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机甲崇拜的我成为帝国最强——皿三猫
时间:2021-08-06 10:25:41

  耳边响起裘德错愕的声音。
  “所以……文刀袖的父亲,就是三年前人体实验案的主谋?”
  ***
  西戈正百无聊赖地蹲在三岔路口,身后突然响起脚步声,他回过头,夜鹰和裘德神色匆匆地走出来。
  西戈站起身疑惑地看了眼两人身后:“那个男人呢?”
  “放走了,”夜鹰道,“没能问出什么。”
  “真的?”西戈狐疑道。
  夜鹰没有给他解释,将那张照片收起,面上划过一丝犹豫,问西戈:“你真的不记得三年前的事情了?”
  西戈皱起眉:“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失忆了,大脑神经受过损伤,导致记忆系统出现漏缺——这是医生的原话。”
  大脑神经……夜鹰与裘德交换了个视线。
  四哥的线人说,向南曾是一名神经专家。
  而夜鹰所查到的有关人体实验案的报道中也明确指出——学者A是一位专攻神经学的科研人员。
  冥冥之中,仿佛有一条隐形的线将一切都连在了一起。
  夜鹰垂下眼帘,回忆十分钟前她对裘德说的话:
  “你说什么?”裘德惊愕道,“难道西戈是……”
  夜鹰点头:“他可能是三年前人体实验案的其中一名实验体。”
  裘德仍不敢确信:“你有什么依据吗?”
  “那张照片,向南,西戈的神经衰弱,还有……”她迟疑了下,轻声道,“他的耳垂里侧有一个小小的标记,是数字9.”
  裘德微微一怔。
  “数字9?”他喃喃道,“代表十三个实验体中的第9号实验体?”
  夜鹰点了点头。
  不光如此,司机也曾说过,西戈是三年前被西瑞元帅从一场“事故”中解救出来的受害者。
  三年前,刚好能和人体实验的时间对得上。
  夜鹰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西戈原本是人体实验的对象之一,三年前丑闻被揭发后,他被军队救了下来,此后作为西瑞元帅的养子开始进行调理。”
  裘德问:“那西戈本人……”
  夜鹰知道他要问什么,摇头道:“他应该记不得这件事了。”否则也不会对向南的照片毫无反应。
  他们两的脚下,四哥小心翼翼道:“既然我已经把你们要的信息都提供给你们了,那我……”
  “行,”夜鹰道,“你走吧。”
  四哥如获大赦,正要跑路,却又被夜鹰踩住膝盖:“等等。”
  四哥差点哇的一声哭出来:“还有什么事?!”
  “今天的事不许告诉其他人,”夜鹰道,“尤其是要对巫西成保密。”
  四哥连忙道:“您放心!他不敢和我叫板的!”
  况且向南的情况显然已经被帝国列为了违禁词,他吃饱了撑的才去到处跟别人说,到时候还不惹得一身腥?
  以防万一,夜鹰又盯着四哥把聊天记录都删除,才将他放走,等四哥的身影离去,她回过头:“走吧。”
  裘德道:“要告诉西戈吗?”
  夜鹰的脚步一停,脑海中划过西戈放在书桌上的那张照片,联赛的七人小队对着镜头放肆地笑,她顿了顿:“不。”
  虽然看似冷淡,但西戈比她想象的……要更珍惜他们。
  如果让他知道文刀袖的父亲是造成他疾病的原因,西戈又会怎么想?
  裘德不禁看了她一眼,道:“你不可能永远瞒着他。”
  “我知道。”夜鹰说。
  但是……
  她想起那天,西戈犯病攻击了茉莉奶奶后,他独自一人躺在床上。
  那时他的表现很正常,可是当夜鹰准备离开,转身要关门时,却发现他在哭。
  ——西戈将头埋在被褥里,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抖,他哭得很轻,几乎没有声音,如果不是发颤的手指,夜鹰甚至都无法察觉。
  他像是一只在暴风雨中迷路的幼兽,想要寻求救援,却在无尽的风雨中迷失了方向。
  “还不是时候,”夜鹰望着远处西戈的背影,轻声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
  之后的一周,夜鹰当真没有再去找文刀袖,裘德每天来元帅府,和夜鹰关在房间里,两个人不知道在商谈什么。
  西戈感到很焦虑。
  一方面,他想参与两人,但另一方面,他又拉不下脸找夜鹰。
  这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让他十分不舒服,整个人都变得焦躁了起来。
  “少爷?”茉莉奶奶道,“你在做什么?”
  西戈回过神,才发现他把手里的红色纸花揉成一团废纸球。
  快临近新年了,茉莉奶奶让西戈帮忙做一些装饰品,也算是磨练下他的脾气,但西戈显然不适应这种细工慢活,坐在桌前的三十分钟里,就已经无数次抬头看向二楼夜鹰的房间。
  茉莉奶奶无奈道:“少爷要是想和夜鹰同学一起玩,为什么不直接去找她?”
  西戈臭着脸:“谁说我想找她了?”
  茉莉奶奶:“……”那就不要三分钟一抬头。
  正说着,楼梯上传来咚咚的脚步声——夜鹰和裘德走下来,对两人道:“我们出去一下。”
  有一瞬,西戈似乎想站起身,但又忍住了,阴阴看着夜鹰。
  夜鹰:“?”
  茉莉奶奶忙打助攻:“让西戈跟你们一起吧,他陪着我一个老太太也没意思。”
  夜鹰却露出歉意表情:“有点事……”
  “刺啦——”
  椅子在地上刮出刺耳声响,西戈丢开手中的纸花,沉着脸离开客厅。
  茉莉奶奶:“……”这孩子。
  夜鹰奇怪道:“他怎么了?”
  “……没事没事,”茉莉奶奶忙打圆场,“你们去吧。”
  夜鹰与裘德交换了疑惑的一眼,对茉莉奶奶鞠了个躬,才走出屋子。
  裘德说:“要找个隐蔽的地方,上町区不允许放机甲。”
  夜鹰道:“那去后院。”
  元帅府的花园连着一片小树林,树木茂密,刚好形成天然的遮蔽。
  夜鹰和裘德走到树林深处,四下望望,见没有人,夜鹰抬手放出一台机甲,它的外观与月神有着极大的区别,深黑的机甲外壳上覆盖着一层细密的花纹,如同蝮蛇的鳞片般,关节构造与其他机甲不同,更为繁复和细密,静静矗立在阴影中,像是一块沉默的石碑。
  这就是千蛇。
  裘德迟疑:“能行吗?”
  夜鹰道:“肯定有记录的。”
  虽然他们找出了向南的身份,但仍旧不明白文刀袖为什么态度会突然变化,两人认为关键在于巫西成——他可能与文刀袖说了什么,导致他态度突变。
  但他们不知道巫西成的行踪,没法抓住他,最后还是夜鹰想出了个办法——一般机甲师为了记录机甲的状态变化,会在机甲上装记录仪。
  也许千蛇的记录仪上会录有两人的对话。
  裘德半信半疑:“可是文刀袖给你千蛇是在一开始吧?那个时候他和巫西成碰面了吗?”
  “肯定有。”夜鹰说,巫西成和文刀袖说话的语气很熟稔,两人的交情应该不浅。
  她将手放在千蛇上,无声道:“能帮我们找下记录吗?”
  与其他的机甲相同,她也能听到千蛇的声音:“荣幸之至,夜鹰殿下!”
  见夜鹰不动,裘德紧张道:“怎么样?”
  夜鹰:“等等。”
  过了片刻,千蛇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找主人的通话记录吗?”它问,“我好像记录了一段。”夜鹰立即道:“把它放出来吧。”
  她激活机甲,示意裘德进驾驶舱:“跟我来。”
  裘德先上了驾驶舱,过了片刻,不见夜鹰进来,不由探出头:“夜鹰?”
  底下,夜鹰正盯着树林的一处,目光定定。
  刚才,她似乎看到一个人的轮廓。
  听见裘德的声音,夜鹰回过神:“来了。”
  她攀上机甲,却仍旧有些在意,又看了树林一眼,眼中划过一丝顾虑。
  等两人在驾驶舱内坐稳,夜鹰打开屏幕,对千蛇道:“可以放你找到的那个音频吗?”
  千蛇自然答应,屏幕亮了起来,旋即响起两个男子的对话声。
  其中一个较为年轻,夜鹰辨认出来是文刀袖,他冷冷道:“你想怎么样?”
  “别那么急躁啊,”另一个年长些的显然就是巫西成,“我看到你在联赛的表现了,赢了第一吗?祝贺你呀!”
  文刀袖丝毫不买账,直接打断他:“然后呢?你来这里不单纯只是为了祝贺吧?”
  巫西成:“还是阿袖最懂叔叔,”语调笑嘻嘻的,“最近手头有点紧,你看……”
  文刀袖的声音很克制,似乎极力在隐忍着怒气:“我已经说过——上次是最后一次了。”
  夜鹰抬起头,从裘德的面容上望到相同的惊讶——以文刀袖桀骜不驯的脾气,居然会向巫西成妥协?
  裘德立即道:“难道他有把柄在巫西成的手上?”
  夜鹰的想法和他一致,或许这就是文刀袖为何要跟他们切断关系的意图,便道:“继续听。”
  紧接着就是椅子拖地的声音,文刀袖的声音稍微远了些,似乎是走到了门口,厌恶地对巫西成说:“出去。”
  面对他的逐客令,巫西成不慌不忙,反而提起另一件事:“你的那些队友们,应该都很喜欢你吧?”
  沉默。
  巫西成继续道:“如果他们要是知道,其实你的父亲是人体实验的谋划者……”
  “砰——!”
  屏幕里传来一声巨响,夜鹰和裘德不由一顿,而音频里巫西成直接吓得叫了一声,不满道:“你做什么?!”
  “多少钱?”文刀袖的声音更冷了,却没有再让巫西成出去,竟是顺着他的话道,“你想要多少”
  夜鹰和文刀袖对视一眼,分别从对方眼中读到了复杂的情绪。
  夜鹰暂停录音,道:“这就是他不肯再和我们来往的原因?”
  ——他怕自己是罪犯儿子的身份被暴露,才会不惜主动断绝与夜鹰等人的关系,甚至接受了巫西成的勒索?
  夜鹰想起那次她和裘德在图书馆撞见文刀袖两人,那时巫西成好像也提到了“钱”。
  他们又分别听了几段录音,皆是巫西成向文刀袖索要钱财,每次他都拿文刀袖的身份做威胁:
  “别忘了当初你们母子两被排挤,是谁帮你们掩盖身份?”
  “只是要点钱而已,你随便卖掉个机甲,不就能赚一笔了吗?”
  “今天我又看到你同学啦,看来你们相处得很融洽呢,如果他们知道你的父亲……”
  “啪!”
  夜鹰一下掐掉音频。
  裘德担忧看向她:“夜鹰……”
  夜鹰站起身,面色阴沉如阴天。
  “去找巫西成。”她道。
  裘德预感不妙:“你要做什么?”
  夜鹰答非所问:“难道只有他会威胁吗?”站起身,收起千蛇,转向裘德,眼角透出泠泠冷光,“你来吗?”
  裘德:“……”如果不跟着夜鹰,好像会出大事。
  “可是我们去哪里找他?”他又问,要去下町区吗?但那样可能就撞上文刀袖了。
  “不,”夜鹰摇了下头,“直接去帝国研究所。”
  ***
  十几分钟后,两人来至帝国研究所。
  出入帝国研究所需要身份证明,夜鹰和裘德无法进入,只能望着来往的人群。
  裘德仍想劝夜鹰打消念头:“你不会真的直接想找巫西成吧?那样太冒险了,我们可以报警……”
  “不行,”夜鹰却说,“绝对不能报警。”
  裘德:“?”
  夜鹰抿了下嘴。
  换种方式说——绝对不能让文刀袖的身份再暴露在其他人的面前。
  夜鹰想起第一次去文刀袖家的时候,她在他家墙上隐约瞧见的“去死”两个红字,再结合巫西成的话——作为罪犯的儿子,文刀袖先前的生活……应该不是很好过。
  夜鹰说:“我去过文刀袖的班级,他的同学对他的态度很微妙。”
  裘德何等聪明,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所以夜鹰才说才不能上报到帝国巡警那里去,这也正是文刀袖会忍气吞声的原因——他不想再次暴露自己的身份。
  “那就这么等吗?”裘德看向进出帝国研究所的人们,有些犯难,“如果巫西成不来怎么办?”
  “他既然挂名在科研所下,肯定要保持出席率,”夜鹰说,“就算这几天不来,总会有出现的时候。”
  她寻了块隐蔽的角落,靠着墙坐了下来,一双浅透的蓝眼直直盯着入口的方向,如同一只等待猎物的猎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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