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鬓厮磨——栖迟Q
时间:2021-08-24 10:12:16

  侍卫见他神色不愉,想要请太医过来,却被太子拒绝了。
  谢濯扫了他一眼。
  他是心里有事,又不是脑子有病,看作甚的太医。
  一出地牢,寒风裹着冷意扑面而来,茫茫天地中一抹绯色增添了几分靓色。
  谢濯大步走过去,拢了拢太子妃身上的斗篷,皱眉道:“大冷天的,怎么不进去?”
  “臣妾是在等殿下呀。”
  沈桑眨眨眼,手里捧着的汤婆子递到谢濯怀里,素白小手从容缩进袖中。
  见此,谢濯哪里还管的上什么汤婆子,带着人上了马车就要回东宫。
  汤婆子随手被放在旁边,谢濯揽过沈桑腰肢,抱着人坐到腿上,下巴抵在沈桑肩头,一言不发。
  沈桑知他几日心事重重,一大堆事压在心中,也没阻拦,放松身心缩在他怀里。
  蓦地雪白耳垂一痛,沈桑轻唔一声,身子跟着颤抖。
  她这处耳垂敏感的很,偏偏这人每次都会使坏,低声嗔怒几句,以为这人能作罢,不想愈演愈烈,反而猖狂起来。
  灼热呼吸喷洒在颈间,耳垂染了濡|湿,牙齿叼着轻轻摩挲着,偶尔不轻不重的咬了口。
  沈桑吃痛,抬手揪住谢濯耳朵,往外一扯,“阿圆松口。”
  谢濯闷哼一声,果真松开,目光幽幽的看向太子妃,“桑桑,我们说个商量,下次孤轻点,你不准再喊这个名字。”
  听听,听听这话。
  阿圆松口?阿圆松口。
  沈桑揉捏着耳垂,手心沾了口水,随意抹在太子身上,擦了个干干净净。
  “为何?臣妾倒是觉得挺好听的。”
  谢濯默了默,“不好听,跟喊狗的名字一样。”
  再者,那是乳名,他现在都多大了,哪里还能再喊这个名字。
  上次正值情浓时,轻哝一声阿圆钻进耳朵,吓得谢濯当场一激灵,险些失了男人尊严,提前结束欢愉。
  沈桑趴在谢濯怀里,笑的直不起腰,眼角泛着泪珠。
  马车拐角时颠簸的厉害,沈桑惊呼一声慌忙环住谢濯脖子,谢濯险些一口气没上来,当即在她腰间掐了下。
  沈桑歪着身子,捧起太子的脸亲了下,随后软软挂在他身上,脑袋贴着胸口,听着铿锵有力的心跳声。
  谢濯抱着人,指腹滑过沈桑唇角,轻轻摩挲着。
  沈桑眨眨眼,表情无辜,却张张嘴,一口咬住谢濯指尖,贝齿磨了磨,摆明是用了力道。接着松开,缩在谢濯怀里不动了。
  “……”
  她记仇,很记仇。
  谢濯低头看着指尖上染的口脂,另一只手捏起沈桑后颈软肉,让她抬头看向自己的手指。
  “怎么办?”
  沈桑紧闭着眼不看他,甚有骨气的娇哼了一声,道:“不知道。”
  谢濯掌心拍拍她的脸,“睁开眼看孤。”
  沈桑娇嫩肌肤拍的泛了红,她不情不愿睁开眼,握住他的手,语气无辜道:“咬都咬了,臣妾帮殿下擦干净就是,难不成还要臣妾舔干净啊?”
  话落,沈桑心里咯噔一声,后悔起方才自己逞一时嘴快。
  好在谢濯对那些方面还没多少兴趣,只是从沈桑手中接过帕子擦干净。
  沈桑松了口气,乖乖坐在他怀里。
  谢濯抱着人,沉声道:“再过半月,霍穆宁就该回来了。”
  不过几月时间,朝中局势已经超过了前几年,并且隐隐有着还在翻转的意思。
  上次沈桑跟着谢濯进宫时,远远看了昌安帝一眼,帝王阵容将她吓了一跳。
  那瘦骨嶙峋,面容泛黄,眉心泛黑的样子,哪里还有之前帝王的半□□姿。听说昌安帝为了追求长生,每日都会服用清安道长炼制的药丸,连续几月从未间断过。
  三日前,昌安帝在朝堂上晕倒,太医轮番进宫问诊,可除了过度劳累外并无其他症状。
  众人看着瘫倒在床上的帝王,陷入沉思,欲言又止。
  过夜,漳王奉命进宫侍候。
  沈桑抬眸,直起身子看向谢濯,道:“殿下可曾想过……造反?”
  谢濯看向沈桑,面无表情。
  沈桑心里砰砰乱跳,也知道这话实在是冒大不讳之言,可眼下这局势,再拖下去也没什么好法子。她想了好久,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把心里的想法在今天说了出来。
  殿下心中重道义,话说出口后沈桑心里忐忑的要命,紧张的眸子盯着他。
  谢濯抬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下,低笑道:“说什么傻话呢。”
  沈桑轻垂眉眼,没做声。
  “那不叫造反,叫清逆贼。”
  沈桑有些懵懵的看着他,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她挽住谢濯的胳膊,不信的又重复问了一遍,“殿下可是认真的?”
  “嗯。”谢濯点头。
  这个想法他早就有过了,只是没想到太子妃今日也同他有了一样的意思,一时间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沈桑笑道:“还以为殿下责怪臣妾。”
  谢濯失笑,“怎么会,莫要多想。”
  待下了马车,沈桑挽着谢濯的手跟在身后,蓦地脸面一凉,她抬手摸了摸,又看了眼天上。
  “殿下,下雪了。”
  是大宛的第一场雪。
  这场雪下了整整一日,到深夜时还未有停歇的意思,黑夜裹着白雪,浸染了整个东宫。
  冷冽的寒风声呼呼吹过,刮的连廊上悬挂的风铃叮当作响。
  低低娇嘤轻咛打破了雪的寂静。
  临华殿内烛火摇曳,交叠身影分开,谢濯蹲到地上,手里捏着帕子,动作轻柔的擦拭着微微分开的红润娇唇上沾的点点。
  沈桑低垂着脑袋,神情恍惚,有些不配合。
  “别动。”
  谢濯攥住太子妃下巴,让她不要乱动,仔细的擦拭干净,起身拿起水试试温度,递给太子妃漱口。
  太子妃喝的有些急,漱漱口吐了出来,贝齿舌尖一阵酸涩。
  谢濯抱起人放到床上,无奈道:“孤只是让你试试,又没让你……”
  又没让你真舔,还给咬了。
  沈桑低垂着眉眼,眼眶泛红,湿润的水意浸在眸底,娇颜羞红,好似白雪中颤颤红梅欲要盛开。
  “张开嘴孤瞧瞧。”
  谢濯捏住人的下巴,让她张开嘴端详着。
  只看了一眼沈桑就歪过脑袋,鼓了鼓雪腮,哑声道:“难受。”
  嗓子还有痛。
  谢濯只好让人又喝了几口温水,掌心贴在雪白优美的颈间,轻轻抚摸着好让她舒服些。
  可沈桑这处也敏感的很,只碰了一下就打掉谢澄的手,瞪了他一眼,翻个身不搭理他。
  谢濯讪讪摸摸鼻子,有些手足无措,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太子妃?桑桑?”
  沈桑扯过被子捂住脸,不去看他。
  一张脸涨的通红通红。
  蓦地腰间一重,整个人被腾空抱了起来,沈桑紧张的看着他,小声道:“我没力气了。”
  娇柔的嗓子含着哑意,挠的人心痒痒。
  谢濯吻了吻她惊慌的眸子,道:“孤带你去沐浴,换身干净衣裳睡觉。”
  说着,又给沈桑披了件斗篷,把人包裹的严严实实这才出门。
  经过连廊时,簌簌白雪落在地上,沈桑有些移不开眼睛,拽拽谢濯袖子让他停下陪自己看。
  一盏茶后,沈桑似是才想起什么,碰了碰谢濯的手,冰冰凉凉的,嗔怒道:“殿下怎的不说?不看了不看了,我们回去。”
  大冬天的手露在外面得多冷啊。
  谢濯抱着人的手紧了紧,“好。”
  简单盥洗之后,二人和衣入睡,比往日睡的都要深沉。
 
 
第62章 【二更+三更】 [VIP]
  府内, 孙晚筠坐在窗前,看着满院白雪,忍不住心里担忧。
  霍穆宁离开时天还没有这般冷, 走的匆忙连件厚衣裳都没带,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守在外面的侍卫比之前又多了一层,消息进不来也出不去,只能看着外面发呆。
  也是,只能是干着急罢了。
  孙晚筠自嘲的笑了笑。
  你说说, 自己大老远的从边关赶回来, 这是在图啥呢。
  肩上一重,回头见小桃站在身后, 给她多添了件披风。
  ……
  上次沈桑说做荷包伤眼睛,却还是想着给谢濯做一个, 这不挑好了花样,今日才开始着手。
  刚绣了没一会儿, 白芷进来道:“娘娘, 章国公家的世子妃来了。”
  沈桑动作微顿, 道:“请世子妃进来吧。”
  说完,她放下针线, 只一会儿的功夫,就见沈南清远远走来, 毛绒绒的斗篷紧紧裹在身上,衬着容颜姝好,肤色白皙。
  在他们前往平州的那段时间里,沈南清嫁给了章国公的世子。世子怜爱, 家中母亲却不喜, 硬逼着儿子又多娶了位夫人, 世子险些与母亲闹翻,让他娶可以,但要沈南清也是正妻。
  那日,章国公世子一连娶了两位世子妃,不知羡煞了多少人。
  沈桑目光落在沈南清放在小腹上的双手,微微愣了愣,心底不乏有些羡慕。等人坐下后,才问道:“几个月了?”
  沈南手里捧着热茶,道:“也没多久,大夫说才刚刚怀上。”
  早些年在偌大的沈府内,二人见了面只当作没看见,招呼都不打,可今日各嫁做人妇,却倒是无比的和谐,甚至能够像现在这般坐下来喝杯茶,聊聊天,倒也是怪哉。
  沈桑笑笑,道:“那便好,等回头让宫里太医也过去给你瞧瞧,也当是寻个安心。”
  沈南清道过鞋,抿了口热茶。
  沈桑不由有些讶然。
  沈南清性情如何,她也是能够说的上几分,娇扈中带几分傲然,素来直爽惯了,饶是之前跟她说话时也不免带着几分刺。可今日却安安静静,本本分分,俨然是人妇的贤惠端庄。
  “南清,你变了。”她道。
  沈南清一愣,旋即笑道:“倒是第一次听见三姐姐这般称呼我。”
  一句“三姐姐”,一下子将两人拉回过往,方才紧张的气氛也松缓几分。
  沈南清耸耸肩,撇嘴道:“还不是让家里夫人刺激的,话说多了是错,不说也是错,连吃多了都要说没教养,可难伺候了。”
  沈桑掩唇轻笑。
  这才是她认识的那个沈南清。
  “你嫁的是世子,又不是章国公夫人,就当是听听牢骚。”
  “世子也时常劝我莫要往心里去,可总归还是会去想的。”沈南清叹道。
  沈桑给她续上茶,“你做事心里向来有谱,三姐姐呀,对你还是放心的。”
  沈南清忽地鼻尖酸涩,抬起手背按了按眼角。
  路是她选的,没有什么怨言,只是身边没有个可以跟她说话的,倒是把她憋坏了许久。如今骤然见了沈桑,哪里还顾得上从前的芝麻烂谷子事,只想着一吐为快,巴不得连做了什么都要说出来。
  谢濯今日不在东宫,沈桑留沈南清用过午膳,才将人送走,叮嘱道:“雪天路滑,小心点。”
  沈南清招招手,钻进了马车。
  她身上怀的不仅是世子的孩子,也是整个章国公的第一个孩子,上上下下宝贝的很,连随行的马夫都是世子亲自挑选的。
  等送走沈南清,沈桑拿起荷包绣了角花纹,白芷又进来道,说是两位小殿下来了。
  谢晚晚哭红了鼻子,一下子扑进沈桑怀里,哇哇哭了起来。
  沈桑去给她擦眼泪鼻涕,正要开口询问,就见谢晚清抖抖身上的雪,不敢去看她,小声道:“我们想要钻狗洞去霍府,结果被徐将军抓了个正着。”
  所以就被骂了一顿。
  沈桑点了下谢晚晚的小脑袋,“活该。”
  霍府现在就是挂在风口浪尖上的一片散沙,再来一阵风就能吹的七零八落,这俩人倒真是有胆子,钻狗洞这法子都能想出来。若不是殿下同徐将军打过招呼,还不知道会不会闹到陛下面前去。
  谢晚晚打了个哭嗝,泪眼汪汪的看着她。
  等情绪稳定下来,这才让白芷带着二人去换身干净衣裳。
  紧接着婢女又道,说几位大人的夫人来了。
  沈桑托着腮,鼓了鼓。
  也不知道今日是吹了什么风,一个两个的都来找她。
  只是官员夫人,可容不得疏忽。
  昌安帝态度不明,朝中官员隐隐开始四下拉拢,几位夫人过来也是想要跟东宫讨好关系。
  沈桑面上不显,心里却是觉得好笑。
  昌安帝尚未下旨,殿下仍旧是太子,哪里轮到这些人说三道四。
  是以谢濯回来时,见太子妃有些闷闷不乐,以为她还在为昨夜的事生气,正想着如何讨了太子妃欢心时,人已经走到自己面前,抱住了他。
  谢濯下意识后退两步,很快又反应过来自己不该这样,僵着后背站在原地,“……怎么了?”
  沈桑的脸贴着谢濯胸口,仰起头看他,“臣妾替殿下抱不平。”
  遂将方才的事说了一遍。
  越说沈桑心里觉得越气,这些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可她说着说着,震动的笑意从贴着的胸腔传来,沈桑茫然的看他,眸底溢着愤怒,握拳捶了下谢濯胸口。
  “有什么好笑的?”
  她明明是在说正经事。
  谢濯揽过沈桑肩膀,眼底噙着笑意,道:“桑桑,孤原以为你只是娇气,没想到还幼稚。”
  “……”沈桑推开他,“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话。殿下,臣妾是在很认真的跟你说事情啊。”
  “孤知道。”
  沈桑古怪的扫了他一眼,不明白这人是怎么想的。
  见人转身要走,谢濯握住沈桑手腕,轻轻扯到自己身边,额头与她相抵,黝黑的眸子光华流转,“孤只是在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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