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你明天醒过来,后悔了怎么办?
谢君宁的疯可以针对每个人,别人怎么样他都不在乎,可唯独面对安疏的时候,他做任何事,都会尽全力照顾她的感受。
他本就是为了让安疏高兴的,而不是为了让她更难过的。
安疏如果不想他跟在身边……
谢君宁眼神幽暗了一瞬间。
他大可以耍赖,继续死皮赖脸一段时间,用各种方法……反正一定要先把人哄回来再说。
可现在这种情况,安疏明显失去了理智,他如果真的随心所欲,那就是趁人之危了。
虽然他也不是什么君子,但在安疏态度还未完全明确的情况下,他必须做个君子。
岂料安疏听了他的话,却顿了一下。
脑海里仅剩的那一丝判断力告诉他,谢君宁现在的情绪并不高。
她的潜意识让她立刻想要随着谢君宁的话而解释,于是接话道:“我没有不喜欢你。”
她微微坐起身,捧着他的脸亲了他一下:“我很喜欢你。”
谢君宁被她亲得眼睫一颤。
两个火炉一样的人靠在一起,安疏滚烫的掌心贴在谢君宁脸上,她脸上的神情认真地仿佛在宣誓,炙热的吐息悉数撒在谢君宁脸上:“你是第一个,真心不带任何利益目的,对我好的人。”
红颜薄命的母亲早逝,未曾给她留下只言片语;父亲出轨,是个凤凰男,一腔父爱都给了自己“乖巧贴心”的私生女;被她当做闺蜜的朋友是同父异母的亲妹妹,联合父亲欺骗了自己一年多,想要将她拉下马;想要交往的对象三番两次给她下药,买热搜给她泼脏水;粉丝的爱隔着屏幕,只看到了她露出来的那一面,一旦她人设崩塌,这些爱将全部收回。
她二十多年的人生里,亲情、友情、爱情……所有的感情掏出去,都被践踏过百遍千遍再扔回来。
从没有一个人,知她爱她理解她、能察觉她所有的心情好坏,哪怕观点不同、也愿意尊重她的一切选择。
这两天她看着谢君宁一切如旧的样子,心底其实很愧疚。
她一直在想:谢君宁有什么不好的呢?
他其实哪里都好,只是太不真实了。安疏有点害怕。
她怕谢君宁只是自己想象出来的一个幻影。因为难以相信,世界上竟然真的有这样一个人,肯为了她而迁就一切。
细想下来,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人,那必定也只能是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了。
再没有人能比自己更了解自己了。
安疏似乎还想说什么,又闭了嘴,没再说下去。
谢君宁沉默两秒,开口问:“你是清醒的?”
安疏却慢慢眨了眨眼。
她的意识已经慢慢清醒了,但是语言和动作并没有。所以她一时没回答上谢君宁的话。
谢君宁盯着她,轻轻笑了一声:“好。”
“我记住你说的话了,”谢君宁缓缓凑近了一些,嗓音低下来,“希望你明天不要后悔……后悔无效。”
安疏又眨了眨眼,下一秒就被咬住了唇瓣。
她慢慢闭上眼。
吻得稀里糊涂间,安疏听见谢君宁在耳边极轻地问了句:“想要终身标记吗?”
安疏坐在他腿上,迷迷糊糊的,浑身软得不像话,闻言白皙的脖子根慢半拍地漫上一点绯红。
她点点头,慢吞吞地说:“好。”
……
作者有话说:
草(一种植物)今日生死时速
没过程,别想了,绿江不让(抠鼻)
审核请看清楚,没写do!只写了个亲亲!咬了下腺体!!氛围感也不让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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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薄荷味抑制剂23
终身标记与临时标记的不同在于, 临时标记只要咬一口就行,而终身标记,需要Alpha进入Omega的生/殖腔成结, 造成彻底的标记。但生殖腔只会在Omega发/情期时才能主动打开。
那两人给他们下的不知道是什么药,安疏的信息素紊乱症被安抚下去,发情热却迟迟没有褪去。
谢君宁不比她好多少。
一开始的结合必定十分痛苦,但第一次之后,Alpha与Omega的身体慢慢契合, 再做这种事就只剩下舒适。
更何况Omega在发情期时对这种事的热情是用不完的, Alpha的远超常人的体力又足够他们应付Omega至少三天的发情期。
一直到天亮,室内疯狂弥漫交融的信息素才收敛了一些。
安疏体力不如他, 第一波发情热退散后先睡了过去。
谢君宁把她抱去洗了澡,给她昨晚被咬了好几次的腺体位置抹了点药膏, 随手把床单也给换了,搂着人刚要睡过去, 门外忽然又响起了敲门声。
他心情不错, 被人打扰了休息也不恼, 披了件外套去开门,却见门外站着顶着一双黑眼圈的小沐, 惊讶道:“……你一夜没睡?”
小沐闻到扑面而来的若有若无的熟悉的玫瑰香,又瞥见他脖子上的吻痕, 小声嘀咕道:“还不是你们害的……”
谢君宁:“嗯?”
小沐立即抬高声线,无缝切换,迅速换上了严肃的表情:“你们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西门桦受了伤进了医院,差不多毁容了, 今早醒过来的时候大吼大叫要告你们, 狗仔已经发了照片, 还有昨晚你抱着小安总进了房间……粉丝全都炸了!”
她头疼道:“现在热搜撤下去太明显,下午还有最后一次直播……”
“我们去不了,”谢君宁淡淡地打断她,见她愣了一下,冷静道,“她发情期到了,至少三天没法出门,我得陪她。”
小沐眼里的神色一下全变成担忧:“怎么会?不是信息素紊乱症发作了吗?”
她探头要往屋里看,谢君宁却移了一步,用身形挡住她的视线。
“情况复杂,你暂时不用知道得太详细。”
“你帮我跟宋导说一声,把酒店住宿费续一下,违约造成的流量损失换算一下,要多少赔偿,让他去找我助理要……”
谢君宁一句句将接下来的事安排地井井有条,“热搜的事不用管,找几个靠谱的保镖守着酒店,有什么事都给我发消息——对了,还要麻烦你去宋导那把我和小安总的手机拿来一下。媒体不管问什么话,通通回不知道。”
小沐听着他的吩咐,竟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连连应下,等回过神,已经跑了一趟把他们的手机拿回来了,递出去时才幡然回神:
她是安疏的助理,怎么来帮谢君宁做事了?
“谢谢。”
然而房门已经在她面前“啪”地一声关上了。
小沐:……算了,都一样。
谢君宁重新坐上床,翻开手机把最新的娱乐消息看了一遍,看见了西门桦在医院大发脾气的视频,也看到了自己突然掉马的事,有些好笑。
现在网上的风暴已经酝酿到白热化了,安疏承受了很多负面评论,包括他歌迷的谩骂。
谢君宁看着旁边安疏安睡的脸,思索片刻,低头在她额头上碰了碰。
安疏蹙了蹙眉,很快又松开,往他怀里靠了靠。
谢君宁打开微博,登陆账号,开始编辑。
@Quiet:澄清一下,关于最近的绯闻。
首先,恋情是真的,但不是我包养了安老师,是我在追安老师。
另,安老师是安氏集团的千金,她学历高颜值高性格好,身价不低,没必要被人包养,不相信的请自行百度。
还有,鄙视包养可以,但你们鄙视别人身价高低的样子让我很厌恶。
第二,我的确是谢君宁。
第三,酒店打人确有其事,我承认打人,但并不打算认错——艺人@西门桦、@柳眉蓄意伤人,我合理运用自卫手段保护自身及他人安危,将以工作室官方账号给两位发放律师函,请查收。
法庭见。
最后一点,不要在真正的真相没有到来前,抱着自己所谓的推测洋洋自得。
我憎恶不明是非的网暴者。
以上。
他发完微博,闭目养神片刻,开始翻评论。
[……震惊我踏马一百年]
[第一个就已经把我劈得五雷轰顶了。]
[我靠了……我刚刚还在吃西门桦毁容的瓜,结果他直接发了个微博,竟然就这么承认了]
[哥哥好刚我好爱]
[第一次见到这么简洁明了的澄清]
[蓄意伤人,怎么个蓄意伤人法?(吃瓜]
[所以他俩是真的?]
[惊天大反转]
[我昨天还在赌他俩一定分手了,今天就官宣了(泪目]
[我还赌了安疏一定被他包养了呢]
[结果刚刚看到微博消息火烧屁股一样,赶紧跑去搜了下安氏集团千金为数不多的照片,发现竟然真的是一个人……]
[我靠,豪门世家]
[小丑竟是我自己。]
[我一直想说来着,包养的事情传了那么久,你们怎么就这么笃定一定是安疏包养了谢君宁?歧视女Alpha吗?]
[不是,有一点我搞不明白,什么叫不明是非的网暴者?吃个瓜发表一下个人看法,怎么的,还犯法啊?]
[+1,现在的明星真是动不动就“被网暴”]
[有句话说得好,网暴者永远不会承认自己的行为是在网暴……]
[我也想吐槽……现在粉圈不都这样吗?谁有黑料不解释,就活该被黑,你进娱乐圈的时候就该知道的事情,怎么别人能承受得住,你承受不住?]
[心灵太脆弱了,呵呵。]
最近事情闹得太大了,评论区不免混进许多牛鬼蛇神。
谢君宁往下滑动的手指一顿,回复链接:2111年因网暴抑郁自杀的明星……[表情:呵呵]
接下来的评论,谢君宁一致略过粉丝安慰抱抱的评论,特意找那种挑刺的。
[就简单一句“故意伤人”和“合理自卫”就想把打人的人掩盖过去?你怎么不给我们说说过程?过程都不说,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隐瞒了什么(抠鼻]
博主Quiet:关你屁事,我就不说。
[每个网友都有评论的自由权利,别把网暴的锅总往我们头上扣,乌鱼子]
博主Quiet:对号入座,怪不了我。
……
网友黑一句他就怼一句,一直到旁边的安疏忽然伸手,纤细的手指抓住他的手腕。
谢君宁低头问:“醒了?”
安疏睡眼朦胧:“……有点热。”
谢君宁探了探她的额头,看着她漫上红晕的脸颊,心知肚明:第二波发情热又来了。
他把手机关了扔到一边,又吻了下去。
安疏已经对他的气息十分敏感,一闻到薄荷味的信息素便腿软,攀着他的肩膀仰起头,断断续续地问他:“……你刚刚……在看什么?”
“没什么,”谢君宁在她锁骨出处咬了一下,垂下眼睑,“西门桦住院了,污蔑我们无缘无故打他,闭口不提下药的事……柳眉的最新微博对他表示了关心。”
这就是站在西门桦那边的意思了。
“你父亲,刚刚跳出来,用安氏集团官方明里暗里训斥了一番你的行为,并且隐隐表示出他对你的不满意。”
在这种关键时候站出来,还是站在安疏的对立面,很明显,先前的一切都是他们设的一个局,而现在,局成了。
安疏四面楚歌,众叛亲离,舆论对她的压力铺天盖地。
这正是收网的最好时机。
只是这一世的安疏不一样了,她还有个谢君宁。
他们都没料到安父竟然这样绝情。
沉默了片刻,谢君宁轻声问:“都这样了,你还心软吗?”
安疏叹了口气,声音沙哑:“……我原本是打算我来对付他们的,但现在计划赶不上变化……你想怎么办?”
“我想?”谢君宁顿了一下,抬起眼皮,眸中光泽潋滟,笑时依旧便是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我想的,那当然是越狠越好——我就怕你不接受。”
安疏许久之后,仿佛终于从心中卸下了什么,缓缓道:“……随你吧。”
这就是放手不管的意思。
谢君宁垂眼,低笑一声,不再说话。
安疏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没片刻,又在昏昏沉沉的起伏里失去了理智。
谢君宁第二天才得空,收到了助理时茂消息的疯狂轰炸,显然是看到了热搜,在询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前天下午按照吩咐去找谢君宁,吃了个闭门羹不说,还突然看到了这个热搜,想必内心是无比懵/逼的。
谢君宁表示理解,并且一一回复,将事情始末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那边时茂才松了口气,应下了他的要求,立刻去办。
柳眉从看到那条微博开始就已经有些不安,她和西门桦打了个电话,奈何西门桦毁了容,因为恢复的几率太小而十分暴躁,根本听不进去她的任何声音。
她只好烦躁地挂了电话干坐着,内心煎熬。
又觉得这点小事,谢君宁又没有证据证明她是西门桦的共犯,就算真的发了律师函,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她只是下了个给Alpha助兴的药而已,其他的虽然知情,但都没有参与。
想到这里,柳眉又有了些底气。
她正思索着对策,手机忽然又响了一声。
拿起来一看,Quiet工作室新发了一条微博,发放了两份律师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