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饰演反派续命[穿书]——末苛
时间:2021-08-09 08:20:01

  小助理兴高采烈点头:“相信的!”
  能很明显看出来小助理一脸不信的姚兆:……
  姚兆又问:“所以你也觉得,我应该给她去个电话,对吗?”
  小助理笑呵呵:“男人应该要大方点。”
  姚*无力反驳*兆点头:“行。”
  行,陈曦,你TM真行!
  姚兆的脾气又直又急,这头小助理掩门而去,下一刻他就给陈曦去了电话。
  肖玲看了看是个没有被提示骚扰电话的陌生来电,赶紧喊她正在小卖店门口选冰淇淋的曦姐:“曦姐,曦姐,快快快!”
  陈曦指了指自己选好的冰淇淋,接了肖玲手里的电话,并拿着电话快步走到了街角的僻静无人处。
  夏日午后,影视城的无人处一般正处于当空暴晒,热得不行。
  陈曦站在炎炎烈日中,从容接起了姚兆的电话。
  “你好,我是陈曦。”陈曦说完,好笑舔唇。
  果然,下一秒她就迎来了姚兆的兜头痛骂。
  姚兆上火的时候,怼人从来不分男女不留余地。媒体上温文尔雅的姚总国骂流利顺畅,显然技术非常纯熟。陈曦将手机拿开半分钟之后,又拿了回来,结果姚兆还在骂。
  虽然还在骂,但出了几口气,脾气到底还是小了点。
  姚兆气哼哼:“……我当时找你要电话的时候,你TM不是不给我吗?你现在什么意思?”
  “嗯,”陈曦坦然承认,“我后悔没留你电话了,想找你找不着,只能出此下策。首先跟你承认错误,确实对不起。”
  她的语气真诚又坦率,带着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豁达与坦然。姚兆捏着手机,站在高楼落地窗前看着外头璨阳下来去的车流,突然觉得喉头梗了点什么,好像一拳打进了棉花里,无力感使得胸中怒意消散,居然没法再对电话那头的人继续恶言恶语。
  他偏着头,将垂在身侧的手插进了裤袋中,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然后用一种极为警惕的别扭嗓音问:“你找我?干什么?”
  他其实想直接问,你TM不是看上我了吧。
  但他又觉得,多少也得给人家姑娘一点面子。
  虽然,他对她并没有什么意思。
  姚兆觉得,自己挺绅士。
  隔着电话,陈曦并没有感受到姚兆波折的情绪。她望着被自己踩在脚下的斜影,极为平静的向姚兆述说着一个她早已编好的谎言:“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了许恙。我想知道他最近是不是不太好。”
  一个多星期了,导入值始终卡在1%一动不动。
  想到上次卡在1%一动不动的时候,她在恒和遇见了许恙,陈曦猜,如果这个系统真的是与许恙产生的某种联动关系,那么很有可能许恙现在的情况不太妙。
  一个人,如果不是因为生病了,又怎么会去医院呢?
  上一次在恒和遇见他的时候,可能他就已经有了什么不太好的情况。
  陈曦关心许恙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是对自己新生命是否即将戛然而止的担忧,一方面是对一个明显与大众有别的人产生的略带着些好奇的关心。
  她对姚兆说的谎,是她想好的带着些玄学意味的试探。
  如果许恙无恙,以姚兆的性格必然会大肆嘲讽因玄学而大动干戈的陈曦。
  但如果许恙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这个将许恙一直保护得很好的人,必然会因为陈曦的话感到震惊。
  姚兆果然沉下了声音,他正色询问陈曦:“你在哪?”
  陈曦踢了踢脚边的石子:“我在影视城,在拍电视剧,我已经在这里呆了快半个月了。”
  姚兆突然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电话那头,只要姚兆询问,陈曦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态度诚恳,言辞坦率,无可挑剔。
  姚兆已经相信了她说的她在离A市千里之外的影视城。
  事实上,即便陈曦现在还在A市,许恙的事情她也不可能知道。
  所以,这世界上真的会有人在冥冥之中相互牵引并有所羁绊吗?
  姚兆沉默着,拉开了办公桌前的皮椅坐了下去。
  他不回答,但是陈曦已经知道了她想要的答案。
  许恙确实不太好。
  但姚兆并不想要告诉陈曦。
  所以陈曦主动换了个话题:“我可以知道许恙的电话吗?”
  虽然姚兆曾因为许恙在陈曦面前的一些反常反应,在许意面前说了许多不着调的话。但他其实并没有想要把许恙的联系方式泄露出去。
  就连唯一一次,姚兆去要陈曦的电话时,姚兆也是跟许恙说好的,许恙如果想要联系这位姑娘,只能通过他的手机联系。
  许恙,是需要与人群隔绝的。
  即使姚兆和许意希望有一天许恙能融入人群,但他们依然很清楚,许恙需要与人群保持足够的距离。
  距离,保护了许恙,同样也保护了其他人。
  因为,许恙是危险的。
  这种藏匿在平静之中的危险,很难被人窥见端倪。无害的安全的,足以令人彻底放松戒备的平静之下,却暗藏着汹涌的暗流和随时有可能爆发的毁灭性力量。
  这种毁灭性的爆发力,至今还深刻印在他的脑海里。
  姚兆扶额,沉默良久后问陈曦:“今天下午或晚上,你什么时候有空?我给你电话。”
  大太阳下,陈曦认真回想了一下自己的时间,正想着,一把大伞替她遮了荫。
  肖玲这小姑娘平时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细心的时候倒还挺细心,知道她快被晒干了。
  陈曦在心里为自己的小助理加了一分。
  她光顾着回复姚兆,没有回头:“具体时间不好说,大概8点钟左右应该有空,到时候我先给你发个短信,这是你的电话吗?”
  得到姚兆的肯定答复,陈曦道:“我得告诉你一件事情,这不是我的电话。当然,我会给你助理留我自己的电话吗?我也怕我的电话被泄露出去好不好。这是我助理的电话,晚点我把我号码发你,行吗?”
  陈曦说着,回头想从肖玲那边把自己的手机拿过来,哪知道一回头看见了吕蒙。
  上一场有吕蒙的戏,下一场也还有。这么热的天气里,他穿着一身厚重的旧式军衣,额头沁汗,却半身站在太阳下为陈曦打着伞。
  陈曦愣了片刻,瞧着神情温柔向她的吕蒙抿了抿唇。然后,她冲电话那头的姚兆礼貌道:“好,再联系。”
  电话挂断,陈曦略有些干涩的冲吕蒙笑了笑:“你……下戏了?”
  吕蒙嗯了声:“休息十分钟,等会儿就下一场了。”
  陈曦礼貌沉头,随口扯了个话题问:“哦,那你是过来买东西的吗?”
  不远处刚好有家小店,陈曦刚就在那挑冰淇淋。
  陈曦准备好,吕蒙说要买她就撤,吕蒙说不买她就去。
  然而,吕蒙问:“你要过去吗?”
  他很聪明的把陈曦踢出去的皮球又踢回给了陈曦。
  陈曦仰着头,面上艰涩的笑容渐渐褪了下来。
  耍小聪明被反弹的陈曦觉得既然避无可避,那就只好不客气的冷脸了。她面无表情对吕蒙道:“不去。”
  说完,陈曦转身朝剧组的方向走去,而吕蒙就撑着伞缓步跟在了她的后面。
  陈曦突然很庆幸,上辈子即使自己入戏难出,她也永远清晰的认识到那些终日困扰着她的情绪并不是属于她的。她在变成角色的时候,将真实的自己小心藏了起来,所以她很清楚的知道真正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从来没有因此而纠缠过别人。
  因为她虽然被角色情绪困扰,但从来没有被角色击碎过自己。
  陈曦快步走着,吕蒙就在后面不急不缓的跟。
  然后,陈曦突然停了下来。
  她转身,仰头望向吕蒙。
  吕蒙眸光缱绻,此刻的他真实与戏里的顾艇宇发生了交叠。
  陈曦说:“我们的戏份半个月之后就结束了。”
  半个月之后,她再也不会是南莘,而吕蒙也再也不会是顾艇宇。
  吕蒙嗯了一声,说:“我知道。”
  陈曦提醒完,便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
  她跟吕蒙本来就没什么私交,发现吕蒙剑走偏锋的以这种状态入戏之后,陈曦在下戏的时候一般都是躲着他的。
  吕蒙能不能出戏,什么时候能出戏,陈曦并不清楚。
  真实的感情与角色的感情发生了交叠,吕蒙只能靠自己,才能从这种状态里抽离出来。
  第一百零三场。
  南莘懒懒歪在院中的树荫下,一边看着话本,一边小口吃着糕点。
  咬着咬着,她停了下来。
  穿着水蓝秀禾服的南莘闭上眼睛,微微昂起头深深的吸了口气,再睁开眼时,她沉黑的眸子黯了黯。
  将咬了一半的糕点放回盘中,南莘站起来径直往顾艇宇的大院而去。
  没人敢拦南莘,她便径直走到了顾艇宇的屋前。
  她站在门廊外,又轻轻的吸了一口。
  虽然她一贯冷着脸没有什么表情,但你依然能从她此刻微沉的目光中,发现她此时极端恶劣的心情。
  南莘在顾艇宇的门口站了片刻,抬脚走了进去。
  转进内室,一眼就能看见坐在床头的顾艇宇至臂膀到手肘处被划了道大口子。
  顾艇宇垂目咬牙坐在那里,强忍着缝合之痛。老郎中的手有些颤巍巍,不知道究竟是因为年纪太大才导致的手指微颤,还是因为他也在为梁城土霸王的大伤口而胆战心惊。
  南莘一步步走过去,脸色苍白的顾艇宇抬眼向来人望去,原本的满眼不耐在看清来人是南莘时,刹那间眼仿佛蕴满了光。
  无悲无喜的南莘冲顾艇宇伸出一只手,顾艇宇微怔了片刻,下一秒便小心翼翼的握了上去。
  顾艇宇的伤口很深,刚刚清理完,血还汩汩流个不停。
  他的脸色苍白,一是因为失血过多,一是因为难耐的痛感。
  然而,这一切在他看见南莘向他伸出手时,全部都已烟消云散。
  他苍白的满是冷汗的脸上,漾起了深深的笑意。他满心欢喜的握住了南莘手。
  这是他第一次握住她的手。
  满面欢喜的顾艇宇在那一刻真的感觉不到痛意了。
  他原本只一只手轻轻握着南莘的指尖,察觉到南莘指尖微凉,他便将另一只手也覆了过去。
  正在缝合伤口的老郎中刚想要出声阻止顾艇宇的动作,顾艇宇已经动了那只受伤的手臂,覆住了南莘的手。
  顾艇宇说:“最近天凉,你要多加点衣服。”
  南莘侧目看他,没有说话。老郎中便颤巍巍的走过去,就着顾艇宇现在的姿势,赶紧加快了缝合的动作。
  相较于满心满眼温柔望向南莘的顾艇宇,南莘的面色实在太冷。
  那种仿佛不染尘埃的作壁上观的冷漠,让见到她的人都不免生出一种惊惧。
  老郎中不敢多看一眼,躬着身子退了下去。
  房间里的两个小丫头也匆匆端了水盆抱走了脏衣服,房间里很快只剩下了顾艇宇和南莘。
  南莘看了看顾艇宇已经处理好的伤口,平静的抽回手来。
  她没有让人治愈的力量,但可以麻木人的痛感。
  刚刚,她只是在为顾艇宇麻木痛感。
  南莘冷眉转头要走,却被顾艇宇伸手急急抓了住。
  顾艇宇焦急道:“别去。”
  南莘回头看了顾艇宇一眼,顾艇宇拉着她的手恳求道:“很危险,是针对你的,别去。”
  南莘转过身来,微微偏着头垂目望向顾艇宇,沉黑的眼瞳锁在顾艇宇的身上,像是在打量一个奇怪的她难以理解的小宠物。
  但她到底还是停了下来。
  南莘站在那,良久后说:“他们欺负你了。”
  她的妖奴们都不在了,好不容易有个不用像傀儡一样操控就能这么听话的人,怎么能被别人这么踩在头上欺侮呢?
  顾艇宇的眸光亮了亮,他牵着南莘的手紧了紧道:“我没关系的,我明天就好了。”
  南莘歪着头奇怪的看着这个似乎很欢喜的人。
  受了伤,又为什么会那么高兴呢?
  而且,他对他们人类的身体情况有很大的误解,南莘试图纠正他:“你们人不会这么快好的。”
  她抬起另一只手,微凉的指尖轻触过顾艇宇狭长的伤口,便有一股冷冷的风,像冻住了那处的疼痛一样,让顾艇宇的痛感再次降低了很多。
  南莘抬手,抚向顾艇宇的侧脸。她的妖奴们喜欢她这样亲昵触碰的赞赏,南莘不知道人类喜不喜欢。
  顾艇宇有一瞬微微的战栗,而后狂喜的向南莘的那只抚在他脸颊的手侧了侧。
  他流连于面颊上那冰冷的温度,她手心中若有似无的馨香,还有她似乎不懂却足够让他沉溺期间的片刻温柔。
  南莘无悲无喜道:“顾艇宇,你不要死。”
  顾艇宇点头,郑重抬眉虔诚向她:“好。”
  即使他说好,南莘也不放心。
  人类太脆弱了,怎么办呢?
  南莘突然抽回双手,顾艇宇怔怔的失落的垂头片刻,又很快的掩饰了自己眼神抬起头来。
  南莘取下了身上的一串由细碎黑石组成的项链,项链的中心,坠着一块拇指盖那么大的拥有血色脉络的玉石。
  她为顾艇宇戴了上去。
  她说:“你死了,灵魂也是我的。”
  这串项链,将禁锢你的灵魂,永远不得往生。
  南莘从来不问人愿不愿意,只要她想要,她就必须得到。不管是人,是鬼,是妖,顾艇宇发誓效忠她的那一刻,就再也不可能跑掉。
  他将永远留在她的身边,直到天地终结,或者她被再一次杀死。
  然而,很傻的人类似乎并不懂得什么叫做灵魂被禁锢。
  他看起来很开心,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要开心。
  他难抑满面欢喜,轻声道:“好。”
  南莘便低下头来,将她的额头抵在了顾艇宇的额头上。
  她闭上眼,抚抚顾艇宇的侧脸,南莘说:“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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