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我答应了豪门联姻——春风榴火
时间:2021-08-08 10:37:59

  他有点不好意思,撤下了床单扔进洗衣机里,然后给陆呦发了条信息:“床单脏了,我给你换新的。”
  呦呦鹿鸣:“蒋铎,你在我床上做什么!!!”
  蒋铎看着她发来的三个感叹号,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女孩误会了什么。
  JD:“......”
  JD:“是汗水。”
  呦呦鹿鸣:“真的?【疑惑】”
  JD:“我特么再忍不住也不会在你床上......”
  呦呦鹿鸣:......
  呦呦鹿鸣:“别说了,被单给我洗干净。”
  JD:“OK。”
  蒋铎走到起居室,看到保温箱里温着一碗番茄蛋炒饭,箱门上贴着浅绿色的便利贴:蒋哥哥,记得吃哦!【笑脸】
  蒋铎笑了笑,取出了蛋炒饭,坐下来,先摸出手机拍了照,然后才开动。
  扒拉了两口饭,蒋铎忽然感觉到不对劲,重新摸出了手机,翻开相册。
  他相册里莫名多出了一张照片,照片的画面,正好是陆呦挂在墙上的全家福。
  他皱眉,看着那张全家福照片。
  什么时候拍的?
  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拍了这张照片。
  不过照片就在相册里,兴许是进门拍了、却不记得了吧。
  蒋铎没有多想,吃完饭之后,去厨房洗了碗,又将她的房间整理了一番,然后走到玄关换鞋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他抬起头,赫然看到客厅正对面墙上的全家福不见了。
  蒋铎起身走过去,发现全家福照片掉在了地上,玻璃相框碎了一地。
  他仔细地收拾了玻璃碎渣,从里面捡起了照片,搁在了客厅茶几上,然后写了张便利贴——
  “不是我做的。”
  ......
  晚上,蒋铎刚开完公司的董事大会,走出办公室,便接到了陆呦的信息。
  呦呦鹿鸣:“你这个戏精!”
  JD:?
  呦呦鹿鸣:“弄碎了我的相框,你还此地无银三百两,留张便利贴、试图狡辩?”
  JD:“真不是我,可能风吹的。”
  呦呦鹿鸣:“你确定?”
  JD:“不确定,但不是我,我看到的时候,已经碎了。”
  呦呦鹿鸣:“三爷,您这样抵赖...是怕我找您赔钱吗?【困惑】”
  JD:“......”
  JD:“我可以送你一个镶满钻石的相框。但不是我做的,我不会胡乱认。”
  呦呦鹿鸣:“我就喜欢你这种死不承认的厚脸皮,等着,打脸时刻来了!”
  几分钟后,她给他发来了一段视频,像素不高,看着像是家用摄像头拍摄的画面。
  画面里,蒋铎在1:34的时候走出房间,来到全家福面前,站了很久,然后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随后取下了全家福。
  “砰”的一下,全家福相框掉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他走回卧室,路过摄像头的时候,嘴角挑衅地扬了扬。
  顷刻间,蒋铎的头皮炸了。
 
 
第37章 不合时宜
  蒋铎脑子很乱,他无法解释视频画面里发生的一切,因为完全没有记忆。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梦游。
  不过仔细想想,这些年,他都是一个人生活和起居,即便梦游也不会有人知道。
  蒋铎全身冰冷,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跳动着。
  他恍然间想到了噩梦的场景,梦中的他,站在黑暗中,远远地望着面前那个正在遭受恶魔凌虐的自己。
  □□的痛苦全部剥离,他仿佛看着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在承受着全部的痛苦。
  忽然,椅子上的男孩抬起了头,开始冲他尖叫了起来,双目圆瞪,眸子里迸裂出血丝,嘴角却绽开了诡谲的笑意。
  与视频中捕捉到的“他”的那抹微笑,一模一样。
  蒋铎睁开眼睛,额间已经渗出了汗珠。
  便在这时,手机屏幕再度亮了起来,是陆呦发来的信息。
  呦呦鹿鸣:“是我对你太温柔了,让你得寸进尺,在我家做坏事?”
  JD:“抱歉。”
  呦呦鹿鸣:“承认啦?”
  JD:“我现在有点忙。”
  呦呦鹿鸣:“你别岔开话题,为什么摔碎我的相框啊,还笑得这么挑衅,像故意似的。”
  蒋铎无法解释,陆呦不会相信他在梦游,因为他自己都无法相信。
  JD:“宝,我赔你一个。”
  呦呦鹿鸣:“没有解释吗【哭泣】”
  JD:“没有。【摸头】”
  陆呦知道他的性格,愿意说的他会说,不想说的,她自然也不会勉强。
  她给他发了某宝的链接:“买这个相框,买两个,一个挂式,一个摆式。”
  JD:“好。”
  呦呦鹿鸣:“下次我们拍一张合照,我放在床头柜上。”
  JD:“婚纱照会送相框。”
  呦呦鹿鸣:“谁要跟你拍婚纱照!”
  ......
  董事大会上,蒋思迪观察着蒋铎的表情,一会儿眉头紧缩,一会儿嘴角绽开不经意的浅笑。
  以前她不知道坠入爱河的蒋铎会是什么样子,但是现在,她看到了,完全是个傻子。
  蒋思迪泛着白眼,简短说了几句之后,结束了这次董事会,走出会议室。
  蒋铎叫住了她:“姐,帮我查个事。”
  蒋思迪顿住脚步,回头望向蒋铎:“三爷,我不是你的助理,更不是你的警队下属。”
  “我知道,但你是亲人。”
  蒋思迪看着面前的男人英俊而略带冷硬的五官,确定他不是顺嘴溜口地玩笑,他很认真。
  这倒是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亲人”两个字。
  他在蒋家长大,这么多年,从未有过归属感,也从来没有把蒋家的人当成过亲人。
  然而他却一直叫她“姐姐”。
  蒋思迪走进办公室,坐在了椅子边:“说吧,什么事?”
  “帮我联系陆氏的债主,就是...高考前去他们家逼债的那帮人。”
  “和你小青梅恋爱了,准备秋后算账?”
  “别问了,我在办公室等着,麻烦姐姐。”
  “开玩笑吧!你让我现在去?”
  “快去。”
  蒋思迪咬牙看着他:“但凡你把查案和恋爱的这份心思,分一半在公司上,蒋氏集团还能更进一步!”
  蒋铎伸手摸了摸蒋思迪的头,笑道:“快去,听话。”
  蒋思迪避开他,踩着高跟鞋,气呼呼地离开了。
  这男人,温柔的起来真是要人命。
  蒋思迪母胎solo,竟然也有些抵抗不住他迷人的微笑和浑身上下散发的魅力。
  难怪陆呦会爱上他。
  如果她不是他姐姐,大概也很难不被他吸引。
  ......
  蒋铎在办公室呆了两个小时,烟缸里多了几根烟头。
  终于,黄肯被蒋思迪的助理带进了办公室。
  他皮肤泛黄,穿着花衬衫和黑裤,进办公室见到蒋铎,神情非常郑重,丝毫不见了平日里的流氓气。
  他继承了家里给的大笔遗产,专门放贷赚利钱,不是白道上的,所以无论是作风还是行为,都不像好人。
  不过无论什么道上的,对于蒋家这位三爷,都还是怀着八分的敬畏。
  “三爷,咱们又见面了。”
  “又?”蒋铎看着面前这个男人陌生的面孔,认真凝视了片刻,问道:“以前见过?”
  “啊,三爷真是贵人多忘事。”黄肯谦逊地笑着,说道:“咱们不久前,不是刚见过呢嘛。”
  蒋铎眉头皱了起来:“什么时候?”
  “这......”黄肯观察着蒋铎的脸色,似乎明白了什么,连连说道:“不不不,三爷您说没见过,那就是没见过!嘿嘿,我懂了,咱们没见过!”
  蒋铎一把揪住了黄肯的衣领,将他拉近了自己,冷声道:“回答我的问题。”
  黄肯看着面前这男人,这么多年,饶是他黑白通吃,跟不少厉害角色打过交道,但是面对蒋铎,也不能不心生畏惧。
  蒋铎可不仅仅是蒋氏集团的一把手,这家伙是重案组的高级警督啊,绝对是黄肯惹不起、也不敢惹的存在!
  他不再嬉皮笑脸,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退,避开了蒋铎的桎梏,说道:“三爷真的是贵人多忘事,五月中下旬,三爷见过我一次啊。”
  蒋铎的心渐渐沉了下去:“是...陆氏集团的事?”
  “对啊,您不是让我去陆家要债吗,其实陆家的债务,这些年陆陆续续还着,甭管利息还是本金,都没有延误过,倒也没必要逼得这么紧。但是您老人家都开口了,我当然...当然按着您的意思去做。”
  黄肯谄媚地笑着,然后说道:“陆家那小姑娘挺不知天高地厚的,竟然敢得罪三爷...”
  蒋铎按了按眉心,打断了他:“你可以走了。”
  黄肯自然不敢耽误,只看着蒋铎,油腔滑调地说道:“三爷,那个,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招呼......”
  蒋铎并没有理会他。
  黄肯离开之后,蒋铎靠在椅子上,脑袋后仰,整个人陷入精神的恍惚中。
  竟是他一手操控了这些事,难怪当时蒋思迪说他在算计陆呦。
  或许当时蒋思迪也...有所怀疑,因为事情实在发生得太过于凑巧了。
  不会有这样的“凑巧”,他从不相信命运会恰逢其时地给他恩赐。
  回想起了过去的很多事,甚至包括在游轮的那个晚上。
  那晚的情形似乎历历在目,但是他完全回忆不起当时的心境,甚至回想不起,当时他想让陆呦为他做那种事的念头、究竟是怎么产生的。
  他的记忆出现了断层,产生一些细微的空白片段,很长一段时间,他并没有在意这种空白。
  然而现在,深谙心理学的蒋铎开始意识到,这些空白并不是偶然。
  他的精神危机可能更加严重了。
  童年时那场恐怖的经历,以及那场经历之后,他长年遭受的不公和欺负,让他产生了应激保护机制,对于痛苦和不堪的记忆,选择性遗忘。
  而正因为这种选择性遗忘,他才能够从痛苦中剥离出来,重新拿起剑,成为守护万家灯火的屠龙勇士。
  ......
  次日清晨,蒋铎的路虎车,停在了一间高端的私人心理诊所外的梧桐树下。
  心理诊所的主治大夫,名叫秦书。他是蒋铎的大学室友,同时也是心理学和临床催眠领域的专家。
  蒋铎远远望见了秦书,他站在门口迎候着他。
  休闲宽松的条纹衬衣,衬得他体态修长,戴着方框黑眼镜,800度的度数使得眼镜片分割了他的脸部轮廓。
  看到蒋铎,他很自来熟地上前,微笑着要和他拥抱。
  然而蒋铎脸色低沉,径直走进心理中心,说道:“去催眠室。”
  秦书见他直奔主题,一句废话都没有,心里大约能猜到事情可能有点严重。
  他也不再嬉皮笑脸,跟着蒋铎进了催眠室,拉上了厚重的暖色系窗帘,然后让蒋铎坐在舒适松软的躺椅上。
  之前蒋铎在电话里便简单地说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秦书一直都知道,蒋铎的精神状态不太稳定,尤其是大学那几年,每几周便要去一躺督导师的咨询室。
  “听说你后来在马里兰大学,病情不是有所好转吗?”
  “不知道。”
  蒋铎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不是偶然间陆呦的家用摄像头拍到他反常的行为,他甚至不会有任何察觉。
  一无所知。
  秦书给蒋铎进行了深度的催眠,蒋铎再度回到了那个可怕的梦境中。
  而这一次,他看到的不再是坐在椅子上遭受虐待的少年,而河滩阶梯上的那一道孤独的背影。
  蒋铎犹记得那时的情形,那时候,他已经被救了回来,然而噩梦远远没有结束,只是开始。
  长达多年的时间,他一直遭受着那些失去了孩子的家庭的“暴力”。
  身体的、心灵的......
  仿佛一切都是他的错,仿佛他活着,便成了原罪。
  那时候,黄昏的河滩阶梯,是他独处时常呆的地方,他在这里寻求内心秩序的平衡、寻求宁静。
  少年回头,望了蒋铎一眼,眼神苍冷,嘴角绽开了一抹玩世不恭的微笑。
  很快,意识回聚,梦境渐渐淡去,秦书的脸在他眼前渐渐清晰了。
  秦书满头大汗,眼神里带了几分惊恐,丝毫没有了初见时的从容,甚至作为心理分析师该有的淡定,也完全丧失了。
  蒋铎从他的表情中看出来了,他的病情很严重。
  “是人格分裂吗?”蒋铎问道。
  秦书摇了摇头:“没有那么严重,应该是旧伤复发,并且伴随短暂性失忆,你需要立刻进行心理干预治疗。”
  “我会治疗。”蒋铎顿了顿,望向他:“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放心,我有职业素养。”
  ......
  晚上,蒋铎回了龙城屿湖的公寓,发现灯开着,陆呦正蹲在角落里给小猫喂食。
  见蒋铎回来,她解释道:“蒋思迪姐姐说煤炭给送回来了,你这几天忙,让我抽空便来照看一下。”
  蒋铎掩住了眸子里暗沉沉的情绪,看着墙边的女孩,她穿这一件放松休闲的牛仔背带裤,长发扎成了两个麻花小辫儿,清美的脸蛋挂了淡妆。
  看得出来,是精心打扮过。
  其实不管她什么样的打扮、化妆还是不化妆,任何模样...都会稳稳命中蒋铎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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