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们家的小超市能开起来,让别人贷货给他们家,她妈劳苦功高,是出了名的铁娘子。
女同学们喝了点酒,也放开不少,大家高高兴兴的聊起了天,平常她们从来不会夸褚纱纱的,现在也说了她的优点。
“你长得好。”
“就是不大爱理人,我刚上学那会还想跟你做朋友呢,结果你每天不是上课就是在寝室,又不爱出来玩,碰到了也不跟我们一起走,我们那时候都说你呢。”
褚纱纱端着酒杯,眼里有些迷离好奇,口里吐出淡淡的酒气:“说,说我什么?”
同学端着酒杯跟她碰一下,一口饮下:“当然是说你心高气傲啊。”
班上出了名的美女,又是这么个脾气,在男同学眼里这叫清冷,在女同学眼里就不一样了。
褚纱纱点点头:“是挺傲的。”
有哪个美女没点脾气的?
同学听她承认,哈哈大笑:“我发现你这个人,毕业了之后突然顺眼了。”
她连着跟褚纱纱喝了好几杯,其他的同学看她们喝得来劲儿,也插了进来,举着酒杯跟她们干杯。
褚纱纱脸上一片红霞,打了个酒嗝:“不来了不来,我不能喝了。”
“你老公不是在楼下接你吗?你倒好,有人接,回去睡一觉明天就好了,我们都没人接呢。”
褚纱纱这个人,喜欢听好话。
听着听着,又喝了点。
到同学会结束,她们包间里的差不多都醉了。
褚纱纱醉得最厉害。
班长早就联系了人,等下要把这些同学一个个送回去的,褚纱纱这里他叫了一个同学扶着,一起送到楼下。
安毅早就看到了他们,下了车朝他们走过去。
班长看他模样,心里有些打鼓。
安毅当年在学校的时候就是优秀学生,让他们十分崇敬的。
班长跟他解释:“今天大家高兴,就多喝了点。”
安毅把人接了过来,褚纱纱站不稳,一下扑进他怀里,被他紧紧搂着,他敞开了衣服把人裹着,对着班长两个点头:“我知道了,多谢你们。”
班长摆摆手:“不客气不客气,我还要送其他同学,先走了。”
褚纱纱在安毅胸口嘟囔:“老公。”
安毅低下头,只见她酡红着脸,半睁着,眼中迷离。
“还能走吗?”
褚纱纱点头:“我当然能。”
褚纱纱十分硬气的借着他的胸膛站直了,踩着步子就要走,一碰到地,腿一软,一下子滑了下去。
安毅顺着蹲下把人搂住。
褚纱纱眼里开始迷茫,她指着面前的人:“你,你谁啊,我老公呢?”
“安毅他就是个傻子!”
“老娘告诉你,赶紧给我放开,不然等下老娘要收拾你。”
安毅一顿。
他对小妻子第二句话远比第一句话来的震撼。
老娘?
似乎是第一次认真打量人一样,安毅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个口口声声说老娘的人。
也是第一次从小妻子嘴里听到这样带着粗鄙的粗话。
让他十分陌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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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褚纱纱第二天醒的时候,刚开始还没有想起来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喝酒的时候不觉得,只图爽快了,醒了基本上都要后悔。
褚纱纱也后悔了。
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她平常穿的稠质睡群,身上没有酒味,显然被打理得十分妥当,在床头柜上,还放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
她出门的时候,坐在沙发上准备送孙子去上学的公公安平跟她说:“安毅一大早就去学校了。”
末了,他还感叹一声:“他比我年轻时候还拼。”
天没亮吧,小奶包昨晚喝水喝多了尿床,差点尿在了床上,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已经具备了稍微的羞耻心了,因人而异,小奶包尤其要面子,怕来不及,让爷爷报他去上的厕所。
安平路过的时候,就看到他们房间里有些微的灯光亮着。
他刚睡下没一会,就听见他们那边的房间门开了。
等早上,他牵着孙子小奶包出来,安毅已经穿戴整齐了,坐在客厅里发神,这个儿子向来沉默寡言,安平都习惯了。
上高中前吧,他还是言语耿直的学生,那时候他们亲戚都说安毅这孩子是个直性子,读书的时候性子直叫耿直,年轻人有脾气,等出身社会了这就叫不会看眼色,没情商了。
只是还没等他们纠正,安毅突然就变成了不爱讲话的性子,他的性格倒是没变,行事还是我行我素的,只是整个人沉淀了下来。
安毅在客厅里坐到了天大亮,小区外边到处都有声音传过来了,他才起身跟他们说了一声,去学校了。
在褚纱纱的记忆中,安毅从来没有这样早提前去学校过的。
不过她也没放心上,安毅这个人认真负责,基本上每天都要备课,昨天她去参加了同学会,他在这么冷的天,在外边车上等了她两个小时,肯定耽搁了,要把事情都补回来的。
就像她上班一样,白天没有完成的工作,晚上加班也要做完。
褚纱纱大为感动,十分关心的给安毅发了条信息:“老公,你这么早就去学校了,一定要记得吃早餐。”
良久,安毅才打下一个字:“嗯。”
陈扬在安毅旁边坐了很久了,他看着他的手在手机键上按着键,又停顿下来,删了又删,最后简简单单的只回了一个字。
“兄弟,你不对劲啊。”
陈扬看着他:“是不是夫妻关系出现了问题和危机,你说出来听听,我的经验肯定是要比你的经验丰富一些。”
他们作为安毅的朋友,跟褚纱纱合不来,这属于生长环境和眼界所带来的差异,彼此都不自在,但也没人希望看他家庭不睦。
陈扬今天来是跟安毅说一件事。
许云跟楚风在一起了。
陈扬是知道许云看不上楚风的,但是不知道楚风用了什么手段招数,把许云给哄到了手,他今天从华泰路过,心里也不知道有什么心思,进来跟安毅说了句。
安毅垂着眼,面无表情的听着,对陈扬说的许云的事情一语不发。
陈扬仔细看他神情,没错过他听到许云的名字时,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显然是不喜欢对方。
许云今年才从国外回来,以前他们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按理应该没有矛盾的。
陈扬问。
安毅只说:“我喜欢不喜欢她,不重要。”
安毅就是传统观念的人,许云几次拦下他,在他面前说了几次小妻子的坏话,看在一起长大的情分上,他也没计较。
但是这样的行径他十分厌恶。
安毅双手交叉置于胸前,抬了抬眼皮:“你还有没有事,没事就走吧,我今天下午要出差,这几天你也不用来找我了。”
“出差?”陈扬疑惑,“你们不是才去了研讨会么,我记得华泰最近没有要安排出差的行程。”
陈扬跟华泰是有合作关系,对华泰的事情知道的多。
安毅敛下眼。
紧要的出差任务,是他主动申请的。
他皱着眉,带着不耐:“华泰的事,你不知道的还很多。”
褚纱纱是在做早饭的时候才想起了昨天晚上说出口的那些酒话。
?
她当时是疯了吗?
小奶包闻着味走进厨房,跟爸爸安毅一样喜欢皱个眉头,小手在自己小鼻子下边扇着风:“妈妈,面面糊了。”
小奶包早上想吃面条,褚纱纱正在给他做。
小朋友的胃部脆弱,不能吃辣,辣椒有刺激性,常吃辣对小朋友的肠胃有非常大的危害,褚纱纱极少让小奶包尝辣味,她都是给小奶包做一些酸酸甜甜的。
给他做的面因为不跟家长一样有辛辣食材遮掩,成品快,要调出好的味道,要先把面汤给做出来,再下面条煮开盛在碗里。
面条在锅里煮的时间久了,锅里的水都被蒸发了,面条糊糊的在锅里,沾成了一坨一坨的。
褚纱纱回过神,勉强朝儿子笑笑:“妈妈重新给你下面条。”
小奶包看着妈妈,怔怔的看着她喊:“妈妈。”
“嗯,妈妈在。”
这次褚纱纱没有失误,很快把面条给下好了,把面条端了出去,有公公安平陪着小奶包吃饭,褚纱纱大步回了房间里,拿出手机要给安毅发信息。
她要认错,她要道歉。
褚纱纱都想好了,这次她就说是在同学会上听他们说多了,又喝了酒,不小心就学了一句。
她下次肯定不学了。
抵制粗话人人有责。
道歉,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字。
道歉道得快,就能够很快把事情给圆回来。
褚纱纱拿着手机正在斟酌着句子,每一个标点符号她都要再三检查,生怕出了错,刚把最后一个字打下,还没发送,安毅的信息先发来了。
他要出差,下午走,连家都不回了,要连着出差四五天。
晚了。
褚纱纱内心慌张,开始找好朋友橙子讲述了事情经过:“你说我怎么办?他都气得出差连行礼箱都不要了,他是不是要跟我离婚啊。”
“不对,他要跟我离婚,我是肯定不会离的,到时候我们说不定还要打官司,还要谈论分割财产之类的问题。”
家里的财产大部分都是安毅挣的。
褚纱纱拍了桌,恨恨道:“不行,这是我们婚后的共同财产,不能给他拿去养二老婆,这都是我们小奶包的。”
褚纱纱要把手中的钱花出去!
她要给儿子布置财产。
褚纱纱要投资,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王夏,但是王夏现在人在国外,说是要谈什么生意,让褚纱纱等她几天,等她回来再拿了好项目给她看。
褚纱纱等不及了,最后她把目光放到了自己的好朋友橙子的身上,彷佛透过她就能看见那一片山青水河,延绵的果林成荫,铺在河岸两侧,十分的伟大壮观。
是一片与城市的高楼大厦格外不同的朴实山河。
褚纱纱定定道:“我投资你吧。”
橙子:“...”
橙子欢天喜地的答应了。
她连夜把计划书和合同给褚纱纱发了过来,成功当上创业的二老板。
褚纱纱花了钱,心里放下了一桩大事去上班了。
随着绩效考核的来临,同事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和睦了,经常你帮助我,我帮助你,连小组长庄晴都不敢欺负褚纱纱了,重的活都是自己揽在身上做,把轻松的留给了他们。
还有人不差钱,给他们都送了点小礼物。
关系好的都已经说起了绩效考核的事情了。
跟褚纱纱关系好的同事问她怎么打分,褚纱纱不慌不忙的:“该怎么打分就怎么打分。”
同事叹气:“我倒是想,就怕被人家知道了,大家在一个部门里对着不好看,算了算了,我还是全部给他们评优吧。”
对资历越老的员工,绩效考核的威力就越大,资历少的,都不计入绩效考核的范围。
同事好奇褚纱纱的:“你怎么打的你说说嘛。”
褚纱纱撇过头:“不说。”
还不到十二月考核表就发了下来,密密麻麻的写着许多要打分的东西,从个人能力到对公司的贡献,以及个人在对待工作的态度和人品,每一个方面都涵盖了。
褚纱纱的小作文派上了用场。
她把已经写完的小作文一字一句的誊在了考核表上,是整个部门第一个交表的。
其他同事在一天之内也陆陆续续的交了表格。
第二天下班,褚纱纱跟同事刚走出公司大楼,就被后边的庄晴给叫住了:“褚纱纱,你给我站住!”
褚纱纱偏不。
庄晴几个大步过去,趁褚纱纱不注意,一把抓过人,庄晴红着眼瞪她:“你这个人怎么这样的,我当上小组长以来,哪里对不起你了,绩效考核你给我的写了五百字的差评,让总监都知道了,让我在经理面前丢尽了脸,你高兴了吗你?”
身边同事张着嘴。
五百字。
都赶上写作文了。
褚纱纱敢做敢承认,她骄傲的挺着胸:“我写了又怎么了,你做得好不好我们都看着的,你就是利用了职务的便以给我小鞋穿了。”
她就让她加了几天班而已?
这个女人心眼也太小了吧。
庄晴愤愤不平的,总监说了,既然有同事对她意见这么大,准备得又这么丰富,她的升职加薪还要继续观察。
庄晴手底下一下发了狠,狠狠一推。
没推动。
褚纱纱顿了顿,突然顺着庄晴推的力量一下子摔在了地上,捂住穿着高跟鞋的脚:“我的脚崴了。”
安毅从外地赶了回来。
小妻子请了假,躺在床上,脚已经被包过了,还留着些药水的味道,一看到她,褚纱纱就红着眼扑到他怀里:“老公,你怎么才回来啊。”
她长发披散,穿着宽大的衣服,脸上还有些白,看着弱不禁风的。
安毅心里生出了愧疚。
他抱着人,“对不住,是我不对。”
褚纱纱抬起含着泪水的眼,楚楚可怜的看他:“那你相信我给你的解释吗?”
安毅顿了顿。
褚纱纱眼泪一下掉了。
安毅伸手拂过,眼里雾沉沉的,他再抬眼,朝她露出笑容:“我相信。”
他到底选择了摈弃其他,选择相信。
安毅想起他爸安平说的,两个人相处,总有人要先服个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