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介意,站长虽然性情急躁,但很上心麦克默多站。”白大褂小姐说,她的上衣口袋别着块名牌,上面写着“黛西·怀特”。
“怀特小姐是站里科研人员之一,她将跟着我们一起深入极圈。”史密斯倒了杯水给露易丝。
露易丝对“白之巫女”依旧在意,便问:“以前也有人见过‘白之巫女’吗?”
“几乎年年都有。”黛西笑了笑,“不止麦克默多站,其他的极地战也有许多类似的传说。白发白衣、漂泊在雪原冰川上的神秘女子,很常见的冬日传说。”
“好了,”史密斯教授发话了,“回去收拾东西吧,莱恩,我们吃过午饭就要出发了。在此之前,站长允许我们用站里的通讯设备打一个为期五分钟的电话。”
“打扰您了。”露易丝说。
史密斯摆摆手,表示没关系。
露易丝满怀心事地走出了休息用的三层楼房,一座矮房前排起了长队,那就是电话和电报所在的地方。
她想了想,用这儿的通讯设施给克拉克打了个电话。
克拉克接通了这个陌生的电话:“您好?”
“克拉克。”
克拉克给贝特斯梳毛的动作一停:“天呐,是你,露易丝。”
“是我,我有些话想对你说。”露易丝的声音听上去不太好,克拉克以为她在科考队遇到了刁难,但露易丝马上否定了:“我很好,领队和队友都很和善。只是……克拉克,你相信巫女的话吗?”
“当然,我可是亲身和女巫打过交道呢。”
露易丝不禁笑了起来:“是巫女,不是女巫。听着,克拉克,我只有五分钟的时间,科考队很快就要启程去极点了。我昨晚见到了一个自称‘白之巫女’的人,她说有一个或者两个可怕的人在接近麦克默多,会带来灭顶的灾难。”
克拉克完全停止为贝斯特梳毛了,猫咪不满地用爪子拍打着他的手背:“那你们应该马上离开。”
“但没有人相信……包括我,我也不太愿意相信……”露易丝后面的人在催促了,她只好加快了语速:“如果可以,联系一下超人,我知道你和他的关系好。拜托他调查一下南极附近,顺便找一找‘白之巫女’的踪迹。”
电话挂断了,克拉克摁灭手机屏幕,换上了自己的超人制服,站上窗口。
走之前又想了想,到柜子里拿出了一副羊毛手套。
这是“蝙蝠侠”送来的。
包裹在黑色斗篷里的“蝙蝠侠”在一个白天造访了他的小公寓,克拉克被她的打扮吓了一跳,乍一看还以为是吸血鬼来索命了。
“给你。”她说,“谢谢。”
“蝙蝠侠”大概是在感谢他帮她追求韦恩,克拉克心想,打开了小包袱。
里面躺着一对做工劣质的手套,他摸了下,似乎是羊毛。
虽然很感谢,但氪星人不怕热也不怕冷,用不上这对手套。
刚想拒绝,“蝙蝠侠”又说道:“魔法。”
嗯?手套上有魔法?克拉克差点把手上的东西扔了出去,过一会儿才明白“蝙蝠侠”的意思应该是手套能抵御魔法攻击什么的。
不等他再说话,“蝙蝠侠”张开背后的翅膀,飞走了。
难怪要叫蝙蝠侠,他望着空中的小黑点想道。
克拉克将手套戴上了双手,漆黑的颜色和他的制服不太相搭。但是没关系,好用就行了。
克拉克知道自己对魔法的抵抗力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因此也吃过很多亏。而露易丝口中的“白之巫女”一听就是会魔法的样子,万一不是好人,他可就麻烦了。
“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飘在空中的克拉克对贝斯特说,黑猫不开心地“咪”了一声,然后趁他转身时抓住了红披风。
一只小猫的重量对超人来说实在不值一提,所以克拉克就这样拖着贝斯特飞过了大半个地球,降落在比北极还要荒凉的南极洲。
从麦克默多站到南极点,有一条几乎看不出来的公路。露易丝在公路的起点做了第一次报道,不久之后,她的影像将会通过经由黑岛,转播到美国的电视台。
收好话筒,露易丝拎起背包,上了前往极点的运输车。
黛西和她坐在一起,这节车厢里几乎都是女性队员,有人不知从哪儿得知了黛西是半个因纽特人,询问起了关于北极的生活。
“我十岁时就跟着母亲在新西泽州定居了,对北极记忆不深。”她的话让一车的人有些沮丧,黛西微微一笑:“不过——我的父亲曾对我讲过一个故事,我到现在还记得。”
白金发色的女科研员讲述了关于北极和格陵兰岛的奇妙故事。
在漫长的岁月之前,漂浮着无数冰山和碎冰的北极圈,有过一个繁荣昌盛的文明。
它的名字叫做“希帕波利亚”,和所在的大陆同名。
希帕波利亚大陆养育了数以万计的居民,那时的极地气候温暖湿润,人们在大陆上建立了许多强大的国家,各自崇拜着不同的神明。
比如外表如蟾蜍的撒托古亚,再比如长着人脸的蜘蛛阿特拉克。
神明们赐予了他们魔法和知识,也带给了他们天灾和苦难。
再后来,从极地涌出的大水淹没了整片大陆,希帕波利亚沉入了大海,只留下一座残留的遗址——格陵兰岛。
“听上去像亚特兰蒂斯。”一个队员听完后说道,“他们也变成人鱼了吗?”
黛西摇了摇头:“大部分希帕波利亚人在大陆沉没前就死去了,死于神明的责罚。”
“这算什么神明啊。”有人小声吐槽。
“神明本就无所谓善恶。”黛西说,然后低下头,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在他们的眼里,人类只是小小的蚂蚁,无论毁灭与否。”
露易丝离得近,听到了她最后的这句话,心里没来由地咯噔一下。
履带运输车突然听了下来,露易丝差点摔在地上,幸好黛西伸手拉了她一把。
“怎么了?”一个人把头伸到驾驶室,透过前窗,望见了一座巨大的冰山。
第24章
海王在一个深夜随着潮水来到哥谭,他找到了正在夜巡的蝙蝠侠,告诉他走私团伙的幕后主使是一个有着鹰钩鼻的男人。
这个猜测和布鲁斯之前想的一致,而团伙的内部似乎也出了什么问题,企鹅人在迪克和戈登不胜其烦的调查下,最终弃车保帅,甚至连他们研究出的药剂都留给了警方。
地下室被一锅端,戈登不仅在里面找到了销声匿迹许久的杀手鳄和试验品,还有几个长相奇特的亚特兰蒂斯人。
布鲁斯想了点办法,最终把杀手鳄悄悄运到了蝙蝠洞。
注射了“鱼人药剂”的琼斯长出了一对鱼鳃,脚掌更大了,还拥有了鱼类在水下的呼吸器官。
他被关入沉在水中的笼子里,药剂似乎破坏了他的神经系统和语言功能,除了发出一些低吼和咆哮,他已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克西拉在第一天来看过他,琼斯在她的面前很温顺。
克西拉对琼斯十分好奇,用那种奇特的语言和他说了半天的话,最后擅自将他从笼子里放了出来。
提姆下来时差点就被人高马大的鳄鱼人吓得按警报。
“布鲁西,”克西拉来找布鲁斯,琼斯在她身后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跟着,行走的动作有些像猿猴:“我要养他。”
于是他就这样被养在了韦恩庄园附近的湖里,和已经养好伤的鱼头人一起。
亚瑟的案子在不久后开庭审理,玛丽作证他当晚从下水道逃出了警局,一直藏在自己的家里。越狱的原因是走私团伙潜入警局,想要亚瑟为他们研究完善鱼人药剂。他们还带了两个鱼人怪物一起,警员是他们杀的,多处监控拍下的鱼头人画面也和他们有关。当然,最好的证据则是站在被告席的亚瑟——他身上既没有灰绿色的鳞片,也没有一颗鱼脑袋。
不过尽管如此,亚瑟还是为总医院的镇定剂交了一大笔罚款,虽然在他的证词中,那些东西都是走私团队威胁他偷的,身上的针孔也是他们的手笔。
反正团伙的最高领导者在海王那儿,剩下的都是从哥谭临时招募的打工仔,他们对此几乎是一无所知。
这起本以为是怪力乱神的事件最后还是科学的落幕了,部分关注者大感无趣,甚至还用种花家《走近科学》的剪辑叙事手法剪了个视频,在推特上吸引了相当多的点赞。
奈何近期最热门的新闻是超人和闪电侠的爱恨情仇,视频遗憾落败。
时间再往后一点,玛丽被查出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她和亚瑟很快结了婚,双双来到了韦恩集团名下的研究所工作。迪克也回到了布鲁德海文,并因此升职。
布鲁斯将雕像还给了亚瑟,黄金却还是留在了蝙蝠洞。他把箱子和爱德华掉落的银钥匙放在一起,望着这些物证,他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
在他的记忆里,明明清楚记得那晚去劫持玛丽的是鳄鱼人,但当他亲眼见到琼斯时,总是有一股违和感。
就像一副已经拼好的拼图,粗看完美无瑕,细看却发现其中的一块是被人强凑上去的。
克西拉对她的新“宠物”很是喜爱,原本的最爱萨特不但失了宠,就连身上的羊毛都被剪了下来。克西拉用它们织了两对手套和一顶小羊毡帽,其中一双手套送给了阿福,帽子归了提姆。
提姆收到礼物时万分感动,尽管克西拉的做工敷衍又粗糙,他还是保证今年的一整个冬天都会戴着它。
布鲁斯以为另一双手套是属于他的,心里想了好几种收礼感言,结果这些话在他肚子里待了半天,就是不见克西拉把手套送过来。
一等就是半个月,哥谭下了几场雨,气温也渐渐低了下来,卢瑟出资的科考队抵达了南极,电视上播着他们在麦克默多站的出发动员会。
没了一身蓬松羊毛的萨特颇有几分像无毛猫,焉焉地趴在它最爱的地毯上,眼睛哀怨地望着喜新厌旧的小主人。
充当主持人的女记者挨个介绍了本次科考的成员,着重说了一下麦克默多站的研究员黛西·怀特。克西拉在看到她时突然站了起来,少见地皱着眉,表情都严肃了不少。
布鲁斯看到时还以为她的鱼头国出了什么事。
“我认识她。”克西拉缓缓坐回沙发上。
“谁?”布鲁斯一时不知道她说的是露易丝还是黛西。
“白之巫女。”克西拉歪头想了想,“你们的语言应该是这样称呼她。”
动员会结束了,科研队的成员们依次上车,在麦克默多站长的目送下消失在茫茫冰雪中。
“她是个很好的‘人’。”克西拉最后那个字用的是她的语言,“她和我叔叔的关系很好。”
布鲁斯第一次听她说起她的家人,同时也为她的话感到一些困惑:“那她也是亚特兰蒂斯人?”
“不,她是希帕波利亚的……”克西拉搜肠刮肚,但还是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她:“总之她是希帕波利亚。”
布鲁斯只当黛西和克西拉家里关系不错,如果是一个月前他会惊讶,但当他查到海王亚瑟·库里有个人类父亲后,突然就对海底人和陆地人的交往不太惊奇了。
直到很久之后,他才认识到和克西拉一家认识的都不是普通人。
他现在最关心的是他的羊毛手套,提姆今天顶着他的那顶羊毡帽出门了,阿福也戴着手套修剪花园,可他什么都没有。
布鲁斯几乎要觉得自己被这个家抛弃了,于是问道:“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
克西拉睁得大大的眼睛里全是迷惘,但布鲁斯不像是在开玩笑。她在自己空空如也的脑袋里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忘记”的事。
她吻了上去,不再像曾经那样蜻蜓点水,而是宛如热恋中的情侣。
这是她在亚瑟的婚礼上学到的。互相为对方戴上戒指后,两个经历了大风大浪好不容易在一起的恋人亲得难舍难分,看呆了虚活了几亿年的克西拉。
她事后虚心地去向玛丽请教,得知了这是追求伴侣的上好办法。
提姆开开心心地回家,刚拧开门,就瞄见了在交流感情的养父和小妈。
他赶紧把门关上,悲伤地想到自己在这个家已经没有立足之地了。
亲完后克西拉软乎乎地瘫在布鲁斯怀里,反思着自己刚才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对,要不然为什么浑身没有力气。
她决定过几天再找玛丽学习深入学习一下。
哥谭最近十分平静,阿卡姆疯人院的重建进入了尾声,那些越狱的病人也在蝙蝠侠的努力下一一抓获,唯一让布鲁斯有些不安的是小丑。
戈登说,他在囚室的墙壁下画了许多奇怪的符号。
那个符号由点和线构成,排列组合的方式很像风车,至于绘制的颜料,则是小丑自己的鲜血。
布鲁斯在晚上拜访了他,没有人敢进入这间牢房,墙上的符号因此保存了下来,并由于时间的流逝而变成了黑色。
“小蝙蝠,”小丑眼里有着奇异的光芒,“你看过《黄衣之王》吗?”
布鲁斯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哥谭大学的学生排演了一出戏剧,似乎就是叫《黄衣之王》。
“你应该去看看它,然后——”小丑将脸伸到两根栏杆之间,努力拉近自己和蝙蝠侠的距离:“然后你就会知道这个世界有多疯狂!”
他发出癫狂且刺耳的笑声,声音在监狱里回荡着,引来了警卫的脚步。
布鲁斯准备走了,小丑停下大笑:“我要毁掉你心爱的哥谭。”他嘻嘻两声,“我要你看着它走向死亡。”
蝙蝠侠消失了,十分钟后,他出现在如同白昼的哥谭大学。
社团的学生们在为万圣节的晚会排练节目,歌舞类的占据了音乐室,排场最大的戏剧则是在礼堂的舞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