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那个替身生下了现在的北静王水溶之后,就对外说自己突然看破红尘,去铁网山那边儿建了一座庵堂出家了,起名水月庵,也就是后来的馒头庵。
贾赦就这样不管不顾的,非要给太子讨回清白,贾母无奈,干脆拿出自己陪嫁中的那药给贾赦下了,为得就是让贾赦每天趴在女人的肚皮上,别给她找事儿。
亲手给自己的儿子下毒,贾母的心并不好受,但她还有一个儿子呢,她不能连累了自己的小儿子。
再说,贾赦中了那个毒之后,这辈子就算是毁了,再加上不想看到他引起自己的愧疚,就干脆几乎是避而不见。
时间久了,母子间本来就不多地感情更是耗得干干净净,贾母开始怨恨起贾赦,自我催眠,贾赦就是因为被老婆子给教坏了,所以才什么都对着跟自己干,不孝顺自己,还故意想要害自己的弟弟。
林如海等人听得是目瞪口呆,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等将当年那个替死地人棺材打开,看她年龄和生育情况,这些事儿足以证明,当年太子的清白,也有了确实的证据,可以对鄯善国发兵了。
王子腾这时开口道:“所以,贾宝玉衔玉而生,你就觉得,他是那个贾家最后的希望?是麒麟血的觉醒者?”
贾母冷冷地反问道:“难道不是?”
王子腾摇摇头道:“或许,你们进宫探望你家贤德妃的时候,她会告诉你们些什么。”说完,正色道:“想来先太子的事情,你也就知道这些了吧?”
贾母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却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道:“知道这些,不足以证明太子的清白?”
王子腾挑挑眉道:“证明不证明地,那是皇上说的算,我不是贾赦,对这事儿没有那么执着,现在就说最后一件吧,南安王府。”
贾母看了看王子腾之后,闭了一下眼睛,攥紧了手,然后道:“南安王府,投靠了扶桑国,是受鄯善国公主命令地,东番岛要自立为王。”
“扶桑岛暗中扶持南安王府,南安王府借助东番岛的位置,帮着扶桑国和孔雀国倒换掠夺来物资地船只平安出行。”
王子腾等人气得额头青筋直冒,倒也不奇怪,事实上,之前发现海岛上那些东西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查办了,掌管海关的人已经落网了一批,种种迹象也指向南安郡王,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于是,王子腾问道:“证据呢?”
贾母淡淡地道:“证据有,但那是我的宝玉的救命符,而你们今儿来的主要目的,不就是为了南安王府地证据吗?”
王子腾见,贾母这明显是不可能轻易说出来的,而之前那些消息,跟这个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贾母分明是很清楚,朝廷主要就是要抓南安王府。
南安王府,几辈子盘踞东番岛,手握二十万大军,没有实在证据,谁都不能轻易动他,相比起来,保贾宝玉一条小命,确实划算。
想了一会儿之后,王子腾开口道:“若是真有那一天,我可保贾宝玉一条小命,但也仅此而已,别的就不要妄想了,别忘了,贾政现在就面临着抄家灭族的大罪。”
贾母心有不甘却又无奈,最后只能妥协道:“大佛寺,毗卢阁内十丈金身石弥勒佛像身前的功德箱下面,有一暗门。”
王子腾道:“你怎么知道的?”这样的事情,绝对不是贾母手底下的人能调查清楚的,她没有那个本事。
贾母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流下,慢慢开口道:“我家老爷,就是因这事儿丧命地。”
她恨贾赦,其实也跟这个事情有直接关系,本来,当年贾代善救先皇,其实受伤不重,只是因此引发了旧伤,不得不卧床休养。
贾赦这时候本该一心侍疾,但贾代善一脱离危险,他就去给寻找证据,愣头青一样的不管不顾的找证据。
贾母怕得要死,无奈之下,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跟贾代善说了,希望贾代善勒令贾赦住手,但贾代善把自己说在房内三天之后,干脆搬去了梨香院,并且帮着贾赦开始调查。
贾代善手里的人脉自然不是贾赦能比拟的,贾赦能查到北静王妃身上,贾代善却是直接找到了人家的老巢大佛寺。
结果,贾代善刚刚得到消息,杀手就到了梨香院,当年那个叫可卿的鄯善国公主身边伺候的丫鬟,也就是后来秦可卿的陪嫁奶嬷嬷对闻讯赶来的贾母道:“好个不识趣儿的!”
却原来,当初因为小沙弥疏忽大意,给贾母安排错了院子,而当天晚上,鄯善国公主和北静王却是喝多了,也就没发现她,这才让她听到了这些。
但第二天的时候,北静王和鄯善国公主,其实不能确定贾母知道什么消息,加上贾母表现得很淡定,她们试探几次都没有结果。
包括,鄯善国公主变成北静王妃,接待贾母的时候,也是一个试探,但贾母却表现的很淡定,她只是有些奇怪地问鄯善国公主:“王妃有了孕事之后,怎么反倒显得年轻漂亮了,可是有什么偏方?”
甚至之后,还特意跟鄯善国公主讨要了一些养身的办法,实在叫人没办法去将她确定了,只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暂时放下,毕竟,这是大夏朝国公夫人,还是极为得皇上恩宠的国公爷的夫人,能交好总比交恶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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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鄯善国公主身边的人,撂下一句:既然会装,就装到底吧!说完,就带着人直接离开了,贾母这才颤巍巍地来到贾代善的身边。
这时候的贾代善,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他托着最后一口气对贾母说道:“去,将桌角后面那封信,马上给赦儿送去。”说完,陷入昏迷。
贾母看过那封信之后,直接收了起来,她怎么可能还会将信交给贾赦,但她知道,也许这封信以后会是自己和政儿的保命符,所以,她将信收了起来。
太医最后拼尽全力激发了贾代善最后的生机,就是为了让他临死前,能交代后事,贾母没想到,到了最后一刻,贾代善惦记地还是长子贾赦,尽管贾赦将他害死了。
让人都退出去之后,贾代善问道:“你将信给了赦儿没有?”
贾母恨啊:“老爷心里只有贾赦,那政儿呢?我呢?贾赦因为这个可以立功,我跟政儿能得到什么?”
贾代善道:“我会要求赦儿一直孝顺你,赦儿听话又中诺,只要答应了,就绝对不会反悔。”
贾母冷笑道:“他对你这个父亲自然是孝顺的,但他早就被老太太教的跟我离心了,否则会不顾及我和政儿安危,会说出就算付出一切代价也要给老千岁讨个公道的话?”
“就这样的,我还会指望他孝顺我?不忤逆谋杀我,我都是托了老爷的福气了!至于他顾念兄弟情,帮着政儿,我是不敢奢求的。”
贾代善想了一下之后道:“赦儿是个孝顺的,除非你将他逼得没有活路了,否则,他绝对不会不管你。”
“你若是不放心,我可以叫来敬儿和族老们过来见证,立下字据,只要贾赦有一天不孝顺你,不养你老,或者他先提出分家,西大院儿到西小院儿,那里就要给你住,直到你闭眼才能收回。”
“至于政儿那里,我会上一道折子,为政儿求来一个位置,他老老实实地办公,以后也用不着非得看着赦儿地脸色讨生活,这你该满意了吧?”
说这话的时候,贾代善已经是强撑了,贾母见此,就答应之后会给贾赦,但要贾代善马上履行诺言。
贾代善在最后一刻,不得不硬撑着一口气,写了几个字,又在族老询问,贾赦给贾母养老的事情点头之后,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贾赦不在乎那些东西,但他心里难受,自己的父亲为什么到最后,也没和自己说一句话,只是拉着自己的手,指了指贾母。
他不知道贾代善是要他去跟贾母要那封信,只以为贾代善是要求他孝顺自己的母亲,心里难受的贾赦有些自暴自弃。
既然父亲要自己孝顺母亲,那就孝顺,所以,之后,即便贾母拿着贾政尽孝地名头帮着贾政窃居荣禧堂,他也没有反抗。
王子腾知道了全部之后,都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结果那封贾代善留下的信,带着让贾母签字画押的春荣记录的证供,直接跟林如海走了。
其实,贾政跟科考作弊案的关系并不大,只是他蠢,给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就是因为这样,皇上才会想着废物利用。
要不是皇上下令不许任何人探视犯人,贾母只要见到贾政本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就绝对不会乱了阵脚被王子腾等人拿捏。
别管贾政是真迂腐也好,还是因为别的,他这些年做官是没有什么长进不假,但他是真的没有想着贪污一文钱。
贾政没有贾赦的丰厚身家,但也绝对不少,贾代善三成地私房落入贾政的腰包内,可以说,贾政这辈子,就算是躺着吃也是吃喝不尽的。
这也是他有底气养一屋子的清客陪他的原因,他不缺银子,也犯不着为了贪那点儿银子去做什么。
此次去江宁做学政,他也就打算老老实实做满三年,然后回京述职之后,至少也能得个从三品的养老官儿。
贾政这些年早就被磨去了意志,尤其是两府分宗之后,他深刻地意识到族人都是吸血虫,还有府上亲人的勾心斗角,这些都叫他很是疲惫。
看着自己的废物兄长,因为有了个好孙子而步步高升,心里不是不嫉妒,但转头一看自己的妻子,再对照自己的先大嫂,贾政觉得自己只能认命了。
不认命又能怎么样?他跟贾赦就差了一岁,但命运却差了天差地别,就因一个是嫡长子、一个是嫡次子,得到的家产就差了几倍。
明明自己无论是读书还是品行都比贾赦强上许多,可除了母亲以外的长辈,都拿贾赦为重,娶得妻子,无论是性情还是才华,都胜过王氏百倍。
好容易自己的儿子比贾赦的儿子强了很多,有出息地长子却最后折损了,而小儿子虽然聪慧却不喜欢仕途。
反倒是眼看着没落了的大房,因为有了孙子之后,又张狂了起来,这就是命,贾政认命了,所以,他也想好了,自己就安安分分地过吧。
所以,他也没想着做出个什么功绩,就想着混过三年之后,回去按例提半级,想着再加上宫里的娘娘,自己这辈子也不愁了。
正好,他手里有个清客很擅长这些事情,他就带着这个清客,给了个师爷地名头去了任上,然后每日喝着小酒,偶尔跟着那些文人墨客去品评一些狗屁不通的佳作。
再加上陪着一起过去的金姨娘,终于有了身孕,还劝着他再给找两个姐妹打发时间,贾政感念金姨娘的懂事儿,直接受用了两个丫头之后,开始跟人去喝酒。
男人嘛,喝上酒之后,只要不是醉的不省人事,多少就会有些兴奋,这时候,当地的官员又听说这学政是京城贾家人,宫里还有娘娘。
最主要的是,这人跟北静王府有些关系,要不那些政务能全交给那北静王府的管事吗?为了巴结,知道这位不喜金银,干脆就投其所好的送女人。
玩儿出了感觉地贾政根本不知道,在江宁,他已经打上了北静王府的标签儿,不过,也因此没有任何人去为难他。
当然,他也更加不知道,自己那能干的师爷,是北静王府安插到他身边的钉子,若不是有人一直盯着贾政,贾政这次真的是替人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而那些人,胆子也是真大,名次直接就已经明码标价出来了,其实也不奇怪,水溶又不是傻的,自然是知道皇上已经打算对他动手了,他是打算做完这一票就撤了。
不过,这次水溶有些托大了,他以为皇上是不会知道,江宁那边儿是他的老巢儿,毕竟,明面上,他从来没有跟江宁那边儿有过来往。
说起来,这个事儿,若是没有甄家那里得来的信物(传国玉玺)联系上隐谷死士,对方作为投名状送来的消息,皇上是真的不知道,被他视作很干净的江宁官场,竟然上下抱团儿,早就是北静王府的人了。
也不能算是北静王府的人,那些人是秦可卿的人,那里是秦可卿的老巢,而秦可卿还是鄯善国公主的时候,那边儿就已经被她掌控住了,后来交给了水溶代管。
秦可卿出事儿之后,水溶自然顺理成章的接管了,但水溶很清楚,纸包不住火,尤其是在皇上将附近的驻军总督给换了之后,水溶觉得出事儿是迟早地。
在加上,北静王府的几次被针对,外人不知道贾家的情况,但水溶很清楚,贾家那个茁哥儿应该就是所谓的麒麟血脉觉醒者。
所以,对于贾茁来说,但凡是对江山社稷有碍的人,他天然就会厌恶,而在位的皇室,也会下意识地偏袒贾茁。
这对北静王府很不利,再加上可卿出事儿,佛爷们拼命收回的残魂却根本不能正常沟通,必须借助稍有龙气的胎儿和胎府中的先天灵气蕴养才能慢慢恢复。
他不知道那些佛爷经过蕴养地可卿灵魂恢复的怎么样,也不知道他们的谋算能不能成功,但他父亲去世之前,曾经私下告诫过水溶。
若是贾家那个麒麟儿真的降生了,记住,别招惹,见事不好,赶紧撤,最好是直接想办法离开大夏朝地地界儿,只有出了这个地界儿,只要不是发动战争,那气运就不会对他有加持。
据说,这个是当年水溶的父亲伺候的那个鄯善国公主伺候的好,加上水溶父亲俊俏得那鄯善国公主宠爱,这才给透露出地信息。
真假,没有人知道,但水溶很相信自己父亲的话,所以,没等可卿的转世成功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谋划退路了。
这无论到哪里,金银都是必不可少的,所以,他开始命人敛财,只等科考结束之后,这些人就开始往外撤,最好是能闹出些动静,将京城这边儿的注意力引过去,给他逃跑容出时间。
只是,他却没想到,皇上派去地人接管了当地的驻军,本来就是为了把他们一网打尽,为此,特意将几个有学识,但只是在翰林院窝着修补古籍的庶吉士过去配合演出。
这几个人是奉命行事,化名前去科考,自然是,动静怎么大怎么弄,最后更是直接带着他们的考卷答案,要求说法地同时,直接将当地的孔子庙给砸了。
砸了孔圣人的庙,这还了得,当地的总督自然要去插手维持秩序,所以,但凡涉及进来的,甭管是官家还是学子,都直接进去羁押吧。
水溶明白,这是大势已去,他甚至都没有再跑路,因为不用查看,自己四周,怕是早就有暗卫守着,现在怕是官兵已经围拢地水泄不通了,他干脆也不做无谓的挣扎了,卫若兰带人进来的时候,他直接顺从地跟着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