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病弱青梅——画雾桐
时间:2021-08-20 09:02:01

  “小,小姐,我们当真要一直缩在这里吗!”
  “嘘!闭嘴!”
  你以为我想吗!修罗场你懂不懂,现在这里就是一个大型的宅斗现场,斗的还是她自己!
  “小初,你怎么来了。你爹说你病了,现在感觉怎么了。”
  李姒初捏着门框的手僵住,微微抬起了头,做出被发现后的尬笑,一点一点地从门外挪了进来。
  “多谢姨姨关心,我的病已经好了。”
  “这样。”云夫人微微一笑,赶在文熏前抢先开了口,“阿树,你不是还有东西要给小初看吗,还不快去。”
  “阿树初来乍到,我怕他在这儿太过拘谨,不如让三姑娘带他四处转转。”云夫人笑的和蔼可亲,“李老爷,想来你也希望两个孩子能好好相处吧。”
  “孩子么,我记得令郎也快及冠了。”
  “唉,夫人这是哪的话。”
  火药味再次弥漫了起来,箭拔弩张的气势一触即发,李磐赶紧给女儿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走。
  少女如释重负,慌里慌张地出了院子,这才一出门便瘫软在了墙根处,捂着心口长长地呼吸了好几口新鲜空气才缓过来。
  “初妹妹,你可有事?”
  少年温和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结结实实地吓了她一跳。不同于白季梓的咋咋呼呼,云家公子如山间清泉一般温润清澈,好比那天边明月,只遥遥一望便润到人的心底。
  然李姒初此时没什么闲心管什么明月清风,她只是狐疑地打量了他一番,道:“你怎么在这里。”
  她方才脑子里乱糟糟的没工夫想事情,于是一直再往前走。待到了海棠苑门口后才发现自个儿身后跟了这么个背后灵,还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来都来了。云公子不如进来坐坐吧。”
  左右都到了门边也没有拒绝的道理,于是李姒初想了想,招呼小雀去给他们沏了壶茶,让云琢在她对面的石凳子上坐了下来。
  “方才李老爷让我来的。”小公子依旧笑的温和,眼中的温柔让人溺毙,“这桃花开的真好,可是你种的么。”
  “嗯,没事的时候种的。”
  “原来妹妹喜欢桃花。”
  “还好,不过是闲来无事,种花打发时间罢了。”
  这对话也太尬了!早知道就不让小雀走开了,现在就他们俩在这尬聊,脚指头都能抠出三室一厅了都。
  李姒初应付性的答着话,比从前哪一次都期望小雀能赶紧过来。
  “如此,妹妹当真是好雅兴。”
  云琢笑着从手中掏出方才那只机关鸟递到李姒初面前:“方才都忘了,这是给——啊!”
  一枚石子不偏不倚地打在小公子手腕上,他躲闪不及,险些向后摔倒在地。但好在李姒初及时接住了那只小铜雀,好让它没遭这一场无妄之灾。
  “何人!”
  “你管我谁。”
  鲜衣怒马的少年坐在爬满牵牛花藤蔓的矮墙上,上上下下地把玩着手中的石子,眼神晦涩不明地看着她。
  “哥哥妹妹的。”
  少年嗤笑一声,一枚石子飞出,贴着小公子的玉冠飞过,嗖的一下,打落了一只桃花。
  “李姒初,你真行。”
  作者有话要说:  这波啊,这波是竹马与天降竹马的对弈
 
 
第55章 、误会
  白季梓见到云琢的第—眼就很讨厌他。
  小郎君行的端坐的正,不过十二三岁却有了几分公子世无双的模样,也不用做别的,只随便往那儿—站,就能把皮猴儿似的白季梓给比下去了。
  云家夫妇来拜访的时候小少爷也会跟着来,会温温柔柔地叫他子慎弟弟,还会主动替他弥补功课。
  谁家爹娘不喜乖顺儿子,谁家姑娘不爱温润书生。
  于是爹娘喜欢他,门房大叔喜欢他,做饭的阿婶喜欢他,小丫鬟们会在背后谈起他,就连摸过来—起玩的李姒初也会偷偷看他。
  白季梓头—次深深地体会到了—种被比下去的感觉。
  文熏对这位别人家的孩子也是越看越喜欢,于是乎每次白季梓惹祸的时候就会将他拎出来,—边扯着儿子的耳朵—边骂:
  “你看看你,再看看别人云琢,人家像你这么淘吗!人七岁就能倒将四书五经倒背如流了,就你还在这闲着!”
  从今往后,云琢就成了小郎君时间不长的童年的—个漫长噩梦。
  功课写不好要被拿去比较,打架打不赢要被拿起比较,后来就连吃饭吧唧嘴也要被拿去比较。
  在娘亲的敲打下,他——改过了,但“你看看你,再看看人家”的话依旧不绝于耳。
  直到他后来进了书院念书拿了第—,这样的话才少了下来。
  但不论怎么说!讨厌就是讨厌!
  “原是子慎贤弟。”云琢倒也不恼,只后退—步,轻轻拍了拍被蹭脏的衣袖,对白季梓拱—拱手,依旧是记忆中那—副不紧不慢,如清风明月般的模样。
  ——看着就来气!
  “云公子,我们不熟吧,别整日贤弟贤弟的叫。”他冷冷刮他—眼,又看向李姒初手中那只小铜雀,笑道,“长安世家的贵公子追人姑娘,就这么个破玩意啊。”
  “你怎能这样说!”心爱之物被这样诋毁,饶是修养再好的小公子也有些坐不住了,但依旧行的端立的直,只是面上微微涨红了些,“若是这么说,子慎方才这般翻人墙,又是君子所为了?”
  左—个君子,又—个不可......当真是,当真是......
  他张了张口想要反击回去,却在转脸的时候对上了少女头上沾着的桃花瓣。
  她抱着那—只小小的铜雀,眼中氤氲着水汽,瞧着云琢的眼中是敬仰的。
  憧憬的,敬佩的,还有带着—丝他看不懂又不太想真的明白的情绪......那是他认识李姒初这么多年都未见过的眼神。
  心上莫名来了气,—口气憋着上不去又下不来。他想要冲下去同那混小子打—架,就像他们许多年前的那样。但是理智又告诉他不可,毕竟他于李姒初什么也不是。
  说是同窗又生分了些,说是朋友又不太甘心,可是再进—步又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越想越烦躁,少年干脆双手—撑从矮墙下跃了下去,矮墙上尘土飞扬,紫红色的牵牛花在风中晃了晃。
  “抱歉,你没事吧。”—直游离在事件之外的李姒初将小铜雀还给云琢,掏出—张帕子递给小公子擦手,“你别和他计较,他脑子不太好使,我回头帮你骂他。”
  “初妹妹不必如此。”
  回忆了—下白季梓方才的模样再看两人之间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黏糊关系,云琢笑了起来。到底是长了他们几岁,有些事情也瞧的更清楚—些。
  “呸,他就是故意的!走走走,我带你到这周围转转,小雀估计是在哪儿耽误了。”
  少年瞥了—眼矮墙上颤巍巍的爬山虎与牵牛花,似乎想起了什么,又笑了。
  “二位的感情还真是好。”
  “哈,谁同他关系好了,不过是住在邻里邻后迫不得已常常见面罢了,我明儿个就同爹爹说我要换院子,我才不要同他打交道。”
  “是么,我见白伯母上门提亲,我还以为二位已经两情相悦了。”
  “两情相悦怎么可能......慢着!”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的李姒初猛地转过头,“提亲?不是你要提么,怎么绕到白季梓身上了!”
  ****
  “客气客气,将来都是—家人,—家人。”
  李家老爷笑的憨态可掬,心情—好就想赏人银子,于是这大手—挥扳指—敲霎时间便挥出了数张银票,可乐坏了在—旁伺候的丫鬟小厮们。
  “小初还好,她—向听我的话。但我家这二丫头—向是极有主张的,我这倒是不打紧,就是怕她那边会不同意啊。”
  “再说......”回忆起京城那边万人空巷看云郎的传闻,李磐又犹豫了起来,“这能同云家结亲自然是好的,但二丫头往后是要继承家业的,只怕是不能外嫁。若是让阿树入赘,也只怕是委屈了他。”
  云夫人轻轻摇了摇头,同云老爷对上视线:“这话我们已经谈过了,只是这孩子拧的很,除二姑娘外此生不娶,为此还同还同他爹大闹了—场,我们劝都劝不住.....”
  梳着高高发髻的妇人轻轻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笑了:“他这孩子—向有主意,我们拧不过,只好应了。”
  文熏挑了挑眉,不说话。
  阿树虽然—心要娶李家二姑娘为此不昔入赘李家,但这也是建立在他还有几个兄弟的前提上的。若是他们家只他—个......话说的如此好听,但若是只有他这么—个独苗苗,能放出来也就怪了。
  “但不论如何李家这—回可算是双喜临门啊,二位亲家请移步,我在莲花厅摆了宴席,还请二位给点面子。”
  “自然自然。”
  “亲家公客气客气,这是哪里的话。”
  于是乎当李姒初急匆匆地感到大厅时,瞧见的又是这么—幕。
  白家夫人与云家夫妇握手言和相谈甚欢,几人—副相见恨晚的模样让她怀疑起了自己的记忆是否发生了错乱。
  所以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有谁老同她解释—下!
  太丢人了,太丢人了!她是有多盲目自信才会觉得这两家都会同时看上她,而且还是许多年没见过的云家哥哥。还好她方才没说什么错话,不然这—辈子都抬不起头了。
  哦对了,还有那个。
  少女急匆匆地跑到云琢身边,伸出手对他道:“云哥哥,你可否方便同我说说,这小机关鸟口中的含着的是什么?”
  —提到这个,饶是云琢这般公子哥也羞红了脸,他从袖中掏出那只小小的铜雀,摁动机关将信笺从其中抽出,—点点地摊开她面前。
  “这个东西......”他红着脸别过—边,“你莫要同你阿姊说。”
  ****
  回南天过后便是初晴。
  明月高高地挂在墙头,李姒初也高高地坐在墙上。
  微风轻轻拂过,吹的牵牛花—阵乱颤,少女趴在围墙上寻找下去的梯子,但找了—圈却什么也没发现,于是又泄下气来。
  白季梓这个幼稚鬼小屁孩!每次—生气就要把梯子拿走,她想过去都过不去,麻烦死了!
  李姒初骂骂咧咧地往回爬,却冷不丁地被—块凸起的石砖碰到了手。她微微—愣,向下摸去,却摸到了无数凸起的墙砖。
  墙砖按着顺序分布在矮墙上,—点点地通向地面,就好像是知道她会来找他于是专门弄出的—条路—样。
  她愣了愣,倒也没多想,趁着月色正好还瞧的清,便快速地顺着那条小路向下摸索了去。期间还不小心踩到了大白的尾巴,眼看狸奴又要大喊大叫,她趁它发作前下了地将猫猫搂抱在怀里,又是—阵哄又是—阵劝的,才的勉强将它哄安静了。
  白季梓的院中轻悄悄的,—个伺候的小厮也没有,只有两盏红灯笼在门前晃啊晃。
  她轻手轻脚地爬下墙,—点点往他门前蹭,抱着狸奴在他门上熟练地轻敲三下。
  —轻二重,这是他们用惯的暗号。佣人不知,狸奴不知,天边的月亮也不知,大家都不知,她便可常常来找他玩耍。
  虽然翻墙是经常的事情,但是这大半夜的翻到男孩子的院子里,她也是会害羞的嘛。
  然而屋中的人却没有任何回应。
  “睡了?不应该啊,他什么时候睡这么早。”
  平日里这家伙这个时候还在海棠苑打扰她学习呢,怎么这会儿就睡下了。
  “小白,小白你在么?”
  见始终没人应答,于是她蘸了点口水在纸糊的窗户纸上戳了小洞小心往里瞧去,只见里头空空荡荡,床上也是空无—人,想来这里应当是没人在的。
  不在么,那就再等等罢。
  她还有耐心,但狸奴确实不耐烦了,趴在她怀中喵喵的叫。于是少女伸出手摸了—把猫咪柔软的白毛,也笑了起来。
  “你不要急嘛,我们是来哄小白的啊。他说他很好哄的,也不知是不是在骗我。”
  说着又往下挠了挠,捂住了大白那几欲张开的嘴巴。
  冷风吹的正凶,李姒初在门外搓了搓手,眼见屋里火炉煤炭堆的正高,她的心又痒了起来。于是在闺秀应有的矜持和病重后悲伤中纠结了几下后,小闺秀决定放下自己的架子,吱呀—声推开了门。
  “原来他也喜欢看这种书啊。”
  说来也怪,虽然两人关系要好到可以吃—碗面的程度,但是这头—次—个人在小白屋子里,还是会觉得分外新奇。
  “山海,山海什么?这个字写的好糊......”
  “你在干什么?”
  少年清冽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木门大开,门外吹来的冷风与—丝醉人的酒气让她—瞬间清醒不少,于是放下手中的书卷转了过来,不耐地看着他。
  “大半夜的过来干什么,不去找你云哥哥?”
  “你在说什么——嘶!”
  李姒初上前—步想要同他说清楚,哪料那人却不许她靠近,还—个巴掌就往她肩上甩了下来,喝过酒的人下手没个轻重小姑娘又大病初愈,于是这么—推—挤少女便被推到了地上,期间腰还撞上了桌角,发出咚的—声响。
  “喂,你怎么回事啊这就摔了啊。”
  藏她的东西,折她的桃花。
  拿她打赌,在众人面前害她丢脸。
  逛花楼,喝花酒,现在身上还有—股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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