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钱。”安乐乐冷漠地应了一声,“给大殿官办一张特种猫的证吧,它是我的保镖。”
“不行,会场不让宠物进场。”
齐言苦口婆心的样子像是不让女儿再买一只宠物猫的老父亲。给安乐乐当勤务兵的几天,齐言感觉自己像是多了一个不省心女儿。不仅要督促她早睡早起,还有每天至少写500个字。
“哦呀哦呀,真是巧遇。”背着背包,和初见一样,像是个背包客的白兰笑嘻嘻地和安乐乐打招呼,“又遇上了,春和老师。”
“白兰,你也来看奥运?”安乐乐歪头,她忘记了白兰的流动性超强,并且好像对她很关注。
“是走累了吗,让我来抱吧。”白兰笑着点头并对她毫无拘束地伸出手臂,灿烂的笑脸明媚如艳阳下的晴空。
齐言心说安乐乐绝对会拒绝,没想到,白兰成功抱到了。安乐乐对白兰信任程度这么高吗?
安乐乐抬手摸摸白兰蓬松的头发,他身上的气息便安定下来了。像是吸到了猫薄荷的猫咪,白兰心满意足地抱着安乐乐转身回八达岭长城的起点。
“累了的话,把我放下来慢慢走,路蛮长的。”安乐乐相信种花家海关的力量,白兰要是有问题绝对进不来。他好像…是真的没有什么坏心的样子,安乐乐又揉了一下白兰手感很好的头发。大半年赶死线都没有秃,发质非常坚韧。
“还好,不过春和老师是不是长大了一点。”白兰颠了颠安乐乐的重量,好像是重了一点,紫色的眼睛眯成了月牙弯。
“我变胖了吗?最近确实是吃太多东西了。”安乐乐目光一凛,想是不是该减一点吃食。
“不不不,老师正在长身体呢,多吃多运动,这样对身体才好。”白兰给安乐乐换了一个方向,她看见了后面的齐言和楚一阁慢慢往回走。
“你不回去上学吗?”白兰这都休学休了多久了。
“我申请了远程教育,只要最后毕业辩答回去就OK了。”白兰嬉皮笑脸的,眼神亮晶晶的,“我想待在春和老师身边,第一时间看老师您的文字。”
安乐乐心里就只有几个大字,催更的人来了。
危春和景明危
“我都不想写了,待在家里当咸鱼多好。”安乐乐肉眼可见的萎靡下来,看白兰一副被打击到的样子,她接着说,“偶尔也写写短篇,当打发时间。”
“短篇…呜…短篇也可以啦。”白兰嘟嘟囔囔,垂着眼睛看上去很委屈,“老师要是真的停笔的话……我会很难过的。”他抬手抚摸安乐乐的头发,没有伊妮德帮她扎辫子,她去修短了头发,现在只简单地绑了个马尾。
“我给老师当经纪人好不好。”
“我好像…不需要,也开不起工资,养活我和大殿官很麻烦了,再加一口人的话,唉——”安乐乐趴在白兰的肩膀上,看飘在眼前的白头发,手又蠢蠢欲动起来,想挼。
白兰把安乐乐一路送回四合院,中途她就在车上睡着了。白兰进入四合院,环视小院一圈,并没有多少安乐乐的痕迹。他心下明了,她仅仅是将此处当做暂时的落脚点。
像夜斗神社,安乐乐成天在院子里栽种花木,时不时加一两件自己喜欢的园艺摆设。那才代表了安乐乐有想过停留在夜斗神社的生活。
但她没有想过停留在这里。
他听说过她想住在西湖边上,嗯,不知道外国人在那里买房的政策是什么样的。白兰虽然是外国友人,但还是不被允许住在四合院。
被齐言语言委婉却意思明晰的劝导离开,白兰依旧保持着一副笑模样。
“我明白,齐先生。”白兰顺手把大殿官的绳子解开,看黑猫卧在安乐乐的枕边才站起来离开房间。熟练的像他才是安乐乐的保护人。
齐言是派过来保护安乐乐的军官,不请自来的楚一阁,想近距离观察安乐乐这个物理现象。见安乐乐不排斥,上面的人也没有让他离开。
安乐乐曾经在伊妮德之歌里写过具有可行性的物理论点,和国外的物理学家是笔友。她的物理学素养可见一斑,如果她投身于科学,上面的人也乐见其成。
“春和老师写的物理都是写着玩的。”白兰挑眉看跟过来的楚一阁,安乐乐对知识有天生的敬仰,因此对科学家会多一份包容。“让老师去学物理是文学界的一大损失。”
“她不去学物理也是物理界的损失。”楚一阁握拳,他昨天顺便看完了伊妮德之歌,安乐乐写的空间跃迁,还有虚数空间,都让他怀疑这是不是安乐乐的亲身经历——她正是穿越了虚数空间才来到这里。
“我……不,这个世界已经等待她,等待许久了。”分明还是那张轻柔的笑脸,陡然间出现了一丝丝危险。
“嗷。”大殿官出现蹲在门槛上,不悦地瞪着吵闹声越来越响的三个人类。
“啊,我的错,大殿官,我就不打扰老师的休息,先走了。”白兰首先投降和大殿官道歉,轻飘飘地离开。
“奇怪。”楚一阁支着下巴,垂下眼,眼珠转动像是在翻查什么资料。
“哪里奇怪了?”齐言收到新的命令,后天入场保护安乐乐。
“沈传来的消息里没有深入讲过这个白发少年,原以为只是普通接触者,但他很了解安乐乐。按记录来看,他也不过认识了她半年,唔,该不会。”楚一阁微微皱眉,他要回去查资料。
“?”齐言不是很理解神神道道的楚一阁,送走这位物理大佬之后,他关上四合院的门。才下午五点,估计安乐乐要半夜醒来,他还得给她买夜宵。
“养孩子真不容易。”齐言叹气。这次任务结束,他申请调到外面去。
若有若无的缘彻底断掉。
……
8月8日,举世瞩目的日子里,安乐乐拿着自己的门票兴高采烈地去鸟巢,路上还买了荧光棒和国旗,随时准备打CALL。担心晚上回家的时候,路上会冷还带了一件外套。
距离八点差20分钟,安乐乐正式入场,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加入观众们的暖场活动,有节奏地拍打呐喊。她的声音融入千万道声音中,她是人群里的一滴水。
安乐乐高兴得脸颊红扑扑的,兴奋地挥着小旗子,就算是给身边的人让路也没有停下。
随着击缶场上的倒计时逐渐归零,“三,二,一。”鸟巢的璀璨烟花,热烈绽放。
倒计时归零,安乐乐身边的人似乎就在等着这个,同时说了一句,“欢迎回家,春和老师。”场内欢呼声,激动的尖叫声,烟花燃放的声音纠缠在一起,热烈到让人听不清身边的人在说什么。
她脸上还保持着微笑,手里攥着小国旗,慢慢转头,“渣滓,你彻底破坏了我回家的心情。”费奥多尔瞪大了暗紫色的眼睛,似乎没有想到她用一张如此纯真的笑脸,说出了如此过分的词。
安乐乐哼了一声,往下三排就是主席台,谅他也不敢在这里做什么。安乐乐才按耐下给他眼眶来一拳,让他亲身贴近一下国宝大熊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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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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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午睡的时候,我想到了一个短篇感觉很有意思,想写出来给你们看看,但是太困了就睡过去,醒来就忘记自己想要写什么了。【揣手手,失落】
药药梦想中回家的场景——
仿佛第一水融入大海,不需要多言,你就知道已经回家了
真实的回家场景——
天气好热,景点人好多,还有一只西伯利亚仓鼠来打扰她清静
前夫就是拉出来溜溜(暗搓搓,原本的剧情木有了)缘分彻底断了,但是有个坏处,安乐乐在世界上的缘少了
还有费佳的名字好难打
第74章
激动人心的开幕式结束了, 观众们有序退场。
真不愧是人口第一的国家,真的好多人。费奥多尔护在安乐乐身边,牵着她的手像是一个好哥哥一般, 不让人群冲撞到她。
天晚了,鸟巢外的广场上, 稍微起了一点风, 安乐乐穿上原来是防晒用的薄外套。安乐乐一只手牵着费奥多尔的手,另一只手忍不住揉了一下睡眼惺忪的眼睛。
广场上仍有许多人在拍照留念。
“哈——”即使下午多睡了几个小时, 想要晚上精神一点, 可安乐乐一看旁边的费奥多尔就没有精神了。她懒洋洋地打哈欠, “我的国家有一套完整的刑法,不要想在这里搞事情哦。”
“您大可放心,我是走正规渠道进来的, 并不会与这个国家为敌。没有谁会试着和逐渐觉醒的钢铁洪流作对的。”费奥多尔温和清隽地笑笑,带着一股清雅的书卷气。来自俄国的纤细少年,生长于冻土之上, 死后亦要长眠于冷硬的土地里。
安乐乐没说信或者没信,她扭头看灯光依旧璀璨的街道, “我会看着的, 看这钢铁洪流——”席卷世界。
费奥多尔仿佛看见神话时代支撑天穹的巨人藏在稚嫩身躯里,垂首地注视地面上人类。那太高太远的目光, 地面上的人即便追寻过去也看不清巨人的表情。
“我听说您不打算写作了,实感遗憾。”
在原本的计划里, 她在奥运会结束就离开, 住到西湖边上的小房子,过上琴棋书画诗酒花的美好生活。她无时不刻不在和周围人说着自己憧憬的生活,或许在他们眼里会有点孤单。
但是还好, 她并不觉得。
安乐乐抓了一下头发,因为有风,她不停地吃头发。又是一个来催更的,她想。安乐乐手上还抓着人,说不清究竟是费奥多尔想要抓走安乐乐,还是安乐乐在桎梏费奥多尔不让他离开。
“写作这种事情不太好说,最近我是不怎么想动笔,需要休息一段时间。”安乐乐迎着风四处张望,看见一个花坛,连忙走了过去避风。她拿出驱蚊水在周围喷了喷,没办法,她可招蚊子了。
“别摆出那副表情,我又不是封笔了,我只是有点懒,不想赶死线。”安乐乐空着的手托腮懒洋洋地说,不甚在意地直接坐到花坛边的瓷砖上。
然而安乐乐心里都在发颤,不是吧,他居然看她写的小说,瞳孔地震.jpg而且她的小说现在仅在日本地区发行,中文版的出版事宜正在商讨中。
听她说并不是封笔,费奥多尔忧郁的,像是想要毁灭世界的厌世表情终于消失了。
“我这里还有个没有写出来的故事,你要听吗?”希望能安慰到他,没有小说读,也可以听一听故事嘛。安乐乐兴致勃勃的提议。
费奥多尔低头看她黑润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带着一点第一次讲故事的羞涩。他们的手牵在一起,十指相扣,还真不好分开。双方都不想对方逃走。
“我和期待春和老师的故事。”费奥多尔微笑,纯良程度比她有过之而不及。安乐乐得到满意回复,眼睛弯成月牙,拍拍身边的位置让他坐下。
费奥多尔刚一坐下,便眼前一黑,什么时候?!难道是驱蚊水,可是她并没有反应。他的手还被她死死地攥着,费奥多尔能确定安乐乐的手心里没有东西。还有必要的条件他没有发现,费奥多尔再如何警惕依旧陷入了梦想。
昏睡前,费奥多尔看见的最后景象是安乐乐嘴角勾起的若有似无的弧度,似是讥笑,又似悲悯。
“我们要将权力从……交到你们的手中,人民。*”安乐乐请费奥多尔看了一场大型魔幻秀·2020。
“此谓,黄粱一梦。”安乐乐顺势接住倒下的费奥多尔,因为人小没力气扶,于是让他枕在自己的腿上。顺便趁着四下无人,伸手玩费奥多尔的头发,脸上扬起故作高深的假笑,说了这么一句话。
偶尔耍帅感觉也有点意思。
似乎有谁在看着她,安乐乐漫不经心地抬头,只见对面花坛边上表情一言难尽的齐言,视线不断在她和她膝上的费奥多尔打转。
“你的异能,黄粱一梦?”齐言走了过来,语意不明含糊地说,他看着像是安乐乐在悠闲地撸猫一样玩着可疑分子的头发。
他听见了,安乐乐冷漠地想,“不,我的异能实际上是叫槐南一梦。”
齐言皱了皱眉,“不可以随便对人使用异能。”
他真的信了。安乐乐裂开了,她,社会性死亡。
……
漂浮在夜斗神社里的小光球噼里啪啦的,炸出小小的烟花。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留在夜斗神社里看书的绫辻行人无语地看着安乐乐操控AI安音表演什么叫做我炸了,无奈之下,他出口询问
“嘤,我平静的生活木有了。”光球无力地落到了地上,在安乐乐特意操纵下,像是生无可恋般颇有弹性地弹了几下。因为事实上光球是没有实体的。
“哦,你那边怎么你了。”绫辻行人默默地撇过去一眼,招了招手让她过来。用一句不恰当的话来说,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即便安乐乐想要过上咸鱼养老的生活,也要付出自己的价值,换取一时的平静。等到一切都平静下来,她才会有想要的生活。
而现在,世界并不平静。
“哦,倒也没什么。”光球别别扭扭地挪过来,如果球有手的话,现在应该是紧张地撮手来表达心情,“只是有个可疑分子过来,好像是想要诱|拐我……当然,我肯定是先下手为强了。”
为了保护鸟巢里的人,在费奥多尔对她打招呼的一瞬间,安乐乐就借着环绕满场的烟火,用明暗交接的光影对费奥多尔下了暗示。
光球滚到了绫辻行人的手边,绫辻行人像是真的能碰到她一样,伸手去滚没有实体的光球。
光能够传播热量,虽然没有实体,但是可以感受到存在的温度。绫辻行人低头注视着在他眼底发着暖光的AI球。
“唔,不要滚了,视角转变有点晕。”配合他的安乐乐停下了动作,滚到了绫辻行人的大袖子上,“呀,我喜欢大袖子。”
绫辻行人既然都搬到了夜斗神社,自然要用劳动来获取在这里生活的权力,所以他现在是神社的神官,暂时的。夜斗找不到职业的神官来打理神社,管理来此参拜的信徒。不过还好,绫辻行人做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