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科举(女穿男)——云九朵
时间:2021-08-05 08:52:27

  宁桃和康康两人一起解题这事,一瞬间就在书院传开了。
  那些本来都站宁桃这一边的同学,立马就离他远了些。
  宁桃不置可否。
  经过几次接触,他发现康康是个单纯的孩子,除了嘴巴有点让人讨厌之外,其实有很多优点的。
  比如,他瞧见牛子渊和赵子行两人因为一颗樱桃在那里抢来抢去。
  第二日,便提了小半篮子樱桃去他那儿听课。
  明明一片好心,结果说出来的话却是:“我那里太多了,吃不了反正都是烂掉,还不如让你们吃了吧。”
  好么,你这话谁喜欢听呀。
  不过牛子渊和赵子行也不以为意。
  结果,两人当天晚上就因为吃了小半篮子的樱子,拉肚子拉了一夜。
  第二日,顶着黑眼眶大白脸躺在床上哼哼道:“桃子,你说是不是康康故意下毒害我们呀……”
  “你们明明就是吃的太多了。”
  那小篮子其实也不小,能装个三四斤吧。
  结果,他们两人就是觉得好吃,生怕自己吃少了,不一会吐了一地的核。
  宁桃和陆一鸣还有严瑞三人每人只尝了两三个。
  小武那几个更别说了,光看到核了。
  宁桃发现只要在书院。
  日子过得就飞快,一眨眼过去了七八天。
  他们和康康的关系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下午一起踢球、吃饭,饭后散会步,再一起研究题目。
  原先帮宁桃一起与康康比赛过的师兄,别扭了好几天,发现宁桃见了他们还是很热情的打着呼,便慢慢放下芥蒂。
  虽然不乐意和康康说话,但是有问题的时候还是会找宁桃研究。
  这一日,宁桃刚准备去秦先生那,就见小武领着柱子跑了过来。
  柱子这些日子和大牛两人清点商队的货物,脸晒黑了好几个度,今日也是抽出时间来给宁桃送个信。
  他给马富贵的信对方回过来了。
  还夹了宁林的信。
  马富贵与家人商量了一下,马家人还是蛮乐意给他们提供肉源的。
  不过还是好心地提醒了他一下,火腿制作周期太长,想要赚钱没那么容易,前期大部分就是投入。
  所以,马家在火腿这一方面并不看重,每年做几个也就是送送礼,自己家人吃吃也就罢了。
  宁林在那边倒是过得不错,因为王大带着家人回乡去了,所以,东桂目前帮宁桃他们在那边接接货,寄寄单子。
  得到马家回复,宁桃立马写了封信,让柱子交给范二,看看她意见如何,如果不需要自己养殖,那么股份方面,就需要重新分配了。
  还有就是看乐意与第三方合作不。
  另外还有一个消息,宁少源和老董要出京了。
  身份便是先前柱子与他说的,要去赵国和姜国“招安”的钦差。
  宁桃脑中嗡的一声响。
  那地方什么情况,他们不知道,但是想也能想像得出来。
  你干的事非常危险,不怕到时候对方杀你,怕只怕在路上就有人开始暗杀了。
  你是去扰乱民心的呀。
  当时听说宁少源上书提议这事,宁桃不觉得有什么。
  如今他爹亲自上阵了,他心里就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柱子道:“你放心吧,我爹这次找了他以前的朋友,再加上朝廷派的人,应该不会有事情,而且徐将军那边已派人来半道接了。”
  宁桃扯了扯嘴角,怎么也笑不出来。
  他一直觉得,他与宁家人的感情,也就那样麻麻虎虎。
  曾经渴望的东西,这辈子在老太太那儿全得到了,父母嘛,只要表面过得去就行。
  现在听说宁少源奋赴前线,他才惊觉,有些感情,你在不知不觉中就产生了,就像他先前讨厌宁林。
  可看到旁人欺负他,那就不行。
  他不喜欢宁棋那巨婴一样的性子,可他也喜欢宁棋跟在他后面,一口一个二哥的叫。
  俗话说,养条狗都能养出感情。
  更何况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柱子道:“既然老爷都走了,那咱们买宅子的事,要不要……”
  宁桃:“……”
  宁桃满腔的愁绪成功被柱子给剥离了。
  柱子的意思是,现如今宅子已经挂出来了,就在月底休沐的那一日进行正式拍卖。
  目前已经开始排队占号了。
  且宅子你们也是可以随时去看的,朝廷这方面还是蛮人性的。
  据他打听来的消息,这宅子绝对便宜。
  宁桃想了想道:“那你先去排个队,若是没有合适的,那就再看其他的。”
  柱子来的急,走得也急。
  宁桃到秦先生那儿时,秦先生正在收拾东西。
  不等宁桃开口,就道:“我得回去一段时间,你要不要与我一道走。”
  宁桃:“……”
  秦先生这次回去,主要是收到家里的信。
  江东大桥老爷子准备了那么多年,最近马上要开工了,而秦先生这段时间一直在研究轴承运动,就希望通过轮轴来提高运输,同时节省人力。
  大桥能这么顺利的开工,主要还是因为朝廷这两年有钱了。
  现在又要拍卖宅子,到时候不止可以用于军饷。
  宁桃道:“我去了不合适吧。”
  他还得参加科举呢,尽管他最初的梦想并不是这个。
  但是目前已经中了秀才,那就把下面的路走完吧,起码得中个举人,他可不想每年冬天飘着雪花在操场上考试了。
  所以,于身心长久之计,他是抱了下次必中的决心,否则再折腾下去,他得爆走。
  秦先生道:“放心吧,不会让你耽搁学习的,再说了,你现在学的内容与你在寒山书院学的有何不同?”
  其实先生该讲的都讲了。
  剩下的东西也就是自己领悟与学习了。
  为何那么多人,会在学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出去游历?
  不就是希望增长见识,增加自己的感悟吗?
  秦先生道:“你的文章每次先生都说有道理有深度,那是因为你比旁人见识的东西多些,你若是能见识一些,你写的文章,还有你的体会会更多。”
  “难道你不想亲看看那么大的一座桥是如何建成的?”
  “那么大的石头又是如何从水中立起来的?”
  宁桃成功被他说服。
  “那我回去与我娘说说,您什么时候走?”
  “明日中午。”
  船票都买好了。
  嗯,他也帮他买了。
  书院方面也帮他请了假。
  秦先生一幅看你老师多好的表情。
  宁桃叹息,他已经被秦先生拿捏的死死的了。
  秦先生道:“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废话。
  秦六郎是他遇到的最坑学生的先生了。
  宁桃回去后把这事与牛子渊他们提了一嘴,表示自己要跟秦先生走了。
  当时来书院,也是秦先生要带着他,现在他等于秦先生的一个挂件。
  牛子渊听得目瞪口呆,“那我们怎么办?”
  陆一鸣道:“书院这次来了也不止秦先生一个先生。”
  这话不假,但是秦先生的影响力一向比别的先生强,再加上秦家向来在工部说得上话,秦老爷子以前又是工部尚书。
  秦先生在京里人脉还是很广的,至少来了书院之后,很多工部的大人都上门拜访过。
  如今秦先生一走,他们感觉接下来的日子不太妙。
  宁桃道:“我让康康照顾着点你们。”
  一说康康,众人很默契地抽抽嘴角。
  那小子脑子是不笨,但是说话太气人,不过确实心眼不坏。
  就是有点小傲骄,别让他们照顾他就成了。
  众人无情的吐槽时,康康刚好掀开帘子进门了。
  一屋子人瞬间销声了。
  “你要走?”
  康康一时无法接受,这几天跟着宁桃好不容易混起来了,结果他又要走。
  宁桃道:“我过段时间就回来了。”
  他还得参加科举呢,总不能跟着人建大桥去吧。
  康康一连重复了好几遍,最后一拍桌子道:“我决定了,跟你一起去。”
  “滚!”
  康康:“……”
  宁桃见他快哭了,忙道:“我的意思是,你身份在那摆着,带你去太危险了,而且东边现在不安全,你明白吧。”
  康康叹了口气,“本王知道,你放心吧,我帮你罩着你朋友。”
  宁桃看了小伙伴一眼。
  就见小武跑回来道:“公子,秦先生已经帮您找好马车了。”
  宁桃哭笑不得。
  有这么一位贴心又体贴的先生,实在是——
  一言难尽的宁桃和小伙伴们挥手告别。
  下山前,秦先生再三交待,明日午时一刻在码头等他。
  宁桃还能说什么?
  只能认命地点点头。
  秦先生在他放下帘子时,又道:“别带那么多衣裳,江东那地方热,记得把你那几本书全带上,还有你借康康那本抄得怎么样了?要是没抄完,今天晚上记得抄完,咱们也带上。”
  “可别把人正本给弄丢了。”
  到了此刻,宁桃还有啥不明白的。
  他们家先生不是带他去增长见识的,是带他去刷题的。
  宁桃脸黑了黑,一把把帘子给扯了下来,对小武道:“别理他咱们快走,晚上兴许还能赶上姐姐做的竹笋炖肉呢。”
  宁桃回到家天已经黑了。
  王氏一听说他要去江东,当时就急眼了。
  大儿子去了寒山书院,一年半载回不来一次。
  宁少源前两天也走了,这倒好老二也得走。
  老大和宁少源那都是有正事,宁桃这是去干嘛?
  去给人家搬砖啊。
  王氏只有一句话在,不许去。
  宁桃无奈道:“我也不是去玩,我主是要跟先生去见识见识。”
  他在东临府的时候,去过秦家几次,对于建桥初期的步骤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后期正式动工,他就想瞧瞧这年头是怎么做的。
  这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王氏黑着脸瞪他,“你不知道那边现在乱着呢?”
  宁桃哭,“您搞错了,乱的是与赵国和姜国,而且那边虽然与东临府近,但是还有七八天的路程呢,所以根本碍不着啥事,更何况是江东,江东与咱们老家那里还是蛮近的。”
  主要是因为杉省和东原省离得特别近。
  但中间隔了一条河,两边人如果想要走动,那就得靠船。
  坐船多麻烦呀。
  即费钱,又费时间。
  如果建了大桥,到时候两边可以互通有无,速度要快许多。
  这是利国利民,造福百姓的大事。
  宁桃跟王氏磨了十来分钟,王氏还是那句话,不准去。
  宁桃被噎得不行,他发现才发现,他娘有点油盐不进。
  默了一会,把饭扒完,想了想又道:“船票秦先生都给我买好了,书院这边也请假了,我就想趁着现在年纪小,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
  他也没有多喜欢建大桥,但是他前世大学修了好几年,正准备工作呢,结果一命呜呼了。
  说不遗憾那是假的。
  这辈子既然有这么一个机会,他总得去试试不是。
  王氏一听这话眼眶就红了起来。
  老大那会,她也劝过宁少源,孩子一个人在外地读书她不放心。
  父子两人都不听他的。
  关键是长天书院的情况,与宁林小时候读的私塾差不多。
  里面的学生非富即贵,宁林想了一晚上,就自己决定还是去寒山书院了。
  王氏拦不住。
  宁少源她更不拦,更拦不住。
  如今连老二都——
  宁桃道:“娘,我这个真不危险。”
  王氏抹了抹眼泪,甩给他一个后脑勺,回房休息去了。
  宁棋缩在一旁半天没说话,听宁桃叹了口气,小声道:“二哥,你还去不去?”
  “去。”
  谁也拦不住他。
  王氏嘴上说不让他去,但是第二日,还是帮他准备了一些东西。
  带了点银两。
  宁桃最近疯长,前段时间裁的春衣,现在穿起来刚刚好,王氏给他扣扣子,都得垫脚了。
  说话还需要仰头。
  这么一瞧,猛然间就发现,她初次见宁少源时就是这样。
  两人是在灯会上见面的。
  饶是彼此知道了身份,依旧尴尬、紧张,一颗心无处安放。
  那时候宁少源才十六岁,比宁桃大一些,但是她不得不承认,如今的宁桃与她记忆中的宁少源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她家老太太常说,宁林长得像他大舅舅。
  宁棋更像王氏一些。
  宁香与宁桃像父亲,她先前没仔细瞧过,甚至下意识的感觉,宁桃像极了他去世的祖父。
  可现在——
  宁桃见他娘走神了,而自己弯着脖子让她扣扣子,后脖颈有点酸,小声道:“娘,我自己来吧。”
  王氏敛了敛神道:“我劝不动你,你既然要去就注意些,别把功课落下了。”
  宁桃点头。
  他是明年非过乡试不可。
  宁桃原先答应教小皇孙数术这事,因为要离开,只得亲自登门道歉了。
  史青凝知道他要去江东,一时都没回过味来。
  史青岚道:“放心吧,我回来与他说,他肯定能理解的。”
  宁桃跟她道了谢,中午回家和家人一起用了一顿饭,这便踏上了去江东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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