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临渊抱着心疼不已,哄道:“只是梦而已,不哭了。”
傅清墨摇头,“若是噩梦也就算了,我也不会这般反应,只是我心中不安,还有一种极其不详的预感,姐姐她是被我连累……”
傅清墨话都未说完又开始哭,姐姐还那么幸福的,怎么就……就算是梦她也不能让姐姐冒这个险。
楚临渊虽是不信这些,但是见她哭的这样难过还是重视了起来,遂开口道:“要不要写信叫他们延期。”
“不可,若真是被我连累的,就算是延期也是躲不过的,我又没梦到那人是谁,所以还是要多加防范的要好。”
“那我些身手好的人跟着。”
傅清墨还是担忧道:“要不要沉明也跟着吧,不然我还是不能安心。”
楚临渊将她冰冷手放在手心暖热后放到被子里,转头吩咐香草,“向大夫抓些安神的药熬来,不过要注意。”
香草应声推门出去,至于注意什么,她自然是知道的。
这边安排好了傅清墨才止了哭,心情平复下来才觉着自己如今越来越反常,易悲易怒,眼泪的来的比情绪还要快些。
“夫君,我现在是不是很作····”
傅清墨眼睛鼻子红的像个小兔子,楚临渊伸手上去轻抚,“哪里的话,有身子了肯定不一样的,厨房热了鸡丝粥,喝一点。”
傅清墨没有胃口,但是想起肚子里的孩子还是点点头。
兰亭近日家中有事所以不在,门口候着的丫鬟是楚临渊选的人,少言懂事,得了令就端了过来,楚临渊顺手接过,丫鬟退下。
鸡丝粥是熬了许久了,米粒都开了花,晶莹又粘稠,鸡丝极细,而且鲜味十足,还配了姜丝,更添风味。
楚临渊用嘴吹凉才一口一口的喂着她吃,傅清墨吃了一口食欲倒是上来了一些,将一整碗都喝了干净。
然后就窝在夫君的怀里找安慰,小半个时辰后,香草才端了药上来。
傅清墨喝了不一会又沉沉睡去,楚临渊不敢轻易离开,把沉明叫到书房吩咐了明日任务,待天黑才上了床。
傅清墨一夜好眠。
*
竖日清晨 。
方珲搀扶着傅清慧上了马车,傅清慧去上香方珲可是百般紧张的,生怕妻子磕了碰了,所以手扶着就不曾放开过,就连上了马车都不松手。
还特意带了六名护院跟着,将马车围着。
沉明带了五人在马车稍远的位置跟着,现在还是在闹市,就算有人也不会选择现在出手。
马车缓缓驶入山郊,一路上马车也不少,都是去梵音寺的车马,方家的护院都没有那么的戒备,也就是去个寺中,到处都有人能出什么事,私下还嘲笑二少爷胆小护妻,太过兴师动众。
沉明一等人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绝不会轻视任何一次行动,所以始终盯着路边任何一处,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
马车平稳的停到了梵音寺门口,傅清慧被方珲扶着进了寺中,傅清慧的大丫鬟飞双则是站在马车旁守着,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傅清慧担心人多冲撞了,所以赶紧上了香就跟着夫君赶紧出寺,一刻都不敢停留,直到上了马车才安了心。
“这下夫人可安心了。”方珲笑道。
傅清慧也终于露了笑颜,“是呀,拜过佛祖就好多了,等回去趟丞相府,我去看下妹妹。”
车夫听声挥动马鞭,就往回赶。
飞双坐在马车外,驶到一个岔路口时,抓紧了旁边车门。
只听马一阵嘶吼,然后发疯似的冲向了另一条路,车内的傅清慧被突然的颠簸带着身子向后面撞去,还是方珲眼疾手快将妻子牢牢抱在了怀里。
“怎么了!”傅清慧大喊。
车夫也急了,“马好像受惊了!停不住了!”
方珲撩开车帘,马跑的极快,这种情况下若是不停下来,就十分危险了,妻子还怀着孕,万万不能叫她受到危险。
“飞双进来护好夫人!”
方珲出去坐到马车边,接过车夫手里的缰绳,使劲扯着让马停下。
傅清慧脸色有些白,捂着肚子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夫君一定要小心!”
方珲全身都在用力,马像突然没了力气一般,慢慢地停住,然后跪倒在地上。
马车一阵晃,方珲扔开缰绳就大理力的掀开车帘将妻子扶下了马车。
傅清慧还是心有余悸,紧抓着夫君的手向四周看去,“这是什么地方?”
方珲正要开口,就见树丛里跑出来了一伙人,为首的男人光头,脸上一道硕大的刀疤,满目皆是凶相。
“当然是你殒命的地方!”
傅清慧看着包围过来的一群土匪状的人,心已经跌到了谷底。
方珲抓着妻子手,没有丝毫退缩之意,“你们是什么人?”
那领头的仰着头往他们身后看去,侧身对一旁的人问道,“怎么就一个娘们,不是说好了有两个?”
身边的小喽啰陪笑,“那不旁边还有个小丫鬟嘛,也算娘们。”
被盯着的飞双忍不住抖了一抖,低下了头。
那领头清了清嗓,复轻蔑道:“要你们命的人!”
方珲结果护院手中的剑,他虽只空会些皮毛,可是就算死在此处,也要让夫人逃出去!
他坚定的转头看了一眼他的爱人,“清慧,等一下我拦住他们,你和飞双快跑。”
傅清慧悲痛的看了丈夫一眼,眼泪落到手上,她摸了摸肚子,无比艰难的摇摇头,“不,就算死,我们夫妻也要死到一处。”
那领头的光头吐了一口吐沫,“磨磨唧唧的,谁也跑不了,给我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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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拖了这么多天没更大家还在,感动死了!
第71章 平安了
那群匪人叫喊着朝他们挥刀冲了过来,护院们虽会些功夫,可是也没见过如此凶悍的匪人,吓得早已发抖,手中的剑都拿的不稳。
方珲一手紧紧拉着妻子,一手持剑,看着涌过来人群,眼里皆是坚定。
正当匪人逼近之际,沉明也抬手示意,“动手,不能见血。”
那几人直接冲了出去,手中飞出阵阵寒光,只见那群匪人一个一个相继倒下,那领头的身手还算不错,察觉到身后的暗器,用刀子挡了过去。
一见兄弟们都倒下了,大喝一声,“何人!”
沉明哪里愿意同这等人废话,亲自走了过来,看都没看那光头一眼,领头见被无视,怒气更盛,挥动大刀就朝着沉明砍去。
沉明身旁的手稍稍动了一下,那领头身形一晃,直接倒在了地上,眼里全是不可置信与不甘。
方珲眼神凌厉,这群人的身手绝对是自己见过的最厉害的,就算是父亲带过最厉害的兵也不及他们。
身手敏捷,杀人于无形,和之前那群匪人相比,这才是真正的麻烦,本以为可以拼死保妻子出去,可是现在,他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了····
“敢问少侠,是谁想要杀我。”方珲直接问道。
他自知从未的罪过任何人,就算是家人也未曾树敌,他就算死,也要做个明白鬼。
沉明未答话,朝着傅清慧行了一礼,看的方珲和傅清慧都懵了。
“方夫人,在下是相爷的侍卫,夫人担心您此行会有危险,所以叫我等人暗中跟着。”
“是妹妹····”傅清慧劫后余生,想着妹妹眼泪都止不住。
方珲赶紧朝沉明行礼,“那还要谢过各位了,救我们一命。”
“客气,我们备了另一辆马车,就在另一边,还请移步。”
方辉转身想要去拉妻子的手,却抓了个空。
“清慧……”
傅清慧此时睁大眼睛,她不敢相信,跟了她这么久的飞双,居然……
飞双的眼里已经被嫉妒与仇恨淹没,她拿着锋利的簪子,挟持着傅清慧。
“飞双!”
方珲拿着剑就对准了飞双,“把夫人放了。”
飞双咽了一口口水,将傅清慧向后拖了两步,“别过来,再靠近我就杀了她,一尸两命!”
傅清慧没了之前惊愕与恐惧,取而代之的是被背叛的痛。
飞双是家生子,从小就侍奉她左右,是她最信赖之人,可是现在。
“为什么要背叛我。”
傅清慧沉声问道。
飞双冷笑一声,“为什么,你是不是还想说对我不薄!”
“你的确待我不薄,这一点我也知道,可是现在呢?我已经十七岁了,你可有为我想过今后!你只想留我在身边生生世世做你的牛马,我总要为我自己寻个出路,做了你的贴身大丫鬟这么多年,旁的大丫鬟跟着姑娘出嫁哪个不是抬了姨娘过好日子,可是你却提都不提,如今现在怀着孕还霸着少爷不放手!”
飞双已经歇斯底里,痛斥着她的不甘,口中说着知道傅清慧对她不薄,可却看不出丝毫感恩。
满眼皆是贪欲和不满,张着血盆大口妄想更多,这种人,永远都是喂不饱的。
“飞双,你若敢动夫人分毫,我定不饶你!”方珲厉声道。
飞双冷哼一声,“我若不动,少爷怎么谢我?要不收我入房吧?”
“你休想!”
傅清慧无奈的闭上眼睛,听着耳旁嗖的一声响,紧接着就是飞双的惨叫。
是沉明出了手,区区一个小丫头不足为惧,量她也伤不了方夫人,刚刚没介入只是看着方夫人的脸色行事 。
如今方夫人听到了想知道的,那这丫鬟也就没什么威胁了。
飞双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
傅清慧抓着夫君的手,径直往前走去,没再看飞双一眼。
“带走吧。”沉明命令一声,两人将飞双架起来,跟在后面。
马车上,傅清慧脸色苍白,但是还勉强撑的住,大抵是为母则刚,她想着肚中的孩子,也强撑了过来。
先是被遇匪,后是遭亲近人背叛····
“清慧···今日之事十分蹊跷,恐怕不是巧合。”方珲说的委婉,他认为今日之事同飞双逃不了关系,那些土匪就是等着他们的,可是那毕竟是妻子亲近的人,明说了生怕妻子难受。
“我明白夫君的意思。”傅清慧将头靠在他的肩上,“飞双今日说了清楚,她口口声声控诉我不为她着想,心生怨念,想要报复我也说的通,可是那些土匪却不是她能找的动的,所以今日之事,背后一定还有人想要娶我性命,她只是被指示的那个·····”
方珲将妻子揽在怀里,“清慧为人为夫自然是知道的,又怎能树敌。”
傅清慧落定心神,突然想起今日救命的那个男人,今日之事妹妹好像先有预知。
“去丞相府。”傅清慧对外面吩咐道。
*
傅清墨今日就寝食难安,早膳端上来只用了几口,楚临渊在一旁哄着也是没用,那是她亲姐姐,若是真的有事恐怕少不了难受。
楚临渊没有再劝,算着时辰这会儿差不多也要回来了。
正巧此时下人来报,说夫人的姐姐和姐夫到了,就在院外,傅清墨直接就下了地,疾步迎了出去。
“姐姐!”
傅清墨见人进来就一把抱住,眼泪一滴滴的往下砸。
傅清慧眼圈也红了,却还是维持着,“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快坐下吧,今日是哪里不适。”
傅清墨站直了身子,将姐姐拉进了屋里,方珲不想打扰姐妹二人谈话,坐在院子里,对着楚临渊拱手,“今日多谢楚相出手。”
楚临渊将茶杯推了过去,“客气了。”
方珲接过茶,后背都有虚汗冒出,这样的妹夫,让人压力还真是大。
“姐姐今日·····”傅清墨担忧问道。
傅清慧一路上已经缓过来不少,现在就平静地讲了一遍,可是傅清墨听了眼泪掉的更甚,“都怪我···”
傅清慧心疼,赶紧拿着帕子上去给她拭干泪水,“做什么又哭了,怎么就是怪妹妹了,今日还是妹妹救了姐姐呢。”
傅清墨将昨日的梦讲了出去,傅清慧的手 也凉了起来,若是没有妹妹这梦,那此时的自己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都怪我····若不是因为我,姐姐也不会遭此劫。”傅清墨是真的心痛。
“妹妹哪里的话,现在背后之人是谁还不清楚,而且就算没有那个人,飞双已经有了怨气,早晚都会爆发,到那时我又对她没有丝毫防备之心,恐怕就躲不过了,所以这次,也算是铲除了一暗瘤。”
傅清墨一想也是,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也算因祸得福了,“飞双那日姐姐还提起过,说她自小跟着你,交情不一般,所以想为她选个好亲事,放了身契,好做个清白的正头娘子,可是她却等不得····”
尽管傅清慧努力压制着,眉宇间还是忍不住的伤痛,只是她速来拎得清,所以将那情绪藏的极好。
“对了,你信中说你身子不适,可是因为这梦病了?”傅清慧看着妹妹不好的脸色关心道。
傅清墨低着头想了一会,心虚的小声说,“也不算病了···就是和姐姐一样···怀了···”
傅清慧身型一个不稳,差点就坐到了地上,妹妹才成亲一月怎么就怀了,莫非?
“楚临渊可知道?这孩子···是他的吗?”
傅清墨噗嗤一声就笑出来,“姐姐想哪去了,当然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