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美人与仙君[穿书]——咕呱咕呱
时间:2021-08-13 10:04:27

  “……什么意思?”宋娴问道。
  “万汇尊者给我的,眼睛处的红色是我与重花的血点成,若有谁死了,对应龙凤双目的朱色都会褪去。现下……”
  沈千澜看着那块玉佩,轻轻摇头。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既然掌门尊者没有立时现身此处,想来事有蹊跷。”
  谢夷与沈千澜极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谢夷便笑道。
  “若那人真的侥幸未死……那就再杀一次。”
  谢夷后半句话说得很轻,舌头微微卷起,像是在给姑娘家说情话似的。
  沈千澜心中则想,若是还活着,重花定会再来寻宋娴,那人比狡猾的蛇或记仇的狼更可怖。
  “阿云,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与你一处。”沈千澜安慰道。
  宋娴却像是明白了什么,叹了一口气,立时要转身下山。
  “我要回家。”
  谢夷却直接划破虚空,朝宋娴一摆头。
  “跟着我,眨眼便到。”
  宋娴愣愣点头,想起仙君倒是方便,天南海北眨眼便到。
  “这位无能的公子也请吧,”谢夷指着裂缝,“不怕被绞碎的话。”
  沈千澜听了这话也不生气,有礼地朝谢夷一拱手。
  “却之不恭,我也是时候去向伯父伯母谢罪了。”
  “哦,是吗?他们会怎么抽你,我倒是想看看。”谢夷弯唇一笑。
  宋娴走入裂缝之中,没有听到谢夷与沈千澜在外说什么。
  她只想着,她这游历才开始几天立马就打道回府,爹娘见着她不会抽她吧?
  若他们还好好的,被抽倒也不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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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宋娴万里之外的某处,虚空中突现一道剑芒,骤然打在了还在休憩的红发半魔身上。
  那半魔当即呕出一口朱红,过了好一会才将体内紊乱气息平复下来。
  半魔脱下上裳,其胸膛上已满是红色的血痕。
  “啧,就算这剑芒是循着魔气而来,可也算跨过了虚空,居然还有如此威力……”
  “不愧是谢夷。”
  “有本事,便来吧。”
  半魔伸舌舔着利齿,似是挑衅。过了一会他便站起身,朝身后空无一人的城门走去。
  城门之上用金粉写着五个大字:永夜无眠府。
  作者有话要说:  谢夷:你叫我,那我和阿云就去好了。
  宋娴: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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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四上夹,大约会晚一点更新~
  努力攒多点字数!下夹子之后就要多更啦!(握拳
 
 
第32章 
  大部分将家族建在普通城镇中的修士, 都有一颗热爱人间烟火的心。
  修士得道飞升那是少之又少的事,多少年才出一个呢,既如此, 不如好好过好这一生,才不算亏本。
  宋一帆早晨起来先打个坐, 通体舒泰之后, 就开始叫早饭。
  曲蓉比宋一帆起得更早, 她要去侍弄她养了许多年的花草,若是看到枝繁叶茂心情就会好上一天, 要是看到生了虫,或是被鸟啄了花, 连饭都吃不香。
  幸好今天小花小草都很健壮,曲蓉便也开开心心地去吃早饭了。
  两人的早饭比之人间大户人家要简省一些,两样糕点, 一般是芡实糕和白糖糕,一人一块;一种汤面, 一般是牛肉汤面;还有一煲熬得浓稠的粥,配着滴上香油的萝卜干,这就够够的了。
  虽说他们这样的修为早已辟谷, 可一日三餐, 如凡人一般活着, 还是更得趣, 更像活着。
  两人吃着吃着, 不管先前的话题是“你花养得怎么样”还是“这牛肉汤面有点烫”还是“听说桥对面姓孔的那户人家似是中了彩”,最终都会转到宋娴身上。
  “阿云应是外出游历了吧?怎么到现在连个音讯都没有。”曲蓉叹了一声,想女儿。
  “应该是在忙,现下可不能偷懒, 所以没时间传讯吧。”宋一帆吃了一口糕,慢悠悠道。
  可实际上两人心底都在想,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别看阿云那样,其实还是很机灵的。”宋一帆突然道。
  “嗯,嗯。”
  曲蓉没什么诚意地应着,想着待会主动和阿云联系一下。不过要拿捏好尺度,以免阿云中途生了依赖,要溜回家就不好了。
  “老爷,夫人,小姐回来了!”门外的管家赵钦叫道。
  曲蓉刚吃了一口面,听了这话差点连汤带面一起喷出去,她还没联系呢,这就回来了?!
  宋一帆和曲蓉连忙擦嘴走了出去,等到了正厅,就见宋娴笑吟吟地站在里边,身后还站着两名男子。
  宋一帆和曲蓉先是被那三人的混合美色撞了一下眼,心中不由感慨,如今这修真界的男修,不生得芝兰玉树似的是不是就不好出门了。
  曲蓉哼了一声,抬手招宋娴过来,语气故意沉了沉。
  “你不是在游历么?怎的突然归家?”
  “正是游历经过此处,我又不是大禹,没忙得要三过家门不入。”宋娴抱着曲蓉的手嘿嘿笑起来,主要是防止突然挨抽。
  宋一帆则打量着宋娴身后那两人,叹了口气。
  “怜生是琥珀光的弟子,怎么与阿云一同来了?”
  “恰好路上遇到,便想来拜会伯父伯母。”沈千澜拱手行礼。
  宋一帆的视线落在谢夷身上。
  “那这位是?”
  大多数人只要见到谢夷,只要不是眼盲,都会忍不住看他。
  毕竟少有人能生得如此模样,生得如此模样还有这样绝世的风姿,真不知……阿云从哪拐回来的。
  “我是谢夷,落花云台弟子。”谢夷也朝宋一帆微微拱手,腕上佛珠随之响动。
  “哎呀呀,原是阿云同门,真是一表人才,好俊俏的人物。”宋一帆笑弯了眼,真心实意地吹起谢夷的品貌来。
  怕不是候补女婿吧?宋一帆对着宋娴挤眉弄眼。
  宋娴当然知道她爹在想什么,立时摇了摇头。
  不是,不可能,爹别乱想。
  曲蓉听了“谢夷”这名字,隐约觉得有些耳熟,宋娴已直接问道。
  “爹娘,你们近来可好?”
  “没什么不好的呀,就那样嘛。每日种种花草,和你爹外边去转一圈,一天就过了嘛。”
  曲蓉摸摸宋娴的头,抬起头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沈千澜。
  “你既经过此处,又带着你的同门……和怜生,今夜便在此住一晚吧。”
  宋娴点点头,那是自然,她转头对沈千澜和谢夷道。
  “怜生还住原来那屋,仙……谢夷跟我来吧。”
  宋娴带着谢夷出了正厅,沈千澜却还没走。
  宋一帆和曲蓉也不知要和这从小看到大,最后却与宋娴解了婚约的孩子说些什么。
  “伯父伯母,”沈千澜却撩起衣摆重重跪到青石砖上,“是我毁诺,不求二位原谅,要打要骂,该我受的,我都受下。”
  “你如今说这些做什么?装可怜么?”曲蓉没好气地侧过身,不愿受这礼,“虽是路上巧遇,但你……你是有婚约的,男儿家家不好再与别的女子来往,好不检点。”
  曲蓉话说得十分不客气,见着沈千澜,之前宋娴被退亲的耻辱,又迅速蔓上心头。
  这天底下还从未有女子被男子退亲一说!
  偏偏她家如花似玉,孝顺又贴心,除了不太上进,其他样样都好的宋娴被退亲了!
  若是在什么大城里出了这种事,别人指不定以为宋娴品性有多糟糕呢!
  这事反过来还差不多!
  “你父亲自退亲之后也未曾与我家传讯了,你以后也不必再来。别人家的孩子我们不好管教,但你也要知道进退才好。”宋一帆还顾念着与沈怀思的师兄弟情谊,没有直接出口让沈千澜滚,对于这件事虽不像曲蓉外放,但也一直记在心头。
  毕竟他们从不想让宋娴受半点委屈。
  “是,怜生都知道。”
  沈千澜跪在地上,板板正正,听得这样的话眉头也不皱一下。
  “伯父伯母说得极是,但错已铸成,我还是想再试一试。”
  曲蓉眉头一皱,差点就要大骂沈千澜“你试个屁”,却听沈千澜道。
  “我要退出琥珀光。”
  “是我早前犹豫害怕,屈服于宗门,未能坚守本心。”
  “又自以为是,总以为阿云会等我,但世上哪有这等好事。”
  沈千澜垂眸,纤长的羽睫掩去眸中的一丝水光。
  “除了阿云,我不曾喜欢过别的女子,我心中……只有阿云。”
  沈千澜的话到最后几近耳语,像是连这表白的话说出口,都像迂辱了宋娴般难以启齿。
  “你这孩子在胡说八道什么!”宋一帆一拍桌案,觉得沈千澜疯了,“你退出宗门,你可知要受何等重罚!琥珀光岂是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之处!不要命了吧!”
  “我都知晓,”沈千澜淡淡回道,“但我若仍留在琥珀光,掌门尊者仍可以势压我,若我不从,父亲,二位,若是为此事抗争,都会出事。”
  沈千澜放在膝上的手紧握成拳,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与曲蓉和宋一帆对视。
  “可若要我这样便忘了阿云,我做不到!我恋慕阿云十三年,如何能一时半刻就忘了?我不是那等宽容大度的男子,亦无阿云幸福便是我之幸福的雅量。”
  “我不是好人,也无好男子的风度,但我愿为阿云变成她期望的人。”
  “还请伯父伯母,再给我一次机会。”
  沈千澜重重磕到地上,未听到宋一帆和曲蓉发话时,便动也不动。
  修真界的男子大多讲究雅致,温文,行止有度,进可杀敌,退可为娘子画眉,男子最重要的是风度。
  如今沈千澜这般可说是风度全无,所有姿态都舍弃了。
  曲蓉看了沈千澜好一会,才开口说道。
  “虽然这样说不好,但阿云对你……不似你对她。”
  “若阿云不愿,你待如何?”
  沈千澜放在地上的手缓缓收紧,但最后仍是松开了。
  “我便远远望着她,”沈千澜缓缓重复,喉头像是噎着道,“……望着她。”
  窗外山雀啾啾喳喳地叫着,欢快得不知人间疾苦。它们大多只能活五六年,出生不久便寻了伴,双双筑巢。在这压缩的时光里从青壮到死亡,若有一日失了伴,再难熬也眨眼便过。
  可若是修士,寿数悠长,若失了伴,此后白昼化为永夜,如同目盲心死,又如何渡过呢?
  一束光自门外渐渐移到门内,照在沈千澜散乱的长发上。
  宋一帆坐在正厅的椅子上,叫管家赵钦上茶。
  “起来,说说吧,你退亲的前因后果,都细细说来。”
  -
  谢夷正在庭院中看花。
  宋家似乎喜欢白玉兰,这庭院之中满是盛放的白玉兰与淡色的芍药。
  宋娴与谢夷已将宋家走了一遍,并未发现重花派来看着宋家的人。
  “说不定不是人也不一定,”谢夷慢悠悠道,伸指在柔滑的花瓣上一扫而过,“若是傀儡,某种法器,那便没有灵力,一如平常器物一般不会引人注意。甚至远在县城之外,也不一定。”
  宋娴想了想,便道:“我回房中多剪些小纸人出来,让它们去寻一寻。”
  宋娴转身往自己的小院走,她又想起,把谢夷独自丢在这似乎不大好。
  谢夷和容江涵容师兄不同,不是知道自己住哪,就会乖乖回去坐着的人。
  放谢夷在这,总觉得他会欺负人呢。
  “仙君可要到我院中饮茶?”宋娴邀约。
  “不了,”谢夷竟拒绝,他笑吟吟道,“我闻闻花香便回去了。是了,这里的花可能采一些回去?我想制一些香。”
  “仙君好生风雅。不过娘种的不行,我手下的小纸人种的可以,就在这边的。”
  宋娴浅浅一礼,发现劝不动,便立刻不劝第二次,自己溜达着回去。
  “是了,那位公子还留在你爹娘那。”谢夷说了一句,便见宋娴的脚步一停。
  “想来是在为之前退亲之事谢罪吧,怜生十分守礼。”宋娴说道。
  “我想起你之前说的未婚夫,你说他是喜欢上了别的女子,故而退了婚约。如今看来并不是这样,你可要与他复了婚约。”
  宋娴侧头看了谢夷一眼,像是十分不解为什么谢夷对这个感兴趣。
  “大约不会吧。”
  宋娴说完,这次是真的走了,还很快,生怕谢夷又问些让她不知如何回答的问题来。
  待宋娴走远,谢夷抬手摘了一朵花型漂亮丰厚的芍药,又捻了一点薄荷,嘴角绽着一朵笑花,喟叹道。
  “从古至今,痴情男子最怕遇到神女无心。”
  “可若真恋上了神女,当也知道,神女……就是无心的。”
  谢夷微微侧头,便见前方有人分花拂柳,抬起一丛茂盛的绿枝,走了出来。
  正是沈千澜。
  “仙君是在告诫我吗?”沈千澜神色平静,丝毫没有在宋一帆和曲蓉面前的窘态。
  谢夷上下打量着沈千澜,像是从那人身上轻松的神态上发觉了什么。
  “哦,你果然去谢罪,并获得了一些谅解吗?”
  谢夷揉着手中的花,将那重重叠叠的花瓣自花上揉下,落到手中的玉瓶之中,慢条斯理地说。
  “我想,阿云的爹娘一开始一定十分生气,毕竟你做出了那等不能令人轻易谅解之事,说了一些难听话。但你全都受下,姿态摆得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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