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了路边的反派男二(重生)——白糖妖精
时间:2021-08-21 08:58:07

  闵危还有不适,但比昨晚好了很多。他的手指紧扣,语气中有些高兴:“小姐,我没事。”
  她不再说什么。
  马车中沉寂了片刻,终于,林良善朝外喊道:“冯叔,去医馆。”
  “小姐是怎么了?是身体不好吗?”焦急地询问。
  “不是,是真宁。冯叔,麻烦你现在找家医馆。”
  “好,好。”外面的声音安下心来,将马车调转了另一个方向。
  闵危错愕地听着对话,他慌道:“小姐,不用,我真的没事。”
  林良善却笑了,道:“等去了医馆,看了大夫,我就知道你有事没事。”
  上一世,他就惯常骗人,她是一点儿也不信他的话。
  松记医馆。
  “大夫,麻烦你仔细看看他。”林良善站在一边,嘱咐道。
  大夫捻了一把胡须,温声道:“小子,把手伸出来,我给你瞧瞧。”
  闵危倒不是担心这大夫能查出他体内有三生蛊,只是他实在不能理解小姐的这番小事大做。
  他听话地将手伸出,大夫开始给他把脉,又看了他的舌苔和眼白。
  林良善:“大夫,怎样?”
  大夫站起身,慢声道:“他没什么大问题,只是体虚身弱,元气不足。小小年纪就如此,怕以后不会太好。”
  “那怎么办?”
  听到大夫的话,林良善不免有些着急,追问道。
  闵危并不赞同大夫的话,心下好笑,却骤见小姐的慌乱神情,心底涌起一股暖意。
  大夫道:“我给他开个方子,先吃着养养。”
  “好,麻烦大夫了。”
  林良善舒了一口气,等药方拿到手,又让冯从驾车回了府,并未再去国子监。
  “小姐,我身体很好,大夫说的话……”
  林良善不想听他说话,将手中的药包丢到他怀里,道:“闭嘴。”
  她闭上双眼,不想再看见他。
  说什么昨晚打雷声大,没睡好之类的话,是觉得她好骗,是吗?
  晚间,林原下值回府,同林良善一起用晚膳。
  林原刚吃两口饭,就道:“我听说你今天没去国子监?”
  来了,林良善就知道他要说这事,她闷头道:“嗯。”
  “我还听说你带那叫真宁的小书童去了医馆?”
  “嗯。”
  “林良善,你别给我嗯嗯,会不会说话?”
  “哥哥,你到底要说什么啊?”林良善夹了青菜,细嚼慢咽起来。
  林原被她一副无所谓的神情给气到,吸气,平复心情后,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道:“我怎么觉得你对那小书童有些不同呢?”
  若只是把人救回府上,给一份活计就算了,可现在是什么,不仅是可以跟着一起去国子监,而且今日她还带他去医馆,他从未听说哪个大户人家会特意带仆人看病的。而且,陈娘还和他说,开给真宁的月薪是二两银子,也是林良善吩咐的。
  林良善:“我不过是看他脸色不对,怕他得病,把病气传给我。”
  这话倒是合情合理,林原道:“既然他身体不好,便不用他了,我再重新给你找个书童。”
  “哥哥,你怎么又来了?”
  自从闵危当了林良善的书童,林原就常提起这件事。
  林原也不知道为什么,怎么看真宁,都不顺眼。
  “若是你执意要给我找个书童,只要比真宁长得好看,那我就换他。”也是被说的多了,林良善烦道。
  林原被她这话给惊到,随之一阵气闷。
  林良善自小就喜欢好看的东西。小时,他抱着她到大街上玩,只要被她看上的玩意,不仅好看,价格还比其他的贵上好几倍。
  有一次,林原刚给她买梅花糕,一没注意,回过头,便见她拽住了一个长相俊美的公子的衣角,掉牙的嘴一直在叫“漂亮哥哥”,一旁的女子不知所措。林原满脸尴尬地去拉她,又和那对男女再三道歉。
  正因林良善这一爱美的特性,后来就栽到了江咏思的身上。
  林原懒得再说话,饭都要吃不下了,他觉得自己快要被气饱了。
  “哥哥,我和你说一事。”林良善目露哀戚地看着他。
  一见她这眼神,林原就觉没好事。
  “什么?”
  “我想让你帮忙找个教武师傅。”
  林原抬眼瞥她:“做什么?”
  “红萧这几天一直在我耳边嚷嚷说想找个武功高深的师傅来教导,我才想让哥哥同意的。”
  林良善朝红萧递了个眼神,红萧立马心领神会,道:“公子,是我一直缠着小姐的,不怪她。”
  其实红萧这几天并没有和林良善说这件事,但她欣喜地接受这个说词。她自小习武,虽努力用功,也有所成就,但到底没个老道的师傅指教,有些地方受到了阻碍。她不好意思将这事同林良善说,怕麻烦她,也怕这样后,没个尽心的人照顾林良善。
  林原想了想,感慨道:“这府上怕只有红萧一人还仍习武的。”自从威远将军林安逝世后。
  “明日,我便去找人。”
  说来红萧并不像一般世家小姐身边的丫鬟,她更像林良善自小的玩伴,林原自然不会拒绝这样的请求,甚至觉得有些愧疚,忽视了身边人的诉求。
  “哥哥辛苦了!”
  “多谢公子!”
  翌日,刚到国子监,林良善便被江寄月、李兰芝围住,她们问道:“你昨日怎么没来?”
  林良善笑道:“我昨日起晚了,便懒得来了。”
  “起晚?你又睡懒觉了?”李兰芝道。
  这样的事从前便有,只是这个月林良善都是按时上课的,两人都以为她“改邪归正”了,却又是犯懒了。
  一边的闵危低着头,脸有些红。
  散了学,林良善在江寄月耳边,悄声道:“月儿,我想求你帮我个忙。”
  江寄月被她这一声称呼给激起一层鸡皮疙瘩,她道:“好好说话。”
  “什么忙?”
  林良善颇有些不好意思,她小声道:“我想让你帮我问问你家堂哥,他有什么想要的?再有十多天便是他的生辰了。”
  “原来是这事,你不说,我都要忘了他马上要过十七岁的生辰了。”江寄月道,继而疑惑地看她:“你怎么不亲自去问他?”
  “善善,我怎么发现你这次回来后,就不常去找他了呢?以前你可是经常去的。”
  男院离女院那么近,林良善从前常在下课后去找江咏思,被他人拿来说笑。这一个月,没人瞧见了,也难免议论纷纷,说什么“林小姐是不是不喜欢江大公子了?”,只是这样的流言,不过半日的功夫,就没有了。林良善自然也不知道。
  “我现在淑女一些,不好吗?”
  毕竟徐幼娇就是如此,矜持娇弱,她现在是有意在江咏思的面前摆出这样的姿态,不主动去找他。刚回国子监的那天,是她上一世已经太长久没见他,忍不住想见一面罢了。
  江寄月:“好是好,就是感觉怪怪的。”
  “你就帮帮我吧。”林良善可怜巴巴地瞧她。
  江寄月却有些无奈,她道:“你昨日没来上课,是不知道莫老夫子来了梁京,堂哥昨日就没来国子监,到焦纵山拜访莫老夫子去了,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恐怕帮不了你。”
  林良善微皱细眉,道:“那便算了。”
  回了府,张管家正领了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过来,那男人穿了一身深色武服,肌肉蓬勃,身量尤其高,铜黄色的方脸面露凶相。
  张管家:“小姐,这是公子找的教武师傅,叫王泰,曾在京中的龙威镖局做过镖师。”
  林良善点点头,便对那男人微笑道:“以后便麻烦王师傅了。”
  “小姐不用客气。”王泰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张管家离开后,林良善才对他道:“王师傅,我有一事拜托你。请你来府上,原是教导红萧,现下我想再加一人。”
  她指了指闵危,接着笑道:“王师傅若是同意,我便再加一倍的薪水。”
  “小姐说哪里话,公子给的钱够多了,再加一个人也无妨。”王泰憨笑地挠挠头。
  红萧是一个女子,本来他是不想来的,可林原给的太多了。现在有了这少年,以后教武起来也方便些,他是乐意得很。
 
 
第十七章 
  大夫说闵危体虚身弱、元气不足时,林良善颇为惊讶。
  上一世,闵危有早起习武的习惯,常是天不亮就在别院里练剑或耍枪。
  更何况他的父亲镇北王坚守北疆抗敌十多年,即便是流落在外十多年的儿子,自认祖归宗之日起,也开始勤学武艺、强健体魄。不然后来闵危又如何接收他父亲手中的黑甲卫,震慑北疆,继而挥军南下,谋权篡位的?
  林良善看着外院正在王泰面前聆听指导的闵危和红萧。
  她想请人来教导闵危武艺,一方面是听了大夫的话,担心他身体虚弱,让他能以武艺强身,另一方面则是为那份恩情偿还,再加谈判的筹码。
  红萧是一个借口,林良善不知道该如何和哥哥林原说,只能用这个法子,毕竟现在府中的人员往来都需林原点头,即使他公务繁忙。
  林良善不再看他们,将视线移回桌前,她复又坐回椅子上,蹙眉沉思。
  自回府,她只有第一次去国子监时见过江咏思,后面都不再去找他,直到现在。
  并不是她不想见他,而是她有意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些,不再像从前那样缠着他。
  江咏思也未来找过她,虽心下不舒服,但她也只是轻翘嘴角,笑了笑。她明白是自己之前太过分,总是叨扰了他读书,也让他被其他人暗地讨论,他心里大抵是厌恶她的,但碍于君子风范,不好发作出来罢了。
  这样的领悟,是林良善上一世嫁给闵危后,慢慢知道的。
  林良善的目光渐渐有些迷茫,她再次想起第一次见到江咏思的场景。
  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在一个雨天,很大的雨。
  八岁的林良善一直在国子监门口等林原来接她,但天都黑了,他还没来。
  国子监的守卫让她在屋里,等林公子来了,便会来叫她。
  但她不肯,执意在院门口。
  她生着闷气,踢着脚边的小石子,又眼巴巴地盯着大雨中的街道,盼着林原快快出现在她面前。她不过才来国子监上学半月,还和同学生分得很。
  一辆暗红色的马车从远处行来,最终停在台阶下。
  “你是哪家的?我可以顺路捎你回去。”一个温柔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林良善抬起头,正见一个白色锦袍的小少年低着头,干净俊秀的脸上有淡淡的笑,礼貌而清贵。她愣愣地看着他,直到他再次开口:“我家里人来接我,我可以带你回家去,可要和我走?”
  稀里糊涂地,林良善点点头,和他上了那辆暗红色的马车。
  就是从那个下雨的傍晚,林良善知道了老师口中的好学生江咏思,是一个很好看的少年。
  林良善那时很讨厌读书,自然也很讨厌书呆子。她刚来国子监,初听到江咏思的名声时,以为他是一个书呆子,可很明显的,他不是。
  她很高兴。
  自那天起,她开始在国子监里偶遇江咏思,给他送些“小玩意”,逗他开心,又或是约他春游放风筝、夏季游湖采藕、秋季去橘园吃橘子、冬季雪景里赏梅。
  虽然江咏思大多时候都是拒绝的,但偶尔的一二次便能让林良善继续锲而不舍地邀请。
  在林良善十六岁的时候,十八岁的江咏思夺得了科举的榜首,成为大雍建朝以来最年轻的状元。
  彼时喜炮震天,江咏思身披红绸大花,手捧钦点皇圣诏,足跨朱鬃马,在众人的前呼后拥中,面带淡笑,骑马游街,少女们砸落在他身上的繁花不知多少。
  林良善在酒楼上朝他招手,江咏思仰面回了她一个更深的笑容,接过她从高楼之上抛下的一枝杏花。
  这些都是很好的。
  林良善甚至都在想等他官职落定,便去问问他的意思,什么时候娶她,那时候她要穿什么样的喜服呢?又要戴什么样的凤冠呢?
  他们两个的事情,整个梁京都是知晓的。
  只是还没等她问出那句话,徐幼娇就出现了,她是丞相流落在外的千金,一朝寻回,竟还是消失已久的神医孙松丛的弟子,就连圣上都下旨让她进宫为太后诊脉。
  是天意吗?那时,江太傅因年事已高,时常咳嗽。江咏思亲自到丞相府,去请徐幼娇为自己的祖父看病。
  一来二去,江咏思对她生了情谊,后来江太傅病好,他更是拒绝了与林良善再见面。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徐幼娇嫁给了太子段昇,江咏思只能将心思按捺在心中,不再流露。
  白鸽飞落在窗沿上,惊醒林良善的回忆,她怔了一下,才伸手摸了摸白色柔滑的鸟羽。
  “你说,我是哪里比不上徐幼娇?”她喃喃。
  她转而面向铜镜,开始审视自己的脸。
  脸颊因生来体弱显得有些尖瘦,苍白的脸色,眉毛稀疏,杏眼上的睫毛虽密,却不长,上下唇瓣一样的厚度,唇色淡淡。林良善摸着额角的一处小疤,那是小时候调皮摔跤磕到的,没得及处理,留了疤,现在只能弄些须发遮掩。
  她俯首,胸前的绵软也是平平。
  她想起徐幼娇那张明眸皓齿的娇颜和傲人妩媚的身材,遗珠回府,徐幼娇更是成为梁京的第一美人,吸引了多少世家公子的目光,更甚者后来的两个皇帝都喜欢她。
  林良善自嘲一声:“是哪哪都不如。”
  她不仅没有徐幼娇的高超医术,也比不上她的动人美貌。
  忽地,她低笑出声。这些都是上一世的事情了,她绝不会再让同样的事情发生第二遍。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