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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星。
小琉璃生日宴那日,帝俊去了,丹栀对他爱答不理,只当他是空气。
帝俊寻了妖族天庭建立事务繁多为由头,也下来了。
天庭成立那日,帝俊设了大的宴会。
布下“混元河洛大阵”守护妖族天庭,头戴冕旒,霸气地手执“河图洛书”。
羲和站在他身侧,面色冷淡,不过此场景下,除了同这对夫妻亲密的,其余众生只当她这是高冷端庄,觉得未来的天后甚有威严!
妖皇古铜色的肤色,显得和太阳更加亲密,光打在他的脸上,棱角分明,眼眸深邃中透露着某种野心,眉毛浓密,鼻梁高挺,不薄不厚的嘴唇紧紧抿着,气质沉稳之中隐隐约约地透着一股子张扬,势不可挡,彰显着妖族运势的到来。
羲和一身红色宫衣,剪裁适宜,裙摆拖地却不长,简练又不失端庄,裙服褶褶,飞天髻上插着桂木碧玉簪,花钿是婆娑花。这身打扮,心思细致地神仙估摸也是瞧得出来,她这是心太阴星和天台山。
也是一种隐约地同帝俊对抗之意。
上次新禧宴会,素羿虽然瞧不上帝俊,但是一应装扮,都是以太阳星为主,可最后被搅地,羲和差点吐血。
帝俊终究是雄性生物,羲和这些服饰上的问题,他半点没察觉。
东皇太一,手拿“东皇钟”,站在帝俊后左旁开三步,神情凝重,妖师鲲鹏在帝俊身后另外一侧。再后面是十大妖圣,计蒙、英招、白泽、飞诞、飞廉、九婴、呲铁、商羊、钦原、鬼车。
他们这群来贺的,站在台下。
丹栀身旁是女娲,女娲朝她友善笑了笑,女娲娘娘,原本是黄色的皮肤,不过近来一次次见,她的皮肤倒是越发白皙清润了。
“娘娘愈发貌美了!”丹栀由衷地赞美道。
女娲苦笑,那双灵动的眸子透着怀念,声音狡黠,“这日日窝在娲皇宫,日日思考如何成圣,也不出去经受风吹日晒,我这皮肤就这般了!”
丹栀听着她这话,对后世华夏人民的肤色是健康的黄色,突然有了揣测,原来我们的女娲娘娘最爱的是黄皮肤呢!她以她的黄皮为荣。
丹栀拍了拍女娲的肩膀,“女娲娘娘,不日你便会寻到成圣的时机。”
女娲本当她是玩笑话,只转眼看了她,只见她眸色坚定,一副这就是事实的样子,看的她都相信了。
狐越长得很快,眼下已经如同后世十四五岁的少年一般,在妖族担任了个职务。
无聊地敬告天地,妖族天庭成立的繁杂仪式举办完了。
接下来就是各方人士互相恭维的话。
巫族同妖族之间的关系很微妙,妖族天庭的成立,巫族发自内心的想法自然是不屑、藐视的,甚至不在里面实施点阴谋诡计都算给了妖族的面子。
祝融看着帝俊,声音粗重,“恭贺,妖族天庭成立!”他在妖族这二字上咬字很重。
帝俊听了,就听出这番讽刺的内涵——这天庭只是妖族的,他们巫族不认可。
太一怒,帝俊也怒了,只觉得这巫族的祝融在这处找茬,挑衅的意味甚浓。
羲和挡住了要大发雷霆的两位祖宗,上前一步,轻笑,“这天庭是妖族也罢了,天下众生的也罢了,巫妖本一家,无须算得太清了。”
祝融还想再说,羲和瞧了一眼后土,后土同羲和也是有过蒲团渊源,“呀,这不是后土娘娘吗,许久不见,娘娘法术愈发精湛了!”
羲和笑眯眯走到后土娘娘跟前,握住她的手,后土的手有些粗糙,羲和的手很火热,她们欢喜这样子有力量的手,都预示着她们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女君。
后土笑了笑,也接了羲和这份茬,“是呢,道祖最后一次讲道,有幸同羲和女神相遇,丹栀女君还给我要了份渊源,说来我真不晓得,像羲和女君这般大智慧的,我能帮到啥!”
羲和显然没想到丹栀同后土还有“交易”,疑惑又感动,疑惑是疑惑,她也不晓得日后她有什么需要后土帮忙,感动的是,她相信丹栀是提前通天道,知晓了些许东西,替她寻了庇护。
后土这话也是存了一份光明正大的小心机,羲和眼中莹莹泪光,预示着她对丹栀的信任。
祝融被羲和这般轻易转了话题,有些不情不愿,听得后土要给羲和一份机缘,又找到话柄了,“哦!不知是何机缘!”
羲和不回答,只笑着看着祝融,这般看着,祝融尴尬了,朝后土使眼色,后土冷冷道,“哥,我也不晓得,未来的事情,谁能说得准。”
祝融瞧着自家妹子都不帮自己,很气。
“好了,素羿带着十二祖巫过去吧,我和妖师和后土娘娘,续续往日缘分!”
帝俊虽然忌惮鲲鹏同羲和交往过于密切,但是眼下,羲和行事都是为了妖族面子,他自然不会多说。
且后土娘娘,也占据蒲团之位,这预示着,她往后也是一位圣人!
丹栀看着上面巫妖之间你来我往,羲和在其中捭阖,一言一语恰到好处,不免佩服。女娲更是敬佩,再看着这个大能那个大能边游走的狐真,她心中着实不忿,她想着,但凡羲和愿意给这小狐狸花上一分的心思,也不能让她如此猖狂。
狐真去寻接引准提,接引准提不愿意搭理,却也没落她面儿。他们同妖皇的关系不冷不热,说不上是挚交好友,也算不得是水火仇敌。
对于妖皇对狐真狐越母子的态度,他们还真是捏不准的。
丹栀瞧着接引准提二位道人,却有些烦心,日后西方教崛起,是必然的,但是她着实不喜欢同这般喜欢算计的人交往。
各门各派就被太阳星鱼龙而来的小妖带着入了座宴。池水环绕,浮萍满池,扶桑树直入云霄,枝繁叶茂,彰显妖族盛世之景。
几个志趣相投,地理位置靠近的几位被安排坐在一起,丹栀一行跟着领着她们的小妖一道走着。
她见到东皇太一太少,羲和同帝俊,共主妖族大事,居于上首。
酒香四下飘散,香气撩人,太一同丹栀坐在了一桌,说来太一作为东皇,自然应该在帝俊太一那处,可奈何不得羲和那处没有常仪。
说来常仪若是想要同羲和坐一处也是可以的,但是她着实不喜帝俊,应该说是厌恶至极,但是为了羲和的脸面,她也不得不出席,就躲到了丹栀这桌儿。
妖族这次设宴,用的是圆桌,扶桑璃檀木的圆桌上摆着的白玉碗碟,质量上乘。狐真比往常的宴会更兴奋,这次天庭正式成立,除了罗睺和鸿钧,各界大佬都过来了。
狐越倒是平静,寻了处角落,独自坐着,不知心里谋算些什么?丹栀瞧了她一眼,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几乎她参加的,有这对母子的宴会,没有一次,是她们不出幺蛾子的。
第96章
这些年,他在妖族也有了自己一部分暗势力。
羲和不是不知道,只是懒得管,真有一天,这小子登上了天帝之位,她也不会有丝半毫不甘心。
丹栀身旁,是通天,时不时给她夹菜。
小花妖爱美食,这点初来,就在洪荒留了名号,洪荒诸生灵,多食日月精华,天地雨露,吃食都是再自然不过的本味。
自丹栀日日美食诱惑,洪荒的生灵也欢喜变着法子做起各色美食,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每个山头海域,每个大荒,都有自己本来的特色食品,聪慧的生灵们,又在这上面花了心思,精益求精之下,美食琳琅满目。
只是怀孕后,她反应有些剧烈,不思饮食。
这般如此,倒是让通天心疼许久。
这桌,有常仪、元始天尊、道德天尊、鲲鹏和女娲、伏羲。
“羲和女神倒是大度,就任由那对母子这般丢人现眼。”女娲哪里不晓得她们是想要借此结识些人脉。
丹栀对于女娲,有着诸多兴趣,想要深入了解,如今听得女娲这话,回答了她的些许疑惑,“羲和不屑吧,倒是有不少人怕她养虎为患,狐越终究是帝俊之子,她瞧不上他们的作为,骨子里那份子高傲也做不出腌臜手段!”
女娲叹了一口气,“这些长在天上的呀,这份子心性也不知是好事坏!”女娲这话只是简单的陈述,不带着任何艳羡的情绪。
女娲和丹栀都是长于土壤之中,对于土地有着不一样的热爱,所见所闻也和长在太阴星的姐妹不同。
“女娲娘娘,近日来一切可好。”丹栀换了个话题,女娲也懒得慨叹,起了新话题。
太一对于常仪的喜爱,从来都是掩藏不住的,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常仪,唯恐转眼之间,她就飞了。
这份子爱,惹得桌上两个八卦的女子,互相看了眼。
“一切都好。”明明是同女娲交流着,这两位女子之间的眉眼流转却让人觉得这是在揶揄常仪,着实是太一盯着羲和看地太扎眼了。
常仪烦闷这揶揄,却也不能说啥,毕竟这东西人家没拿到台面上来。
常娥添酒的时候,杯子里的酒水溢了出来,想来是关注着桌上的八卦,业务不精进了。丹栀拍了拍她的袖子,她有些尴尬。丹栀没说啥,直接用袖子擦了擦酒水。
刚擦完,通天拿起她的袖子,端在手中,蒸汽上升,不消片刻,袖子就干了。
女娲这般吃着狗粮,手不自觉地去握住了伏羲。
常仪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太一,“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眼睛剜下来。”
听得常仪这般威吓,太一丝毫不畏惧,“那你便剜下来吧!”
常仪说罢了,还真拿了把羽扇,用扇柄直接戳到了太一眼睛上。
这个时候,一双白皙玲珑小手挡住了扇子。
“哪里来的狐狸骚味!”丹栀直接讽刺道,眉眼都没抬。
常仪本就烦闷狐真,只是上神傲气,自是不愿意同蝼蚁一般计较,她这些小伎俩,常仪素来不屑一顾。
这番,本就恼太一,直接戳到了狐真的手,鲜血从她掌心流了下来。
女娲递过帕子,狐真感激地看了眼女娲,不曾想,女娲朝后缩了缩,“常仪女君,羽扇清白,染了脏东西,终究不值当,我这帕子用了残云草编织而成,用这帕子擦擦吧!”
狐真看着这桌上,算得上是洪荒最尊贵的一波女子,在那对她冷言冷语讽刺之,几个洪荒男子神情冷漠。
她的内心更是不甘心,她不懂,这些男子不懂怜香惜玉吗,男人不都喜欢温柔小意吗?
定是惧于她们的身份地位。
“小狐性命低贱,确实比不上,常仪女君这把羽扇!”她以退为进,这招,在二十一世纪,可是帮了她诸多忙,人都是同情弱者的,尤其是男人。
丹栀皱了眉,更是不喜,以柔克刚,她不反对。只是这般姿态,让她觉得这是一种浪费资源的同性竞争。
但是可能她这朵花儿骨子就是钢铁直女,面上的柔都是蜜剑,直白的甜蜜话儿,丹栀老祖能让听者觉得被扎刀。
“你本就不如那把羽扇值钱,那羽毛,是天地之间唯一的白凤凰的毛所作,龙汉初劫,凤凰一族陨落,天地间零星几只凤凰,隐世不出,而这稀罕的白凤凰,作为凤凰一族,她压根不稀罕参与量劫,天道都不敢逼迫!常仪女神年少的时候,也是个刚毅的主儿,只身入白凤安,那处地广八千万尺,烟雾缭绕,进入便分不清方向,白凤日日晨鸣吊嗓子,其声,闻者皆头痛欲裂,常仪女神可是硬生生破迷雾,顶着头痛,再内呆了五百年,拔了这白凤凰的毛,且这白凤还同常仪女君成了至交好友!”
女娲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叙述道,最后蔑视一句,“你说你的血若是沾染了白凤羽,不是污了这白羽?”
她话中有话,层层套着层层,奈何狐真只听懂了最浅的一层——她比不上凤凰羽毛。
“是呢,小妖当真比不得!”她言笑晏晏,嘴角勾出一丝及不可查的讽刺。
丹栀瞧着这讽刺,只觉得女娲对牛弹琴,若是狐真真想靠自己,凭借她21世纪超时代与众不同的视角同青丘的地位,她出头不难。
说着她是狐九的女婢,但狐九作为青丘族长,她的贴身女婢,相当于武则天的内舍人——上官婉儿了。
左右不比,来这儿给羲和添堵的同时,还得把自己的自尊放在地上任由旁人践踏。
常仪已经擦完了扇柄,丹栀手伸过去,常仪将扇柄递给她,“这扇柄是扶桑木所做?”
常仪点了点头,指了指不远处的粗壮的扶桑,扶桑树枝繁叶茂。
“嗯,当日阿姊同帝俊吵架,我气不过,把扶桑树的叶子全部给薅了。”
“是的,是的,我现在还记得!当时光秃秃的树上,挂满了树枝!”
听着太一这遣词造句,丹栀听着只觉别捏,树上挂满了树枝。
“嗯,那叶子又从树枝冒出来了,我又气不过,将树枝全给折断了。”
羲和这话说了,太一也跟着笑了,“是呢,我和阿哥那阵子可尴尬了,毕竟扶桑树也是我太阳星的信物,那往后来我太阳星的见到我们这树,都以为是扶桑木,这好几千年过去了,这扶桑树才敢慢慢生芽,那阵子嫂子同阿哥虽然常常打架,但是感情亲密,常仪也时常过来玩儿,导致扶桑树,一直都是怯怯懦懦地偷摸生长。”
常仪冷笑,“现在不成长得挺好,我也没瞧见那扶桑木有怕我的意思!”
后面有好一阵子,羲和同帝俊,日日闹分手,也搬出了太阳星,直接住在天台山,常仪,从开始就瞧不上帝俊,这羲和都搬走了,她更是懒得再进入太阳星一步。
太一情商本低,却看懂了常仪这冷笑,听懂了常仪这句扶桑木成长挺好的内涵。
他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正巧我那凤凰羽毛一直放在我荷包里,我就拿了起来,织了几把扇子。”
常仪本想把扇子拿到桌上,分给桌上几位,然而桌上摆满了琳琅的食物。
一旁侍奉的常娥火速拿了个长方形的扶桑原木托盘,常仪瞧着,也觉得应景,将扇子取出。
“你们不嫌弃,就分了吧,日后若是见了白凤,也算个信物。”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日后有幸见到白凤,也算有了个引荐信,也不用遭受常仪女君那番头疼之苦,才能见得白凤一面。”
彼此说着客套话,他们很默契地将狐真冷落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