上的汗水。”
  温盈:……
  她现今哪里还睡得着?
  等沈寒霁出了屋子,温盈撩开了帐幔,眼中浮现几分思索。
  看他方才的反应,虽被噩梦所吓,但好似一点都不意外。
  温盈倒是想问一问他究竟是梦到了什么,可他迟迟未归,等着等着,困意也上来了,便躺下睡了。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沈寒霁也躺在了身侧。可她并不知道他昨晚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穿戴衣物时,温盈斟酌着该如何开口的时候,沈寒霁先开了口。
  “昨晚就是做了个噩梦罢了,不必大惊小怪。”
  温盈扣着他身上的系扣,不解的道:“可夫君那么镇定的一个人,到底是梦到什么了,才会失控成昨晚那般?”
  一声低笑从温盈的头上传来,温盈抬头看向他。
  沈寒霁眸子噙着笑意,似笑非笑的道:“我说我昨晚梦到阿盈了,阿盈可会信?”
  温盈扣着系扣的手一顿,嗔了他一眼:“夫君莫不是梦到我变成了獠牙的青脸妖怪追着夫君跑,所以才会被吓成哪样?”
  沈寒霁笑了笑:“你没准还真的猜中了。”
  温盈脸上带着笑意,系扣扣好了,转身去拿腰封。背对沈寒霁的时候,脸上的笑意淡了些。
  他不想说,那便罢了。
  虽然透露着些许怪异,但她也不是那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
  ——
  早上与沈寒霁,还有堂兄一块用的早膳。
  早膳间,有下人来报,说船已经到金都了。
  当即沈寒霁与温霆就放下了碗筷,匆匆出了府。
  温盈让人再去多收拾一间屋子,等靳表兄来了,也能好好的休息休息。
  温盈用了早膳后,老太太寻来的嬷嬷也到了云霁苑。
  念在温盈大病初愈,所以今日只说一些关于宫宴的规矩,以及见什么人,怎么行礼,又该怎么称呼。
  温盈怕自己记不住,嬷嬷说一样,她便把一样记在本上。
  不知不觉便到了午时,本想给嬷嬷留饭,嬷嬷却说老太太那里已经留了饭,也就不劳烦她了,等一个时辰后再过来。
  送走嬷嬷后,温盈正在奇怪沈寒霁和堂兄他们怎么没回来时,他们便回来了。
  靳琛也在其中。
  三日未阖眼,也未梳洗,靳琛显得有些粗糙。
  温盈吩咐下人领靳琛先行去梳洗。
  趁着沈寒霁回房换衣裳的时候,温盈跟了过去,
  沈寒霁现今虽时常宿在主屋,但衣物都在他先前住的屋子中。
  温盈关上了房门,转身看向他,问:“怎这么久才回来?”
  沈寒霁换着衣衫,回道:“方才,又被宣进宫中了。”
  温盈一愣:“又都说了些什么。”
  沈寒霁:“没什么大事,都是些夸赞的话,不过……”
  沈寒霁的话语顿了顿,温盈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不过什么?”
  沈寒霁偏了偏头,笑道:“阿盈是关心我?”
  温盈觉得从淮州回来后,他真的是奇怪了许多,总说些以前不会说的话,做些以前不会做的事情。
  但温盈确实是关心他,但同时也关心着堂兄表兄他们,更关心清宁郡主的事情。
  温盈耐着性子应付:“我自然是关心夫君的,到底不过是什么?”
  沈寒霁听到了自己想听的,便与她说:“不过便是我官职或有所不同了。”
  温盈回想了一下。好似梦里边,沈寒霁高中后是进了翰林院,就算再怎么变,他一个文臣总归也变不到武臣那边去。
  但温盈却没料到沈寒霁本该去翰林院做修撰的,可却去了大理寺……
  他们才用了午膳,宫里边便有圣旨来了。
  圣旨大概意思是这次沈寒霁,温霆靳琛护送官银与兵器有功,各有赏赐。
  沈寒霁为大理寺司直,掌出使推覆,参决疑狱,从六品,八月初一任职。再赏府邸一座,白银千两。
  比梦里边翰林院修撰更有前途,也更容易升官。
  而靳琛,温霆已考入大理寺为捕快,再升为大理寺评事,从八品,协同司直详断疑案,亦是八月初一任职,再各赏白银五百两。
  说白了,便是辅佐司直。
  沈寒霁接旨的时候,心生出了几分郁燥。
  大理寺司直,各种疑难案件倒是不无聊了,也比翰林院得趣多了,但为何要与他们牵扯到了一块?
  温霆便也就算了,他是温盈堂兄,他自当照拂,只是为何还有个靳琛?
  沈寒霁掩饰得极好,没有任何人擦觉出他心中所想。
  而其余护船有功的,皆有赏赐。
  有功的有赏,有过的也有罚,淮州草率决策官船只五十人护送的官员也受到了相应的处罚。
  至于清宁郡主一事,还不知结果。
  回了云霁苑,三人坐在庭院饮茶,温盈让人送了茶果过去,然后回了屋,与嬷嬷学习宫中规矩。
  凉亭中,沈寒霁煮好茶,给他们二人分别道了一杯热茶,微微一笑:“接下来两位便不是堂兄表兄了,而是同僚了,我以茶代酒敬二位一杯。”
  二人也端起茶水一饮而尽,这喝茶的雅致愣是让他们喝出了喝酒的气势。
  沈寒霁笑笑,随即淡雅从容的饮尽了杯中茶水。
  温霆放下杯盏,脸色严肃的道:“他日我为妹夫下属,定然全力相辅。”
  靳琛也开了口:“我亦然。”
  官船一事,靳琛佩服沈寒霁,也收了怀疑的心思。
  当初他怀疑温盈在侯府过得并不好,也怀疑过沈寒霁也只是面上温和,面下对温盈冷漠。
  到底是他曾经想过好好呵护的姑娘,心中很难不在意,但知道沈寒霁不顾安危的跳入河中去救温盈时,心里头的那些怀疑也渐渐的消失了。
  以前究竟如何,靳琛不清楚。起码,温盈现在与往后在侯府中,会过得很好。
  沈寒霁给他们各自斟满了茶水,淡淡的道:“圣上现在把我等三人都安排进了大理寺,其实也不为别的,我揣测了一二,大概是为了让我等去查水寇劫船一事。”
  温霆愣了一下:“我们三人去查?”
  沈寒霁点了点头:“我们亲身经历,比任何人都适合许多。当然,除却我们,还会另外派人去调查。”
  沈寒霁放下茶壶,端起热茶饮了一口茶,看向他们:“此事便看谁办得好了,若能把此事办妥,为大功一件。”话语顿了顿,沈寒霁继而笑道:“我知道堂兄与表兄不是那等贪慕高官俸禄的人,可若要实现抱负,这便是最好的登梯。”
  若温霆与靳琛没有抱负,便不会从淮州到金都报考大理寺。
  他们的抱负,沈寒霁看得出来,是为民,是除害。
  要想实现这二者,必定要登上一个高度,才能不受那么多的阻碍。
  温霆与靳琛不约而同的端起茶水,敬向沈寒霁:“往后有任何差遣,我等只当肝脑涂地。”
  沈寒霁端起茶水与他们一饮而尽。
  二人坐了两刻,便回去休息了。
  因官职已定,温霆与靳琛第二日便让驿差送信回淮州。有了银子,温霆便在金都开始寻一处小宅子,好等母亲来金都时有落脚之处。
  靳琛在金都无家无室,也就在温霆买下的房屋旁租了个小宅子,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
  不出沈寒霁所料,第三日,裕王夫妇和裕小王爷都来了侯府。
  温盈正在与嬷嬷学规矩,前头便有主母的婢子唤她前去正厅。
  温盈与嬷嬷告了一个时辰假,出了房后,婢子道:“主母让奴婢传句话给三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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