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之妻——木妖娆
时间:2021-08-03 09:32:38

  许久不见?
  温盈轻哂。明明昨晚都在宫宴见了一面,只不过都当做没有看到对方罢了。
  “我只是有些中暑了,所以现在准备回府。”
  温盈点了点头,随而道:“那还是赶紧回去吧,莫要中暑晕倒了才好。”
  刘语馨微微颔首,随即由婢女扶着出了府。
  在她回到府中的时候,听到下人说那东街的铺子已经卖出去了,至于所卖何人,屋主怎么都不肯透露。
  不多时,她母亲便要让她自荐随行金月庵。
  说是在太后的面前多露脸,等太后高兴的时候,她这个当娘的再去请求太后指一门好亲事也就水到渠成了。
  刘语馨怕永宁侯府追究她的头上,再者她不能忤了她母亲,让她伤心,她便同意了自荐随行。
  ——
  太后金月庵此行,温盈是第一个被指定的,随即还有明国公府的嫡女。
  而刘语馨不知怎的也在其中,后来温盈才听到旁人说她是自荐而去的。
  随行的还有宁妃,宁妃是孙氏的姐姐。宁妃似乎知道自己妹妹在侯府的处境并不好。所以也向太后央求了带上妹妹一同前去,借此来解除了自己妹妹的禁足。
  这合的,不合的都聚在了一起,也不知道此行除了遇刺一事,还会在金月庵生出什么幺蛾子。
  名单下来了,内侍来过侯府通报后,便离开了。
  主母不多时便把温盈喊到了福临苑去。
  温盈进了福临苑的前厅,看见了在厅中站着,抱着儿子红了眼眶的孙氏。
  她算了算,孙氏似乎被禁了两个月的足。而主母也只一个月允她见一次儿子,也难怪现在红了眼。
  孙氏见到温盈的时候,尴尬的低下了头。
  温盈向主母请了安之后,还是朝着孙氏喊了一声“二嫂”。
  孙氏低着头,应了一声“嗯”。
  主母淡淡的看了眼她,随即才看向温盈,说道:“此次太后特点你同行,想必对你也是有几分怨的,这次随行,或许你会受些委屈。”
  温盈温温的一笑,淡然的道:“儿媳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也不会让侯府丢脸的。”
  主母点了点头,随而叹了一口气:“受到委屈的人是你,可如今却是你被怨怪了。”
  太后若是个大是大非分得极为清楚的善良人,那么今日也坐不到太后这个位置。
  主母看向温盈,心中明白温氏温顺懂事,现在如此也没有在她的面前诉说委屈,与孙氏对比起来,温氏倒是让她省心了不少。
  高门媳,并不见得全然是好的。
  低门媳,也并不全是不好的。
  想到这,看向了孙氏,淡淡的道:“此行你也去,但毕竟你长姐在宫中,须得看太后脸色行事,所以我也不需你帮着三娘子。可绝不能起内讧,也和别人一块落井下石,让旁人笑话我们永宁侯府,你可明白?”
  孙氏低着头,小声道:“儿媳明白。”
  主母“嗯”了一声,随即道:“你要去三个月,这两日你便把源儿带回云震院住。”
  听到这话,孙氏几乎欲哭,哽咽道:“儿媳谢过母亲。”
  主母让她先离开了,把温盈留下,随而语重心长的道:“你二嫂做的事情,你大抵也是知道的,我不要求你原谅她,但只要她往后不再针对你,我还是会劝你放下。毕竟年后你和三郎便会搬出去,也不会经常见面,况且二郎和三郎始终都是手足,妯娌之间不合,难免会让手足感情出现裂缝。”
  嫡子沈长震刚正不阿,对底下的弟弟妹妹几乎都一视同仁。可大抵是沈寒霁从不让人费心,为人也正派,又或者是旁的什么原因,所以沈长震这个二哥却是偏爱多几分沈寒霁。
  兄弟二人相差也不过是三岁。
  温盈听到主母的劝说,心情淡淡的,没有什么波澜。她往后会与孙氏相安无事,但决然不可能与其交心。
  主母又道:“二郎远在北疆,须得三郎在朝中帮衬着。而三郎在朝中,又须得永宁侯府的后台才能免受朝中重臣欺压,他们相佐相成,这个道理,想必你也能明白。”
  温盈颔首:“母亲放心,儿媳会有分寸的,不会让母亲和二哥难做的。”
  主母点了点头,随后让她回去休息。
  温盈从福临苑出来,孙氏竟在外边等着。
  孙氏等着自己,温盈可不觉得她是给自己道歉来的。且她也不需要任何的道歉,孙氏还是继续端着吧,她们最好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
  孙氏看了眼温盈身后的婢女,道:“借一步说话。”
  温盈让婢女退了一小段距离,孙氏也把儿子给了嬷嬷抱。
  两人先行,拉开了一小段距离后,孙氏才道:“先前是我对不住你。”
  温盈看了她一眼,笑道:“二嫂不需要有任何的道歉。”
  孙氏怔了一下,才想着温氏竟还如以往那般大度的时候,又听到她说:“毕竟我也不会把二嫂的道歉听进去,何必多此一举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的话,对吧,二嫂?”
  温盈笑吟吟的看向她,看着像是没有任何怨怒,但孙氏却听出来了她的意思——我不接受任何道歉,你错了就错了,就算是要悔改,也与我无关。
  孙氏眉头一皱,又听她说:“往后,二嫂与我妯娌二人,面上过得去便好,不需要太亲密。”
  看到温盈这般的从容不迫,孙氏不知哪来的错觉,竟然在她的身上看到了沈三郎的影子。
  有了算计,有了淡然从容,让人摸不清看不透。
  温盈朝着孙氏福了福身子,浅笑婉约道:“我与二嫂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便先回去了,不与二嫂逛院子了。”
  温盈抬脚离开,距离几步外的孙氏忽然道:“你便不怕我继续针对你?”
  温盈脚步微微一顿,转身看向孙氏,说笑的一般道:“清宁郡主已失势,二嫂为何还要针对我?且夫君现在对我又是百般尊重,二嫂总该不会为了与我的那些恩怨,便要夫君和二哥反目成仇,又或者形同陌路的对不对?”
  方才在福临苑,主母说兄弟二人相佐相成,互相帮衬的话,温盈也明白。她能明白,孙氏也不会不明白。
  “若是二嫂的格局只在你我二人的恩怨中,方才那话便当我没说。”
  温盈略一颔首,随即转身离去。
  看着那缓缓而去的背影,孙氏忽然觉得有一种被温氏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而且她的话,她竟然一句也反驳不了。
  三郎的才能确实能够让他登上一个谁都不知道的高度,她夫君常年在外,若是朝中没有一个帮衬,那只会步步艰难。
  孙氏被关了两个月,恨过也怨过,但最后却是后悔了,她怎就这么糊涂,把三郎给得罪了?
  而且现在,那温氏油盐不进的模样,更是让她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
  傍晚时,院子凉风习习,浅浅月色倒映在池子中,有几分雅意。
  温盈回到云霁苑,便见沈寒霁坐在亭子中的竹椅上,背对院门而坐。
  温盈走了过去,问他:“夫君在想什么。”
  沈寒霁抬起了头看向她,笑了笑。
  他说:“在想,你离开的这段时日,我该做些什么。”
  温盈愣了一下,随即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说:“不是一如既往的上朝,下朝,办公吗?还是说夫君想做些什么?”
  沈寒霁微微摇了摇头,转头看向水面上那浅浅的月色,神色疏淡的道:“除了在想做些什么,还想了往后这手臂上的伤谁来给我上药?又让谁来给我洗发?晚上又该如何安睡?”
  沈寒霁手上的伤口,温盈上药的时候看到了。虽然过了小半个月,但因他先前碰了水,还化脓了,之后没一个半月都好不了。就算好了,他的手臂上也会留下长长的一条疤。
  温盈思索了一会,随即道:“换药和洗发,还是得让下人伺候的,至于晚上安睡……”温盈愣了一下,纳闷的问:“夫君晚上安睡,与我何关?”
  沈寒霁侧头看向他,神色还是那么一副温润如玉,不疾不徐的说:“我已然习惯了身旁有人,你不在,总觉得缺些什么。”
  抱着温盈入睡,被梦所魇的次数少了许多。睡梦中他能感觉到她的体温,她的心跳,所以在做到那个梦的时候,他能清楚这只是一个梦,眼前的惨死的温盈都是假的。
  而她还在他的怀中,是有心跳有体温的。
  温盈听到这,没有半点的羞赧,脸色倒是变得复杂了起来。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微妙看了眼他。嘴巴微张,想说些什么,可欲言又止。
  沈寒霁像是能看透人心一般的看透了温盈的想法,他不禁好笑道:“阿盈,你莫要乱想,我并无纳妾的心思,也不会在你离开的这段时日招惹旁的女子。”
  温盈讶异他看穿了她的想法的下一瞬,又见他心情似乎颇好,薄唇微勾的道:“你能在意这些,我甚是愉悦。”
  温盈一默。其实她在意,只是觉得有些膈应。
  一想到会与旁的女子睡同一个男人,心里头便觉得有些脏,恶心,受不了。
  以前的沈寒霁和梦里边的沈寒霁哪都不好,但有一点是好的,就是从未有纳妾的打算,身子也是干干净净的。
 
 
第59章 极其愚蠢
  每一年,太后都会带着十个左右的贵女命妇去金月庵吃斋念佛,为皇帝祈福,也为国运昌顺祈福。
  先前都是只去一个月,但如今却是去三个月。
  大家都揣测是因为李清宁的事情,让太后心情不顺,要待久些。
  以前那些高门儿媳,都不大想随行去金月庵。毕竟一个月之久,谁知道回来的时候,自己的丈夫会不会又被哪个小狐狸精给勾走了。
  更别说是整整三个月了,回来后莫说是狐狸精了,可能小狐狸都有了。
  可名单上有她们,她们也不敢随意装病不去。以前倒是有人装病没去,太后回来之后,那人便再也没有出现过在宫宴的名单上,至此没有人敢再装病不去。
  离去金月庵还有两日,沈寒霁下朝后拜访了明国公府的世子。
  明国公府的世子与永宁侯府的世子同岁,且二人也极其交好。沈寒霁十三四岁前,甚是孤僻,因此年长三岁的沈长震外出的时候,也会半强迫的带着沈寒霁一同外出。
  一则是为了炫耀自己有这么一个过目几乎不忘,文采惊人的弟弟。二则是为了变一变他那孤僻的性子。
  以前倒是没少带着沈寒霁与明国公府的世子一块到山上打猎,下河摸鱼。虽然沈寒霁都在边上看着,可也不影响被明国公府的世子当成弟弟逗弄。
  所以沈寒霁倒也可称呼明国公府的世子为一声顾大哥。
  明国公府顾世子看了眼他被官服所遮掩的手,问:“手上的伤恢复得如何了?”
  沈寒霁低眸看了眼左手,思及早上温盈换药的时候,看到伤口的时候,皱着一张小脸与他说了好些注意的事项。
  伤口化脓,看着有些可怕。
  抬起眼眸,笑了笑:“好得差不多了,就是又不小心碰到了水,有些化脓。”
  闻言,顾世子微微挑眉:“你这般谨慎的性子,怎会让伤口沾到水?”
  沈寒霁缓缓的答道:“便是谨慎的性子,也会有意外的时候。”
  顾世子有些不信,随即开玩笑似的调侃道:“总该不会是你自己故意的吧?”
  沈寒霁笑了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说了来意:“下官此次前来,是有个不情之请。”
  顾世子敛了笑意,不悦道:“怎地?长震不在金都,你连一声顾大哥都不喊了?”
  沈寒霁微微一哂,应了他的要求,唤了一声:“顾大哥。”
  顾世子这才笑了:“你说吧,何事?”
  沈寒霁缓缓道:“内人先前因被废的清宁郡主所加害,不仅被下了毒,更是落了一次水,身子有所亏空,此去金月庵,怕身子有所不适,所以想托二姑娘帮忙照拂一二。”
  听到他的来意,顾世子脸上露出了诧异之色:“你是为弟妹的事才特意前来的?”
  沈寒霁颔首,如实应道:“正是。”
  顾世子微微眯眸,似看一个陌生人一般打量着相对而坐的沈寒霁。忽然有些怀疑这还是不是他认识了十几年的永宁侯府三郎。
  原先听说他如何如何的为了妻子而不畏裕王夫妇,他起初只当是他那副温润的皮囊之下的傲骨所致,可如今看来,不尽然。
  “你来找我是为了弟妹的事情,我还是挺惊讶的。我还以为你会像长震所担心的那样,以前孤僻,现在待人温和,可心里头依旧冷冷淡淡的,谁都不关心,也会一直这么下去。如今看来倒是我们太多虑了,硬石头竟也会关心人了。”
  话到最后满是调侃的笑意。
  以前年少的时候,沈寒霁性子孤僻冷淡。而顾世子又喜欢逗他,便常说他没心没肺像块石头,硬石头的称号也是这么来的。
  沈寒霁温润一笑,没有丝毫的在意:“许久未听见顾家大哥这么喊,倒有些怀念。”
  二人相视一笑,顾世子道:“你且宽心,你便是不来,我也会让二妹多多照拂的。”
  太后在八公主的及笄宴上亲自指了永宁侯府的三娘子一同前去金月庵,当时殿中还有许多的女眷,自然也是听到了的。
  若是没清宁郡主这一事,大家也只当是永宁侯府的三娘子入了太后的眼,可现下的情况,分明就是有意为难。
  当今皇后是明国公府的女儿,而嫡女顾芙华是内定的太子妃,只要没有意外,等明年开春,赐婚的圣旨就会下来。
  有顾芙华相衬,旁的贵女命妇也不敢随意为难温盈。
  二人说了一会话,沈寒霁才起身告辞。
  “往后得空了,带上弟妹,来国公府坐坐,让弟妹与你嫂子好好聊聊。”
  沈寒霁点头:“一定。”
  人走了后,顾芙华走进了厅中,把下人屏退了下去,而后好奇的问:“听说沈家三郎来寻哥哥了,可是为了沈三娘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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