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途——简图
时间:2021-08-24 10:23:31

  画面是由上至下俯拍,里面清晰可见是一间实验室,不用问实验什么,这是制毒的,里面有四个男人,其中两个穿着白大褂,“还他妈挺讲究。”
  实验室分里外间,这里只能拍到制毒室,从这间出去是什么并不清楚,看不太清里面的人,不过他对穿着白大褂的其中一个男人有点眼熟,因为角度不同没办法确认,但那人的发型,乱糟糟的毛卷,他拿出手机调出相片对比,确实有点像。
  “天儿,你瞧一眼。”
  余天点点头:“应该是他。”
  “这人应该是曲寒找的制毒专家。”裴征狠狠的吸了最后一口,吐着烟雾把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他与阿卡联手制毒,制什么毒呢?”
  他啐了一口,“ 这群人渣,赚钱的道那么多,非得干这个。”
  “老大,这个地方是不是得盯着。”
  “曲寒开始有动作了,盯着他和阿卡,这个实验室我去盯。”
  时雨把换下的衣服洗好挂起来,准备去赌场。刚要下楼时,收到裴征的信息,是一张相片,角度看不清人的脸,但卷发,她回信息:【与曲寒见面的男人】
  裴征:【聪明】
  时雨:【他开始有动作了,实验室我去盯着】
  裴征看着她毫不犹豫的揽下工作,会心一笑,这个小妞脑子里就不能想想他,他能让她去吗:【不用你,我自己去】
  时雨:【不安全,我和你一起】
  裴征:【想我了?】
  时雨顿了顿,信息没回去,裴征又发来:【盯紧曲寒和阿卡,实验室你不用管】
  时雨确实不太方便盯实验室,她还有工作,砂姐随时会找她:【我在曲寒身边起不到作用,他太谨慎了,私下有动作也不会让我知道】
  裴征:【你在砂姐身边小心行事,虽然嫌疑暂时洗清,不代表她不会继续怀疑你】
  时雨:【恩】
  她得去赌场,想要找到曲寒的罪证她的作用不大,要查的消息太过隐蔽,她在砂姐身边还可探得一些毒品交易信息。尚孟接管毒品之后比威猜更具威胁,条理清晰有脑子,此人得防。
  时雨:【你去赌场吗?】
  裴征:【不去】
  他不去,她去。
  时雨下楼往石桥走,就听到远处呯呯的枪声,紧接着密集的子弹和嘈杂惊慌的人群传来,她缓下几步躲过战火纷争。
  枪声结束,她才慢慢往前走,这时她接到来叔的电话,让她快点到酒吧。时雨问什么事,来叔让她快点过去,语态急切,酒吧出事了?
  她拔腿就跑,过了那座破旧的石桥跑向酒吧,她看到冲突过后的街道上一片狼藉,还有阿沛抱着一具尸体在哭,悲怆的哭得撕心裂肺。
  她跑上前,脚步顿住,阿沛抱着的尸体不是别人,正是阿婆,她感觉自己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凝固。
  来叔说,是扎托和几个手下,他们逃跑后突然出现,发了疯似的杀人,阿婆中了流弹当场没了呼吸。
  烧杀抢夺制毒害人无恶不作毒枭,他们视人命如蝼蚁,随手的一颗子弹就能结束一个路人性命,他们杀人没有原因,只要想杀,就杀。
  阿沛的哭声让她感觉血液在急速变冷,时雨眼睛疼的厉害,可她却没有眼泪,只是脸色越来越苍白,她想安慰阿沛,可她要怎么安慰,此时一切语言都是苍白的。
  他们一起埋了阿婆的尸体,阿沛像失了失了灵魂的躯壳,一动不动地坐在坟边,悲伤的阿沛变得沉默。
  酒吧今天没营业,夜里,她准备了酒和小食去阿沛家,阿沛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摸着手里的枪,自责于为什么他没有早一些学开枪,他的枪法不准一个人都没打到,只能眼睁睁看着草菅人命的狂徒从他眼前逃跑。
  他恨,从未有过这样的仇恨,连眼神都变得狠戾。
  时雨有些担心,她担心的不是阿沛的消沉,而是他的未来。
  他一杯接一杯的喝酒,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却毫无焦距,她说,“想哭就哭出来,哭过之后生活还得照常进行,阿婆不会想看到你颓废下去。”
  “我要报仇。”
  时雨摇了摇头:“你打不过他们,也杀不掉所有恶人。”
  她递给他酒,“喝吧,喝过之后痛哭一场,你可以消沉,可以崩溃,可以发泄,但一切过后,太阳照常升起,做回原来的阿沛。”中间那句话是裴征送给她的,此时她把这句话送给阿沛,希望他能坚强挺过悲痛。
  阿沛痛恨自己打不过他们,杀不掉扎托,一杯接一杯的酒,直到自己醉得不醒人事,眼泪还在不停的掉。
  裴征发信息她没回,夜里他来找她,发现她情绪里的波动。
  “怎么了?”
  “阿婆死了。”
  “阿婆?”他并不知道这个人。
  “是阿沛的母亲,很好的一个老妇人,这些年对我也极好,阿沛消沉了,他想报仇。”
  她看向他,他从她眼底看到了悲伤和对阿沛的担忧,他上前揽她入怀。
  “裴征,我理解阿沛的心情,这种痛我经历过,我没办法安慰他,我甚至不知道怎么安慰。”
  “交给时间吧,他需要时间。”
  “我很难过,但我哭不出来,除了你受伤那次,这些年我哭不出来,无论怎么难过,你说,我是不是病了。”
  以前的她孤身一人独挡一面,她没有他,所以坚强倔强即使面临危依旧面不改色,她心硬如磐负隅顽抗抵挡所有悲痛,他能感受到她的改变,对他正一点点敞开心扉,她会对他倾诉,会把她的不安告知他,这是好的,她正一点点走出来,可她却在阿沛母亲的去世看到了自己悲痛童年,她不能再回忆那道伤疤,舔伤的痛不能让她再体会一次,男人宽厚温暖的掌心轻抚她瘦小的脊背,“你很好,一切都好。”
  他亲吻她的发,给予无声安慰,“你还有我,我一直都在。”
  她靠在他怀里,过了许久 ,她环上他的腰,“裴征,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淡定且从容,内心无比强大,是我的小雨。”
  ……
  阿沛没回酒吧上班,酒吧要营业,来叔让她回来,时雨和来叔两个人在酒吧忙碌,次日阿沛也没出现,而阿沛却去了扎托在缅北深山的巢穴,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阿沛去了赌场,他去找砂姐,他要加入武装,他要强大自己,他要报仇。
  阿沛不再回酒吧,而酒吧近来承受多次战火客人骤减,来叔枪伤后身体大不如前,他决定暂时关闭酒吧,待他身体恢复之后再重新营业。
  时雨在赌场看到了阿沛,几日不见人依旧消沉,却也激起了他内心的斗志,他刻苦练枪,学拳脚功夫,他要报仇,这是他唯一的信念。
  阿婆死后,阿沛的哥哥也不知去向,没了毒品他会死,阿沛对于哥哥的事并不难过,沾了毒品的下场他很清楚。
  尚孟到赌场找砂姐,“手下看到扎托在山里,要不要解决掉。”
  砂姐揪着眉头,“威猜还没查到踪迹?”
  尚孟摇头:“没消息,手下与扎托搭了话,扎托不知威猜去向。”
  “让人传话过去,说威猜被阿卡杀了。”
  扎托忠心于威猜,若他得到这个消息定与阿卡拼命,砂姐想扰乱冲突,给阿卡再树敌人,尚孟点头:“砂姐一石二鸟,高明。”
  尚孟离开后,砂姐思忖半晌拿出手机拨了出去。
  裴征接到砂姐电话并不意外,他依旧拒绝与她见面。
  这日下午,时雨看到阿沛拿着枪跑出去,他神色焦急凝重,她急忙跟上。
  她听到远处的枪声,有人在交火,她贴靠着墙角站定探头看过去,是扎托与阿卡,而阿沛的目标是扎托。
  阿沛的枪法并不好,却还是硬冲上去,他开枪向扎托射击,扎托发现后回击,时雨眼看着他往交战现场冲,流弹肆蹿,她顾不上其它,冲过去把阿沛扑倒,而身后的子弹不停射过来打在她们躲避的车身上,枪声不断,阿沛挣扎,“纷朵,你放开我,我要杀了扎托。”
  “你这是去送命,不是报仇。”
  “你放开我。”阿沛力气比她大,几下就把她推开,时雨起身去拉他,远处射来的子弹与她擦身而过,她险些中弹,迅速躲避,须臾间,扫射的密集子弹突然停止,她谨慎看过去,交战中的双方除了逃跑就是倒下,有人开暗枪?
  时雨目光一顿,急忙抬头找寻狙击点,不过她什么也没看到。
  扎托的手下和阿卡的人均有伤亡,阿沛跑出去却已经不见扎托的身影。
  他负气回来,把她拉起来,他只顾着报仇,忽略了子弹向这边扫射和他身边的人,“纷朵,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呢?”
  “我没受伤,错过这个机会,不知以后还能不能杀掉他报仇。”他失望而归,时雨抬头看向四周,依旧一无所获。
  但她知道,有人在暗处保护着她。
  他说过,他会一直守护着她。
 
 
第33章 .三十三 [VIP]
  阿卡与砂姐势力冲突越来越多, 曾经他与坤哥不睦却素来各自安好,自打威猜接手后冲突多了,却也只是暗中交火, 现在的纷争摆在明处杠上了, 缘由来自于突然出现在金三角的男人, 曲寒。
  曲寒是带着大钱来的,此人有钱有势有人脉, 谁不想拿下他,“阿卡, 砂姐身边有一个不能忽视的男人。”
  “尚孟?爷爷我早晚弄死他。”阿卡咬牙切齿,托扎他不足为惧, 一条丧家犬而已。
  “不,是一个叫陈正的男人。”
  阿卡自然清楚近来金三角出现的这位神秘人物,“他只是过客,能起什么风浪。”
  “我们的人被揪出来,就是陈正所为,吞钦在砂姐身边一年多没被发现, 可见陈正这人不能轻视。”
  阿卡眼神瞬间毒辣, “你派人下去,把这个叫陈正的人杀了。”
  “杀一个人容易, 但他是中国人,我们不能惹事端。”
  ……
  裴征开车在路上,小五说:“老大,有尾巴。”
  “哪路的?”
  “暂时看不出来。”
  “砂姐不会派人跟踪, 尚孟干过一次吸取了教训, 不是曲寒手下, 那就是, ”男人轻挑唇角,眼底笑意是了然于胸的笃定,“阿卡。”
  “什么?老大,他想干什么?”小五惊慌,阿卡如果下手老大会有危险。
  “等着。”
  不出所料,次日便有人到酒店餐厅与裴征来了一次巧妙的偶遇,阿卡手下上前,“陈先生您好,久闻陈先生大名,一直没机会相见,我来介绍,这位是卡爷。”
  裴征喝着酒,“哟,巧了。”
  阿卡上前,“陈先生一个人喝酒,岂不是很无趣。”
  裴征没说话,而是拉开身旁的椅子,比了个请的手势。
  阿卡坐下要了杯酒,“陈先生这样的青年才俊我早想结交,不过碍于近来的种种事端,所以,陈先生来金三角,怠慢了。”
  “多谢卡爷有这份心,我只是过客,这里的事我不参与,也与我无关。”
  阿卡没想到他直言不讳,“有幸结识陈先生这样的爽快人,今日什么也不聊,只喝酒,我请。”
  裴征举杯,他知道阿卡一定会找他,这次明显是先礼后兵,这人有点脑子,只要他不配合下杀手是一定的。
  今天的酒酣畅得兄友弟恭,虚以委蛇。
  次日,阿卡又约他,而这次却改了地点,裴征带着手下过去,进门迎面扑来一股胭脂香水味儿,这里是阿卡的销金窝。
  有人端来酒,裴征没说话,身后的四元上前制止了他们的人,自己从箱子里拎出几瓶酒过来。
  阿卡:“陈老弟很谨慎。”
  裴征悠闲地架起长腿,修长的手指摆弄着手中雪茄:“不谨慎,活不过明天。”
  阿卡:“陈老弟这儿是我的贵客,绝不会出任何事。”
  裴征一阵无奈“害,我信卡爷,但他们,”他指着身后站着的几个人,“习惯了。”
  阿卡哈哈大笑,“无妨,陈老弟御下有方,来,干一杯。”
  “这样喝多无聊,”阿卡冲远处使了个眼色,很快走过来几个身材窈窕穿着暴露的美女,一个穿黑衣短裙的美女坐到阿卡腿上,有人跳起了舞,还有两个女人坐到他身边。
  裴征被那股子香水味呛得直皱眉,他强忍着没把人推开。阿卡跟他喝着酒,一边对怀里的女人上下其手。
  裴征身边的女人想要往他身上靠,心底的厌烦只能生生吞下,小五上前扣住要靠近裴征的女人。他摆了摆手,故意说:“没礼貌,怎么能对美人动手。”
  他拿过酒杯送到女人面前,“是吧,小美人。”
  被调戏的女人们挤着谄媚的笑,直往他怀里钻,“谢谢爷,爷很有趣。”
  他拿过自己的酒杯,与她们杯子相撞,眼底尽是调笑之意,“两位美人身材火辣,去,扭一个。”
  美女喝了酒,起身去跳舞,裴征长抒一口气,身边可算清静了。
  阿卡见他的眼神跟着美女走,无论什么样的男人,女人在怀都会暴露本质,他开怀大笑,这个陈正也不过如此。
  四元跟小五站在旁边,眼底清明一片,毫不受阿卡那边的放浪影响,倒是挺恶心,都快真枪上阵了,这个阿卡比威猜还令人作呕,威猜狠毒但只喜欢砂姐,阿卡却视女人如玩物,用女人去赚钱,不从者用毒逼迫她们就范。
  裴征真没心情看这个,辣眼睛,他眼前浮现出时雨干净的小脸,还有那双纯净且冰冷的眸子,这几日他不能去找她,想得紧。
  阿卡那边玩嗨了,裴征起身,给了他一个不打扰你玩尽兴的眼神从销金窝出来。
  男人站在门外,深吸一口气,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呀。
  几人上车,小五开车往酒店方向走,大刘传来消息,“老大,曲寒出发了,不知道去哪,跟不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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