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独宠小宫女/狗皇帝当太监的那些事——楠知北
时间:2021-08-16 09:34:09

  “鸡鸭和猪也一并带走, 可不能便宜了慈宁宫。”霜落说, “猪肉多贵呀, 找个地方养着便是。”
  等了一会芍药叫来两个力气大的太监, 左手提起一只鸭, 右手拎着一只鸡, 两头小猪被一根木棍赶着跟在霜落队伍后头,一行人欢欢喜喜地离开慈宁宫。
  眼下已经是三更天,夜色浓重天空一颗星星也没有, 一盏盏宫灯犹如飘渺的烟火,虚虚浮在黑夜上空。
  皇城的夜晚, 尤其是子时以后向来多鬼怪传说, 只要进宫的人都听过不少。走过一处宫道时, 宫墙后面忽然传来低低的哭声。
  霜落顿了顿步子,四周没有风声,亦没有鸟鸣, 极度幽静的环境下,那哭声愈发清晰了。
  似乎是个女子,声音哀婉好不可怜。低低地啜泣,轻轻地叹息,持续不断的哭声传入众人耳朵,却分不清具体的方位。
  忽然间一阵风刮起,吹跑一盏宫灯。那宫灯被风卷着翻了几个轱辘,没一会消失在长长的宫巷尽头。同时,那阵诡异的哭声忽然停了,变成咯咯的低笑,笑声并不高兴,倒是阴森森的。
  深夜出行,这声音实在瘆人。前头举灯的几个宫女许是吓破了胆,灯笼落在地上燃起赤红的火焰,再渐渐熄灭留下一地残灰。
  青竹站在霜落身旁,喝道:“慌什么?举好宫灯照路,小心摔了皇后娘娘。”
  青竹的声音十分有震慑力,一时间众人只觉得那似鬼魅的哭声散了些,勉强站定立好继续往前。
  “皇后娘娘放心,很快就到凤仪宫了。”
  霜落也不是很怕,皇宫的鬼神故事她听过许多。她开玩笑道:“小时候算命先生说过我阳气足,才不怕鬼呢。你们也安心,跟我在一块没有鬼敢靠近。”
  芍药见霜落还能开得出玩笑来,心里的佩服又多了几分。方才那诡异的场景,她都有点怕。毕竟听多了鬼故事,说不准哪回就碰上了。
  一段小插曲没耽搁太久,有青竹在很快众人重新打起宫灯开始往凤仪宫走。路上霜落好奇,便问:“青竹嬷嬷,知道方才那声音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吗?”
  青竹没想到她非但不怕还敢打听,如实说:“老奴也不清楚。不过老奴猜测应该是从冷宫传过来的,冷宫距离方才那条巷子不远。”
  冷宫?
  霜落不禁想起,冷宫可是与阿吉吉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呢。听说皇上自幼在冷宫长大,十六岁时不知为何被先帝接回,自此开始了帝王躺赢之路。
  “青竹嬷嬷去过冷宫吗?”
  青竹嬷嬷摇头,嫌弃道:“那鬼地方奴才去做甚?只听说里头杂草丛生,蚊虫繁多。那里面的人啊,面污发乱疯疯癫癫,就算死了都没人收尸呢。”
  “听说进了冷宫的人就没谁能活着出来,不被折磨死也被吓疯。冷宫关押的女子太苦,也只能夜晚哭几嗓子了。”
  “哦——”霜落长长地叹了一声。
  青竹嘴快,说完才想起那些关于当今圣上的传闻。青竹立马掌了自己一嘴巴子,说:“娘娘恕罪——老奴该死,该死……”
  霜落知道她并非有意,摆摆手:“无妨,我就随便问问。”
  又绕过一处长廊,哭声彻底听不见了。霜落拢了拢身上的雪披,总觉得有些冷。她才想起自己告诉过魏倾今晚不回凤仪宫睡,那魏倾会不会直接宿在福宁殿呢?
  思及此,霜落有点懊恼,早知道就直接去福宁殿好了。要是费劲功夫折腾一晚上,回凤仪宫见不着魏倾,那她不是白忙活委屈死了。
  正想着,不远处忽然亮起一盏宫灯。好像一颗划破黑夜的星星,亮起一颗紧接着又陆陆续续亮起好多颗。不多时,成片的宫灯亮起犹如一片暖黄色的海,彻底驱散浓重的雾色照亮回凤仪宫的路。
  霜落怔了怔,呆呆望着远处连绵成海的宫灯。她心里有个大胆的想法……莫非,是阿吉吉来接她回家了?
  可她明明告诉他今夜自己不回凤仪宫了呀……
  霜落有点疑惑,不多时几个黑色的人影由远及近,缓缓向她靠过来。近一点,再近一点,霜落便认出来是谁了。
  除了魏倾还能有谁。
  走在最前头的是苏茂才,弯腰打着一只灯笼,魏倾负手而立紧随其后。他步子迈的很大,黑靴落在雪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见了霜落顿住脚步。
  二人对望一会,魏倾朝他伸开手臂:“愣着做什么?又傻了?还不快过来让夫君抱抱。”
  霜落笑容荡开,一时间又惊又喜。她朝魏倾快步走去,没走几步魏倾就迎了上来,霜落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她听见魏倾的声音:“蠢蛋!没有夫君抱着睡不着觉吧。”
  莫名的,霜落又委屈了。
  小姑娘点点头,胳膊把魏倾勒的紧紧的:“睡不着,我再也不和你分开睡了。”
  魏倾下巴摩梭她的头顶,拉起霜落的手:“那我们回去睡。”
  霜落点头,两人一同回凤仪宫。霜落贴着魏倾还是冷,索性掀开魏倾的氅衣钻进去,搂着他的腰走路。这个姿势别扭,魏倾只得将小丫头揽住。
  “你怎么猜到我今夜会回来呀?还特意来半路上接我。”
  霜落出现在半路魏倾还真没料到,他说:“你宿在慈宁宫以为我就能睡好了?本打算去慈宁宫接你的,谁知道你半道出现倒省事了。”
  霜落笑笑:“你这么着急做什么,不是告诉你了最多五日太后就不会再让我抄佛经了吗?”
  魏倾挑眉:“你不急?”
  霜落心虚地低下头,好吧,她确实也挺急的。
  “那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去慈宁宫接我太后不放我走怎么呀?”
  魏倾捏捏小丫头的脸:“还能怎么办,只好抢了。”
  “你好霸道。”霜落嘟囔着嘴巴,似抱怨,又似撒娇,紧接着说:“可是我好喜欢。”
  魏倾将人又揽紧了一点:没脸没皮。
  翌日一早一块用早膳,魏倾听说霜落在慈宁宫的光辉事迹不由地翘起了大拇指。许是天生就被上苍眷顾,这丫头每回碰上麻烦总能用些稀奇古怪的法子解决。
  方法虽土,管用就成。
  说来也怪,公鸡母鸭和两只猪自从出了慈宁宫就乖乖的不闹了,这两日养在后院规规矩矩。霜落听下人禀过后,愈发觉得慈宁宫那地方风水不行,连家禽都不喜欢。
  芍药以为霜落当真要将公鸡母鸭两只猪当宠物养,建议说:“皇后娘娘不如给它们取个名字?皇上身边的黑猫有名字,咱们凤仪宫的也得有。”
  一听取名字,霜落才想起来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崽崽在她肚子里都四个月了,取什么名字呀?
  霜落摇摇头:“不成!我肚里这个名字都没取好呢,哪能先给它们取。”
  取名是个费脑子的活,霜落冥思苦想了一下午,关于崽崽的名字还是没有一点儿头绪。晚上用过晚膳,魏倾坐在床头,霜落枕在他的膝上,一边张口接住魏倾递到嘴边的葡萄,一边琢磨着取名。
  魏倾见小丫头紧皱着眉头,问:“遇上什么事情了?这么忧心。”
  霜落正好也想听听魏倾的意见,爬起来一点,说:“你说给我们的崽崽取什么名字好呀?我今天下午想了几个都不大满意。”
  “哦?你都想了什么名字,说来听听。”
  霜落坐起来,一本正经道:“如果是女孩,就叫魏妮,如果是男孩就叫魏童,你觉得怎么样?好不好听?”
  霜落大大的眼睛望着魏倾,似乎很想得到他的认可。魏倾却十分不给面子,“我觉得不行,魏妮太小家子气,魏童没有一点为君的风范。”
  “那魏乾?魏枫?魏花?魏炎?……”
  霜落又想了几个魏倾都说不好听,霜落甩手不干了:“干脆叫魏子魏民得了,省的你说没有为君之范,或者叫魏民除害,是不是一听就很有帝王之气?”
  魏倾知道小丫头急了,笑着将人揽入怀中,“慢慢来不着急,不是还有五个月他才出来么,到时候抓阄决定就好了。”
  霜落摸摸肚子,忽然说:“他好像踢我了。”
  魏倾无语,“胡说,才四个月怎么可能踢你。”一边说着不可能却一边凑过听,魏倾耳朵贴在霜落小肚子上:“什么都没有听到。”
  “不可能,你再听听。”
  魏倾好脾气地又凑上去听了听,这回听见小丫头肚子咕咕叫了两声,“你……又饿了?”
  霜落见目的达到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了。她晚膳用的少,因为一直惦记慈宁宫的饭菜……西南的美食口味本就独特,霜落吃过一回就再也忘不了了。
  小丫头嘴馋,说:“不如,我们再去慈宁宫吃一回?”
 
 
第62章 .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距离除夕越来越近, 宫里的年味也越来越浓。霜落闲的无聊,一大早同芍药一起剪窗花,屋里到处是红色的纸屑。魏倾进来时霜落正盘腿坐在柔柔的地毯上, 鞋袜松松垮垮地套在脚上。
  魏倾蹙眉, 在她身旁蹲下帮她穿好鞋袜,掐掐小姑娘的脸上的嫩肉:“穿好鞋袜再剪。”
  霜落正剪的认真, 轻轻嗯了一声。
  她微微垂着眼睛, 修长白皙的手指灵活地在纸张间来回穿梭。魏倾瞧着有趣,反正还没到出门的时间便在她身侧坐下看了一会。光看还不够, 下巴搁在霜落肩上, 盯着小姑娘的侧脸出神。
  霜落手上的窗花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步骤,她秉住呼吸, 耸耸肩膀道:“你乖哦, 不要打扰我, 一会送你一个惊喜。”
  魏倾只得抬起下巴, 乖乖坐在一旁等着她所谓的惊喜。没一会霜落手中的活计就完事了, 她放下剪刀拍拍身上的纸屑, 满心期待地拆开窗花。
  “我要送你两个吉字。”这是霜落一早上和芍药学的,窗花拆开是两个连在一块的“吉”字。小丫头学了好久,兴致冲冲地将成果放到魏倾手心。“新年有我送你的吉, 一整年肯定都顺顺利利啦。”霜落笑着双手攀上魏倾脖颈。
  这种糊弄人的小玩意魏倾却喜欢,他吩咐苏茂才拿回福宁殿贴上, 才问霜落:“你既送了礼, 我是不是该回点什么, 礼尚往来?”
  霜落坏笑着伸出手掌:“压岁钱——”
  果然,这丫头最爱的还是财。
  魏倾点点她的脑袋,“财迷。”
  魏倾出门时又下起了雪, 浩浩荡荡的风雪自天空旋转飘落,没一会他的氅衣便白了。明晚便是除夕,魏倾今日还不得歇息。他出门前吻了吻小丫头额头,“等着,明晚回赠你一场烟火。”
  自从慈宁宫回来,日子过的平静又漫长。许是太后知道霜落不好惹,接下来都没再找她的麻烦。
  一听能看烟火,霜落立在门口高兴地冲魏倾挥手:“等你哦。”
  快到除夕了,霜落邀请妙心和云芝到凤仪宫坐坐,顺便给二人分别备了礼。许久不见云芝和妙心还是老样子,只是大过年的心事似乎有些重。
  用完午膳,霜落给凤仪宫的奴才丫鬟提前打赏了压岁钱,拉着妙心云芝回屋里说话。屋内并无旁人,霜落一眼瞧出妙心憋着话,拉拉妙心的手,问:“姑姑有何想与我说?”
  闻言妙心和云芝对望一眼,都有些说不出口,犹豫许久才道:“前几日内官监从浣衣局挑几个人去打扫冷宫,我与云芝一块去。冷宫住的人大都古怪,只是我们听到了一些不好的传言。”
  “什么呀?”
  云芝左看又看,确定再没别人,才道:“事关圣上,不好说。”
  霜落瞧她们一脸警惕的模样,起身关上门窗,又吩咐芍药在外头守着谁也不许进屋。做完这一切才折回桌案旁,拉起妙心的手:“姑姑,我们这般关系有何不好开口的。”
  妙心顿了顿,才道:“冷宫里头有几位先帝的嫔妃,许是犯了事被关在冷宫许久,疯疯癫癫不成人样,说出的话也不知是真是假。”
  “冷宫里的疯子都在说……当今圣上并非先帝的儿子,而是不知从哪里来的……”
  妙心尽量说的委婉些,“这些话我自然是不信的,只不过冷宫的那群女子近日不知受了什么蛊惑,逢人便说夜里也在说。流言伤人无无形,我想着还是告诉你一声好。”
  说起冷宫,霜落便想起了那夜凄婉的哭声。
  云芝宽慰说:“你也无须太过忧心,一帮疯子的疯言语罢了,谁敢乱嚼舌根就是嫌命长。”
  一帮疯子说的话,霜落自然不信,只是放任她们这么说下去终究不是办法……
  霜落暂时没想到让人闭嘴的法子,晚上魏倾回来时小丫头愁眉苦脸的。二人一块用膳,魏倾只得猜测:“可是又惦记太后宫里的厨子了?”
  霜落摇头,生怕魏倾看出什么来又点点头。她对冷宫实在好奇,便眼巴巴凑过去问魏倾:“阿吉吉,冷宫里面……”
  她话才说了一半,就见魏倾放下了碗筷,霜落不敢说话了。
  魏倾倒也没生气,只是看着她:“想问什么?”
  霜落嗫嚅:“我就是听说了不好的话,担心你嘛。”霜落说着挪着小凳子过去:“放心啦,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嫌弃你的。你是皇帝我就享福,你不是皇帝我就陪你吃苦,总归你甩不掉我。”
  魏倾最近确实在处理谣言的事。宫里和西南忽然都纷纷起了流言,内容无外乎他的生母容昭仪。魏倾曾经很避讳的东西,面对霜落忽然就释怀了。
  他将小姑娘抱在怀里,亲亲她的下巴:“想知道?”
  霜落答:“如果你愿意说的话我就想知道,不愿意说我就不想知道了。”
  “其实也没什么。”魏倾说,“你可知郡王殿下的生母是僧伽罗人?”
  霜落入宫早,自然听说过,忙不迭地说:“知道知道。我刚入宫那会还见过薰妃娘娘呢,她身上总是香香的长的又好看,若非那场雪灾……她兴许现在还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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