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超能力在我还能保持全身上下丝毫不乱,抱着手臂稳如泰山的坐在明显是骑嗨了的中原中也后面,换个心理素质差点的都能吐出来。
一刻钟后,中原中也一个带火花漂移急刹停下。
我的脸离撞上他的后脑勺就差那么点。
我们两个人下了车,中原中也抬头看着前方那家外表看起来就是家辉煌的正常会所的地方:“看来事情还没闹到不可收场的地步。”
我听了听里面的心音:“就快绷不住了。”
赌场的负责人早就让人在门口等着中原中也,一看到人来立刻急切的把我们迎了进去。
听他介绍情况的时候,我对赌场的兴趣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
怎么说呢,就和去电影院的感觉差不多吧,明明是充斥着对电影情节的希望去的电影院,却在一进去的时候就被看过的人的心音劈头盖脸一顿剧透。
这里也是,每个人在想什么我都清清楚楚。
倒是没什么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歇斯底里的客人和时时刻刻都在作弊的庄家,可能是因为这里是港口Mafia旗下最大的一间赌场。
“……我们已经把客人们都转移到另外几间去了,不管提出什么条件那个客人还是一直揪着不放,”带路人经理无奈叹息一声,“而且他还打伤了几个一直和港口Mafia有合作的大客户,光是他这一搅和我们一晚上就不知道损失了多少,对了,他的名字自称是A。”
真是一听就是为了搞事才弄出来的名字呢。
赌场遇见这样瞎子都能看出来他用的是假名的也没办法,这可是本来就代表着横滨阴暗面的阴暗面的港口Mafia的赌场。
只要你有钱还不干会威胁港口Mafia和横滨安定的事情谁管你是干嘛的。
中原中也皱着眉,尽管表情可能会让人误以为他要当场让那人血溅三尺,但到了关键时刻他还是挺沉稳的:“他闹事用的什么理由?”
带路人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牙疼,一口气说了一长串:“酒不好喝、东西不好吃、庄家手速太慢、旁边的其他客人太胖了挡住他的视线……”顿了顿,他犹豫着道:“还说就是想看看港口Mafia的能耐,他说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打伤了我们的保安。”
明白了,这个人是雷区舞王。
中原中也的额角“咔咔咔”蹦出几个十字,他浑身散发着黑气转头看我:“你知道那小子在想什么吗?”
我道:“你想听委婉的还是直白的?”
“当然是直白的!”
我思考了一下想在重力爆发的情况下保住这间会所会被我带来的关注度,稍稍润色了一下那个人的话:“他说‘老子就是来打你们脸的’。”
“碰!”
中原中也用异能直接崩开虚掩的门。
有些醉醺醺的声音一下子停了下来,捣乱的男人正坐在赌桌上,听到声音回头看着我和中原中也,仔细打量了我们两个人一番,他不屑道:“什么啊,矮子和女人?打扮还那么奇怪!”
“港口Mafia如今什么人都会招了吗?换了首领后反而更堕落了。”
兄弟,你路走窄了。
中原中也的眼角抽了抽,刚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身边突然没人了,他一愣,诧异的回头看着我:“你跑那么远干什么?”
我站在门后面,犹豫的走出来,耸了耸肩:“认错人了。”
吓死我了,刚从只听心音完全没认出来,这个A的声音怎么和燃堂那么像?
要不是这个人有心音我还以为是燃堂整容后跑去当配音演员然后重新上岗了。
“噗……哈哈哈哈哈!”A这个连名字都麻烦到需要作者切输入法才能打出来以至于哪怕满脸写着衣冠禽兽让作者嫌弃到极点的家伙看到我的举动后忽然大笑起来,他一把扔掉红酒杯,“搞什么,是我闹的还不够大吗?就来了这样的人?”
“那边那个戴帽子的就是港口Mafia传说中最凶恶的组合‘双黑’之一?真是要笑死我了,你们那个首领该不会是戴着一群孩子的幼儿园园长吧?”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别说什么双黑了,我的钱现在就能让这家赌场倒闭,你们实在是太无聊了,连个能让我有趣的存在都没有!”
“双黑”是形容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组合称号,这两个人一个智力高超一个武力高超,尽管一直在争吵但是合作的时候从未失手过,名声相当大。
心里想什么面上就说什么这方面来说A也够厉害,他说的全是真的。
但是这种全身上下都散发着铜臭味的气息令人不适,而且那种让属下都戴项圈的打扮才奇怪吧,相比较起来森鸥外在我心里加了不少分。
他的属下看起来都十分害怕A却又不敢违背他的意愿,我听了听,发现是因为A的异能力——能将下属的性命转化为相同价值的宝石。
啧啧啧,真是屑中之屑啊。
中原中也加入港口Mafia的主要原因就是森鸥外的一席话,哪怕不用心音去听我也能感觉到他此刻犹如实质般的怒火。
我叹了口气,上前一步对A道:“燃堂……不是,A,你……”
“谁让你直呼我的大名的!”这家伙的心音因为酒精变的异常混乱,他竟然直接越过属下们的保护走到我面前,抬起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枪直接抵在我脑门上,“区区底层的小鬼,现在可不是你还在学校里能逞英雄的时代了,不知道看到你脑浆的颜色能不能让我有趣一点啊。”
“……”我淡漠的看着他,甚至无语的想打个哈欠,“你是想说时代变了?”
中原中也阴恻恻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楠音,闪开。”
我叹了口气:“中也君,你冷静一下。”
这个家伙说的什么“我让你当场破产”这种话听起来尴尬的令人脚趾抓地但很可惜是真的。
“这什么奇怪的东西啊!”A看了看我,忽然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一抬手打掉了我的眼镜。
我:“!!!”
糟了!
尽管我第一时间就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屋子里还是立刻安静下来。
少了那个喋喋不休的声音。
真的,人不能装逼太过,不然会遭天谴的。
这是我用透视看着A的石像的感慨。
话说回来这个人的名字真的不是作者偷懒不想给路人甲取名字吗?
第23章
房间里一时寂静的连掉根针在地上都听的见。
停顿了三秒后,我耳边的心音像是烧开的沸水一样炸锅了。
【哎?!不是,这是异能造成的吗?不是说得想办法劝告这个人,刚才还想要谈谈的吗?结果还是直接动手了?】
经理你给我看好了,明明先动手的是他,是他自己作得!
【A变成石像了?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跑吗?可是项圈还套着,跑了的话一定会被杀的吧……可是不跑的话会不会也变成石像啊?这个样子的A死了吗?】
我要是A的下属一定会趁此机会暴打他一顿的,石像打不动起码也要涂个鸦什么的吧。
而且A可没死。
我把头从被连带着一起变成石头的枪口下挪开,手捂着眼睛以防万一。
刚想去捡掉在地上的眼睛的时候,我的肩膀被中原中也拍了拍,下一刻眼镜被塞进手里。
“……谢了。”我带上眼镜再睁开眼睛。
眼镜掉到地上摔出了条裂缝,淡绿色的镜片后是中原中也的骨架。
我对于透视眼的操控力比楠雄要更好一点,楠雄只能看到其他人的骨架,想要看别的人外貌只能用念写来达到。
我比他好一点,能控制看到的是骨架还是肌肉。
感觉没什么差别,其实并不是,毕竟我可是能看到肌肉状态下的中原中也挑了挑眉,也就是他眉毛部分的肌肉动了。
“我还以为你一怒之下放弃讲道理了呢,”中原中也抱着手臂,道,“你又解锁了个新异能啊,而且还控制不了,我就说为什么你会戴奇怪的眼镜,就连变成猫都没摘掉。”
【我还想了很久是什么样的奇怪主人才会给猫戴绿色的眼镜啊。】
【我也逐渐明白首领为什么一定要上来就招纳她进港黑了。】
有可能的话麻烦人见人爱的中原先生你一定告诉我为什么森鸥外要招纳我,我自己还没搞清楚呢。
我小的时候还是能控制石化的,后来戴上抑制装置超能力被限制,控制的精准度也是一样,石化眼却没有消失,但只要戴上眼镜就不会发动石化了。
“中原先生……”经理留着冷汗道,“这个人是死了吗?”
【要是死了得赶紧找人来收尸啊。】
收尸的反应比处理事情快多了,该说不愧是港黑旗下的员工吗?
中原中也看向我。
我摇了摇头:“二十四个小时后恢复。”
时间回溯不能用,要不然这个人暂时恢复了也会在第二天的这个时候又变回石像的。
经理道:“那我们是等二十四个小时再急需解决刚才的事情吗?还是……”他话只说了一半,把剩下的选择留给了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内心对于A的嫌恶已经刷屏了,尽管很不想管,但他对于港黑的事情很有责任心。
中原中也全身气势十足的走到A的下属们身前,沉声道:“喂,给我把这家伙今天到底是来干嘛的全交代了。”
中原中也不知道A的异能,还以为他这些属下多忠心呢。
结果气势还没爆开一半,A的属下们便纷纷果断扔枪投降。
“别杀我们!我们也只是被A那家伙带来而已,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那个家伙什么都不会和我们说,只是个有钱的黑心自私鬼而已!”
“喂,诚园,说的太多了吧?”
“怕什么啊,那家伙都被石化了,要是可能我真想直接杀了他,反正他也听不见!”
A对属下的恐吓力相当大,看起来最勇敢的那个大叔满脸冷汗的喊完话后立刻看向石像,一副随时准备迎接死亡的样子。
石像不动如山。
众人纷纷松了口气。
石像转动了一下,他们的心立刻又重新回到了嗓子眼:“噫——”
我放开石像后面走出来,对中原中也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这个A也确实挺有钱,我建议把这些人先带回去交给红叶姐,石像问问首领怎么打算的吧?”
中原中也回过头,神色有些不赞同:“这点小事也要打扰首领?”
“A的算盘打的挺大的,他不单单是突发奇想来闹事的,”我读取了A的记忆,发现这家伙接下来的计划里把港黑旗下的所有赌场都纳入其中了,“假如我们没来阻止他,带来的后果可能会对港黑影响不小,还是让首领来决定该怎么处置他吧。”
森鸥外辛辛苦苦几年把濒临破碎外加破产的港黑从边缘挽救回来,还是让那个家伙自己决定好了。
中原中也犹豫了一下,最终他放过那些瑟瑟发抖的属下,摁着礼帽一转身潇洒离开,同时红光笼罩了石像,他顺手用重力把石像一起带走:“说的也是。”
临走之前我想了想,转头看着A的下属:“你们真的没人想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吗?”
下属们:“?”
港黑顶层的办公室内,有些昏暗的光线下,橘色头发的青年一板一眼的为港黑领袖汇报着刚才的情况。
“……事情就是这样,所以我们把他带回来了,首领,如果您觉得没有必要的话,我立刻就解决掉。”
负责走神的我假装在看石像,实则是在看放下了遮挡板的全景玻璃外面的风景——现在的天空上突然多出来了一个比较令我在意的东西。
作为全日本第二大的城市,也是最大的港口城市,数不清的工厂大楼的光线闪烁在夜深人静的夜晚。
港口上的探照灯偶尔划过天空,让我看清那个庞大的飞艇。
飞艇的制式有些陈旧,看起来像是上个世界的产物。
它安静的飞在夜空中,并不急着去往何方,偶尔亮起几点红光来提示其它飞机它的存在,除此之外便优哉游哉的漂在那里。
我在这个办公室内听不到心音,也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人。
森鸥外点了点头,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微笑:“辛苦你们了,中也君,楠音,不过……”
中原中也摁着帽子行礼的动作一顿,他抬头看向森鸥外,森鸥外顿了顿,还是没忍住抬手指着石像,道:“那上面的涂鸦是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我回过头:“路上无聊下了两盘棋,我用的是可擦笔。”
A的属下交给赌场负责人运输,我和中原中也还是坐他的机车回来,一路上石像被重力控制稳稳当当的飘在身边,我一不小心手痒了一下。
“……”森鸥外沉默了一瞬间,他无可奈何的笑了笑,向后靠到椅背上,“你想的还是挺周全的,不过我姑且因为以前的朋友会围棋,所以也研究过……但你这个路数我完全没见过。”
森鸥外看着石像上那一片几乎已经把井字格都占满了的黑点和白圈,硬是看了半天都没看出来到底是哪边赢了还是平局,并且越看越懵。
中原中也默默吐槽道:“我都不知道一路上那么短的时间她的手速怎么做到那么快的。”
“围棋?不是围棋啊。”我道,“只是五子棋。”
围棋尽管我也会,但我是使用自己打自己也就是在思考黑棋怎么下的时候封闭对白棋的思考,哪怕手速和大脑的速度够快,那么点时间完整的下完一盘围棋也挺难为我的。
森鸥外睁大眼睛看了我半天,最终低下头用交叠的双手挡住头,肩膀抖了抖。
我怀疑他是想笑,但我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