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鬓厮磨——栖迟Q
时间:2021-08-24 10:12:16

  沈桑似想到什么,美眸瞪圆,忽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泛着清透莹润的脚踝贴上谢濯手背,后又缩回去。
  骑马时磨伤了双腿,她只能褪去衣物,又不想沾了满身的药膏味,只好连上衣都褪了去。
  想着等药味散去,她便穿戴好,可等着等着,抑制不住的困意涌上,一沾床便失去意识进入了梦乡。
  一睁眼,就是谢濯。
  掩不住的窘迫羞怯浮上脸颊,绯红的滚烫,红的像娇艳盛开的桃花。
  引人诱惑至极。
  沈桑咬住唇,似是下定了决心,手心撑着坐起,身子前倾,雪白胳膊环住谢濯颈间,柔柔唤了声殿下。
  谢濯不为所动,眼底深沉墨色却又重了些。
  见他不语,沈桑指尖划过谢濯喉间,轻轻摩挲着。
  没有哪个男人会受的了这种诱惑,尤其是喜欢的女子正伏在怀里,衣衫不整,见我尤怜。
  谢濯握住她的手腕,嗓音低沉道:“别闹。”
  “臣妾没闹,”沈桑指了指桌上的小盒子,“殿下,那里面有春|风露。”
  “……”
  谢濯心里五味杂陈,复杂酸涩。
  一是对于太子妃竟然随身携带此物感到震惊,二是他在太子妃眼里,竟然已经沦落到已经要用春|风露的地步。
  实在是男人之耻。
  “现在不行。”
  谢濯按住她肩头,将人按回到远处,又强忍着血气冲动掀过被子盖住眼前无边春色。
  沈桑哑然,没有想到谢濯此时还能把持住,对谢濯的举动既不解又委屈,正要开口询问理由,就听谢濯道:“孤还没看完。”
  “啊?”没看完什么。
  沈桑被这莫名其妙的话搞了一头雾水。
  谢濯赧然,低声对沈桑说了个名字。
  “孤还没有看完,怕弄伤你。”
  沈桑要是再不知道是什么,那她可就是天底下最傻的傻子了,小声询问:“那殿下还差多少。”
  谢濯抬手,拇指食指并拢,示意道:“还有一点点。”
  沈桑红着脸点了点头。
  “太子妃先用晚膳,孤……出去走走。”
  言罢,也不等沈桑开口,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等人离开,沈桑轻垂眼帘,双腿曲起,下巴抵在膝盖上,双手紧紧捂住脸。
  ……太丢人了。
  不多时谢濯又折了回来,将碗筷端了出去,两人皆很有默契的没提方才的事情。
 
 
第45章 [VIP]
  夜间, 两人和衣而眠,却无睡意。
  谢濯翻了个身,紧紧贴着沈桑, 握住纤细腰肢,喉间滚动几回,终于硬着头皮开了口:
  “桑桑。”
  沈桑眉心一跳,被吓的不轻。
  她抬手,想要转身抚上谢濯额头, 以为这人今日是不是有些不太舒服。却不想腰间力道忽然加重, 钳着她躺在远处不能翻身。
  沈桑手腕一垂,抚上谢濯的侧脸。
  “别看孤。”
  谢濯挺拔的鼻梁贴着沈桑后颈, 低声开口。
  天晓得他说出这个名字下了多大的决心,用了多大的勇气, 脸上红了一片,怎么还能再让太子妃再看见他这个样子。
  ……要是被看见了, 他还怎么一振雄风。
  谢濯道:“在外人面前, 我就这般称呼你, 可好?”
  他用的是“我”,而不是自称“孤”。
  沈桑轻轻“嗯”了声, “殿下想喊什么,臣妾都会应。”
  谢濯揉了揉她发顶, 道:“睡吧,明日还要赶路。”
  ……
  次日清晨,一缕阳光洒进屋内,照的屋内暖洋洋的。
  沈桑睁开眼, 意识缓缓清醒。
  门戛然一声被人推开, 谢濯穿戴整齐走了进来, 手里端着粥和包子,还有一碟小菜,“外面吃的比不上宫内,桑桑且将就些。”
  听到这声陌生又熟悉的称呼,昨日回忆涌了上来。
  沈桑看着谢濯淡然的神色,勾起唇角笑了笑,这才是她平日认识的太子殿下。
  待洗漱后穿戴,用过晚膳,两人才重新出了门,上马车继续赶路。
  沈桑掀起帘子,享受着清凉夏风吹拂在脸上,往外不经意间一瞥险些将她吓了一跳。
  “……你这是怎么了?”
  谢濯也顺着她的视线往外瞧,不由抽了抽嘴角。
  霍小公子今日换了身蓝色衣衫,本该是清秀俊朗的少年,却硬生生因着右眼一团乌青毁了大半。他呲了呲牙,凑到车窗前,压低声音道:“嫂嫂,我这样子很丑吗?”
  沈桑不想打击他,可在看到嘴角淤青时,还是委婉道:“小公子,可否问问旁人,有没有把折扇。”
  “……”霍小公子大惊失色的捂住脸,驾马调了个方向,往方才的小镇去。
  谢濯将昨日听到的事又说了一遍。
  沈桑眸底露出疑惑,“孙老将军和霍小公子之间有矛盾吗?”
  这两人分别是前辈和晚辈,平日又无交集,也没听幼幼提起过,怎么还动手打到了这种地步。
  谢濯表示他也不知,低头,手指捻着一页翻过。
  那书皮上没有题字,沈桑眨眨眼,好奇的凑了过去,“殿下你在看什么呀?”
  话音未落,沈桑看着书上交缠奋起的两只小人,后背一僵,忽然有些失了声。
  想到昨日谢濯说的,沈桑脸颊、耳垂、颈间浮上一层粉红色,她默默的转过身,想要回到原位,却被谢濯扯了回去,示意她看。
  “就且还有几页,桑桑且陪孤看完。”
  那书上小人画的惟妙惟肖,旁边还有题字讲解,沈桑只看了一眼就移开目光,可半晌没忍住,余光还是会偷偷的瞥向书中。
  沈桑咬着牙,心里忍不住暗暗啐着太子殿下大白天的无良行为。
  亏她还以为谢濯是在看什么正经书,亏他还看的这般认真,时不时眉头紧皱,亏她还担心……
  马车辘辘行驶着,一派静谧,无人开口。
  谢濯看完几页,合上书放在一旁,略微思索,似是在回味着书中内容。
  霍小公子已经从后面追上来,手里拿了好几把扇子,趴在车窗,挨个试着,让沈桑选一把合适的。
  沈桑这会儿无心搭理他,随口敷衍几句,放下帘子,就把人打发走了。
  霍小公子撇撇嘴,转而去问候其他人,陆一尚且还能推搡几句,可其他侍卫却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堆着笑脸附和应承。
  孙老将军看着这一幕,脸色黑沉沉的。
  等到了邺城,孙老将军与众人分道扬镳,就此别过。
  谢濯下了马车,道:“孙将军路上注意安全。”
  孙老将军大笑道:“殿下不必担心,老夫敢只身闯入敌营,还能怕沿途宵小之徒不成?”
  言罢,他拍了拍马腹,扬长而去,却听得雄厚声音传来。
  “霍家小子,你且记得老夫说过的话,别忘了!”
  霍小公子把玩着扇子,无辜的眨了眨眼。
  穿过邺城就是平洲,他们离开皇都已经在路上走了半月之久,估计再来半月,就应该能够赶到。
  待孙老将军一走,霍小公子立即钻上马车,换上他的月烟纱裙,又拿着镜子梳子和胭脂水粉,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一股脑地塞进沈桑手里。
  “嫂嫂快帮帮我。”
  他们赶了一天的路,附近没碰见客栈民舍,便随便寻了处破败的寺庙歇歇脚。
  谢濯还在为没有找到睡觉的地面怀有歉意,转眼看见霍小公子过来,脸色顿时冷了三分,“你自己怎得不会画?”
  霍小公子盘腿在面前坐好,听到这话压低嗓音,语气无辜道:“人家会画,可人家还是想要美美的,当然是嫂嫂画的好看了!”
  谢濯睨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好好说话,否则,孤打断你的腿。”
  “……”霍小公子一瑟缩,忘了头发还扯在沈桑手里,顿时疼的连连抽凉气。
  “别乱动,”沈桑嗔怒的扫了谢濯一眼,“殿下,莫要吓他。”
  谢濯当真没再说话,坐在沈桑身侧,看着她的侧脸。
  霍小公子身上带的胭脂水粉齐全,沈桑从中选了些适合的,敷粉、抹胭脂、画眉、点面靥、描斜红、涂唇脂。
  沈桑看着他的面容,忍不住赞道:“霍小公子生的真好看。”
  尤其是这一双潋滟的桃花眸,若再长大些,不知道要迷了多少姑娘的芳心。
  假以时日,不知会有多少媒婆踏上霍府的门槛。
  谢濯忍不住道:“那孤呢?孤生的可也好看?”
  沈桑听着这话,忍不住笑道:“殿下为何要跟霍小公子相比。”
  “能比,怎么不能比!”这次叫起来的反而是霍小公子,“嫂嫂就且说说,我与殿下,谁更好看?要不然……”
  “要不然什么?”
  “要不然小爷就讲鬼故事。”挑眉,颇为挑衅的看向谢濯。
  “……”
  两个幼稚鬼。
  正在谢濯犹豫是要打断腿呢还是打断腿的时候,臂弯一重,一抹柔软贴了上来。只见太子妃亲昵的挽着他的胳膊,朱唇轻启,“殿下是给臣妾看的,霍小公子是给姑娘家看的,怎能相比。”
  霍小公子撇撇嘴,拿着镜子蹲到一旁,开始欣赏自己的美貌。
  太子殿下对此却非常受用。
  ……
  晚间正睡的香熟,一道凌厉破空声穿过,‘叮’地一声钉在柱子上。
  紧接着几道身影从外涌进来,或从屋顶上跳下,持刀相对。
  众人惊醒,警惕的看着众人。
  陆一看着来人装扮,皱眉,“强盗?”
  “你才是强盗,你全家都是强盗!”一抹俏丽女声从外面传进来。
  沈桑搭上谢濯手心,借着力道站起来,抬眸,看向寺庙外。
  女子一袭绯色劲装,腰间缠着鞭子,手里握着匕首,青丝高高束起,干净利落,精致面容上透着少女家的娇俏。
  陆一疑惑道:“你这分明就是强盗,不是强盗,是女土匪?”
  女子挥了挥匕首,对他威胁恐吓,见对面的人毫无恐惧,讪讪收回匕首,目光扫视一圈,落到最中间的谢濯身上,灵动的眼睛一亮。
  “我叫陆婉儿,想要请你们上寨子,帮我演出戏。”
  陆一无情开口:“都寨子了,还说不是土匪。”
  “你闭嘴!”陆婉儿磨了磨牙,恶狠狠瞪他。
  谢濯没理她,看向身后的沈桑,“桑桑,要去玩吗?”
  方才谢濯护着沈桑,将她挡在身后,陆婉儿一时没注意到身后还藏着个人,同是身为女子,可她还是被眼前娇媚绮丽的面容惊了一瞬。
  仿若一颗明珠跌落仙界,将整个尘间映的灼灼生辉。
  陆婉儿搓着手,拘谨开口:“夫人你别怕,我、我只是想要请你帮个忙。”
  谢濯听的这声“夫人”,挑眉,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沈桑打量着眼前女子,见她晶亮的眸子一眨一眨的,对视谢濯一眼,点点头。
  “我们只是去走走,力所能及之事可帮。”
  陆婉儿道过谢,让手下的人收起刀剑,将人请上了寨子。
  说是寨子真的是寨子,连个寨名都没有。
  路上,陆婉儿将自己的来意说了一番,似是有些为难,脸色通红通红的。
  原来,陆婉儿是邺城首富陆员外家的女儿,但她喜欢的却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镖师,无家世无背景,也没有足够富裕的生活。陆员外自是不舍得女儿嫁给穷镖师,眼看着二十二岁生辰将近,陆员外不顾女儿意愿,与交好的老友换了儿女生辰八字。
  陆婉儿去找了心上人,没想到只是换来一句祝福。她气不过,索性在邺城外自立寨子,过几日就开始比武招亲。
  若是那人再不来,就是个懦夫!
  沈桑好奇道:“既然如此,为何要劫持过路的行人?”
  陆婉儿脸色一红,“我要是在邺城内,爹爹肯定会知道。若是路过的行人愿意帮我,事成之后,就会给他们一大笔银子,反正我爹爹是首富,银子是够够的。”
  “万一失败了呢?”
  “要是失败,本小姐就……”她正说着,话语戛然而止。
  霍小公子眨眨眼,无辜的看着她,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陆婉儿只觉这女子身量高些,并未起疑,视线从三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谢濯身上。
  嘴角笑意收起,语气也冷了些许,弥漫着一股尴尬压抑的气氛。
  几人都是明白人,知晓她是误会了什么,谢濯正要开口辩解,不想霍小公子缠上来,脑袋倚着他的肩膀,柔声道:“这位是我的夫君,那位是我的姐姐。”
  陆婉儿的脸色说不上太好,冷淡的丢下一句“你们好好休息”,旋即转身离开。
  随后有婢女带着他们进到后寨,安置好后退了下去。
  霍小公子好奇的打量着寨子,一转身,就对上谢濯冷冽的目光,“好玩吗?”
  “……”霍小公子摸摸鼻子,没说话。
  见谢濯神色不愉,霍小公子识趣的没再多呆,同婢女问过路后回了自己房间。
  沈桑掩上门,替谢濯褪去衣衫,下巴抵在他肩上,“殿下也莫要生气,今日早些歇息。”
  “嗯。”
  两人简单收拾一番后,一夜好眠。
  次日清晨,沈桑起了个大早,正坐在镜前画眉。
  见此谢濯心中一动,上前,接过她手里的螺子黛,指腹抿起沈桑下巴,盯着看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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