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独宠小宫女/狗皇帝当太监的那些事——楠知北
时间:2021-08-16 09:34:09

  魏倾看她这副没见过世面地样子,笑着又给她盛了一碗。魏倾是剥螃蟹的高手,他将螃蟹拆开夹出里头白嫩嫩的肉放进霜落碗里,说:“尝尝?”
  霜落吃了一口,幸福到闭上眼睛,“好吃。”霜落又吃了几口,感叹道:“这螃蟹看着可爱,吃起来美味,一生无论活着还是死了都是个宝,值了。”
  说罢又嗷呜吃了一口。
  一晚上魏倾都在给她剥蟹肉,霜落吃的尽兴了,高兴了,晚上却倒霉了。她头一回吃海味,兴许对那东西过敏,睡觉前竟发现脸上,脖颈上开始起红红的疹子。红疹子越来越多,还痒,霜落要抓魏倾不让,赶紧让芍药去请李太医过来。
  “好痒呀。”霜落要难受死了。
  她控制不住想挠,魏倾抓着她的手不让。魏倾后悔了,就不该让霜落贪嘴吃那东西,他也想不到霜落竟然对海味过敏。
  “忍一忍,李太医来了就好了。”
  霜落看着手臂上的疹子,红彤彤的一小片,想到自己脸上也有,霜落问魏倾:“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魏倾犹豫了下,没说话,丑倒不至于,就是有点骇人。
  霜落更委屈了,“你嫌弃我。”
  魏倾钳制住她,声音却很温柔:“别闹。”
  李太医深夜前来,看过霜落的晚膳,又诊过脉象,开了几瓶外用的药膏。“不碍事,娘娘这是对海味过敏,以后忌嘴就是了。哪里痒就将药膏抹在哪里,三五日红疹子就消了。”
  霜落乖乖听着,临睡前魏倾给她抹了药膏,果真不痒了。霜落照着铜镜,原本白白嫩嫩的脸上布满了红色的小疹子,密密麻麻完全没有昔日那份娇美可爱。
  霜落想哭,又记着李太医嘱咐药膏不能沾水,就算是泪水也不行,只能硬生生将眼泪憋回去,哽咽着对魏倾道:“我变成猪头了……”
  魏倾拍着她的背:“就算是猪头,也是最可爱的猪头。”说罢噜噜噜几声学猪叫,逗得霜落破涕为笑。
  霜落用帕子擦了鼻涕眼泪,也跟着魏倾学猪叫,一时间卧房内全是噜噜噜的叫声。霜落说:“我这副模样明日怎么出门呀,不会吓哭街上的小娃娃吧?”
  魏倾也有点拿不定主意。他在城东有座园子,闹中取静出了门走过一条巷子就是闹市,那边好吃的好玩的很多,魏倾料定小丫头会喜欢早早地安排好了。但现在霜落变成这样,还是不出门在宫里歇息比较好。
  因此魏倾建议:“不如下回再出宫?”
  霜落一听不乐意了,下回又得等到猴年马月去,再说封后以后诸多规矩束缚着,哪能说出宫就出宫。
  想想满街巷的好吃的好玩的,她愈发打定主意要出宫玩。于是第二日一早,芍药弄来一顶帷帽,白色的轻纱遮面,这下问题就解决了。
  今日休沐,霜落早早的收拾好戴上帷帽,跟没事人一样高高兴兴和魏倾出宫去玩。出了宫门拐过几条巷,进入主街后渐渐热闹起来。
  因为临近年关,街上到处张灯结彩,家家户户门前搭起小摊子,悬挂着大红灯笼和红色的年画。人声鼎沸,叫卖声嬉笑声乱作一团,到处彰显人间的烟火气息。
  霜落爱凑热闹,马车未停便掀开车帘凑出小半个脑袋张望。她微微掀开帷帽的轻纱,只露出一双琥珀色的眼睛,这里瞧着热闹,那里看起来也不错,恨不得跳下车去钻进人堆里头。
  魏倾坐在一旁手中摇着一把象牙白的折扇,他今日一袭月白的袍子,因着目光正望向霜落,眼眸中漫起的笑意盖过冷漠疏离,不像帝王,像位风度翩翩的如玉公子。
  他以往最不喜欢街巷这种嘈杂的地方,只觉得吵的脑仁疼。如今佳人在侧,竟觉出几分人间烟火气,最是抚人心的味道来。
  魏倾揽着霜落的腰,让小丫头乖乖坐回马车里,“乖一点,等会自有时间给你看。”
  霜落不情不愿地将脑袋收回来,掀开轻纱露出一张猪猪脸。小丫头脸上的疹子已经比昨晚好多了,但还是红红一片。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魏倾看习惯以后不觉得可怕,倒觉得可爱。
  又或许……霜落什么样子他都觉得可爱好看。
  霜落方才都瞧好了,她对魏倾说:“一会我要吃破酥包,如意糕,翡翠珍珠小圆子……咱们就从这条街的第一家开始吃好不好?”
  魏倾自然依她。
  不多时马车在一座园子门前停好,魏倾先下车,紧接着从车上抱下霜落。二人脚才落地,便听对门院子里头传来争执。
  “这可不是小案件,一个月之内天子脚下失踪二十三名妙龄女子,如今家属闹的厉害刑部已经介入,本官给你人给你财,你竟什么也没查出来,让本官后日如何向刑部交待。”
  “大人……实在是那帮人牙太过狡猾。属下蹲点三日没蹲到人,在城中寻了五日还是不见人影,恐怕只能挨家挨户搜查了。”
  院内一阵咣当响,似乎是摔了东西。“你这蠢货,挨家挨户查不相当于将事情闹大么?如今帝后大婚在即,莫说皇宫,全京城各处都小心做事,生怕出什么意外坏了帝后大婚,本官真是白养着你了。”
  院内两人接连唉声叹气,又窃窃低语了什么,霜落没听清,但她隐隐觉得京城好像出事了。
  深处深宫,霜落对朝政,民生一窍不通,但魏倾每每忙至深夜回来时眉宇间都有化不开的愁,不用想也知管理朝政有多难。
  霜落在浣衣局时管理几个新入宫的婢子都觉得难,莫说管全国数万人口,几千公顷土地的天子了。霜落望向魏倾,眼里是满满的心疼。
  魏倾听了一会已猜到大半,这条巷子地理位置绝佳,京城中许多达官贵人的家宅就在此地。魏倾问苏茂才:“对面住的是什么人?”
  当时置办这座园子时,是苏茂才亲历亲为,因此苏茂才当然知道对面宅子里的是哪位。
  他答:“按察使王有为王大人。”
  按察使掌管京城刑法,考核吏治,一般的小案件刑部是无须介入的。如今案件已经上升到刑部,况且今日休沐王有为还在查,就知道事情并不简单。
  既是遇上了,就没有不管的道理。
  魏倾转身对霜落道:“你先进屋歇歇脚,等一会再陪你出去逛。”
  霜落摇摇头,“我跟着你一块去呗。”
  魏倾倒也不介意,他应允后苏茂才上前敲门,敲了几声才有人应。王有为正在气头上,心火旺,骂骂咧咧来开门:“谁啊?拜谒走正门,钻小门是何道理?”
  然后,王有为便看到了门外立着一群人。中间那位月白锦袍,芝兰玉树一看便知身份不凡,再一看,自家小门前竟乌泱泱围了好些人,虽穿着寻常但气势汹汹,似乎下一秒就要拔刀砍人了。
  魏倾转身,王有为认出来人怔了片刻,扑通一声跪下:“皇……皇……”
  苏茂才将人堵住嘴巴,“借一步说话。”
  一帮人自小门进了王有为的家宅,霜落带着帷帽,目光肆无忌惮打量。只见家宅内装饰古朴,不见奢华的摆件,想来王有为不是什么贪官污吏。
  王有为确实是好官,就是运气有点背,才上任按察使半个月就遇上女子接连失踪的案件,还是在天子脚下,面对的压力可想而知。
  王有为一番交待,事情就清楚了。原来一个月前有个商户前来报案,说他家十六岁的女儿出门采买首饰没回家,已经消失两日了。
  又过了几日,接二连三有人来报家中十七的姑娘不见了,按察司查到是人牙所为却找不到那帮人的藏身之处,事情闹到了刑部。
  事情倒也不难,但事关人命确实紧急。魏倾吩咐苏茂才:“让章檐去查,朕就给他两日。”
  锦衣卫介入事情就简单多了。王有为跪在地上,“多谢皇上,多谢皇上,臣愿为皇上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这种奉承的话听听就行,魏倾摆摆手,起身对王有为道:“将案件细则呈至刑部,自有人协助王大人。帝后大婚是大婚,案件是案件,王大人应当分得清孰轻孰重。”
  “欺上罔下,实为忝官尸禄,再让朕发现有下回,王大人提头来见。”
  这就是敲打王有为有意隐瞒的意思,王有为不住地磕头:“是臣之罪,臣知错,知错。”
  从王有为家宅出来,魏倾牵着霜落进了园子。园子不大,景致却好,魏倾计划在此留宿一晚,明日下午回宫。
  霜落自然没有意见,她紧紧跟在魏倾身后一蹦一跳的。魏倾忽然转身问她:“为何一直看我?”
  啊……这也能发现?
  霜落确实一直在瞧魏倾,自进了王有为家宅就在看。因为戴着帷帽,以为没人发现愈发看的肆无忌惮。她头一回见魏倾处理朝政的样子,与往日截然不同。
  态度强硬做事干净利落,不消一会就将一件棘手的事情梳理清楚。霜落觉得这人好好看,她着迷地望着魏倾,眼睛根本移不开。
  说着,魏倾用折扇挑开霜落头上的白色帷帽,就见小丫头果真呆呆地望着自己。两只眼睛亮晶晶的,似乎落进了星星。
  魏倾好笑:“被迷住了?”
  霜落傻傻地点头,反应过来这人在笑话她又摇头。小姑娘慌乱地用轻纱遮面,娇嗔道:“哪有?”
  既是出宫来玩,休整了没一会魏倾便拉着霜落出门了。护卫扮作寻常游街的人远远跟在身后,只有芍药跟着。
  今日游街的人多,摩肩接踵人来人往。霜落拉着魏倾,买了好吃的拿在手里也不方便大口大口地吃,只敢轻轻撩开帷帽一点点塞进嘴里。
  走了一会,前面竟有处戏台子。那戏台子搭在一处茶楼里,里头人头攒动还摆着糕点小食,戏台子上唱的正是一出《白蛇传》。
  霜落拉着魏倾进去,说:“我们听会戏吧。”
  魏倾并不喜欢听戏,也不喜看歌舞,以前刚从冷宫出来时头一回参加宫宴,宫宴上戏曲一出接着一出,从《四郎探母》唱到《桂花闲人》,有人轻声跟着呵,有人高兴鼓掌,魏倾却只是饮酒。
  那样的场景,当着是无聊极了。
  霜落却说:“歇一歇给我吃会东西嘛,今日戴着这玩意吃东西不方便,我的破酥包都快凉了。”
  瞧她那心疼样,魏倾不禁心底一软,跟着霜落进了茶楼找到一处位置坐下。才将将坐下,霜落便小心翼翼将帷帽两侧的轻纱撩开一道缝隙,拿起一个白嫩的破酥包塞进嘴里,不一会就塞了一口桂花糕……
  她的注意力都在吃的东西上,似乎在听戏,又似乎没在听。戏台上正唱到白娘子和许公子分开,悲悲戚戚好不可怜。
  魏倾倒了一杯茶独自饮着,这茶楼看着不怎么样,茶却极香。他品着茶,没注意周遭的异样,霜落吃东西的动作却停下来。
  从魏倾霜落踏入茶楼开始便吸引了好些人的目光,男子身姿挺拔如松,样貌出众,一时间引的众多女客频频侧目,魏倾竟是比戏台子上的伶人还惹人注目。
  他饮茶的姿态十分优雅,一看就是矜贵人家出来的公子,瞧着也像饱读诗书的模样……这等良人必定是未婚女子的目标,才刚坐下一会,霜落注意到已经有好些女子在看他了。
  霜落头上戴着帷帽,众人自是看不见她的表情,也不知她的心境,魏倾品着茶也不知。自己的东西被别的女人觊觎,霜落只觉得口中的小包子桂花糕都不香了。
  阿吉吉这张命犯桃花的脸,就该像她一样蒙起来,虽然这样不对,但霜落就是不想让别的女人看他。
  她小气,她吃醋,她不高兴。
  霜落正想着,忽然一名女子经过,一张素白的帕子掉落在魏倾黑靴前。魏倾没注意一动不动望着戏台子,那姑娘站了一会没等到魏倾捡觉得尴尬,弯腰正欲捡起那条帕子,霜落却伸手了。
  想趁机跟他的阿吉吉套近乎,没门。
  霜落捡起帕子塞到那姑娘怀里:“拿好,下回再掉可就找不回来了。”
  那姑娘听霜落语气不善,还是端着笑意答了声多谢。说罢目光又含羞带窃地落在魏倾身上,既是过来了那无功而返也太不值当了。至少应该打听出是哪家公子,年方多少?
  那女子也是个胆子大的,丝毫不顾及女儿家颜面,便道:“公子饮的这茶名唤三月尖,我对此茶的烹煮之道略懂一二,公子不如移步雅间尝尝?”
  霜落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她默不作声等着看魏倾表现。
  而魏倾也没让她失望,装作没听见一直不理会那女子,直到女子又问了一遍,魏倾才道:“姑娘请先问问在下夫人的意见。”
  他聪明地将问题抛给霜落,如果识趣,那就应该知道他已有家室乖乖走了。可那女子是个脸皮厚的,一脸不相信道:“公子如此年轻,怎会有家室?”
  她看看霜落,戴着帷帽看不清面容,猜测年纪并不大,怎么可能是妻?
  魏倾笑,目光落在霜落身上:“不仅有家室,孩子都快出生了。姑娘再叨扰我们一家三口看戏,在下只好着人来请你出去。”
  霜落摸摸肚子,故意道:“夫君,他踢我了。”
  女子这才注意到霜落的小肚子……似乎确实比常人大那么一点点,霎时羞的面红耳赤匆匆走了。
  人走了霜落却不高兴,带着阿吉吉出门真麻烦,到处都有人看他。霜落心里酸酸的,却听魏倾抓着她的手问:“刚刚你唤我什么?”
  霜落反问:“什么?”
  “再好好想想。”
  霜落想了想,迟疑道:“夫君?”
  这还是她头一回这么喊,两人还没正是大婚,喊这个是不是有点早。霜落忽然将轻纱撩开一点点,将魏倾罩进来,说:“等会出去给你买副面具戴上好不好?”
  旁人见着两人如此亲密的动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都纷纷打消那点心思认真看戏去了。
  霜落见目的达到,不由得有点得意。魏倾距离她极近,想起自己现在还顶着一张猪猪脸,霜落赶紧将魏倾推出去:“好不好嘛,一会给你买副面具带上。”
  魏倾说好,又捏捏她的手,“蠢蛋学聪明了。”
  哼,她本来就很聪明。
  从茶楼出来两人直奔面具摊,许是今日面具生意太火爆,他们来的又晚,只剩下小孩子的面具了。小孩子的面具太小,魏倾戴不合适。霜落找了一圈,终于找到一只大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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