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鬓厮磨——栖迟Q
时间:2021-08-24 10:12:16

  谢晚晚小声道:“皇嫂要是不带,是不是就没衣服穿啦?”
  “是嘞。”谢晚清冷着小脸,点点头,看向谢濯。
  谢濯强忍住想要收回话的冲动,“太子妃,此行还有别的事情,若带这般多,会引人注意。”
  沈桑知晓这个道理,点点头,其实不带也没什么的。
  可这般神情落在旁人眼里,倒像是受了极大委屈,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谢晚晚揪揪哥哥的衣服,“哥哥,是皇兄马车不够大吗?”
  谢晚清摇头,“应该够大,放得下。但皇兄是要去办事的,会引起坏人注意。”
  谢晚晚点点小脑袋,“皇嫂,皇兄是为了你好,不要生气啦。”
  沈桑眨眨眼,神情懵懂又无辜。
  她没生气啊。
  谢濯嘴角微抽,“等路上碰见合适的,孤会为太子妃置办新衣裳。”
  谢晚晚“哇”了一声,“哥哥,你听见了吗?原来皇兄不让皇嫂带,是要给皇嫂买新衣裳!”
  谢晚清扬起小下巴,“我早就猜到了。”
  “哥哥真厉害!”
  谢濯听着双胞胎你一句我一句说着,抬手,屈指在谢晚清脑袋上敲了下,“功课写完了?昨日教的招式练会了?”
  谢晚清看着皇兄泛着冷色的神情,心里一悸,行礼后就往外走。走了几步,见笨蛋妹妹还站在原地,极为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将人带出了临华殿。
  等双胞胎兄妹离开后,沈桑起身,褪下谢濯身上穿的朝服,双臂环住他腰身,抬眸笑道:“殿下回来的时间是越来越早了。”
  “嗯,”谢濯大手抚住太子妃腰肢,“近日朝中无事,孤将手上的事都交给太傅和其他官员,便早些回来了。”
  起初沈桑投怀送抱时,谢濯还有些不适应,既窘迫又不知所措,如今熟能生巧,倒是抱的得心应手。
  他低头在太子妃发间闻了闻,略有迟疑,道:“孤记得,太子妃之前不是这个味道。”
  “有吗?”沈桑眨眨眼,撩起一缕青丝放在鼻尖,“听说忆江南出了新品,臣妾就让人前去,托殿下面子,老板还多给了臣妾一瓶。”
  她说着,就见谢濯盯着自己,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又抚向脸庞,“殿下。臣妾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谢濯按住太子妃要去照镜子的动作,“太子妃今日很好看。”
  他尾音微低,听着有些底气不足。
  沈桑却知晓谢濯脾性,这人从来不说胡话,闻此心中一喜,推开太子,转身坐到镜前欣喜打量着。
  “……”谢濯看着空落落双手,抿了抿唇。
  次日一早,一辆不显眼的马车驾出,穿过城门,在皇都郊外停下。
  霍小公子和孙老将军早已在此等候,见人到来,拱手道:“微臣见过殿下,见过太子妃。”
  为了掩人耳目,原本应负责太子微服私访的队伍也已出发,比他们先行一步,同时也有小部分人先去平州附近打探消息。
  于是除了他们几人外,便只有几名侍卫假扮的小厮同行。
  陆一跳下马车,安抚着马儿,喂了些水。
  孙老将军因为要赶回边关,顺道与他们一路同行,几人简单说了几句后,开始赶路。
  马车一路往西,在官道上平稳的行驶着。
  傍晚时分,外面忽然下起小雨,淅淅沥沥落在马车顶,犹如碎珠落地。马儿颠簸一天,沈桑身在闺中十六载,不免有些疲惫,晚间喝了点水后倚靠着马车壁睡过去。
  见此,谢濯手搭在沈桑肩上,揽着人靠在怀里,抬手理了理沈桑碎发,吩咐赶车的陆一放慢速度,尽量走平缓的路。
  另一辆马车内,霍小公子趴在车窗上,帘子高高卷起挂在上方,他伸出手,带着凉意的雨丝滴在手心,积成水洼,忽而翻过手背,又翻回来,乐此不疲的玩着。
  他今日穿了件月白色衣衫,头戴玉冠,清冽干净,白净脸颊上挂着笑意,一双桃花眸泛着潋滟,正是无忧无虑的少年模样。
  霍家世代为将,霍皇后乃是六宫之主,母仪天下。家中父亲和两位哥哥皆在朝中身兼要职,镇守边关,霍小公子长这么大还不知烦忧为何物,过一天是一天,连二哥都说了,就算天塌下来也砸不到他脑袋上。
  孙老将军打坐养息完毕,睁开眼就看到这副场景,浑浊眼底神色不明,透着些许沉重复杂。
  “霍家小子。”
  霍小公子听见老将军开口,收回手,乖巧开口:“老将军有何事?”
  他这般不闹不疯,安安静静的温润公子模样,与平日在皇都简直是两个样子。
  孙老将军看着他,忽然叹口气,再抬眼时,郁结在眼底的一股沉重之气已经消散,“过了今年,你就满二十岁,你家中可曾有人替你……替你说过亲?”
  “我?”霍小公子指指自己,一脸无辜,“父亲和兄长都不在皇都,谁会替我说亲。再说了,我还没玩够,不成亲,不成亲。”
  他脑袋摇的飞快,一脸拒绝。
  孙老将军欲言又止,“这样也好,若等你以后想要成家,我再同你说别的。”
  霍小公子哦了一声,继续进行刚才未尽兴的玩耍,显然对成亲一事浑不在意。
  次日过了夜,小雨也停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雨后泥土混合的清新味道。
  不过是才坐了几日马车,沈桑却觉浑身酸痛,仿佛随时都会散了架。若不是方才在马车上时,太子手放在她腰间,动作轻柔的揉捏了好一会儿,只怕这会儿连站都站不稳。
  谢濯走过来,问道:“太子妃,冷吗?”
  “臣妾不冷,”沈桑摇摇头,略一思忖,道,“殿下,若是再走远些,到了县城,怕是就不能像这般再称呼了。”
  谢濯点头,“孤知晓。”
  只是因为一直没有想好该如何称呼太子妃,故一直避而不提,眼下也只是随口绕过这个话题。
  几位侍卫正在休息,谢濯扫视一眼,道:“太子妃可学过骑马?”
  “臣妾不曾。”
  她养在闺中十六载,每日见的学的都是闺秀礼仪,茶花棋道,不用说骑马了,连见到的马儿都能屈指可数。
  正疑惑着谢濯为何这般问她,下一秒谢濯却握着她的手腕,拉着走到一匹马儿前面,对她道:“今日索性无事,孤且教太子妃学学如何骑马。”
  沈桑心下讶然。
  又听谢濯道:“这些都是些普通马驹,驯服过后温顺可人,若是太子妃喜欢,等回了皇都,孤再让人给挑一匹上好的马儿送来。”
  沈桑略有迟疑,咬了咬下唇,“殿下,臣妾真的对骑马一窍不通。”
  “无妨。”
  谢濯却不顺在意,继而攥着她的手抬起,放在马儿硕大的脑袋上。
  恰时马儿打了个响鼻,颇有些不耐烦的扬起头颅,鼻孔朝天,一副谁都不愿搭理的样子。
  沈桑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要后退,却被谢濯环住腰肢,往身侧带了带,“别怕,有孤在。”
  见他对自己示意,沈桑再次抬起手,在马儿脑袋上摸了摸,柔顺的毛滑过手心,一股说不上的感觉。连着又顺了几次,马儿也不再躁动,反而主动的往手心蹭了蹭。
  沈桑眼眸一弯,“殿下,她碰臣妾了。”
  谢濯让侍卫先下去,接过马绳攥在手心,牵着马儿往前走了走。
  眼下他们走在官道,道路宽敞,又四下无人,就算马儿受惊失控也伤不到人。
  沈桑看着高大的马儿,又低头看了眼身上穿着的罗裙,有些无助期盼的看向谢濯。
  谢濯失笑,攥着沈桑腰肢,踩着马镫上去,让她稳稳坐在自己身前,接着把缰绳往沈桑手里一塞,告诉她该如何握住,如何用力。
  两人坐的贴近,沈桑后背紧贴着谢濯胸膛,见人有些坐不稳当,谢濯抱着人又往后坐了坐,手在她双腿上一点。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耳际,沈桑耳朵痒痒的,歪头贴着肩膀蹭了蹭。谢濯动作微顿,低头看着太子妃脸颊绯红,仿若天边落幕时燃起的火烧云,再往下是太子妃娇嫩饱满的樱唇,沾着浅浅齿痕。
  他喉间滚动几下,强忍着不再去看太子妃。
  沈桑见他没了动作,疑惑道:“殿下?”
  “嗯,”谢濯抬手,指腹似有意无意的抿过太子妃雪白的肌肤,“脸上有东西。”
  沈桑正想掏出小镜子照一照,就被谢濯握住手腕,放到缰绳上,一拍马腹,“坐稳了。”
  霍小公子正坐在石头上编花环,听见马儿嘶鸣一声跑出去,他抬头,待看清马背上坐着的人两人是谁时,嘟囔一句:“怎么这俩人也开始学太傅那般折腾了。”
  正说着,一道寒光迎面劈来,将他手中快要编好的花环一劈为二,花瓣散了一地。
  孙老将军站在面前,浑身散发着冷意,不知从何处拿来的一把剑,往他面前一愣,铁质剑身撞到石头发出响声。他冷声呵斥道:“男子汉大丈夫,整日学女儿家作甚!老夫都替霍家祖宗觉脸面无光!”
  这种话霍穆宁不知道听了多少次,他向来不会在乎,只是起身拍了拍衣服,道:“您说得对,晚辈就是这般不学无术。”
  “蹭——”一柄散发的冷意的寒剑横在他颈间。
  因着某事,霍穆宁对孙老将军心里一直心怀愧疚,又加之他是晚辈,方才一直忍让。可这会儿心底也不由压着一股子无名火气,好看的桃花眸底泛着冷意,“老将军这是要作甚?”
  “捡起剑来。”
  霍穆宁与孙老将军对视,嗤笑一声,弯腰捡起剑,却也只是在瞬间,利剑出鞘,“铿”地一声撞上孙老将军手里的剑,两人顿时虎口一震。
  陆一牵着吃饱的马儿回来,见两人正打的不分开交,唤来侍卫讲了事情原委,这才走到树底下抱肩冷眼旁观。
  果然,这世上,人与人之间的悲欢离合并不能相通。1---话
  谢濯带着沈桑跑了一圈,顾及到她是第一次,也怕惊吓到,故而放慢速度。
  雨后凉风拂在脸上,沈桑眸子弯弯甚是惬意,对于谢濯慢下来忽地有些不慢,她握住缰绳,鼓足勇气道:“殿下可否让臣妾也试一试?”
  谢濯应声,松了手,又低声嘱咐几句。
  太子殿下对于自己的马术还是有十分信心,如今他还在这处,太子妃可以放心。
  对上谢濯眸子,沈桑也觉信心十足,轻轻策着马儿往前走。开始手中力道不知轻重,弄疼了马儿,好在谢濯及时安抚着拉回了正路,没让跑偏。
  再往前走,是一座小镇,两人在树荫下等着后面的人跟上来。
  沈桑坐在石头上,揉捏着酸胀疼痛的小腿,嘴角弯着笑意,时不时瞥向正在吃草的马儿。她心下一动,从地上捡了树枝叶就要过去,却在起身的刹那双腿一颤,脚踝踉跄,险些摔倒在地,好在谢濯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她。
  “怎么了?”
  见沈桑眉心微蹙,他抬手轻轻抚平。
  沈桑咬着唇,吸了口凉气,颤声开口:“有些疼。”
  疼?
  谢濯扶着人坐下,手抚上沈桑脚踝,以为是方才起身给扭着了,“这儿吗?”
  可他并没有感受到这块的骨头有错位。
  “殿下,不是这儿。”沈桑红着脸,小声开口。
  谢濯掌心上移,抚上小腿,轻轻按捏着想要缓解酸痛。却不想沈桑脸颊愈发涨的通红,她欲缩回腿,却被谢濯抓住,“别乱动。”
  “殿下,不是这儿,是……是再往上点……”
  再往上点?
  谢濯先是一愣,随后视线上移,也明白话中的再往上点是何意思。
  他沉默半瞬,见眼下无人,略迟疑后手探进沈桑罗裙,贴着丝绸裤在双腿内侧按了按,只是轻轻一碰,沈桑便瑟缩着想要曲起双腿。转而一想谢濯的手还在那处,只好又缓缓分开。
  “应当是磨伤了。”谢濯替沈桑整理好衣裙,起身看着远处跟上来的众人。
  此番是他的疏忽,竟是忘了太子妃尚未适应骑马。
  等到众人追上,谢濯矮身打横抱起沈桑上了马车,吩咐到前面小镇稍作歇息。
  待寻好客栈住下,沈桑手里握着药膏,红着脸将谢濯赶出了房间。
  谢濯神色也有些尴尬,摸摸鼻子,退了出去。
  他们此行没有带婢女,沈桑身为女子,平日事宜结石亲历亲为。只是这会儿她在屋内休憩,这些差事便落到了尊贵的太子殿下身上。
  夕阳落幕时,谢濯端着晚膳站在紧闭的房门外,无声的叹了口气。
  抬手,敲敲门,“太……我可以进来了吗?”
  路过的住客听见他这话,纷纷投来古怪的目光。
  谢濯不予理会,又敲敲门,见无人回应,犹豫着推开门走进去,随之眼前一幕让他屏紧了呼吸。
  只见床上的人儿褪去衣衫,露出绣着交颈鸳鸯的大红色肚兜,胸前丰满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薄薄衾被盖在腰间。因□□刚上完药,沈桑此时未着贴身中裤,修长双腿露在衾被外,如皎月般细腻肌肤贴着铺好的布单,布单是浅青色的,和她雪白双腿形成鲜明对比。
  几乎要灼伤了谢濯的眼。
  沈桑睡的香甜,娇媚眉眼舒展,翻了个身。
  她这一动,盖在身上的衾被下滑,露出纤细腰肢,以及弧度柔软且丰润的的娇臀。
  谢濯候结滚动,放下晚膳,走到床边,静静注视着太子妃。
  他眸底泛着深沉,似是在极力克制,弯腰,替沈桑往上扯开蜷起的衾被,均匀盖住眼前柔美的线条。
  沈桑指尖正抓着被子,蓦然手中一松,她茫然懵懂的睁开眼,眸底含着春色水光。
  与谢濯四目相对。
  “殿下?”
  她轻喃出声,揉揉眼,歪头看着谢濯凝注的温雅面色,眸底露出不解疑惑。
  一缕清风飘来,吹拂在她未着衣物的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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