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大师穿七零——西凉喵
时间:2021-08-07 09:50:12

  “我们没有准备,这么多盐巴今天可拿不出来。”
  秦构递了一支香烟过去,“兄弟,帮帮忙,我们住的远,好不容易来一趟,一次至少要买几个月的,一个村,几百口人,你想想要多少数儿?”
  那人接过香烟,放在鼻子前深吸一口气,一脸愉悦地把烟夹在耳后,“我们都知道,好些来我们这买高价盐的都是没有票的。”
  “兄弟你们见多识广,肯定知道,咱们这地方穷,吃不起肉菜,只能多做点腌菜下饭,盐巴可就更不够用了嘛。”
  那人一脸赞同,这句话说到心坎儿里去了,现在家家户户都是这样过日子的。
  那人拍着胸口答应,明天送四百斤盐巴过来,秦构直接说,一千斤。
  一千斤?一个村几百口人,分下来每个人也才一两斤的份额,也吃不了多久,没毛病。
  听完秦构分析,那人也不觉得他要的多,直接一口就应下。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这是自贡那边出的好盐,价格可不便宜。
  秦构为了做实自己穷人的身份,以及和身上的破棉袄相匹配,压价压的那叫一个狠。
  好在他给的价格也没到人家的底线,最后还是成交了。
  杜明认识秦构这么多年,第一次全程围观这个老邻居做生意,他不得不赞他一句,“你能白手起家开起一个大厂,还真不是凭运气,这是有真本事啊!”
  秦构乐得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好说好说。”
  秦构没有告诉杜明,他这样的水平在秦家不算什么,那个教秦构生意经的族老才是真厉害。
  当年还是战乱年代,那位族老硬是凭着五根金条的本钱,把秦家主支的财产翻了一倍,人家还能好生生地活到六十来岁,现在还在秦家寨里养老呢。
  不过,这些话就不用给外人说了。
  买完盐巴,秦构就不说话。买猪肉是另外一个族人去谈的,他披的是穷人的皮子,不适合去谈买肉这么高端的事儿。
  杜明凑过去听,这个秦家人说他是城里来的,有票都买不到肉,他下乡来看看,价格不是问题,关键是肉要好。
  啧啧,他现在算是明白了,他就是个傻大个,除了会投胎,啥啥都不行。以后要对老爹老娘好一点,感谢他们把他生出来,还没有兄弟跟他争财产,这就是真爱了啊!
  等天黑了,秦森叫上堂哥们,拿上扁担去找卖酒那个老头儿。
  老头儿家确实还存了些,地窖里数一数还有五百斤左右的酒水,但老头只肯卖他们三百斤。
  “我不能都卖了,多少要给儿孙留一些。”
  “行,你卖多少,我买多少。”
  商量好后,给完钱,几个人趁着夜色,挑起酒坛子就走。
  一大群人挤在棚子里,没地方躺着睡觉,大家只能靠在一起打个盹,天亮了就去买东西。
  供销社、百货商店、粮铺、肉铺,门口挤满了人。他们去的早,人多,有钱又有票,他们买完东西一走,供销社的货架清空了大半。
  其他针头线脑的东西买了一些,秦家人就准备走了,他们收棚子的时候,夏月遇到了去镇上买东西的朱红。
  好多年没见,朱红也一眼认出了夏月,还热情地朝夏月打招呼。
  朱红问夏月有没有肉票和糖票,夏月直接说没有。
  肉票原来是有的,他们都给族里了,有肉票,定肉要便宜一些。他们难得来一趟镇上,与其放着过期,还不如拿去用了。
  朱红以为夏月是有票,但是不愿意换给她,心里马上就不乐意了,说了几句不阴不阳的话,扭头就走了。
  高芳走过来,“怎么了?我听着你们起争执了?”
  夏月摇摇头,“她想换肉票和糖票,我没给。”
  高芳冷笑一声,“呵,真当自己是个人物,她要,人家就要给?”
  “算了,以后也见不到,走,赶紧收拾东西,我们去拿肉。”
  这一趟回去的行程,如杜明、方简他们那所料,累的他们快趴下了。
  半路歇息的时候,秦构走过去,踢了一脚瘫倒在地的杜明,“还行不行啊?你这里就五十斤盐巴,真这么累?”
  杜明勉强张开嘴,“太累了,我这辈子都没这么累过。”
  秦构笑道,“要不我们换换,我那一背篼里装的是猪肉,你不是想吃肉吗?搬回去就有得吃了。”
  “我不换,你那里有七十多斤吧,比我还重。”
  秦森给杜明送来半瓶水,“你这算啥,我可挑了一百斤酒。”
  “哎哟,可累死我了。”
  “别嚎了,赶紧起来,动动手脚,再休息一会儿咱们就要走了,天黑之前如果赶不到家,那就更麻烦了。”
  上山的路不好走,到最后,杜明只觉得自己像个没有思想的机器,绳子勒的肩膀发红他都没感觉,两条腿机械地往前挪,耳朵轰鸣,他只听得见心脏咚咚的跳动声。
  晚霞满天,飞鸟投林,这些美景杜明什么都看不见,他只是机械地埋头往前走。
  他走着,走着,肩膀上的重担突然被谁卸下来,杜明茫然回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秦森看他这傻样,拍拍他汗湿的背,“我们到家了。”
  “到,到啦?”
  “到家了。”
  杜明一屁股坐在地上,要不是周围都是孩子,四十多岁的人,恨不得嚎啕大哭一顿!
  生活,简直太难了!
  秦清也跑过来看大家买了什么东西回来,瞥了杜明一眼,看到他努力把眼里的泪花憋回去,她好险没笑出来。
  默默转头,假装没看到。
  “哎呀,这么多肉啊!”
  “是啊,那些人还是很有生意头脑,我听说他们在山里圈了一块地养猪,猪肉贵了点,但还是好买。”
  “盐巴也买了不老少,就是糖少了点。”
  “这有啥,等明年夏收小麦收回来了,我给大家做麦芽糖。”
  “那感情好。”
  杜大嫂把杜明拉起来,“辛苦你了,下次去镇上买东西,换我去。”
  杜明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吐了一口浊气,“不,我去,去镇上路远,背着东西更不好走,别累着你。”
  杜大嫂笑了,“走,去领我们家的东西。”
  盐巴、酱油、醋这些东西,每家每户都有,买回来的酒有几家分了几斤走,剩下的全部都送到秦清家里。
  剩下的两百多斤酒,除了五十来斤三十年份的,十斤五十年份的,剩下的都是十年份的。
  秦清决定,把三十年的和五十年的存起来,十年份的可以多分一些出去。
  有了好酒,第二天,秦清拉着爸爸上山。秦火早有准备,吃了早饭就在她家院子等着。
  秦火等了一会儿,秦浩、秦洋他们也来了。今天要挖的东西太多,找他们帮忙搬药材。
  对,找药材小能手秦清就是这么自信!
  这一天秦清没闲着,连午饭都是在山上吃的,等她下午回家,院子里被各种药材堆满了。她的伯娘们,婶婶们,都在帮着洗药材。
  家里的簸箕不够用,其他人家有多余的,都给送过来,让她先用。
  等秦清把家里两百多斤酒处理好后,已经到了杀年猪的时候了。
  今年人多猪少,就不吃杀猪宴了,大家把肉领回家,想吃什么自己安排。
  秦清家分到的肉,大部分还是用来做腊肉、风干肉、腌肉,保存的好都可吃到明年秋收。
  夏月留了十斤左右的鲜肉,五斤用来做坛子肉,剩下的五斤留着过年的时候吃,用盐腌着,放十天半月都不会坏。
  这一年发生了太多的事儿,好在有族长和少族长在,他们都逃过了一劫,全家老小都好好的,还能有菜有肉地过一个安生的年,必须要好好拜一拜祖宗。
  过年祭祖,大门洞开,秦构他们这些早就分宗出去的秦家人,也能站在大门外面,对秦家祖宗鞠一躬,多谢他们的恩德和庇护。殪崋
  秦家寨其他人家,知道秦家在祭祖,这时候都不会出门。
  杜明家的饭桌上摆着腊肉、蒸腌鱼、香肠、板栗炖鸡、红烧土豆,他一边吃一边唠叨,“有家族庇护多好,我要是秦构,铁定不会分出去。”
  杜老爹抿了一口好酒,不搭理碎嘴子的儿子。
  他这辈子啊,就这么个儿子,舍不得打舍不得骂,虽然不是败家子,但也不算什么大人物。
  搬到秦家寨这小半年,儿子还算勤勉,能操心一家吃喝,嘴上叫苦叫累,该做的事儿一样都没拉下,能这样,他就很知足了。
  虽然有时候,心里还是忍不住羡慕秦家这样鼎盛的大家族。
  祭完祖后,大家各回各家,秦森和夏月拉着女儿,笑呵呵地跟族老们拜年,等着后面的爹娘,一起回家吃年夜饭。
 
 
第34章 
  大年初一, 大家互相拜年,秦清这一年又收了不少红包。和秦家人不同,杜明直接送来一张地契。
  “这是第一年的租金。”
  秦清大方地收着, “明年好好种地,租金是租金,你们借的粮食还是要还的。”
  “知道了。”
  杜明原本还想着去镇上买粮食,搬回来还给秦家人。但是,结果不提也罢, 一把辛酸泪啊, 进山实在太辛苦了。
  方简和裴永志他们,有送她玉佩的、送金条的, 还有送字画的,不管贵重与否, 她都一一谢过,好好地收着。
  过完春节, 大家又开始操心地里的农事, 现在秦炅每次地里, 不仅把秦林喊上,还会把那位农业大学的老师带上, 虚心请教怎么种地收成才比较好。
  “撇开天气这些不可控因素,要想粮食收成好还是在种子和肥料上面, 种子要选良种,肥料也要精心配比……”
  这位老师说了半个多小时,秦炅和秦林两人都听晕了,最后简单粗暴地抓住两个重点, 良种和肥料。
  “老师, 我们也是随便种种, 您说的我们也不懂,要不等夏粮收起来,您指导指导我们如何种地?”
  “可以。”
  那就行了!走,回去吧!虽然现在开春太阳还不大,但是站太阳底下这么久,也够晒人的。
  小麦灌浆之前,从山上水潭里放了一次水下来,浇灌过后,麦穗变得沉甸甸的,叶子也慢慢地从绿色转成黄色。
  到下地割麦子的时候,从来没种过地的那几家才知道厉害,每天腰酸背痛的不行,还不能休息,生怕一场大雨就把地里的粮食糟蹋了,这几个月不就白辛苦了嘛。
  杜明每天咬着牙下地,握镰刀的那只手,全是水泡,抓麦子的那只手,都是被麦芒割破的小口子。
  方简和裴永志他们也是一样,全都是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
  傍晚回家,秦家人教他们,“你们从来没干过农活,手没有茧疤,才会这样难受,今晚上回去缝一个薄手套明天用,这样会好受一点。”
  秦清听说了他们的惨状之后,交给秦澜几瓶创伤膏,给他们外敷。
  这种创伤膏是她根据以前的宫廷配方复制出来的,当年秦家人才来秦家寨,不会做农活,经常受伤,一般小伤口用这个有奇效。
  方简谢过秦澜,接过这个小竹罐,里面大概就只有大拇指那么一点黑乎乎的药膏。
  这能用?不会感染了伤口变得更糟糕了吧?
  裴永志洗完手走过来,“给我试试,秦家人用了这么些年都没出事,应该没问题。”
  听到这话,方简也半信半疑地用上了。
  杜明和秦构住得近,拿到药膏他直接跑到秦构家了,“这个有效不?”
  秦构已经涂完了,“不想用给我,我脚后跟裂了,都不够我用的。”
  “滚,不够你去问你们少族长要。”
  知道是好东西,杜明小跑回家,先给爹娘涂,再给媳妇儿和自己涂,最后剩下一点,给两个儿子。
  “你们将就用用。”
  杜伟业、杜明德两兄弟,只得接过来,薄薄地涂了一层,结果还是不够。
  杜明德直接跑去秦浩家,又要了一些回来。
  忙了一天,不过晚上十点,秦家寨的灯火都熄了,大家进入了梦乡,睡的又香又沉。
  第二天早上,天上的月亮还在那儿挂着呢,勤快的女人们都进厨房准备早饭了,杜大嫂洗菜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手怎么一点都不疼?
  “杜明,你快起来!”
  杜大嫂惊喜地把杜明叫醒。
  杜明揉揉眼睛,“媳妇儿,怎么了?”
  “你快看看我的手。”
  “哟,又白又嫩。”
  “去你的,我说你认真看看。”
  杜明彻底醒了,“呀,你手上的水泡呢?”
  “你再看看你自己的手。”
  杜明把自己的手伸出来,“小伤口都好了,右手掌心两个大水泡也只剩下两个红印子了。”
  “我的个天呐!秦家这个少族长不得了啊!”
  杜明这边说话大声,秦构家都听到了动静,秦构和肖燕也发现了,他们手上的水泡和小伤口都好了。
  这天吃了早饭,杜明往地里走,路上遇到一个秦家人,就拉着人家说话,把秦清夸奖一遍又一遍。
  秦家人自然听的神清气爽。
  杜明又说,“昨晚上给的药膏太少了,都不够用,今天手肯定还会受伤,能不能多给点?你们家有没有多的,给我匀一点?”
  如果你要说这个,那我们就不是好朋友了。
  秦家人几乎一致回复他,“我家没有,你上其他家去问问。”
  随即,甩开杜明的手就跑了。
  “哎,别走啊!”
  方简、裴永志和其他几个老教授拿着镰刀走过来,“杜家小子,要到药膏没有?有多的分点给我们几个老头子。”
  “我也想发扬一下精神的,可是没一个人给我。”
  一个婶子走过来,跟杜明搭话,“这种创伤膏只有少族长会做,这个东西也不能久放,所以每次做得都不多。我们秦家人现在都做惯了农活,很少有受伤的,需要的少,少族长做的就更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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