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别人谈起何田玉的映像就是好吃懒做,谁还管她是不是大学生,这根本不是何爷子想要的结果。
既然要扬眉吐气,那就要做到最好,已经是大学生,干嘛不做个令人羡慕的大学生。
何田玉不愿意的说道,“爸,你干嘛要逼我啊?”
何爷子吐着烟圈,“什么叫我逼你?我都是为你好,后天大鱼塘要起鱼,你跟着你妈去帮忙。”
这个大鱼塘是附近几个村子一起建造的,年年都会组织往里投鱼苗。
每年这几天都会起鱼,到时候每家每户至少都有一条鱼。
“去起鱼?那不是踩在烂泥里吗?我不去!”
何田玉小时候去看过起鱼,那放干水的鱼塘全是淤泥。
别说下脚了,看着就恶心,而且还有股说不出来的味道。
何爷子懒着和她墨迹,“不去也得去,不去就等着饿死,我让你妈不给你饭吃!”
何田玉小时候因为不听话,没少挨何爷子的打,因此现在对何爷子也犯怵。
她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将何婆子的心都哭软了。
可想到何爷子说的话,她还是劝着何田玉跟着自己去起鱼。
何田玉还是不愿意,结果饿了一天一夜最后终于妥协了。
那何田朗的脸也好的差不多了,本来何爷子也要让他去,没想到何田朗太了解自己亲爸,担心被抓壮丁立马就溜了。
当何婆子带着何田玉去鱼塘报名起鱼,那村长满脸诧异的看着她们。
“你们确定?这可不是小事情,力气活比较累,这娇气的大学生能行吗?”
何婆子忙点头说道,“我女儿虽然力气小,但是也想帮忙。”
村长狐疑道,“是吗?”
“是是是。”
见何婆子这么笃定,那何田玉也没有反对。
村长倒是喜笑颜开的夸赞道,“不愧是大学生啊,乐于助人帮村子做事,真是不错的孩子,果然是谣言不可信。”
何田玉听着自己被人夸,这脸上也露出骄傲的笑容。
等她下塘那脸上的笑尽数消失,何田玉跟着亲妈表情僵硬,每动一下都显得非常吃力。
思思端着板凳坐在岸边,看着何田玉和何婆子跟乌龟一样慢慢动。
担心温度太高鱼缺氧快,为了加快起鱼速度,村长打算利用网捞。
这何田玉和何婆子一人扯着渔网的一端,周围看热闹的议论纷纷。
“这何田玉瞧着不错呀,也没传闻里的懒哈,还知道帮着村里起鱼。”
“谁说不是呢?瞧着真不错,长得水灵读书好,看样子也是蛮勤快的。”
这话很快就被打脸了,只见在收网的紧要关头,何田玉突然撂挑子不干了。
她垮着脸朝着岸边走,那何婆子连声喊着,“你干嘛呢?你要去哪?”
村长更是气得捶胸,“何田玉,你干嘛呢?紧要关头松什么手?”
因为何田玉一松手,网住的鱼纷纷从缺口跳了出去。
何田玉停下步子回道,“我没力气了,你们要不换一个人吧。”
“换你妈!”
村长真想上去把何田玉的脑袋掰开,好好看看这脑袋是怎么考上大学的。
此时的何田玉根本没发觉事情的严重性。
她听着村长骂人还谴责道,“村长伯伯,你怎么能骂人呢?”
“我骂你妈个*!不行你来个**,我干你娘**!”
村长简直把此生的脏话全骂出口了。
那何田玉直接被骂哭了,捂着脸上岸就跑了。
第86章 老实巴交的炮灰嫂子5
村长见何田玉捂脸跑了, 紧忙把枪.口对准何婆子。
“老何家的,你看看你养的什么孩子,今天天气这么热, 她这松手不知要死多少鱼,真是个***!”
终于村长是出气了,可这少个人,到时候收网不方便。
他看向一旁的吃瓜群众扬声道,“你们谁帮帮忙?”
思思缓缓举手回道, “村长, 让我来。”
原身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勤快,自然村长不假思索的就同意了。
“成, 就你了,换上下水裤下来。”
接下来起鱼倒是很顺利, 不过看着死掉的那些鱼,村长又在心里暗自骂娘。
最后何婆子分的都是死鱼, 倒是思思额外得到一条活鱼。
看着手里的死鱼, 何婆子阴着脸看向思思, “我们换一换。”
周围有人看着,思思也不好直接拒绝, 而是故作伤心的说道,“妈, 统共就一条活鱼,要不是村长看我帮了忙,弥补了小姑子的错,这活鱼我们也分不到。”
“你不能连一条鱼都见不得我好吧?”
何婆子想到何田玉真想捶胸,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干啥干不行添乱第一名!
没有换成鱼又被思思再次掀开遮羞布, 何婆子急忙提着鱼往家赶。
她回到家就朝着何爷子告状,听说何田玉的光荣事迹,何爷子也气得不行。
他让何婆子不给何田玉饭吃,更是让何田玉明天去洗衣服挑水。
起先何田玉肯定是不愿意,甚至觉得爸妈都在折磨她,说什么为她好,其实就是想让她做事。
何田玉好吃懒做惯了,饿两顿就受不了,最后乖乖端着木盆和脏衣服,来到河边洗衣服。
本以为洗衣服应该出不了什么幺蛾子,没想到何田玉人是回来了,但她带去的旧衣服一件不剩,全顺着河水飘没影了。
何婆子能不心疼吗?
她统共才这么几件衣服,还全让何田玉给弄丢了。
“你干什么事能行?别说摆脱好吃懒做的名声,你现在名声比以前还要难听,简直是坐实了好吃懒做的名声!”
何田玉瘪嘴不高兴,“谁叫你们逼我做事情,我都说了我不会。”
何婆子坐在床边捂胸心疼,倒是何爷子不悦道,“不会做不会学吗?读书学的那么快,怎么下地干活那么难,也没说让你做多好,做个样子都不行。”
此时的何田玉被训的头脑发热,她头一次朝着何爷子吼道,“我才不需要你们假惺惺呢,还不是看嫂子不做事,所以想要我做事来伺候你们。”
何田玉说完捂着脸跑回屋反锁门,只留下何婆子和何爷子坐在床上唉声叹气。
真是一个不省心的女儿。
这下整个家里的事务,全都压在何婆子一个人的肩上。
她不止没和原身感同身受,甚至天天边做事边骂着思思。
何爷子倒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有何婆子做事,他照样是在享清福。
倒是何田玉经常被何婆子拽起来干活,每次都是一脸不情愿,活像这个家怎么虐待她一样。
从前好好的女大学生,如今也是远近闻名的姑娘,但凡提到何田玉,脑袋里跳出的第一个词,绝对是好吃懒做。
这段日子何婆子很不正常,她经常会偷瞄思思。
她从前虽然也会偷瞄思思,但不会这样小心翼翼,而且时常眼里还带着惊恐。
果然,何婆子又在整幺蛾子,而且这段日子还刻意跟踪思思。
思思出门后就察觉背后有人跟着,不用想绝对是何婆子。
她拐弯时瞥过身后鬼鬼祟祟的何婆子,见思思已经拐弯离开,那贼头贼脑的何婆子急忙跟上。
等她同样追上拐弯一瞅,刚才跟踪的思思不见了,前面的小道连个人影都没有。
照理说这条路一眼看到头,就算是跑也跑不了这么快。
前后一两分钟的时间而已,难不成长翅膀飞了?
何婆子站在拐弯处擦擦额头的汗珠,心里忍不住跟打鼓一样。
等何婆子回到家,却见思思坐在院子里嗑瓜子,这把何婆子吓一激灵。
她朝着思思问道,“你没出门吗?”
思思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的说道,“我刚睡醒呢,什么时候出门了。”
何婆子指着门口背后冒冷汗,说话也支支吾吾整不明白。
“那……刚……刚才那个人,不是你啊?”
思思将瓜子壳往地上一丢,“我压根没出去,你在哪见到我了?不会是看见鬼了吧?”
在思想落后的村子里,普遍老人都比较迷信,相信鬼神之说甚至还有神婆这个职业。
同样何婆子也迷信,她站在门口想着这段日子家里发生的事情,这心里越来越往迷信上面想。
傍晚何婆子悄悄出门,第二天早上才回来,回来后看向思思的眼神更加恐惧。
何田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扯扯何婆子的袖口问道,“妈,你怎么了,脸色咋那样不好看呢?”
正在摘菜的何婆子,吓得碰倒木盆水洒一地。
她看向何田玉埋怨道,“吓我干嘛?水都洒地上了。”
何田玉吐舌头说道,“哎呀呀,我又不是故意的,妈,你怎么了,总感觉你最近很不正常,经常和你说话不理我,跟丢了魂一样。”
“对。”
何田玉眨眨眼无语道,“对什么对呀?”
何婆子拍拍手靠近何田玉阴森森的说道,“玉儿,你有没有觉得你嫂子很不对劲?”
“啥不对劲呀?神神叨叨的。”
知道自己亲妈封建迷信,只是她没放心上而已。
每次何婆子用这种口气说话,十有八九又是要说些迷信的故事。
何婆子这次没生气,拍拍女儿的手背自顾自的说道,“你嫂子是不是被鬼附身了,那天莫名其妙的跑出大门发疯,说不定真的有问题,我今天去找了神婆,她说你嫂子就是被鬼附身了,而且还是奈何桥旁最阴狠的那一只!”
“你知道我昨天悄悄跟着你嫂子出去吗?走到拐弯处她突然消失了,等我回到家才看见,她根本没有出去,你说这是不是鬼打墙?”
“神婆说我们最近这么倒霉,就是被鬼气把福气给吹灭了。”
何田玉搓搓手上的鸡皮疙瘩,脸上带着不相信和嫌弃。
“妈,你一天天在想些什么呢?这世上根本就没鬼,你可别说出来吓人了。”
何婆子继续道,“你可不要不信,小时候如果不是有神婆,你能活到现在?”
何田玉轻哼道,“切,那是因为我体质好,你别不会给神婆钱了吧?”
此时何婆子有些心虚,但面上还是淡定自若的说道,“当你妈啥呢,没有,这都没给我把事解决了,我怎么可能给她钱?”
实则何婆子已经把家里一半的积蓄给了神婆,对方保证这周就帮她把事情解决了。
何婆子担心女儿跑去告诉何爷子,因此她才说没有。
虽然这家里的钱都是何婆子在管,但用钱都需要过何爷子的耳朵。
但凡何婆子敢乱用钱,那何爷子可不管她年纪大,真教训她的时候毫不手软。
这冷不丁用出一半的积蓄,何爷子听见了,那烟杆还不往何婆子身上敲打。
何婆子想到能解决思思这个瘟神,心里也不再心疼自己花掉的钱。
只要把这鬼驱走,他们才会有安心日子,这段日子何婆子感觉快被累死了。
每天洗衣服做饭下地干活割猪草,本来养膘的身板也渐渐瘦下许多,皮肤也黑了不少,看起来苍老许多。
倒是思思最近皮肤越发白净,看起来年轻不少,何田玉好几次还看见她在看书。
何田玉看向亲妈问道,“妈,你说嫂子想干嘛呀?你说她会和我哥离婚吗?”
上次思思说的话还历历在耳,何田玉一边希望思思和何田朗离婚,一边又不想他们离婚。
她更想让思思变成从前的嫂子,老实巴交没有心眼,埋头做事手脚麻利。
说不定真如妈妈说的那样,嫂子是不是中邪了?
何婆子冷声道,“等着吧,等神婆赶走这个恶鬼,你真嫂子说不定就能回来。”
何田玉张张嘴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说出口,只是眼神一直偷瞄东屋的木门。
夜里何田朗悄悄在外面敲门,边敲还边小声喊着,“李思思,你给我开门!”
看来这家伙已经好了伤疤忘了疼,居然敢跑来敲门找自己。
思思站在门内回道,“你有事?”
那何田朗忙问道,“你现在还有多少钱?”
思思挑眉,“你拿钱干嘛?”
何田朗被问得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管这么多干嘛,把家里所有钱给我就对了!”
“没钱,你要钱找你亲妈去,这家里的钱都在她的手里。”
何田朗根本不敢找自己亲妈,何婆子知道了,那就相当于何爷子也知道了。
这家里何田玉和何田朗最怕的人,就是闷不做声却又狠的何爷子。
小时候的竹片炒肉,就是何爷子的拿手好菜。
他和何田玉的屁股差点都被抽烂了。
那何田朗咬牙切齿的小声回道,“我但凡敢找我妈,我还找你干嘛!我在外面欠人钱了,你快点想办法帮我拿钱还债,我们可是夫妻,我还不起钱你也别想落得好!”
思思真被这傻逼玩意儿逗笑了。
“你欠钱关我屁事?这些人还能逼着我还钱不成?子债父偿才是天经地义。”
何田朗感觉胸口一堵恶狠狠的说道,“李思思,我劝你最好把钱拿出来,不然到时候我们都得死!”
真当她法盲吗?还都得死,也就哄哄傻子。
思思有系统这个GPS,到时候何田朗赶跑,她有的是办法带着债主抓到他。
“滚远点,没钱!”
思思拉灯上床睡觉,饶是何田朗在外面手都敲肿了,思思也不搭理他
最后何田朗担心惊动何爷子,不甘心的灰溜溜跑了。
清晨思思刚醒,就听见外面跳大神的声音,一个打扮奇怪的神婆,身上挂着铃铛,手里拿着摇铃,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