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途——简图
时间:2021-08-24 10:23:31

  她回渔夫,曲寒的黑恶势力被瓦解那一天,告诉她一声。
  ……
  阿沛揪着头发从外面跑进来:“又发疯了,威猜跟阿卡又打起来,死了好几个。”
  时雨在吧台里清洗酒杯未接他话茬儿,阿沛走过来:“昨晚的事你知道吗,威猜杀了好些手下,院子里一排的尸体。”
  她抬眼,“与你有关?”
  阿沛习惯她的清冷却也好奇,“纷朵,你是怎么做到这样冷静的。”
  “事不关己。”
  “你跟砂姐说说,暂时不要去赌场了,前几天他在赌场弄死一个内鬼。”
  “你跟砂姐说,不要让我去。”
  阿沛搓着脸,为难的真切:“砂姐怎会听我的,你可以说酒吧忙没时间过去呀。”他说着话瞟见纷朵手臂上的淤青,他上前撸起她的袖子,惊恐地张大嘴巴,被袖子隐藏只看到一小部分,却不想,细细的小手臂外侧大片青紫,他心疼死了,“这是怎么弄的,疼不疼呀,纷朵。”
  “撞的,没事。”
  “我给你去买药。”
  时雨拽住他:“我擦了药,你不许跟任何人提起。”
  “为什么,可以告诉来叔给你加工资。”
  “来叔对我很好,不要跟他说,也不许跟任何人提。”
  “好好好,那你不能搬东西我来搬,千万别再撞到了,一定是昨晚那个醉鬼推你撞到的。”
  “没关系,醉鬼就那个样子。”她扔给他一个口布,“帮我把酒杯擦干净。”
  阿沛重重点头:“纷朵,除了调酒今天其它活都我来干。”
  时雨觉得,她应该给阿沛买颗糖奖励一下。
  连续多日,威猜手下不停在起冲突,直接影响酒吧生意,人们避免上街免遭池鱼之殃,直到他把怒火撒出去才罢手。
  而这几日,裴征会发来信息,时雨直接无视。
  裴征叼着烟坐在训练场边上,拐着枪望天,余天射击完毕跑过来:“老大,想什么呢。”
  “多少环。”
  “九十五环。”
  裴征嗤了一声:“怎么还退步了。”
  “老大,我又不是你,也不是小五。”
  “连个孩子都比不上,好意思跟我这闲扯皮。”
  余天嘿嘿一笑,在他旁边坐下,“老大,你不会惦记那个小酒保吧。”
  “啧,哪那么多废话,快给我点着。”
  “训练场不让抽烟,叼着呗,反正你戒烟。”
  “我抽一口怎么了,谁能看着。”
  余天偷偷摸摸从上衣胸前兜里拿出打火机,刚要点上,就听远处有人开口:“谁看着,我这不正看着呢。”
  声音就在身后不远处,裴征转头,嘿,还真来了领导,他急忙站起来,打了个军礼,“首长好。”
  “怎么,不戒烟了。”
  裴征把烟放回兜里,“叼着玩呢,您来是有事?”
  “跟我过来。”
  来人正是渔夫,裴征口中的老杨,任务结束只通过电话并未见面,此次渔夫前来,一是工作,二是看看裴征,有些话要问他。
  两人进了队长办公室,裴征给渔夫搬来椅子,“首长您坐。”
  渔夫坐下后一时没开口,裴征站在地中央,也摸不清他来干什么,“您这欲言又止,不可能大老远跑来只是瞧瞧我。”
  渔夫指着他:“你小子,见着面了,怎么样。”
  裴征明白他指的是谁:“见着了,合作愉快,要不是时机不对,我真想把她绑回来。”
  “裴征,你觉得她会任人摆布吗。”
  裴征垂眸片刻,抬眼:“我只要她安全的活着。”
  渔夫摆了摆手:“你别站着,我仰着累脖子,她那边暂且安全你不用担心。”
  “她不回我消息了。”
  渔夫乐了:“活该,是不是跟人家耍橫了。”
  “没有,我跟她就耍不起来,碰到她完全没脾气。”
  “终于有人治你了。”
  裴征想了下:“我方便打听一下陈海峰的事吗。”
  渔夫指尖点了点他:“越权了。”
  “是是是,这不该我问,”他说完,渔夫点头称赞他的及时改正,却不想下一句,裴征又来,“到底怎么样了,给透个话呗。”
  渔夫无奈摇头:“这个陈海峰,一口咬定毒品生意是他自己做的,与曲寒乃至整个集团都没有关系。警方已经查处他几个窝点,也抓住十几个与他交易的毒贩,但曲寒的集团被他撇出去。”
  “陈海峰把罪自己扛?那有没有跟他说,派去救援的人也是杀手,不是我们把他救回来,他已经死在自己人的枪下。”
  “这些不重要,陈海峰的家人都在曲寒那,他要敢反口都会没命。他把责任揽下,家人活得更好。”渔夫叹气,“这个曲寒的问题,警方已经犯难多年,出了事就有人替他扛,现在拿他没辙,他在警局三进三出,所有人都恨得牙痒痒。”
  “他的手下这么死忠?”
  “这已经是第三个,替曲寒把所有罪责揽下的人。盯着吧,我相信,正义会迟到,但永不缺席。”
  ……
  威猜闹得血雨腥风,砂姐也没心情叫她去赌场调酒,这几日终于平静下来,娜塔打电话让她过去。时雨驱车去赌场,砂姐那边她不能推脱,她还要常进赌场获取消息。
  她上楼时,看到包间内砂姐坐于一侧,而另一边,威猜,他也在。
  听他们的谈话,威猜也是刚到,时雨进了吧台,不知道威猜又想干什么,对砂姐有想法,要钱,分赃,总之疯狗不干一件人事。
  威猜生意惨败,砂姐满心不悦,面子也不给:“要喝酒去酒吧,我的酒不是白给你喝的。”
  威猜知道砂姐不高兴,还是要哄的,谁让美人漂亮还有钱,“砂姐,只要我活着,毒品生意就不会断,昨天出手一个不小的数目。”
  怪不得他看起来沾沾自喜,原来是做成交易,砂姐冷笑:“你的事以后不用说给我听,我不感兴趣。”
  “你信我,我对你一片真心,你跟我一起管理军队吧。”
  砂姐抬眼看过去:“我跟你一起管理?你那一盘散沙,毫无纪律,你弄死几个内鬼几个手下,也不能推脱你的责任。”
  “砂姐,你真的错怪我了,邦哥的事只有扎托和他几个手下知道,保密到连我身这人都不清楚。”
  “你确定?那是怎么走漏的风声。”砂姐说。
  “跟邦哥交易之前,我只跟你讲过。”威猜拿起杯子把酒杯里的酒一口喝光,“跟陈海峰见面,我也跟你说过,这些都是临时定下的时间,除了几个贴身的人,没有任何外人知道。”
  威猜指着吧台方向:“给我拿酒来。”
  时雨拿出他刚刚喝的那瓶酒送过去,威猜抢过酒瓶自己倒,“砂姐,这次出事我也措手不及,我做毒品生意这么多年,从没这么谨慎小心过,可却偏偏出了差错,我也找不出原因哪里出了问题。”
  “跑不出身边的人,那几个贴身的手下我信得过,”他叹气,目光往窗边看去,正好看到吧台里正低头调酒的人,他指向她,“砂姐,她这两次都在。”威猜虽然狂妄,但记性并不差,与砂姐提到交易时间时这个酒保都在。
  时雨继续调酒,权当没听到。
  砂姐把酒杯往茶几上一掼:“威猜,你是要把责任推到我的人头上?”
  威猜急忙解释:“砂姐你误会了,别生气别生气,我不是这个意思。”
  “最好这样,做大事的人,出了问题找原因解决问题,一味地推卸责任,威猜,你的军队趁早交出来,否则连你自己都保不住。”
  “是是,砂姐你别生气,我真的随口一说,我的意思是知道的人就这么些,能查的都查了,除了死的那几个,其它都没问题。”
  威猜接了电话离开。砂姐倚着沙发细细品着酒,目光缓缓转向吧台方向,眼神变得复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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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砂姐在时雨走后,把娜塔叫了进来,扬了扬下巴指着门口方向,“盯紧了,别被发现。”
  “是,砂姐。”娜塔一时未明,却还是按照砂姐的命令办事。至于砂姐为什么要盯着纷朵就不是她职权范围,她只要服从命令无需多问。
  砂姐晃动着玻璃杯中的酒若有所思,威猜那句话倒是提醒了她,两次事件发生时纷朵都在。不可轻信于人,但她也不是威猜宁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但只要她有异常,绝不留。
  时雨开着皮卡往酒吧方向走,威猜的话看似不经意间,却也不能忽视,砂姐不是威猜,她是个有脑子的女人。她通过后视镜时不时看向后方,暂时没有发现任何异动,她隐隐感觉,砂姐会对她起疑。
  时雨与往常无异,在酒吧接部主班的工作,此时的她虽处于漩涡之间,却也是风平浪静,除了探听一些消息,她并没有其余动作。
  她不是骁爷,那个男人是她的敬仰,他的信仰也是她追随的脚步,她没办法像骁爷一样瓦解有着雄厚实力的毒枭军团,她就像一只蚂蚁,一点点的啃噬,力量虽小,生命薄弱,意志力却无比顽强。
  连续多日,时雨两点一线,自己住的地方和酒吧。而那名尾随者,一直都在。
  娜塔是砂姐保镖,她的泰拳和格斗技巧是女人中的佼佼者,且有着非常专业的跟踪与反跟踪经验,砂姐身边的这个女人最不能小觑。若不是她有警觉,是很难发现娜塔的跟踪。
  几日后,娜塔回话:“砂姐,纷朵并无异常。”
  “她都做了什么?”砂姐问。
  “当天离开后,她开车回酒吧,中途下车进了路边超市,后来我去问,老板说她只买了一颗棒棒糖。”
  砂姐扯了扯嘴角:“看不出来,她那少言寡语的性子,骨子里还是个有童趣的孩子。”
  娜塔继续说:“她日常两点一线,酒吧和住的地方,房子是来叔的。”
  “你没有被发现?”
  娜塔摇头:“以我的经验,她没有任何跟踪技巧和反跟踪的警觉性,我在她车上放了跟踪器她没发现,而且跟踪器一直都在未被动过。”
  砂姐点点头,“也许是我想多了。”
  娜塔说:“砂姐,你怀疑她与猜爷生意出事有关?”
  “我只是怀疑并不确定,威猜跟我提及交易的时候她都在。”
  娜塔想了下:“砂姐,纷朵每次来赌场都是我打电话通知,属下认为,也许只是凑巧。”
  砂姐抬眼,眼神透着愠怒之色,娜塔急忙道歉,“对不起砂姐,是我多嘴。”
  “你盯了几天没有任何发现,也许是我多想,你撤回来换个人去吧,交待好,别被发现。”
  “是,砂姐。”
  砂姐的怀疑未消,却也没有像最初的深刻,纷朵来赌场是她要求的,砂姐胸口升起刀火,威猜自己办事不利,却搅得她头痛,她恨不得弄死威猜,奈何属于她的势力被他瓜分,无法对他动手。
  ……
  阿沛突然变得开心,“纷朵,你最近怎么没去赌场。”
  “痴线啦,你一直念叨不想我去。”
  “往常砂姐至少两天叫你去一次,你好像有五六天没离开酒吧了。”
  时雨睨他一眼,阿沛像个傻小子似的,上次的棒棒糖就是买给他。
  下午,酒吧接到电话订了些酒让她去送,时雨清点酒水,阿沛搬上车,“我去送吧。”
  她摇摇头。
  “我担心,来叔就不应该接这个生意。”
  “来叔是做生意的人,哪有送上门的生意不做的道理。”
  “可是,那边太危险了。”阿卡与威猜水火不容,却总点来叔酒吧的酒。
  时雨拿过钥匙上车开了出去,车子一路向缅北的深山驶去,她从后视镜里发现有人跟踪,而这个人不是娜塔,而是娜塔的手下一个小角色,不足为惧。
  车上被放了跟踪器她知道,她不会拿掉,她要把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传给砂姐,让自己的行踪不离开她视线范围,最危险的方法也是最安全的方法。
  半个小时到达一个临时院落,这里已经不是解救化学专家的那个地方,那里已成一片废墟。她给阿卡酒多次,像以前一样,武装兵已经认得她,见她来送酒高兴地放她进去。
  她停下车,那些人高兴地跑来搬酒,她站在车边目光落在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子身上,那个孩子端着枪,吸着毒品,神精飘渺,眼窝黑陷。
  旁边一个青年男人用酒箱冲着他的背撞过去,用当地的语言骂了句,时雨听懂了,他们要喝酒,让这个男孩去看着里面的人,而那个男孩儿说,快断气了,又跑不了。
  又抓人,抓的是谁?
  阿卡制毒,贩毒,有自己的武装势力,此人与威猜一样,都是丧心病狂的恶犬。
  她借口去厕所,男孩没防备地指了位置,非常巧合的男孩也往那边走,当男孩子要开门时,她说:“你不喝酒吗,他们在喝。”
  “不了,没有我的份。”
  “你想要吗?”时雨问他。
  男孩有些腼腆地笑着点头:“他们不给我,你给我吗?”
  “我送给你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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