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多了就欺负人,把她推倒了还要说风凉话。
娘的,这种人留他干嘛,毁灭吧!
作者有话要说: 刚刚修好文就被锁了,于是只能熬夜等审核呜呜呜,我太难了
第56章 、争吵
“你赶紧给我起来!”
“我不起!”
“你起不起!”
“就不!”
把别人撞倒了还不知道扶人起来还要对人冷嘲热讽的混账不值得被原谅!她才不要听他的,她李姒初就是烂死,从窗口跳下去,都不会起来!
少女梗着脖子愤愤地瞪着他,虎牙尖尖,像张牙舞爪的小奶猫。
“你这人把人推了就没个道歉什么的,就这态度——喂!”
白季梓直接伸手从她腋下穿过,将人轻轻松松地抱到了床上,一边摁着她的肩膀一边打量着她说被撞到的伤处,见她一副蔫蔫的样子,不禁有些心虚:
“真疼啊。”
“废话。”是你你不疼啊,这可是腰唉。这么脆弱的腰撞桌子角上,不疼就怪事了。
“哦,那你擦擦药,擦完赶紧回去,别在我这儿。”见李姒初迟迟未动,他以为她不会开药塞,于是抓过她的手将粉状的金疮药倒了上去,“愣着干什么,涂完赶紧回去,免得姓云的来找我麻烦。我不看你。”
说罢眼一闭向后一仰,还真做到了他说的“不看”。
不是,现在是涂药的问题吗,根本就不是重点。
“我和云琢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个憨批!反倒是你,你怎么又去喝酒了。”
从一开始就很在意了,那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香气。不似平常酒馆的烈酒,有些说不出的古怪感,仔细闻一闻这其中还有一股劣质胭脂粉的香气。
白季梓双手摊开,任由某个家伙趴在自己身上嗅啊嗅,几次想要推开她都被毫不留情地打了回来,想要用力又怕伤着她,于是只好保持着一个诡异的姿势摆着一张臭脸,烦躁地几次想要将她扔下去。
“喂,你干嘛啊快放开我!”
“我还没问你干嘛呢!”
李姒初一手捏着他的腰不许他动,一手在他的腰间摸索着,摸着摸着就变了脸色,猛地抬起头瞪向他:
“我给你的玉佩怎么不见了!”
“玉佩?”什么玉佩,一点印象都没有,兴许是什么时候丢在哪儿了吧,“不知道,有这个东西吗?”
不知道?不知道!
少女狠狠地捏住了白季梓的脸,怒斥道:“这可是我娘留给我的东西,是我爹娘当年的定情信物,你就这样弄丢了!你是人不!你是人不!!”
“你没事干送我这种东西干什么,不就是一破玩意,这什么鬼庙骗的就是你这种不动脑子的家伙,丢了就丢了,什么时候我再给你弄一个,我现在烦着呢,你赶紧给我回去。”说罢又将手重重一扬,见李姒初还未走,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提起来她往门外带,“你现在就给我回去,听见没有!”
回去,哈,回去。
亏她还以为白季梓误会了她和云琢的关系生气了想来同他解释的,现在看来这人根本就不需要解释嘛,她在门前被冷风冻的瑟瑟发抖的他在温柔乡潇洒快活,现在不仅推了她还骂她,口口声声就要赶人走。
她千里迢迢送他的东西说扔就扔,问起来还如此理所应当地说什么不见就不见了。
李姒初心底莫名升起一阵委屈,泪珠在眼眶中打转,赶紧仰起头,以免这一低头眼泪就会滚出来。
“你还愣着干什么——你!”
李姒初收回脚,看着少年抱着大腿嘶了一声,不仅没觉得感受到出了气的痛快,反而觉得更难受了。他不说话还好,这一句抱怨就像是把尖头铁铲,只这么一下就将少女心里的那条堤坝捅了个七七八八,于是她向后退一步,眼泪霎时间决堤而下。
“你总是这样!总是这样!”
她也不走了,一屁股坐在白季梓的床上,锤床大哭起来。
“你偷偷藏起我的情书就算了,你拿我和别人打赌我也不在乎了,你去青楼喝酒我也不想扯了,你现在不仅推了我还要凶我!”
“你总是这样!总是欺负我!明明就是你自己错了你却从来都不和我道歉呜呜呜!”
“你以为我不和你吵架是因为我不生气吗!我都快气死了,都要气得吐血了!我就等你来找我道歉,但是你从来都不会!”
什么大家闺秀的面子都见鬼去吧,她现在只想好好大哭一场,将这些日子积攒下来的抑郁都一口气释放出来。
去死,去死,去死!
少女死死地抱着他的枕头哭的昏天抢地的,他愣愣地站在床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上前。
她哭的这么惨看起来也怪可怜的,要不上前哄一下?
然而多少劝慰的话到了某个喝多的劣质酒的家伙嘴边都会变成冷嘲热讽,再多的浓情蜜意到了他这里都会变成一盆冷水。
“哈,李姒初,你在发什么脾气啊。”白季梓上前一把救下自己的枕头,顺手将大白塞进她怀中,冷笑道,“你有完没完啊。”
“你就这态度!”她都快要气死了他还这样气她。
“是啊,我根本就没错,哪个男人不喝花酒,去的话也是很正常的吧。”其实根本就没去,只是回家的时候撞到了个同客人外出的青楼女子,身上才沾了胭脂香。
“还有你的什么情书,对啊,我就是觉得他们写的很好笑,所以打算收齐了给你爹看看,看看你整日在书院里都干了什么。”其实是因为看到有人喜欢她觉得不爽才偷偷藏起来的,才不是因为要去告状。
“你也太弱了吧,我就随便推了你一下就倒了,没手没脚啊,自己倒了不会爬起来吗。”其实心疼死了,但是又怕她会骂自己所以才不去的,才不是因为嫌弃她太弱。
“至于什么玉佩。”
眼见李姒初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模样沉了下去,他的心紧紧缩成一团,他很清楚自己此时应当像话本子里看到的郎君那样上前认错道歉,但话已至此,少年人的自尊心不容他就此低头,于是白季梓冷冷地哼了一声,从怀中随意掏出那块被将李姒初气的半死的玉佩,随手扔进她怀里。
“没丢,但是现在不想要了,你拿回去呗。”
他才不要告诉她,他其实是因为嫉妒才阻止张小虎他们追求李姒初的。
他也不要告诉她,他其实根本就没去青楼,什么味道都是误会,之所以喝酒只是因为听说云琢那家伙上门提亲心情不痛快,才什么都不说的。
他更不要告诉她,他其实弄丢那块玉佩之后第二天又返回去找了好久好久,最后差点同那青楼的人打起来了,对方才勉强同意他用高于玉佩数倍的银子换给她。
这里有好多好多的东西在这里塞的满满的,但是他不想面对那件事,更不想告诉她。
然而,同他想象中的不同,被退回玉佩的李姒初并没有像方才那样大吵大闹,她只是平静的,十分安静地将它塞进了自己的小荷包里,然后抬起头淡淡的看着他。
眼泪流干了,嘶哑的嗓子也不再发出声音了,她只是抬起头与他对视,声音平静又冷淡。
“你知道,文姨今天也上门提亲了么?”
没来由的这么一句让他愣了愣,但还是点了点头。他娘去提亲这件事他是知道的,回来的路上门房还在喜滋滋地问他讨红包呢。
但现在说这个干什么。
“云琢喜欢的是我阿姊,不是我。”不能哭,不能哭,要冷静下来。她深吸一口气,在白季梓写满震惊的眼神中慢悠悠地将话说完:“还有,我爹答应文姨了。”
“白李两家结尾姻亲,待我们从长安学成归来后就完婚。”
什么?什么玩意?
木门猛地打开了,一阵冷风吹过,吹的他头疼欲裂,看着少女氤氲着水汽的眼神,愣是醒了酒。
“你,你在说什么?”
“白季梓,你看你啊。”少女用袖子上前一步,戳着他的心口一字一句地道:
“你这个人,好赌,好喝酒,平日里不学无术,上课顶撞夫子下课欺负同窗,简直糟糕的不行。”
“你整日欺负我,把别人的心意完全不当回事,小小年纪就去青楼找姑娘玩。”
她一步步退到门外,抬眸冷冷看向他。
“你看我们这样相互耽误其实也怪没意思的,反正你看我也讨厌的不行,我也不喜欢你。”
明月在清风中细细摇曳,他醒了酒,却比醉酒醉酒时更不知所措。
“退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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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姒初不记得自己那日是怎么回的海棠苑了。
只记得自己那天似乎是做了件蠢事,同某个家伙吵了一场幼稚到爆炸的架,最后在确认他就是一混账玩意后哭的天昏地暗并大闹了一场,然后,然后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躺着了。
再往后的几日在准备去长安的事情,一忙起来就把这件事置之脑后,但如今猛地想起来,竟然还觉得眼神颇为酸涩,莫名的有些想哭。
“都过去好几天了,我为什么要记着啊。这家伙也真是的,躲什么躲,直接来找我说声对不起不可以吗。反正他一天不来找我道歉我就一天不原谅他,哼。”
就算道歉也不原谅,得让他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才行,
其实想一想白季梓真的对她很过分来着,每次她都找理由替她糊过去了,但没想到这些在她心里重要的不行的东西在他看来根本就不算是事。这样一想根本就不公平啊,这种混账凭什么找老婆。
太阳才刚升起,平日里这个时辰阿姊肯定揪她起来念书了。但现在阿姊不在,爹爹也不大管她在读书方面的事情,于是她在柔软地床上打了一个滚,决定就这样烂死。
天气真好,不要再想那件事了该死的混账就让他去死好了,当务之急是好好睡一觉。
她欢快的呜呜一声,反正左右无事也没什么要操心的,刚想扎进被子里准备再睡上一觉,便听见门外传来了小雀急急的敲门声。
“干嘛了,你很烦唉,我要睡觉!”
“不是的,三小姐。”小雀急的快哭了,“白少爷来了。”
“来就来呗,让他等着。”
“不是,小姐。”
小丫鬟急红了眼,也不管小姐是否传唤自己,便直接推门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了李姒初的床上,哭着了摁少女将要倒下的肩膀。
“白少爷是来退亲的!”
作者有话要说: 修完了,大家晚安
第57章 、厌恶
“我要退亲。”
“退,没看见我在忙着......慢着,你说什么?”
文熏合上手中的账册,抬头看向面前那个把案几上的账册推的噼啪作响的少年。
“娘,我要退了和李家的亲事。”
“是嘛。”她只随意扫了一眼白季梓,又将目光投回了算珠上,“那不能,这娘胎里就定下的亲事不是说退就退的,你下去吧,这事没的商量。”
“什么叫娘胎里就定下了,你单方面同李夫人约好了管我什么事,你们问过我了吗。”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子凤眸冷冷向上一瞥,“白季梓,我是你娘,你得听我的。”
小郎君张了张口,似乎还想要争辩什么,却见女子长指对他遥遥一指,示意他在自己对面坐下的,还随手安排站在一旁的小悦给他倒了杯茶。
“坐。你不服气,我就一点点说给你听。”
丫鬟会意,急忙退出了屋子并顺带掩上了门,一边关门一边在心里头为少爷祈祷,如此顶撞夫人,到时候只怕是又要被罚了。
文熏随手将茶杯推到白季梓眼前,示意他给自己满上:
“同李家这门亲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于公,李家与我白家同为皇商,李家掌握着着半个豫州的粮食命脉的,而我白家亦是这洛阳首富。如今这物价水涨船高的,平洲那边的商号依是对我们两家虎视眈眈,若是两家结为一家后,往后在生意场上,多少也走的顺些。”
少年的声音有些干涩:“只是为了这个?”
白夫人抬一抬眼:“不全是,这门亲事是李夫人生前同我定下的,我们白家做生意这一行讲的就是个信字,既然应了人家那就断断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所,所以呢。”他捏紧了手中的茶杯,“那是你同李夫人的约定同我有什么关系——”
“所以这门亲事你就是想应也得应,不想应也得应!”
“我若是不呢!”
女子手腕微微一翻,一把软鞭如灵蛇一般轻巧缠绕在了她的手腕上。她随手从身后掏出一把短剑扔给白季梓,风眸微眯,笑了。
“你还真是三日不打上房揭瓦,来,打一场,真好也试试看你学到何种程度了,够不够格当皇子伴读。”
软鞭往前重重一挥,木门上迅速出现了个大洞,白季梓往旁一避开,正巧对上亲娘熟悉的笑容。
“来,三招内你若是赢了,我就不拦着你。”
***
“噗,文姨下手挺重啊。”
本来李姒初余气还未消,早上听说白季梓来找她退亲的时候那一股气真是越憋越大,来的路上都已经想好要怎么捏爆他的狗头了,但是见到他真的盯着个狗头露面的时候,还是憋不住笑了出来。
“别笑了你。”白季梓将脸扭到一边,咬着牙恨恨道,“我娘真的是,打人专往脸上打,说是三招,每一招都往我脸上扑来的。”
“噗。”
“你还笑!你以为我想吗!”
“噗,我没笑,你把脸转过来我给你涂点药。”
“你闭嘴你!”
白季梓眯着眼将脸凑过去,任由她在自己脸上捏捏搓搓的,一边被摁者一边不耐烦地催促:“好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