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之妻——木妖娆
时间:2021-08-03 09:32:38

  沈寒霁微微一哂,继而沉静的道:“过程要走,信息也要探寻。”
  说到这,又以开玩笑的语气道:“指不定她那日就想着改变报恩的方式,不再纠缠你,便来与我说了线索。”
  虽是以开玩笑的语气说的,可温盈却觉得还真有这个可能。
  不多时,沈寒霁准备小憩片刻的时候,柯月回来了。
  温盈问了她。问她,刘家女在听了沈寒霁让她传的话后,是什么反应。
  柯月回:“面色呆滞了片刻,但两息便缓和了过来,她让奴婢与三爷道个歉,说只是觉得娘子亲切,想要多多亲近,却不想让娘子和三爷烦了,很是惭愧。”
  若是旁的高门贵女,遭到这样的侮辱,只怕掩面而去了,但她还能镇定的说出这番话,可见上辈子的遭遇对她影响至深,就是再大的侮辱,恐怕她也能笑着说不在意。
  温盈让柯月退了下去,房门关上后,才起身走进了内间。
  沈寒霁已经把外袍脱下,依靠坐在了床上。
  温盈问他:“夫君何时出门?”
  沈寒霁:“明日一早,辰时前出发。”
  “那我让人去做一些干粮让夫君带上,夫君先休息一会吧。”
  温盈才转身,手腕便被他抓住了,有些不解的转头看向他。
  沈寒霁温和的道:“阿盈,你陪我睡一会。”
  “我在,夫君恐会睡不好。”温盈知晓他每天回来,也不会到床上睡,只会在书房的中,就着桌案而睡小半个时辰左右。
  沈寒霁微微摇头:“与你无关,明日我便要走了,没个七八日也回不来,你与我睡一会吧。”
  温盈心想今晚指不定他兴头一起,她大半宿都不能睡了。现在先睡一会,也未尝不可。
  想了想后,到底是没拒绝。把发髻弄散,去了朱钗,把外衫脱了,上了榻。
  也不知何时起,温盈习惯了背对着他而睡,所以上了榻后,便直接背对着他。
  温盈正要闭眼,身后熨烫上来了带着墨香气息的温热身躯,让温盈一怔。
  “抱着或许会好睡一些。”他的声音有些疲惫的低沉。
  温盈有些不习惯。
  以前,每个月仅此两宿,甚少温情。近来他也不知着了什么魔,晚上会拉着她的手,亦或者离得她很近,近得她会被热醒。
  现在这种亲密无间的姿势,更让她不习惯,也让她有些热。
  可正想躲开,温盈便感觉到微微均匀的呼吸传来。
  他睡了。
  温盈也就歇了让他松开自己的心思。
  便让他抱着睡会吧。
  若是长期睡眠不足,她真的还挺担心他把身体搞垮了。毕竟往后他可还得在朝廷中与人勾心斗角,给她挣诰命呢。
  抱着抱着,热是热了些,但也渐渐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是不是因能感觉得到怀中人的体温,和心跳,所以沈寒霁难能睡了个好觉,直到近黄昏才醒来的。
  约莫睡了有一个半的时辰。
  因睡得舒适,近几日那些一阵一阵的头疼缓和了许多。起了身,便看到温盈身上的白色里衣被汗水沁透,几乎透明。
  便是发丝也贴在两颊上,因热得脸色潮红,红唇一张一翕着。
  沈寒霁心头微颤,目光停滞片刻。幽深的黑眸紧盯着那红唇。
  片刻伸出手,指尖落在那唇上微微一捻压。
  长指,红唇。似有几分暧昧的情I欲渐渐的散了开来。
  就在这片刻,温盈睁开了目光,与他那双漆黑的眼眸对上了视线,迷茫了片刻,感觉到了唇上的长指。
  沈寒霁的长指一移,在温盈的嘴角边上擦了一擦。而后收回了手,神色有些无奈:“阿盈,你从何时开始,有了睡中流金津玉液的习惯了?”
  说了这话,沈寒霁转身撩开床幔下了床。
  刚睡醒,反应有些迟钝的温盈懵懵的在脑中过一遍他的话。随即反应了过来,顿时面红耳赤,忙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可又什么都没擦到。
  她红着脸朝着外边穿衣的沈寒霁解释:“我方才只是出了些汗。”
  外边的沈寒霁轻笑了一声,随即“嗯”了一声:“方才我擦的,的确是汗。”
  温盈急了,拉开了床幔,很坚定的说:“那真的只是汗。”
  沈寒霁转回了身,眼中噙着笑意:“我没说不是汗,你且低头瞧一眼你身上的衣物。”
  温盈低头看了一眼,才发现衣服被汗浸湿了,里边的小衣是什么颜色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虽然是夫妻,也是会羞的,温盈忙把帐幔放下,躲进了帐幔之中。
  沈寒霁今日因见到那刘家女而沉闷的心情,现在却是全然好了,甚至还多了几分愉悦。
  嘴角挂着笑意,与帐幔后的温盈说道:“我去吩咐下人准备水,抬进房中给你沐浴。”
  说着,换下了也湿了一半的里衣,穿上了外衣,出了房外。
 
 
第53章 靳琛相救
  沈寒霁外出,除却了随从的干粮外,温盈让人准备了三人份的干粮。
  沈寒霁穿戴好,出了房门。
  当看到三个婢女分别提着一个大食盒的时候,他转身与温盈道:“也就赶两天的路,何须准备这么多的吃食?”
  温盈解释:“我让人给你和堂兄表兄都准备了一份。堂兄在金都还有大伯母照顾,可表兄孤家寡人一个,我虽然与他没有血缘,但也称他一声表兄。且未出阁的时候,靳家姨母也对我多有照顾,如今表兄一人在金都,我自然得多照拂几分。”
  沈寒霁面色淡淡的听着,但却清楚得很。温盈未出阁前,靳家姨母的多有照顾,是把她当成未进门的儿媳妇来看待的,自然是待她好。
  沈寒霁表里不一的淡淡一笑:“不说你唤他一声表兄,便说他也在我底下当差一事,确实也应当照拂几分。但此行赶时间,并未打算坐马车,直接骑马,所以不便带这些。”
  温盈所准备的,是他们两天的吃食。
  天气炎热,食物放不久,所以都是一些能放几天都不会坏的吃食。
  听到他这么一说,温盈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了眼那三个大食盒。正在思索怎么办的时候,便有下人说温霆和靳琛已经到了。
  温盈看向提着食盒的下人:“你们暂且先别提出去。”
  随即转身去吩咐下人把人先请进来,再让人去把早膳端到膳厅去,准备三份碗筷。
  沈寒霁看了眼背对他的温盈,思索一息,走下几个阶梯,停在了提着食盒的下人身前。
  吩咐下人:“把吃食换成小食盒,用包裹包起来。”
  温盈转身回来的时候,发现下人已经提着食盒走了。
  沈寒霁走到她身侧,解释道:“我让人下去换成小食盒了,包成包裹,便不会那般碍事了。”
  温盈点头。
  虽然他们赶着出公差,也不急着那小半个时辰,且温霆和靳琛也来早了些,温盈想让他们进来用了早饭再去。
  两人虽然已经吃了早饭出门,但也不想拂了温盈的好意。
  用完早膳后,一行五人便出发了。
  沈寒霁此次前去,也只带了两个随从。
  ——
  沈寒霁出了公差,温盈依旧不得闲。
  本想着买下一个小铺子来做胭脂铺子。但金都是天子脚下,寸土寸金,她手上的银钱尚未够买下一间铺子,所以暂时先租赁着,等手上银钱够了再慢慢的来。
  铺子也寻到了,已经交了定钱。
  而大伯母托了人去与那调香阁询问了一番。
  可不管是进货的价格提高一些,还是软磨硬泡,依旧没有说服调香阁同意把胭脂水粉卖给他们。
  大伯母愁道:“若是有这调香阁给我们供应,一开张,名气就能打出去了,也不愁没有生意。”
  “人家既然不肯,我们也不能逼着人家,只能另寻他法了。”
  温盈本就没抱多大的希望,如今真的没有成事,也只小有失望而已。
  大伯母叹了一口气。
  半晌后,她似乎回想起了些什么,忽然道:“那日我也去了调香阁,只不过是在马车上边等着,在马车上等着的时候,我从窗口望出去,好似看到了那日在胭脂铺子见过的刘家五姑娘。”
  闻言,温盈诧异的看向大伯母:“确定吗?”
  “我也不知晓是不是,我们先到,后边又来了一辆马车,与那日停在胭脂铺子外边的马车相似。马车上边下来了一个带着帷帽的女子,风吹了一下那轻纱,我看见了半张脸,像是刘家的五姑娘。”大伯母有些不大确定,但又觉得是。
  温盈听了这话,微微蹙眉。
  温盈回想话本的记载,记得刘家女开了胭脂铺子,不久便挣了一大笔钱,后来胭脂生意也越来越红火。
  刘家女不接受太子的情意,却又借着太子的关系,不仅在金都开了几家铺子,便是在繁荣富庶之地也开了铺子。
  刘家女的胭脂铺子能做得这么好,莫不是调香阁答应了供货?
  还是说把方子给了她?
  不然以定量供货的调香阁来说,便是供应得了她金都的铺子,又怎么能供应得了外地的铺子。
  可调香阁为什么会同意给她无限量的供货,或者把方子给她?
  调香阁如今在金都的名气,丝毫不愁没有生意。
  如今刘家女恐还未与太子深交,她又怎么能得到调香阁的帮助?
  莫不是因她是重活一世的人,能知晓很多事情。所以调香阁有什么把柄在她的手上?
  可到底是什么样的把柄,竟然能让调香阁无限量的供货?又或者是把方子给了她?
  虽然只是猜测,温盈也有七八成的把握确定自己猜测的是正确的。
  话本中,刘家女的胭脂铺子能如此快的壮大。若是没有一个人人都知道的名气,也没有比旁的铺子出众的货物,仅仅借着人脉关系又怎么可能稳定根基?
  “阿盈,你在想什么,怎忽然想得这么入迷?”
  忽然听到大伯母喊自己,温盈瞬间回过了神来,微微摇了摇头:“也没想什么,只想着若真的是刘家女,她又去调香阁做什么?”
  大伯母皱着眉头道:“我估摸着她也想开铺子,可她这么做有些不合规矩了。我可没见过哪家姑娘主意这么大,还未议亲呢,就自己琢磨起了私产?”
  “且不说私产了,她好歹也得派人私下去呀,而不是以这未出阁的姑娘家亲自出去谈生意。那东家又是男人,一点都不避嫌。若是让旁人知晓了,她丢了脸没关系,可这也会连累那刘大人刘大娘子脸面不好看,更会连累那未议亲的妹妹。出了这么一个主意大,又不顾及家门脸面的姑娘,往后谁家敢娶他们家的姑娘呀?”
  温盈心说这刘家女还做过更加让这刘家蒙羞的事情呢。
  如今这还算是轻的了,至少不会连累到刘家夫妇,以及兄弟姐妹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说到最后,大伯母又道:“毕竟别人家的事情,我们也无权干涉。她怎么想的,我们也别管,今日这些话,出去后一个人都不能说,也不能劝,不然还会让人家记恨上了咱们呢。”
  温盈笑着点了点头。
  随后说了一些旁的,天色也不早了,温盈才让人把大伯母送出了侯府。
  温盈送走了大伯母,看见了院外无所事事的青竹。
  此次沈寒霁去调查官船的事情,未把他带去。自从在官船上,温盈出了事后,青竹备受冷落,以前挺机灵的一个少年,如今有些颓颓的。
  温盈看向青竹,略有所思。
  她听到过青竹的遭遇,十岁以前是金都的小乞儿,想必与这金都的一些乞丐还是熟悉的。
  乞丐四处游荡,听到的事情也多。
  想了想,温盈把他喊到了厅中,把其他人屏退了出去,只余蓉儿。
  温盈:“青竹,你可得闲去帮我做一件事?”
  听到有事可做的青竹连忙点头:“娘子请说。”
  温盈斟酌了一下,才言:“金都有一间名为调香阁的作坊,专门做胭脂水粉的,你去帮我打听打听关于那家东家的来历,来金都后大概又与哪些人往来。”
  一个铺子存货的关键,其中最重要的一样东西,便是货物的独家方子。
  刘家女有那么大的把柄,能让调香阁把方子给她,便说明不是什么普通把柄。
  温盈让青竹去调查调香阁,确实是想知道是什么把柄,但却不是用这把柄来威胁调香阁。
  而是温盈觉得这既然能与刘家女牵扯上的调香阁,定然有一些不简单。
  就让人怪在意的。
  ——
  沈寒霁一行人,脚程快,所以在第二日太阳落山之前便到了码头小镇。
  码头小镇以前是靠打鱼为生的镇子。可后来大运河通船后,又因是淮州等几地与金都水陆两路的交界点,所以逐渐富庶了起来。
  到了小镇后,寻了一家客栈,仅剩下三间房子,倒也好分配。
  沈寒霁自己一间,温霆和靳琛一间,另外两个随从一间。
  落了脚后,温霆和靳琛一同出去打探消息,沈寒霁则外出随意走走。
  先前沈寒霁倒是来过几次这小镇。
  一次是两年前与温盈去淮州的时候,一次便是半个多月前去寻温盈的时候,匆匆而去,只停留了半个时辰。
  而后回途也经过了这小镇,但因温盈受了寒昏迷,急急的待了一宿,未来得仔细勘察也回了金都。
  走了一小圈,沈寒霁走到了码头附近。
  太阳还未落山,码头边上有一大块可容纳五六十人的空地。空地上有下到五六岁的男女童,上到十六七岁的少年,约莫四十来个人。
  这些孩子和少年都在空地上拿着长棍在挥动,练习着棍棒功夫。
  就是沈寒霁一路走来,也见到不少孩童,三三两两的练着拳脚功夫。
  按照当地的人的说法,以前还未开凿大运河的时候,时常有水寇山贼出没,为自保,只能让男女老少都开始习武。
  所以在这小镇上,哪怕是个六十岁的老翁,也依旧能健步如飞。
  沈寒霁随意的在小镇上走了一圈,便回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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