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是意外的惊喜。
这下两人婚礼的事情,也正式提上了日程。
——
除夕夜这天,苏曼起的很早。
陆执寅眠浅,她翻身一动,他也跟着醒了,“怎么了?起这么早。”
她坐在瞌睡了两秒,喃喃,“今天是除夕,我得起来准备晚饭了。”
陆执寅看了眼窗外,薄薄的纱帘投不进一丝的亮光,“天还没亮。”
苏曼也困得很,只是往年她妈妈做年夜饭都是天不亮就起来了。
“我怕忙不过来。”
在陆执寅眼里,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会去找罪受,“忙不过来就在外面定一桌。”
虽然苏曼觉得录制寅说的特别有道理,但这么多年苏母对她的言传身教就是,年夜饭都是自己做的。
她困得很,伸手去摸一旁的手机,还不小心打翻了床头的一杯水。
陆执寅见她困得人畜不分,看了眼手机,才五点。
“你再睡一会儿,醒了我和你一起准备。”
早起做饭这确实太违背人性了,苏曼几乎是没挣扎,就又一头扎进他的怀里,睡着了。
再睁眼,外面的天光已经大亮,而陆执寅谁的那一边,已经床单冰冷。
她出卧室时,正好碰见几个工人在阳台上搭摆着什么。
走近一看,居然架的是老北京铜锅火锅,工作人员身上印熟悉的招牌,她不得不怀疑,陆执寅这是早有预谋了。
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雪。
在江城这么个寸土寸金的江景房里,外面是一览无余的江景,吃火锅,赏雪景,晚上再把半个江城华丽璀璨尽收眼底。
如何享受,陆执寅确实比她要懂行。
等铜锅和食材拜访好了,陆执寅这才注意到她,远远地,朝她示意,“置办的如何?”
苏曼抬手向前,竖了个拇指。
火锅架起来,其他食材就好弄了。
简单吃完早饭,苏曼摩拳擦掌,打开做饭的APP,翻出冰箱里的食材,开始做饭。
视频看了好几个,但菜还没做一个。
陆执寅时不时地过来看看,装模作样,也不多说话,倒是嘴角的笑意一次比一次上扬。
都快十一点了,她笨拙的还没开火。
脸色越发挂不住,便让陆执不许来厨房。
“都是因为你捣乱,我分心了才这样的。”
“看来你今天做不出年夜饭,我必须背锅了。”
她点头,“你说怎么办?”
陆执寅:“也没别的好办法,就说要不是我捣乱,你早就准备好满汉全席了。”
苏曼觉得他说的非常有道理,“对,就这么说,我先做,待会儿要是做的不好,你就说.......”
陆执寅抿着嘴角笑,“说什么。”
苏曼灵机一动,“说,说你没看好锅!”
陆执寅心甘情愿背锅,苏曼这才愿意放开手脚做。
临近晌午时候,门铃响了。
陆执寅开门,看着门外的苏父和苏母,二老手里还提着不少菜。
“你俩平时也不做饭,我跟你伯父在家做好了菜带来。”
苏曼望着她妈拿过来烧好的菜,再跟锅里自己做到一对比,“妈,你不要进厨房了,我来把这些菜拿进去。”
苏母隔空稳了稳,“你做什么了,怎么这么酸?”
说着话,就进了厨房,看着颜色暗沉的酸辣土豆丝,苏曼毫无防备地尝了一口,然后当场吐出。
然后一顿数落。
苏曼捂着脸离开厨房,走到门外后,给陆执寅使了个眼色。
陆执寅领悟,走进厨房说,“伯母,那是我做的。”
苏母换了一副面孔,“你做的呀,这土豆丝炒的不错,就是火候大了,还有点酸。”
她妈的两幅面孔,苏曼已经习惯了,总之让陆执寅背锅就对了!
——
下午,贴串联,表窗花。
外面渐渐下起了雪。
柳絮般轻盈的雪花在空中轻盈的飞舞,偶尔刮起一阵大风,便舞得非常杂乱,铺天盖地。
站在高层看,很是好看。
下午时间尤其短,转眼天色逐渐暗淡,璀璨的街灯此起彼伏地亮起,将整个城市点缀的如同莹莹之火,又如同天灯无际。
陆母在天色完全黑下之前,被接了过来,她第一次来陆执寅的房子,她虽常听外人说,她儿子有出息,挣多少钱,但她常年吃斋念佛,对这些都毫无感觉。
直到最近她逐渐走出固步自封的结界,接触的人越多,她才越来越了解陆执寅。
儿子的一切,挣来的每一分钱,赢来的每一分尊重,都是他自己得来的,正因为陆母曾经被人指着脊梁骨骂过贪污犯的老婆,她不可能不知道,陆执寅遭受的一定是比她更多的谩骂。
她可以自欺欺人,逃避一切,青灯伴佛,不问人情世故。
但她的儿子,却选择面对流言蜚语,面对别人的指指点点,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
可想而知有多不容易。
陆母渐渐释然了,命运已经待她的儿子如此苛刻,如此历尽磨难,她要做的,就是让他心想事成,顺心如意。
是的,她要让她儿子以后每一天,都顺心如意。
——
陆母一进来,苏家老两口和苏曼都有点不自在。
尤其是苏父,这些年两家早已经没有往来,他那份迟来的愧疚,并没有地方去宣泄。
直到看见陆母,他像是一个犯了大错的人,不敢看她一眼。
陆母进门口,脱下外套,唇边漾着笑意,“苏大哥,苏姐。”
“曼曼。”
三人这才缓过神,起身相迎。
一家人终于热热闹闹地坐在一起,说了不少过去的事情,但提的都是愉快的,即使偶尔会提到病逝的陆父,陆母的眉宇间也都是释然的笑意。
苏母虽嘴上最强硬,但心底里确实最软的。
这么多年她没想过不去陆家示好,可每次都吃了闭门羹,在那事之前,她跟陆母也是处了多年的姐妹。
前尘往事叙旧完,大家举杯,以后再无恩怨,只有亲情。
吃火锅的好处就是,气氛越吃越热。
大家的笑声和电视春节联欢晚会之下,隐隐传来几声门铃声。
苏曼竖耳聆听了片刻,不太确定地问,“是不是有人敲门?”说完,她起身走向玄关。
陆执寅循着她的背影望过去,似是不放心,于是跟了上去。
门一打开,门外站着的人,让苏曼不自觉地心一提。
“你怎么来了?”
见是苏曼开门,林纤仙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便隐藏消失,“我找陆执寅,他在吗?”
陆执寅随后闻声出现,看见林纤仙后,他的表情平淡,“怎么是你。”
林纤仙穿着一件白色的大衣,不是从哪过来的,衣服上蹭了几道黑色的污痕,面容也很憔悴,不复往日的精致从容。
“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可以进去吗?”
林纤仙带来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陆执寅直接开口拒绝,“有什么话,等节后去我所里再说。”
说完,就打算关门。
可林纤仙死死地扒着门框,声泪俱下,尤其嘶厉,“陆执寅——我求你了。”
说完,突然跪在了地上。
苏曼顿时慌了神,抬头去看陆执寅,只见他脸色尤其难看。
苏曼还没弄清楚什么状况,林纤仙满脸泪水和哀求,“当初,你向我爸下跪救你爸爸,现在我也向你下跪,求求你,救救我爸爸好不好。”
这句话的信息量,直接炸的的苏曼头皮发麻。
她此刻,甚至不敢去看陆执寅的表情。
*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还有两到三章。
下一本应该写专栏下《一切皆在她的掌控之中》,不一定无缝隙开,存几万字的。
有兴趣的话,欢迎收藏。
【文案一】
作为李家的养女,李茉一直是最不受宠的。
她没什么存在感地在李家生活了二十多年,直到有一天,她被人爆出来,喜欢郑家那个玩世不恭,出身贵胄的太子爷郑玄阆。
这事不仅引得李家上下震怒,更让李茉成为了圈内的笑柄。
【文案二】
郑玄阆生日这天,有人心术不正想拿李茉寻开心,于是把她骗来生日宴会上。
鬼魅魍魉的酒吧人群里,五彩缤纷的镁光灯下,李茉穿着一身白色的毛衣裙,身形纤瘦,黑发落肩,静静站在一处,显得格格不入。
郑玄阆此时被众人簇拥着,远远地看见李茉后,以为她是来示好,擒着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等着她自投入网。
李茉平淡的目光扫过人群,扔给了郑玄阆一个信封,转身离开。
众人哄笑成一片,都以为她是来告白的。
郑玄阆推置眼前的酒杯,神情懒漫随意,拿过那封信。
待看清信里的内容时,他脸色霎时间变得铁青,一脚踢翻胡编乱造,乱嚼舌根的人群后,头也不回地跟上那抹头白色的身影。
——
宴会人声最鼎沸之时,李茉被郑玄阆堵在了人来人往的包间门口。
被分手俩字彻底点燃怒火的他,一手捏住李茉的下巴,逼着她抬头。
在众目睽睽下,宣示般地强势落下一吻。
李茉的表情终于不再是无动于衷。
他轻轻擒住李茉细软的后颈,笑声难测又独占。
“在一起时不愿意让我公开,想分手了,你倒是乐意闹出这么大阵仗。你问过我同意?”
李茉捏着口袋里的机票,一言不发。
——当晚,李茉连夜坐上出国的航班。
后来的无数个日夜里,郑玄阆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那封分手信,才明白当初李茉承诺他的喜欢和爱慕。
都是刻意逢迎,虚情假意。
【文案三】
时隔五年,李茉回国,李家怕节外生枝,忙着给她介绍对象。
李茉也很配合,有条不紊地相着亲,很快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订婚那天,是李茉回国后第一次见到郑玄阆,他一身黑色西装,举手投足已褪去青涩,具是从稳谙沉。
他自始至终都没多看她一眼,李茉稍稍松了口气。
婚宴最高潮时,巨幕上播放了郑玄阆给李茉送来的大礼——她未婚夫的出轨照。
全场宾客哗然时,她看到郑玄那张恶魔般英俊的面庞,一如往日,冲她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
——
年少时,李茉哄骗得了郑玄阆的一颗真心说爱他。
亏她演技好,那双淡然的双眸里,嵌的满是他。
后来再相遇,婚礼闹剧一场后,郑玄阆眸里盛着报复后的快意问她——
“回来了,怎么不继续骗下去?”
李茉如水般平静的双眸,无动于衷:“郑玄阆,假的东西,你也要吗?”
那个男人心思万般难测,却皆在她的掌控之中。
第68章 正文完 他愿把自尊再次放下
林纤仙的话像一把锯齿嶙峋的刀, 割着陆执寅的身上的没一块肉,他抚在门框上的手掌,早已不自觉地握拳。
脸色有种说不出的阴沉, 似要下一秒就要让眼前的林纤仙消失。
然而,林纤仙却知道自己是没有退路的,这些天, 她想了很多办法,巨额的律师费, 还是拿两人曾经的情谊打感情牌,始终都没有撼动陆执寅分毫。
“如果你是因为那年那一跪, 怀恨在心, 那我也给你跪下。”
苏曼脑子里涌现无数疑问,但是看到陆执寅极其难看的脸色, 她却一个字都不敢问。
陆执寅听到自己齿间撞击发出的零碎颤动, “你......起来。”
苏曼也连忙去拉她,“你快起来,有话好好说, 别这样。”
林纤仙却不依, 眼神死死的盯着陆执寅,“你答应我。”
陆执寅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威胁过,眼中的狠厉不再掩饰, “行,那你继续跪着吧。”
说完,他没有再看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苏曼望着陆执寅几乎狼狈而逃的背影, 仿佛有什么秘密,正在慢慢浮出水面。
陆执寅走后, 林纤仙便颓然的坐在地上,苏曼连忙关上门不敢让里面的人看到。
她看着林纤仙绝望的样子,心里有种强烈的预感。
“他不是见死不救的性格,所以你们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
林纤仙慢慢地抬起头,流着泪,惨然地笑了笑,“我告诉你,我全都告诉你。”
——
陆执寅和林纤仙和大学同学,但是同校不同系。
林纤仙是文学院的系华,陆执寅是法院学的有名的校草才子。
两人是在辩论队认识的,陆执寅是江城辩论队的队长,最佳二辩。林纤仙对他一见钟情后,开始穷追不舍。
不过,陆执寅一直没将她放在心上,宿舍里相熟的人都知道,陆执寅有个正在读高三的小青梅,心里根本容不下其他人,而林纤仙偏偏不相信。
在外人眼里,林纤仙追陆执寅轰轰烈烈,而陆执寅,甚至都没能记得过她的名字。
苏曼和陆执寅,还有林纤仙,转折都从陆执寅父亲入狱这一年开始的。
陆父入狱时,陆执寅还是个学生,刚过司法考试,没拿到律师证。
那个年代江城刑事案件做的最出名的律师是林纤仙的父亲,林闻声。
也是现如今江城律师界的诟病的毒瘤
某天,陆执寅去陆父律所拜访时,碰见了林纤仙,他已经不太记得她了,但林纤仙说她爸叫林闻声,陆执寅的视线才转回到她的脸上,林纤仙笑得天真烂漫。
从那以后,林纤仙的追求,才有了一丝丝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