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晚风还温柔——黄鱼听雷
时间:2021-08-09 08:22:37

  倪宝嘉要他重说,周文棠违心地配合,说他刚才眼神不太好,她还是和以前一样白。
  倪宝嘉笑倒在他怀里,觉得他最近分外好说话。
  周文棠揉捏了下她的耳垂:“这下开心了?”
  谢眺身边的新女友是个中文系学生,一头齐耳短发,长得很甜,比倪宝嘉还小一岁。她和谢眺以往交往的类型不大一样,虽然倪宝嘉和她都是学生,但两人的关系不太亲近。也许在她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为江梨打抱不平的。
  倪宝嘉向周文棠提起这事儿,小声抱怨了句:“他好像已经忘了江梨这个人似的。”
  周文棠对于她的这个话题,倒没有太大感觉。
  倪宝嘉乘机问他,要是哪天他们两个分了,他是不是也会和谢眺一样,转眼就将她置之脑后,像从来没有过这个人一样。
  周文棠嘴里叼着根烟,眯着眼看了她一会儿,半晌没说话。最后他说他也不知道,要等那天到了才知道。
  倪宝嘉忿忿不平地骂他和谢眺是一路货色。
  周文棠也不生气,似乎觉得货色这个词来骂他,怪有意思的。
  倪宝嘉又有点不甘心:“你就不会说好听话哄哄我吗?”
  周文棠觉得她这个样子怪有趣的,像是期末考了满分的学生,急欲让家长表扬。他也就附和地说了句,说她要是和他分开了,他大概会食不下咽,寝不安席。
  九月份开学后,学校又迎来一批新的学弟学妹。
  倪宝嘉和米粒她们也进入大四的生活,别的专业大四上学期的课程减少不少,她们专业例外,几乎每天都是满满的八节课。
  米粒唉声叹气,抱怨大四生活太苦了。这个学期,钱雪和她男友的感情,似乎也过了热恋期。钱雪回宿舍住的次数变得多了起来,偶尔夜里还能听到钱雪和她男友在电话里的争执声。
  有天钱雪和男友吵架吵得剑拔弩张,男友甩了钱雪一巴掌。钱雪红着眼睛,穿着薄薄的睡衣,跑回宿舍,把米粒和倪宝嘉都吓了一大跳。
  宿舍也没有冰袋,倪宝嘉跑了趟宿舍附近的超市,买了两根冰棒回来,拿毛巾包着给钱雪敷脸。
  米粒急得团团转,问钱雪她男友还打了她哪里,需不需要报警。
  钱雪抽抽噎噎哭了好一会儿,冷静下来后,才说起前因后果。大概是她男友洗澡,钱雪闲着无聊,便拿过她男友的手机来玩,就撞见一个姑娘发来的短信,语气暧昧。
  看女生发来的信息,两人背着钱雪好了有一阵子,只不过她男友每回聊完天,都把聊天记录清理掉,也就是这次意外给她看见了。
  两人吵了一架,钱雪气不过,甩了她男友的一巴掌,她男友也打了回来。
  钱雪:“我真是瞎了眼,看上这种男的。”
  米粒问她接下来怎么办,钱雪吸了吸鼻子,说:“我明天就跟他说分手,我还有一些东西在他那里,你们明天能陪我去拿吗?”
  倪宝嘉:“你明天要是不想见他,我和米粒去也可以。”
  钱雪感激道:“谢谢你们。”
  隔天是周六,本来倪宝嘉和周文棠说好了今天去他外祖母那里。
  倪宝嘉拿过手机给周文棠发了条信息,说她明天有点事情,就不去他外祖母那里了。
  米粒和倪宝嘉洗漱的时候,钱雪还在睡觉。
  两人默契的没有吵醒她,收拾好一切便出了门。
  打车前往钱雪男友的住处时,米粒抱着倪宝嘉的手臂,长吁短叹:“都说毕业才是分手季,这怎么还没毕业,钱雪就和她男友分手了,搞得我都有点担忧,我和我家陈延能不能走下去。”
  倪宝嘉安慰她:“我觉得陈延还是挺靠谱的,你别胡思乱想了。”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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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chapter34
  钱雪和她男友同居的房子, 离京大有半个小时的车程,是她男友的家里人在他毕业时为他买下的。
  倪宝嘉和米粒她们以前来过一次,那会还是大二的冬至的时候, 另外一个舍友也还没因为抑郁症而休学,她们几人来了这套房子过冬至,一块吃火锅。
  倪宝嘉抬手按了门铃,过了会儿,钱雪男友才来开门。
  他的脖子处有两道指甲的划痕, 看到两人有些尴尬, 他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脖子,借此遮掩那两道指甲抓出来的血痕, 若无其事道:“钱雪呢,她不来收拾?”
  米粒没好气:“你还有脸......”
  倪宝嘉打断了米粒的话, 浅浅一笑:“她人不舒服,在宿舍睡觉呢, 我们来帮她收拾东西, 钱雪应该和你说过我们要来吧?”
  钱雪男友点了下头, 将她们两让了进来,他说:“昨晚我已经收拾了点, 都在客厅放着,可能还有些漏掉的, 你们再看看吧。“
  客厅的茶几旁边,放着两只纸箱子。
  米粒忍不住破口大骂:“许瑞霖,你也太过分了吧,毕竟你们谈了快四年的感情, 这么快就迫不及待把空间收拾出来, 腾给那个小三了。”
  许瑞霖对米粒的责骂无动于衷, 他换了身衣服,从卧室出来,说:“我还得去上班,你们收拾好,记得帮我把门带上了。”
  米粒看着人走了,气不打一处来,抬脚踹了下沙发:“这什么人啊?”
  倪宝嘉:“算了,我们快点收拾吧。”
  其实许瑞霖已经收拾了差不多,倪宝嘉走去阳台,把钱雪的衣服收进来,装在她的行李箱里。
  她和米粒两人收拾了一个小时,结束的时候,看着两大纸箱的东西,有些犯难。
  米粒建议:“要不,我们打电话叫个搬家公司?”
  周文棠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来的,倪宝嘉按了接通键,周文棠在那端问:“在哪呢?”
  倪宝嘉简单说了两句,说她舍友和男友分手,她来给人搬东西。
  周文棠挑起嘴角:“你那细胳膊细腿的,能搬动什么?”
  “确实有点搬不动。”倪宝嘉舔舔唇,“你能来帮我一下吗?”
  “地址发过来。”
  倪宝嘉挂了电话,在微信上发了个共享地址给周文棠。
  米粒苦恼指了指地上的纸箱:“这怎么办?”
  “没事,周文棠会来帮忙。”
  米粒哦了声,静了片刻,又说:“那我在是不是不太好,要不我先回学校吧。”
  倪宝嘉拉着米粒的手腕,让她坐下:“这有什么不好的,等会让他送我们回校吧,你不要怕他。其实吧,他跟我们差不多,就是家世比我们好了点而已,又不会吃人。”
  米粒托着腮,呐呐地问:“他的家世哪里算比我们好了点,估计我们祖宗十八代开始奋斗,也未必能有他们这样的家境吧。”
  米粒叹了口气:“以前总听人说,有人是含着金汤匙出生,那会也没多大的感觉,就觉得都是人吗,有钱还不是一样会生老病死。但现在上了大学,接触的人多了,眼界开阔,还是真不一样的。毕竟我们一出生是站在起跑线上,而人家一出生就站在了终点线,而那终点线是我们朝九晚九的加班也不到了的。”
  米粒又说:“他是不是经常给你买东西?”
  “没有。”倪宝嘉摇头,“他没给我买过东西。”
  “这么小气的吗?”米粒瞪着眼睛,“看着也不像啊,毕竟陈师姐......”
  米粒话说了一半,便戛然而止,小心翼翼地去看她的脸色。
  倪宝嘉不以为意,她笑着说:“是我不想要的,我和他在一起又不是为了钱。”
  周文棠是半个小时后到的,和他一同前来的还有李烁。
  李烁二话不说,便把客厅里的两只箱子搬下楼。
  米粒见到周文棠有些拘束,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倪宝嘉给两人做介绍,周文棠向米粒淡淡的颔了下首。
  米粒两只手交握在身前,僵硬地扯了个笑容。
  等把米粒送回宿舍,周文棠看了眼窗外,淡笑着说:“你舍友看起来有点怕我?”
  倪宝嘉原想说还不是那些帖子把你传得神乎其神,但话溜到嘴边,转了一圈,她说:“嗯,她是有点怕你。”
  “你是不是在你们宿舍说我坏话了?”周文棠调笑道。
  “说啊,每天换着词编排你呢。”
  周文棠一哂:“你舍友怎么和男友闹掰了?”
  他今天有些奇怪,好像尽找些别人的事来说。要换在平时,他哪里愿意盘问这些,但他今天好像耐性很足。
  “他背着我舍友,和他的同事睡了。”倪宝嘉说完,想起了许瑞霖脸上那细长的指甲抓痕,便说,“我们以后要是真分开了,我不想我们闹得这样难堪,我希望能好聚好散,毕竟我们认识的时候也挺美好,我不想破坏了这份美好。”
  话音落下,周文棠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半晌没说话。
  倪宝嘉忽然惴惴不安起来,周文棠沉默了片刻,低声说:“过两天,我要去见个人。”
  倪宝嘉眼睫颤动了下,轻声问:“是你家里人给介绍的吗?”
  周文棠不知为什么,竟然有点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他从烟盒里拿出了一根烟,送到嘴里衔着,刚要点上火,又心生烦躁,摘下嘴里的烟,解释起来:“这次是老爷子开的口,我不能拂了他的面子,只是去看一眼。”
  倪宝嘉点点头,如释重负的语气:“那你去吧。”
  他手指抚摸着她有些泛红的眼角:“不生气?”
  倪宝嘉别开了脸,语气平静:“你去见面,要是觉得人姑娘挺好的,打算和她好好发展,那你记得告诉我,我不想像我舍友那样,那样太难堪了。”
  周文棠顿了下:“哪里会比你好。”
  她不知道他这话是哄他开心的,还是他的真实想法,但她这会也没心思去分辨。
  那天,她和周文棠没有去他外祖母那,两人去了他的住处。
  一进门,周文棠便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压在门上,低头去吻她的唇。仿佛两人的感情大限将至,急需抓住这每一分每一秒。
  倪宝嘉仰着脸,承受他的吻,他的唇齿间有烧焦的烟味。
  .....
  倪宝嘉觉得她有自虐的趋向,结束时,她还有心情问他对方叫什么名字。
  周文棠搂着她:“你问这个做什么?”
  “毕竟是你未来的妻子。”
  他嗤笑了声,不以为然道:“八字都没一撇的事儿。”
  倪宝嘉笑了笑,继续追问:“那姓什么,你总该知道吧?”
  他皱着眉回想,过了会,说:“姓冯。”
  周文棠和冯小姐见面那天,是在圣诞节。
  倪宝嘉是和米粒钱雪她们一起过的。因为陈延在南京,米粒也无法和他一块过节。钱雪前不久刚失恋,这次的圣诞节,宿舍三人难得凑齐。
  圣诞这种节日,无非都是给情人过的。商场的餐饮店,大都需要排队。今年,她们无心去凑这份热闹,便决定去倪宝嘉的单人公寓吃火锅。
  其实自从倪父在高中毕业后,给她买下这套房子。倪宝嘉来的次数不多,算上这次,是第三次了。
  第二次,是周文棠送她回来的那次。
  为了增添节日气氛,倪宝嘉还从网上买了棵圣诞树,将近她半人高的葱郁冷杉,她们三人蹲在冷杉前,挂上松果和彩灯。
  关了灯,暖黄色的彩灯,一闪一闪的,给这个夜晚添了几分温馨。
  倪宝嘉感激舍友的贴心,在这样的节日,她们默契地没有询问她怎么不和周文棠去过节。
  那晚,她们心中都搁着事情,所以有几分借酒消愁的意思。
  钱雪喝多了,一面痛哭,一面斥骂许瑞霖没良心,她大学四年的青春都喂了狗。许瑞霖在和钱雪分手不到半个月,就和他的同事好上了
  米粒比较感性,看钱雪痛哭流涕,一时受到感染,便对她和陈延的未来有些不抱希望。醉醺醺地给陈延打了一通电话,问他是不是会永远爱她,不会背叛她。
  陈延这人不会说好听话,只说未来他不敢保证,不过他现在还是喜欢她的。米粒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指你以后也有可能背叛我吗,你连句好听话都不愿意哄我,其实你也没多么喜欢我。”
  米粒发泄了一通,便直接关机不理人。
  倪宝嘉是三人中唯一保持清醒的那一个。陈延打米粒电话打不通,便打到倪宝嘉这里来,问米粒怎么不接电话。
  倪宝嘉说说米粒喝醉了,另一个舍友刚分手了,她估计有些不太舒服才打了这一通电话,让他别跟她计较。
  陈延:“那你帮我照顾她一下,我元旦就去看她。”
  倪宝嘉挂了电话,把米粒和钱雪扶到卧室休息。
  周文棠靠在椅背上,盯着前面的这位冯小姐,有些心不在焉。
  其实在半山岛,他小姑打来那通电话的时候,周文棠就有所预感,老爷子不会再放任他这样玩下去了。只是没想到,挑来挑去,却选了眼前的这一位。
  这位冯小姐,全名叫冯媛媛,名气平平无奇,据说是国家一级舞蹈家,专攻古典舞。老爷子是怎么介绍的,他说:“媛媛是我以前同僚的孙女,也就小你五岁,女孩子挺乖的,学业出色,和你外面的那些不一样,会是一个好妻子。”
  从见面到现在,她永远挺着脊背,保持着一个优雅的体态,进食细嚼慢咽,仿佛每个动作都是精心设计过的。
  周文棠皱着眉,总觉得她缺少了点什么。又去打量她的五官,她的下巴太尖,鼻子过于英挺,不免有些刻薄的想,不知道是不是动过手术。
  冯媛媛其实是听过周文棠这个名字,也知道他外边的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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