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轮回眼，是这样的吗？】源纯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虚心请教。
九喇嘛保持着张大嘴巴的姿势，僵硬地点点头，【是的，跟六道老头的一模一样。】
源纯松了口气，她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小镜子，举到面前，左看右看，不是很满意，【那就好，我还以为自己得了青光眼呢。】
九喇嘛：【………】那日向家的岂不都是白内障？
【好什么好！】短暂的沉默后，九喇嘛终于回过神来了，它纵身跃起，扑向源纯，如同一张毛茸茸的毯子，糊了源纯满脸，腾空的四爪抓狂地乱挥，【啊啊啊啊啊你怎么会有轮回眼！】
【你不要激动嘛，】源纯把九喇嘛扯下来，呸掉嘴里的毛，她打了个响指，一簇幼嫩的绿色苗苗从她的掌心里钻出，朝着天空颤巍巍地生长，【我不仅有轮回眼，我还有木遁，没想到吧！】
【……没想到，】九喇嘛神色木然，【你还有什么惊喜是老夫不知道的？】
在九喇嘛眼里，目前的源纯宛如一个长着妹子脸的六道仙人，或者一个妹子长了张六道仙人的脸……很难说这两个形象哪个更让它觉得惊悚。
源纯想了想，【应该没了，底盘都掀给你看了。】
做了几个深呼吸后，九喇嘛渐渐冷静下来，它心想其他世界都去过了，谁还在乎轮回眼……不行啊还是好在意！
【虽说千手与宇智波的血脉相融可得森罗万象，但那指的是阿修罗和因陀罗的查克拉，】九喇嘛百思不得其解，【你是怎么回事？】
【或许是返祖现象。】源纯冷静地胡乱分析，【我是在吞了半个黑绝后变成这样的。】
震惊过后，九喇嘛的兴趣上来了，它看热闹不嫌事大，用爪子洗了把脸，拍板道：【一定要把剩下的半个黑绝也抓回来！老夫倒想看看，你把黑绝全吃了，还能变成什么样子！】
源纯：【………我可能会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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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正要出门，“轰”的一声巨响，门被踹开了，中也气势汹汹地走进来，一步一个脚印。
太宰叹了口气，单手扶额，“啊，好麻烦……”
“你一个人在这儿干什么呢？还把监视器挡住了！”中也紧张兮兮地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源纯，目测没有异常，心稍微放下一点点。
太宰露出愉悦的笑容，他迈开大长腿，从中也身边走过，“她对你做过什么，我就对她做了什么。”
中也：“哈？”
“不明白就算了，”太宰嫌弃地说，“我不想跟笨蛋交流。”
太宰溜走了，中也戳在床前，捏着下巴沉思。
中也想啊想啊，想啊想啊，不知道想了多久，福至心灵，忽然明白了太宰的意思。
他的脸色先红后白，气得差点儿重力失控，碾碎地板。
“太宰治！！！！！”
第74章 074
扉间端着一碗香喷喷的面回来的时候, 看到源纯正老老实实背靠床头躺着，动作温柔地给卧在腿上的小狐狸顺毛。
夕阳西下，温暖的光辉洒在女孩身上, 配上她恬静的微笑, 令人感到舒适又安逸。
是家的气息——扉间的脑子里忽然冒出这个念头。
用更准确的说法, 是当源纯平安苏醒后, 一直隐隐笼罩在他们心头的阴霾终于消散了, 缺了一角的家重新变得完整。
既然如此，即使“源纯最终会离开”在现阶段只是个证据不足、甚至可以称得上胡思乱想的猜测，他也绝不允许它发生。
把一切都掐断在萌芽状态吧。
十一岁的扉间停步驻足, 靠在门框上，漫不经心地想。
源纯并不知道她的哥哥弟弟们下定了什么样的决心, 此时的她正表面上假装是个岁月静好的大和抚子, 实际则在脑海里跟九喇嘛聊天。
源纯：【我这个造型凹了一分多钟，笑容都僵硬了，扉间怎么还不进来？他在门口生根发芽了吗？下一步是不是打算开花？】
九喇嘛：【往好处想，可能是你太美丽, 他看上你了。最近流行能杀人的美貌, 老夫仔细观摩了一番，认为应该就是你这样的。】
源纯：【………吓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都说了少看狗血电视剧！】
九喇嘛：【现在想看也看不了了, 唉, 可恨呐！老夫就这点爱好！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源纯：【不管你怎么夸我, 我都不会同意你在我的脑子里看狗血爱情剧的。】
九喇嘛：【现在你翅膀硬了是吧？啧, 老夫收回之前的话，你一点儿都不好看, 丑恶的人类, 光秃秃的连毛都没有。】
源纯：【………我要是毛茸茸, 那才是惊悚。】
一人一狐东拉西扯，眼看话题越飘越远，在彻底跑偏之前，扉间终于从沉思中回过神，想起了自己要做的事，走进屋里。
“它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扉间把碗放在床头柜上，他看似漫不经心地瞥了九喇嘛一眼，但眼底掩藏的目光却意味深长，“大哥说你醒来不久前，它神秘地消失了。”
九喇嘛：【啊，这令人熟悉的、如芒刺在背的感觉！这只人类幼崽一定在思考怎么撸老夫！真是大不敬！拖下去赏赐一丈红！】
源纯：【………】微妙地明白了它最近在看的电视剧是什么类型的。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源纯竖起手指，轻轻点了点胸／口，她似笑非笑道，“从这里。”
扉间：“………”
“开玩笑的啦，”源纯单手托腮，略显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解释道，“我跟它签了通灵契约。”
“原来如此，”虽然这样说，但扉间看起来并没有多少恍然大悟的意思，他只是很普通且平淡地继续说道，“你陷入深度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它趴在你身上同样保持着昏迷的状态，外溢的查克拉将你整个笼罩起来，令我们完全无法接触你。”
话到这里，扉间停顿片刻，似乎是在观察源纯的反应，见她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他微不可查地撇撇嘴，继续道：“真奈婆婆说它是在保护你，这点我赞同，但令我感到奇怪的是，普通的通灵兽不可能有如此庞大且霸道的查克拉。”
扉间想：我这个妹妹，来历曲折，血统复杂，身上的谜团一个接一个，养只宠物都充满了危险的气息。整体看就是个行走的、大写的麻烦。
但她毕竟姓千手，是我们都承认的家人。
家人之间，互相保护，互相包容，为彼此扫除前进的障碍，铲灭潜在的危险，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扉间轻轻地叹了口气。
“所以你到底在哪儿捡到的它？”铺垫了好长一段后，他终于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他用审视的眼神打量着九喇嘛，“你们怎么签的契约？约定内容具体是什么？有保险措施吗？你了解它的身世吗？”
源纯：“……哎？！”
这一连串的问题好似机／关／枪／突突突，把源纯问得有些懵。
本以为会被怀疑或训斥，但不管语气听上去多么严肃，这些话中所蕴藏的关心都是实打实不容忽略的……
“真是的，稍微没看住你就搞事，”扉间还在念叨，“早知道就该把家里的契约卷轴拿给你，先签了靠谱的通灵兽再说。”
【他什么意思？老夫哪里不靠谱？！】上一秒还是吃瓜群众，下一秒瓜就吃到了自己头上，九喇嘛很生气，它的眼瞳危险地竖成一条线，【呸！千手家能有什么靠谱的通灵兽，连毛茸茸都没有！】
莫名给我一种安室透或者温和模式下的森鸥外的感觉……你以前是类似老父亲的人设吗，怎么忽然变得如此操心，你还年轻啊——源纯的大脑里有声音在不合时宜地吐槽。她安抚地揉了揉九喇嘛的脑袋，顺势询问道：“家里的通灵兽？是什么？”
扉间目不转睛地盯着九喇嘛，他踌躇片刻，可疑地挪开视线，慢吞吞地回答：“你忘记了吗？是蛞蝓仙人。”
蛞蝓？要素察觉！
提起这个词，源纯的脑海中最先浮现的场景，是中也一身黑西装，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左手一个重力球，右手一辆摩托车，开开心心把敌人老巢砸了……
紧接着画面一转，中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头顶黑帽子的小蛞蝓，它超凶地飞起来，背着娇小但沉重的重力球，砸在一条瘫在地上的咸鱼身上，把咸鱼辗压得灵魂升天了……
“好，好可爱！”源纯下意识脱口而出。
【哪里可爱！】九喇嘛感觉到了威胁，它开始暗搓搓抹黑潜在竞争者，【说好听点是蛞蝓，其实就是鼻涕虫！】
“啪嗒”一声响，梦幻泡泡破碎了，中也蛞蝓和太宰咸鱼烟消云散。
源纯不满地抱怨：【………你好烦哦，把中也还给我啦。】
九喇嘛：【？？？】
听到源纯表示喜欢蛞蝓仙人，还露出“啊被萌到了”的表情，扉间有些惊讶地挑眉。
他以为源纯更喜欢小狐狸，毕竟小狐狸毛茸茸的。
“既然你喜欢，我就去父亲那里取卷轴了。”扉间开始细数蛞蝓仙人的优点，“蛞蝓仙人是医疗型的忍兽，在战场上很可靠，救活了不少重伤的家里人……”
眼睁睁看着自家铲屎官当面“出轨”，九喇嘛气得肚子都鼓起来了。
区区蛞蝓算什么，你知道老夫是谁吗？敢从老夫手下抢人？！
小狐狸一个打滚，从源纯手下滑出来，它站起身，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床边，仰头注视着扉间。
无形的、极具压迫力的气息从它身上猛地扩散，海啸般席卷了整座屋子，毫无防备的扉间被这恐怖的查克拉爆发压得差点儿栽倒在地，还是源纯眼疾手快，探过身一把扶住了他。
“小子，她不会跟蛞蝓结契的。”九喇嘛开口说话了，声音低沉有威严，“死心吧，她的同伴，只能是老夫。”
扉间：“………”
源纯：“嗯……其实一直没有机会告诉你们……主要是怕你们担心啦……”
扉间像被天敌盯上的幼兽，下意识瑟瑟发抖，浑身上下地细胞都在大声诉说着危险、赶快逃离。他反手死死抓住源纯的手腕，咬牙切齿道，“你到底是……”
“不要再吓唬我哥哥了。”源纯一把捏住九喇嘛命运的后脖颈，将小狐狸轻轻松松拎起来，放进怀里。她清清嗓子，用介绍自家地里到底种了几颗白菜的语气说，“请正式自我介绍一下——”
“听好了，老夫是九尾，”九喇嘛咧开嘴笑了，露出满口尖细的獠牙，“传说中举世瞩目，赫赫有名的九尾妖狐！”
扉间一愣，“狐狸精？”
“………”九喇嘛的笑容逐渐消失，它气愤地一跺脚，张开嘴探头去咬扉间的胳膊，“你才是狐狸精！你全家都是狐狸精啊啊啊！”
确认过眼神，跟源纯那个令人糟心的熊孩子是一家人没错！
“大爷，算了算了，不要跟没有毛的人类一般见识。”源纯叹了口气，眼疾手快，按住躁动的九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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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间刚回训练场没多久，就被扉间用通灵兽又叫回去了。
他还以为是源纯出事了，把手里剑一扔，心急火燎匆匆赶回来，飞起一脚踹开门。
“小纯！你怎么了！哥哥来救你了！咦——”
源纯保持着嗑瓜子的姿势，神情茫然地看向柱间，“我没事，你吃瓜子吗？”
“给我来一把，”柱间说，“不对，等等，你们在干嘛？”
“如你所见，”源纯耸耸肩膀，“扉间哥哥在给九喇嘛梳毛。
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九喇嘛亮出了九条尾巴。九根毛茸茸的尾巴扇子似的展开，在半空摇来晃去，分外勾人。
然后就被心痒难耐的源纯不由分说地按住，揉／了／个／爽。
再然后……
“对不起，”源纯跪坐在床上，双手规规矩矩按在膝盖上，朝九喇嘛行了个礼，“我的手有它自己的想法，我控制不住它。”
九喇嘛的尾巴被源纯的暴力RUA法／糟／蹋得乱七八糟，它抱着大尾巴们坐在床角的样子，就好像柔弱的女孩子被恶霸欺负了一般，看起来十分委屈又无助。
扉间不知道从哪儿拿了一把梳子，他的神色很平淡，语气也很冷静：“需要帮忙吗？”
九喇嘛怀疑地看了扉间一眼，“老夫是九尾妖狐哦。”
扉间点头，“我知道。”
九尾妖狐很可怕，但九喇嘛这个娇小的体型，可爱的模样，大多数人看了，估计都不会心生警惕。
尽管扉间不属于大多数，而属于冷静的少数派，但给毛茸茸顺毛和戒备它突然反咬一口，这两件事并不冲突嘛，倒不如说，每个敢于下手撸猫的勇士，都已经做好了被叛逆的猫猫挠花脸和撕咬的觉悟。
“哼，”九喇嘛哼了一声，“既然你如此诚心地祈求了，老夫就勉为其难，给你个机会吧。”
“……就是这样了，”源纯咔咔磕着瓜子，“之后他们俩就愉快地玩耍了起来，我被排挤了。”
“你们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这事？”确认源纯很安全后，柱间长长地松了口气，他对扉间投去羡慕的眼神，“我也想摸。”
九喇嘛：不，你不想！没听到吗？老夫是九尾妖狐啊！
“它是九尾妖狐。”源纯读懂了九喇嘛纠结的表情，刻意提醒柱间。
“我知道，”柱间大大咧咧地一挥手，“真奈婆婆以前给我讲过，说九尾妖狐曾经是六道仙人的通灵兽，它和仙人朝夕相处，陪伴他经历过很多危险，日久生情，但无奈仙人喜欢的是人间的普通女子，九尾爱而不得，愤然黑化，想除掉普通女子，却被六道仙人发现了，一人一狐最终决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