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止一柄剑[综武侠]——阿不不知道
时间:2021-08-10 08:58:31

  这是完全为情理之中的事,但是公孙兰头一次遇到这种受制于人的情况,心里还是觉得又憋屈,又难受。
  她可以忍饥挨饿,却控制不了咕咕叫的肚子。
  想到江凝紫的那张脸,公孙兰咬咬牙,她可以忍,这没什么不能忍的。
  *
  江凝紫不在家,她正在花满楼的小楼之中。
  其实她对见花满楼这件事有些抗拒,但是架不住西门吹雪更没有见花满楼的兴致。
  不管他们之间的纠葛,花满楼毕竟是陆小凤用两条眉毛换的病患,作为医者当然要善始善终。
  “眼睛恢复的很好,二十七日后,就可以停药取下棉布了。”在为花满楼把脉后,江凝紫告诉他和铁心兰现在的情况。
  “这么说,花满楼的眼睛马上就能看见了!这真是太好啦!”站在花满楼身后的铁心兰眼睛刚亮,一旁的上官飞燕就大声欢呼,言语中充满着对花满楼即将复明的喜悦。
  花满楼的脸上也露出笑意,“太好了,等二十七日后,我就能见到你们的庐山真面目了。”①
  花满楼整个人都散发着对这件事的期待,但是江凝紫却不得不让他失望了:“很抱歉,二十七日后,我应该不在这里?”
  “你要去哪里?”花满楼忙追问道。
  江凝紫的行踪并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她直接道:“去移花宫。”
  作为身上流着江家血脉的花家人,花满楼不可能喜欢移花宫这个地方,尽管相传那里有着无数奇花异草。
  “为什么要赶着去移花宫?”花满楼问道。
  江凝紫道:“为了公孙兰。我实在不知道该把她怎么办,听说移花宫的禁地是世上最严密的地方,我打算把她送到那里,请移花宫的人帮忙看管。”
  虽然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但是江凝紫也不能把公孙兰送出去给人偿命。
  她对公孙兰确实是不同的,是不可能像送崔一洞去衙门一样,把她送出去的。
  江凝紫希望,把公孙兰送到移花宫,她能够真正的反省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并且为之赎罪。
  花满楼对江凝紫如何处置公孙兰一事并不关心,他关心的只有她要离开这件事:“为什么不能等到二十七日之后呢?不足一个月的时间罢了。”
  花满楼难得提出要求,如果是陆小凤,一定不忍心拒绝,很可惜他面前的人是江凝紫。
  “我很抱歉。”江凝紫对花满楼说。
  花满楼抚着刚上完药的双眼:“我的眼睛还需要复诊。”
  这件事江凝紫不可能没有提前做好打算:“有西门吹雪在。”
  花满楼很想说,我不要他给我诊脉。
  但是依他的性子,他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他也很想问,到底是他重要,还是公孙兰重要。
  却觉得根本没有必要问这个问题,江凝紫的答案,已十分明显。
  花满楼的不多问,让江凝紫松了口气。
  按理说,她是应该等到花满楼的眼睛完全康复再离开的。但公孙兰是个软硬不吃的人,把她绑在家里也不是个事。
  无奈之下,江凝紫只能赶紧把她送走,省得横生枝节。
  “这个给你。”花满楼从袖中取出一只白玉簪,顶端刻着祥云,吉祥如意,事事平安。
  江凝紫盯着花满楼手上的白玉簪,没有动:“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不可以吗?”花满楼解释,“只是一份谢礼。”
  江凝紫摆摆手道:“谢礼不急,等你眼睛好了再说吧。”
  等花满楼眼睛好了,她和西门吹雪就该回万梅山庄了。
  花满楼像是猜到了江凝紫的想法,不等她反应,就将白玉簪塞到江凝紫手中:“你和西门庄主为我治眼睛,是陆小凤用眉毛换来的,时间没到,可不能离开。”
  他完全不提江凝紫前不久才和西门吹雪去了一次莆田的时,只计较这次。
  江凝紫握着手中的白玉簪,问道:“我收下这簪子,你就让我走?”
  这问题问得可笑,江凝紫想走,花满楼又如何拦得住?
  花满楼却道:“是,让你走。”
  江凝紫随手把白玉簪插在发髻上:“好,我收下了。”
  花满楼微微一笑,他并不知道江凝紫收到哪里去了,但是江凝紫愿意收下,他便觉得心满意足。
  *
  江凝紫离开小楼的第二日并没有带着公孙兰前往移花宫,原因无他,铁心兰约她见面。
  “凝紫,冒昧约你出来,真的不好意思。”铁心兰见到江凝紫就立刻道歉。
  江凝紫道:“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不用这么客气。你是有什么事要说?”
  铁心兰抿抿唇,鼓足勇气说:“昨天你说要去移花宫,我想和你一起。”
  这倒是完全出乎江凝紫的预料:“你不是还要照顾花满楼吗?”
  铁心兰看着江凝紫头上的白玉簪,认真道:“花公子,他不缺人照顾。这些时日,更多是他为了能让我还恩在迁就我。”
  这一点铁心兰看得很明白。
  她本就不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侍女,并不懂得如何照顾一个病人。
  这些日子,不止是她在学着如何照顾花满楼,花满楼也在学着配合铁心兰的照顾。
  “没有我的话,花公子的生活应该会更方便一点。”铁心兰对这一点很确定。
  江凝紫想告诉她,偿还恩情要善始善终,这样才会不留遗憾。可是想到自己也是中途跑路,她登时也没了话说。
  “你急着要走,是因为上官飞燕,还是因为你喜欢上花满楼了?”江凝紫连问两个问题,把铁心兰惊在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  注:①出自苏轼《题西林壁》诗:“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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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江南15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铁心兰故作平静道。
  江凝紫不给她辩解的机会:“都有对吗?”
  铁心兰沉默,被江凝紫这么一点,她这些时日复杂的心情似乎都找到了源头。
  上官飞燕的存在其实并不重要,一切的主因,还是在花满楼身上。
  没有人会在接触花满楼之后能讨厌他。
  他虽然双目失明,但自带光芒,温和不灼人,让人靠近之后,就不想远离。
  “上官姑娘和花公子很聊得来,想来是愿意接手照顾他的,”铁心兰说着自己的想法,“况且花家也不缺人,有我没我都一样。”
  “你不想成为花满楼复明看到的第一个人吗?”江凝紫问。
  铁心兰的身体晃了晃,苦笑道:“凝紫,我猜,花公子想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你。”
  她的眼神又一次停在江凝紫头上的白玉簪上,那上面有她亲眼看着花满楼用刻刀摸索着刻出来祥云。虽然比不上匠人刻出来的精细,但是被花满楼赋予了足够的真心。
  铁心兰的表情没有逃过江凝紫的眼睛,她顺着她的视线摸向自己的头发,触碰到了一根白玉簪。
  这是花满楼给她的。她今天会戴着,只是因为花满楼刚送给她,戴着以表尊重。
  随着江凝紫的动作,铁心兰的目光若有似无地停在江凝紫的发间。
  白玉的发簪送青丝间取下,长发如瀑般在铁心兰面前散落。
  江凝紫伸出手,将白玉簪递到铁心兰面前:“给你。”
  铁心兰猛地往后推了一步,干笑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江凝紫上前一步,又往前伸伸了手:“你想要,不是吗?”
  铁心兰干咽了口唾沫:“我不想……”
  “要”字还没有出口,白玉温润的触感就塞入她手心。
  江凝紫的视线望向远处变黄的树,声音飘入铁心兰耳中:“你都要走了,留个纪念吧。”
  铁心兰哑然,她的手不受控制得收紧,死死握住白玉簪。
  是了,她要走了……
  江凝紫的视线依旧落在随风摇曳的树上:“喜欢花满楼是件不令人意外的事,而你看起来也不像是个对感情胆怯的人。”
  江凝紫疑惑地转头:“为什么你会这样?”
  铁心兰张了张口,她无法否认江凝紫的话。
  她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可是江凝紫的表现告诉她,她的表演并不算好。
  连江凝紫这样见面机会不是很多的人都发现了她的感情,那么心思细腻的花满楼呢?
  想到他温和又包容的性子,铁心兰怀疑他早已猜到。
  “他是小鱼儿的表哥。”铁心兰面露苦涩。
  初见花满楼,就是她前往杭州求助陆小凤的路上。
  花满楼亲历了她对小鱼儿感情的炙热。在他心里,铁心兰爱小鱼儿,应该是铁心兰最大的标签。
  一个女子怎么会先后喜欢上一对表兄弟呢?
  铁心兰觉得,这或许就是花满楼不曾点破这一切的原因。
  这一点江凝紫无法感同身受:“喜欢就是喜欢了,你又不是喜欢上他亲哥。”
  小鱼儿不缺哥哥,他上面除了七位表哥,还有花无缺这位亲哥哥。
  话说到这里,江凝紫突然想起来,萧飞雨最初点破自己对花无缺的感情,就是误以为花无缺喜欢铁心兰。
  她细细打量铁心兰的容颜,不得不承认,以她的容貌和她的性格,谁喜欢上她都是件正常的事情。
  只是铁心兰的脸上除了初见时的明艳动人,已不知不觉在眉宇间染上了一道散不去的愁思。
  江凝紫的言论说起来有些惊世骇俗,铁心兰听到后忍不住睁大双眼。
  之后,她苦笑道:“也许你说的没错,但是我不想和他有太多牵扯。”
  这个“他”指的是小鱼儿,还是花满楼,铁心兰说得有些含糊。
  “正好上官飞燕出现,你发现了她和花满楼相处得极好,就打算离开,是吗?”江凝紫说出了这段时间铁心兰的考量。
  铁心兰点头:“上官姑娘活泼开朗,花公子每天和她聊得都很开心。”
  花满楼并不是个会隐藏自己情绪的人,仅铁心兰所见,他和上官飞燕说话时,嘴角上扬的弧度都比平时要大上几分。
  这种将快乐情绪传达给别人的本事,是铁心兰所不具有的。
  江凝紫不太想干涉铁心兰的感情,她最好的两个朋友在男女之情这件事上都或多或少和铁心兰站在对立面过。
  就事论事,铁心兰在这件事上一点错都没有。
  她只是输给了命运,输给了男女之前感情的吸引力。
  “你自己决定就好,”江凝紫不勉强,“我明日辰时从城西出发,过时不候。”
  说完,江凝紫一甩长发,转身离开。
  “你的簪子!”铁心兰叫住她。
  江凝紫没有回头,对着铁心兰摆摆手:“送你了。”
  铁心兰坐在茶馆二楼,在窗边看着江凝紫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街角,手仍然维持着还她簪子的姿势。
  久久,她蹲下身子,将白玉簪抱入怀中,眼角落下一滴泪。
  除了拿着他送给另一个人的簪子祭奠这段不该被人知晓的感情,她什么都不能做。
  *
  铁心兰眼皮微肿地回到小楼,此时她无比庆幸花满楼看不见,无需向他解释自己为何这副模样。
  花满楼听见铁心兰上楼的响动,放下手中浇花的喷壶:“铁姑娘,你回来了。”
  铁心兰应了一声,一时之间想不到如何开口和花满楼道别,张望一圈后,问道:“上官姑娘去哪了?”
  花满楼摇头:“我也不知,许是出去玩了吧。”
  他的小楼又不是深宅大院,出门还需报备,向来是来去随意。
  上官飞燕不再,这一认知让铁心兰松了口气。
  抓住这个和花满楼难得独处的时间,她直接开口道:“花公子,我想和你请辞,明天我想和凝紫一起回移花宫。”
  花满楼微讶:“原来你这两日神思不属是为了这件事。你想要回去,自然是可以的。”
  花满楼的反应完全在铁心兰的意料之内,但他越是这个态度,越是让铁心兰觉得内疚。
  “很抱歉,之前说好的一直照顾你到复明……”铁心兰道。
  花满楼笑道:“你不用道歉,这段时间能得你照顾,我已十分感谢。”
  铁心兰望着他,见他没有任何要挽留自己的意思,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但她很快打起精神,说:“等上官姑娘回来,我就告诉她应该如何换药。还是我去花家请人过来照顾你?”
  花满楼却道:“不急,小楼离我家不远,走回去也使得。你急着要走,不如收拾一下行李。”
  铁心兰失落地应道:“也对,我确实要好好收拾一下。”
  她的情绪有些不对,花满楼敏锐地感觉到这一点,但是他想不明白铁心兰的情绪为何不对,只听见她的脚步声渐悄。
  *
  “花满楼,你怎么坐在这里?”外出归来的上官飞燕上楼,发现花满楼独坐在黄昏之中,一动不动。
  花满楼指着一株白菊道:“这里有一朵花刚刚开了,我在听她绽放的声音。”
  “好听吗?”上官飞燕凑上去,侧耳倾听。
  “很好听,是生命的声音。”花满楼的脸上露出愉悦的神情。
  上官飞燕点亮了桌上的灯盏,在一室光明中问花满楼:“心兰姐姐呢?”
  在她记忆里,铁心兰大多数时间都在花满楼身边。
  花满楼为上官飞燕倒了一杯水:“她去收拾行李了,明天她就要去移花宫了。”
  “移花宫?”上官飞燕不解道,“她去移花宫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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