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科举(女穿男)——云九朵
时间:2021-08-05 08:52:27

  最后一揪出来,那两家铺子脸被打得啪啪啪的,最后索性关了门今日未营业。
  宁桃叹息。
  他这是把人铺子都给得罪了。
  柱子道:“咱们倒是不怕他们。”
  更何况他们在杨柳县也待不了多长时间。
  就是有些堵,也亏得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
  两人正说着,外头传来了敲门声。
  宁桃把嘴里的鸡骨头吐出来道:“这么晚了谁呀?”
  该不会是彭教谕吧。
  一想起那老头,宁桃就头皮发麻,可别告诉他,明日再给他增加两场,说什么都是老朋友,兄弟学校的,抹不开面子。
  宁桃:猝。
  小武在厨房给柱子和大武热饭,一时走不开。
  大武过去开门,领进门来的,居然是今日几个同学。
  见宁桃正在吃饭,大家有些不好意思道:“宁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了。”
  宁桃把嘴里的肉咽下去,忙道:“没事,没事。”
  宁桃嘴上说没事,心里却忍不住叹息一声,他也快被彭老头给传染了,明明心里不乐意被人打扰的。
  唉!!
  几位同学还是很识趣的,坐在旁边等着宁桃把饭吃饭。
  宁桃哪好意思再吃饭,净了手漱口后,便领着几人到书房给大家讲题。
  宁棋见有人来了,礼貌地和大家问了好。
  宁桃让小武又多点了几盏灯,屋里灯堂堂的,才开始看大家记录下来的问题。
  宁棋也放下笔凑了过来。
  指着上面老鼠打洞的题道:“二哥,这道题我目前还不太会。”
  尤其是后面的几分之几,都把人给绕晕了。
  宁桃道:“你是记吃不记打。”
  宁棋:“……”
  明明家里就你最能吃。
  这几位同学带来的问题,在课堂上都只是提了一句,但是并没有深入的讲解。
  宁桃索性把小黑板扶起来仔细给讲了一遍。
  怕大家理解不透,又出了想同的题目,磨磨蹭蹭已进入一更了。
  宁桃喝了杯水润润嗓子道:“还有什么不懂的吗?”
  几位同学不好意思地摇摇头。
  宁桃暗自松了口气。
  待他当官了,第一个点就提出来,数学和语文一样,得从娃娃抓起。
  现在让他抓一群大人,简直太要命了。
  临走时,有一位年纪较大的同学,见书房的另一张案上放了一个模型,小心翼翼地问道:“宁先生平时还做木工吗?”
  宁桃顺着他手指望过去,笑道:“偶尔解解闷。”
  他最近在做一只木鸟。
  就是上了发条能自己拍翅膀那种,不过也就是在地上走走。
  想要飞起来,难度有些大。
  亏得上次老唐送了他一只,他就直接把那玩意给拆了,照猫画虎做了一只,可惜不大成功,把飞鸟作成了青蛙。
  >_<
  “这只鸟是先生做的?”这位刘同学似乎对这个很感兴趣,“学生能不能看一看。”
  宁桃尴尬地把人让到了书案边。
  宁桃皱了下鼻子,小声嘀咕道:“装什么大尾巴狼,平时都不让我摸一下。”
  他见过宁桃自己玩过。
  只要把上面的钥匙拧几圈,最后鸟就迈开两条腿在桌上走来走去。
  头一次时,两只翅膀不会动。
  第二次时,两只翅膀动了,不过幅度不大。
  这是宁桃的第三只。
  昨日他瞧见,连尾巴都动了,而且翅膀震动的频率特别快,在桌上走动的范围也越来越广,当时可把他给馋坏了。
  结果,还没上手,宁桃就抽了他一记。
  如今居然让陌生人来玩儿,宁棋委屈的不要不要的,眼巴巴地看着几位同学上前。
  刘同学征求了宁桃的意见,这才上手拧动了钥匙。
  果然,鸟儿在桌上开始走了起来。
  刘同学激动道:“先生这只鸟做的真好,我爷爷说做机巧最好的是唐家,想来唐家的鸟也不过如此。”
  宁桃幽幽道:“非也。”
  说完把一只七零八落的木鸟从抽屉里给拿了出来。
  “我本来想仿一只看看,结果——”
  众人:“……”
  刘同学爷爷、父亲,甚至上数四五代都是做木匠活的。
  小时候爷爷给他做过不少的玩具。
  可惜能像宁桃这样的水平的没有。
  爷爷就跟他说,夏朝做机巧最好的是唐家,唐家的木鸟是真的能在天上飞的。
  宁桃道:“他们家的鸟其实也不是飞得很好,不过真的已经能飞了!”
  呜!
  就他做的像只山鸡。
  所以,宁桃一度认为是木料的问题,下次去余州找找那位姚师兄,让他帮忙找跟老唐用的一样的料子看看。
  刘同学道:“先生做的已经很棒了,我爷爷五岁起就跟着曾祖做木活,至今也没到您这水平。”
  宁桃双眼一亮。
  刘同学以为安慰到宁桃了。
  不料宁桃一拍桌子道,“那可真是太好了,你帮我瞧瞧着这榫卯,我每次都把两边画不均匀。”
  手工有偏差他知道,但是像他这种手不太稳的,还是极少见的吧。
  所以,他感觉别人的中间肯定有什么窍门。
  刘同学自己也懂一些,但是还没宁桃在行,看了宁桃做出来的榫和卯,给他提了点意见。
  关键是出口的部位要要小一些。
  宁桃:“……”
  出口小了咋进去。
  刘同学顺手给他演示了一下。
  宁桃瞬间就斯巴达了。
  他他一直都是直面插进去的,没想到,居然是上下。
  宁桃现在明白一个问题。
  闭门造车什么的,真的要不得。
  他浪费了这么多时间,搞到现在。
  宁桃抹了一把辛酸泪,道:“刘同学,你们明日就要走了吗?”
  刘同学笑道:“我是本县人,只不过不在县学读书,在我们镇上,先生有时间可以来找我。”
  宁桃一问。
  离他们村子只有五里路,顿时乐了,“还真是不远,等我休息的时候过去,希望你们别嫌弃。”
  他主要是瞧见过别人怎么做。
  要是能围观上一两天,感觉自己以后上手就容易多了。
  刘同学激动的脸都红了,“宁先生肯来,咱们必定欢迎的。”
  与他一道来的,都是跟他一个私塾读书的。
  知道宁桃要过去了,一个少年鼓起了勇气道:“那宁先生过去,咱们有问题的……”
  “到时候自会帮你们解答,有什么事你们也可以来县学找我。”
  送走了几位同学。
  宁桃喜滋滋地又回来研究自己的鸟。
  小武扒着门框问:“公子,您那丸子汤已经热好了。”
  再热下去,丸子都糊了。
  宁桃这才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出去了。
  结果,余光一扫,就瞧见宁棋垫着脚往他的桌案上凑上,宁桃一回头,宁棋吓了一跳,忍不住开始打嗝。
  宁桃道:“别乱动,明日给你做个小推车。”
  他想好了,明日做个四驱车,哈哈哈!!
  宁棋才不理他,伸手就抓了只鸟在桌上玩了起来。
  还挑畔地瞪了他哥一眼。
  宁桃还能说什么,总不能把孩子打一顿。
  摞下话,“别给我弄坏了,赶紧把你作业写完,一会我给你检查。”
  宁棋冲他皱了皱鼻子。
  宁桃喝了两碗丸子汤,回来按照刘同学说的方法,做了两套榫卯。
  他目前会的也就是那种简单的,太难的还做不来。
  这么一试,果然两边卡得特别紧。
  让小武也给他当了一回人形挂件,完美。
  宁棋偷偷瞄了他好几次,见宁桃脸上有了笑容,这才小声道:“二哥,这句话我不知道出处。”
  宁桃一听他开口,脸立马沉了下来。
  先前让他别玩太久。
  结果,宁桃一顿饭吃完了,他还在桌上摆弄他的木鸟。
  见宁桃回来,吓得手一抖,鸟摔地上折了一边的翅膀,宁桃好险没拿着椅子砸过去。
  宁棋吓得脸都白了。
  一个劲道歉。
  宁桃道:“课业写完了吗?”
  宁棋这才跑去写作业,结果拿着本子才发现,这道题他不是不写,而是不知道怎么写。
  所以,宁桃过去时,他本子上还是初始模样。
  宁桃伸手差点抽上去。
  宁棋弱弱道:“这句我真不知道,学过的书我都能背过了,但是这句,我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来。”
  宁桃做了三个深呼吸,稳了稳心神,这才道:“我帮你瞧瞧。”
  宁棋因为马上要参加县试了,最近先生布置的作业,都是往年县试出过的题目。
  宁桃仔细一瞧,还真是。
  这句话出的偏,他记得当时还是赵子行推荐给他的一本书。
  于是,便从书架上把书翻了出来,递给他道:“这本书你今日先瞧瞧,瞧完了再写这篇文章,你们先生应该没有那么着急让你明日就交吧。”
  宁棋哭。
  “就是明日要交。”
  宁桃只觉得脑袋嗡嗡直响,只好把原话在哪儿,讲的什么故事,给他掰碎了讲清楚,饶是如此,也用了差不多两刻钟。
  宁桃说得口干舌燥。
  问他懂了吗?
  宁棋点点头,结果写的时候,又开口道:“二哥,你说我先写哪个典故比较好。”
  “你——”
  宁桃只觉得自己的手颤了颤。
  他把这句话掰碎了,揉烂了讲了这么久,结果他还是没懂。
  宁棋委屈地直缩脖子。
  小武怕他真打了宁棋,忙上前递了杯水道:“公子,您喝口我沏的茶,看看味道怎么样,里面的酸梅是不是放多了。”
  宁桃深吸了口气道:“放心吧,我不打他。”
  还轮不到他打。
  到了此刻,他多少能理解宁少源以前逼他写功课时,那恨铁不成钢,打又下不去手,骂又骂不出口的无奈了。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宁少源怕是为了报当年之仇,这才把宁棋给他捎过来的吧。
  宁桃索性又给他讲了一遍。
  这次他讲的慢了一些,宁棋也听得很认真,还做了笔录。
  完事后,宁桃问他,“会了吗?”
  宁棋点头。
  “那你写,一会拿来让我瞧。”
  统一二百字的小短文,宁桃出了出深吸了好几口气。
  站在院里打了一套拳,估摸着宁棋快写完了,这才转身回了屋。
  宁棋这次写得倒是认真,见他进来,下意识地开口,“马上,马上。”
  宁桃也没催他,坐在椅子上研究了会木头,宁棋才把本子拿了过来,小心翼翼道:“你帮我瞧瞧,要是有什么不合适的,我再改。”
  宁桃听得味道有点不太对。
  抬头对上宁棋的眼道:“怎么回事?”
  宁棋咧咧嘴,傻笑道:“没什么,就是想着明日要交,我写的又太匆忙……”
  “不是,你平时挺自信的。”
  天王老子说他的文章不好,那都白搭。
  他就一个句话,我自个儿就是觉得好。
  不过宁棋的文章确实好,别看他平时被王氏养得跟个巨婴似的,可能因为家里有竞争者,他的脑袋在兄弟几个中,反应最快,见风使舵最快的。
  饶是他没经历过什么大事,可有些事情听旁人一说,经过他一加工,立马就有了韵味了。
  与宁林的华丽空洞不同,他能自我体会。
  所以,宁桃觉得这小子肯定有什么事儿。
  被亲哥一盯,宁棋搓着衣角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宁桃今年中了解元。
  前面的三次也都是头名。
  于是班里有同学就对宁棋表示呵呵,说什么他哥厉害,那是他哥,又不是他。
  这不还有宁林吗?
  宁家三兄弟都被人扒了个底朝天。
  这话就传到了宁棋耳里,宁棋自然不服,这不今日大家都说这道题难。
  先生让他们回去自己翻书,或者找朋友问也行,明日把这道题给写出来。
  有人说,只怕这道题宁桃也不会。
  宁棋就与那人打赌,明日不止要把这道题答出来,还要答得最好。
  宁桃呵呵两声,“你这是自己答吗?你这是让我替你答。”
  宁棋不爱听这话,“他那么说你不行,我自然想让他们瞧瞧你的实力。”
  宁桃一噎。
  男人的确不能说不行。
  打发走了各县的学生,县学里一下子清静了。
  宁桃的日子又恢复了正常。
  岳贵山婚假结束,也开始在县学上班了。
  再加上一早就来跟宁桃做伴的胖师兄,三人每天还能抽出一个时辰的时间讨论功课。
  不知不觉就进入了十一月底。
  宁桃再度收到了宁少源的家信。
  北边的情况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北容人攻城略地,如今已经占了三座城池。
  城里的百姓能逃的都逃走了,齐刷刷的南下。
  皇帝派了太子领兵出征,准备了要么纳供,要么和亲的心思,不过后续消息却不怎么乐观,北容人拒绝这两个条件。
  一心要逐鹿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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