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敛财人生之重启——林木儿
时间:2021-08-24 10:30:02

  谈的鸟毛!正因为村里就有在煤矿干过的人, 才知道最后都怎么着了。他们的处理方式就是一把钱买清了。再谈?谈什么呀?
  但她一幅洗耳恭听的架势,一脸的认同,“煤矿要是能为此负责,那是再好没有了。就我们现在掌握的情况,肺尘病患者, 有一半曾在矿上做过工人或是临时工。您知道这个病的, 很麻烦,这个治疗费用,以及相应的赔偿……贵县能主动提出垫付, 这将大大的减小我们的压力呀。”林雨桐一脸的感激,拉着对方的手摇了摇, “老大姐,您是不知道。财政马局都跟我拍桌子了,拿不出这个钱呀。要是我非逼着叫他筹措这个钱,他就得去自挂东南枝了……”
  王姐被说的愣了当场:我们负担这个事?不不不!我并不是这个意思!绝对没有这个意思!你的理解有问题。你倒是听我把话说完呀!
  谁知道这还没有跟林雨桐把这话怎么委婉的表达出来,就听人家又道:“王姐呀,不瞒你说,我们现在也是焦头烂额。您知道的,我们县现在主要做的是药材,河滩乡因为特殊的地理条件,是我们乡唯一一个能种出适合在湿地生长药材的地方。这是填补了我们乡在药材种类的空白。尤其是这两年,我们在恢复生态,在做仿野生药材,这个市场意义是巨大的,带来的经济价值是不可估量的。事实上也确实花费了很大的代价,以前都是牛羊养殖为主,但当地为了这个保持水土、恢复生态,做了很多的牺牲。您要是路过的话就会看到,当年的沼泽又回来了。去年还有记者在咱们的湿地拍照,野鸭成群,鸟类栖息,这是多好的事。当地的百姓把经济发展的重头都放在了这个上面……”说着,就叫那位主任,“帮我拿一下咱们的照片……”
  看啥照片呀!
  可看了照片,尤其是前后的对比照片之后,王姐也皱眉。
  一张是湿地去年的照片,野鸭掠过水面,芦苇一丛丛,水面上荡起一圈圈水纹,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哪里的芦苇荡呢。可随后这一张,一样的光照下,水面漂浮着一层东西。
  这个照片吧,王姐觉得棘手了。人家林雨桐说了,去年有记者来过。有没有来过这个不知道,但如果林雨桐想叫来过,那人家一定就来过。来过就看过去年的情况,然后再看的话,现在的情况呢?敢对比吗?
  林雨桐像是在威胁她,她会随时动用媒体舆论的力量。人家花费了大力气,还原生态,却被你们破坏。
  现在倡导的是什么?倡导的是既要金山银山,又要绿水青山。人家倒是秉承着这一点,提出了仿野生养殖的概念,可自己那边呢?
  要知道林雨桐这倒霉孩子是从京城下来的,真说不好这么酝酿下去,会把这事弄到什么等级的媒体上去。要真是把脸丢大了,上上下下都得喝一壶的。
  这已经叫人心惊了,结果林雨桐轻声细语的又扔出一个炸弹来,“我们最近每天都会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处理上访类事件。基本都是河滩乡的,老百姓骂娘呀,说不叫我们养牛羊了,但种了药材……你们也不收。看药材厂那边不是不收,是那样的药材,他们不敢收呀。其他乡镇,这一季的收成马上拿到手里的,一大把的钞票明晃晃的,谁不眼热呀?你说,这能不闹事呀!老姐姐,为了平这个事端呀,不瞒您说,是我们县拿财政的钱补贴给药材加工厂,叫他们先把药材收上来,收上来却不叫用,就地销毁,您算算,这是多大的损失……”
  言下之意,这是在给你们平事呀!这笔损失得你们出!
  如果说之前的出医药费还是一笔不算太大的钱的话,那现在她把河滩乡半年的收入赖在自家身上,这得多少钱呀?他们现在一个乡的经济能量可不是当年了。那抵得上自家那边半个县城的总量。这么大的数额,叫自家赔呀?
  别说我不拿事,就是拿事的,也不敢应承这事呀!钱这个东西,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平白变不出来的。再说了,这也不是这么一个划分法呀?凭啥我们就欠你们这么老些?这不是落井下石吗?
  她立马看了秘书一眼。跟着王姐的秘书这会子机灵了,转身去了一趟厕所,过来就一脸歉意,“领导,那个……李主任刚才来电话了,说有急事要您回去处理,十万火急!”
  王姐赶紧站起来,跟林雨桐告辞,“看来今天只能到这里,回头……回头咱们再沟通。”回头谁爱来谁来,反正她再不来了。
  林雨桐一脸的遗憾,“您看,这饭都没吃呢……”
  改天!改天!
  然后很利索的下楼了,上了车司机一脚油门就走。
  等车出了大门,小廖再也憋不住了,低下头吭哧吭哧就笑。
  “无赖!”王姐回去再一次汇报的时候还是坚持这个说法,“那就是个泼皮无赖!”
  你这个同志,年岁也不小了,怎么还没个小年轻沉得住气,“不着急,说说嘛!跟大伙儿说说。”
  现在是真忙,全员在岗,王姐一回来,都往会议室来了。
  王姐灌了半瓶子水呀,一肚子气一路上都不敢露,在秘书和司机面前,今儿已经丢脸,再要是气的跳脚,叫下面怎么看。因此,她一路上高深莫测的,这会子再也憋不住了,“那个林雨桐,我是再不去跟她谈了!”
  就有人道:“她年轻,气盛一些,说话不好听一些也是有的。咱们这把年纪了,受受便是了。”
  王姐气笑了,“我可没受冷遇,人家见了我那个热情呀。”她是从开始见到林雨桐的时候就学,一字一句的,越听越叫人皱眉。王姐一看大家的表情,这才气顺了,“我说她是无赖说错了吗?那就是讹诈了!是,我现在不小了。可在这个圈子里也都小二十年了,我是从来没见过这种讹诈!”
  那倒也是!
  能软能硬就罢了,坐在这里哪个不是个中高手。可放下脸面干出这种碰瓷讹诈的无赖事的,他们之中还真没有。
  王姐说出来,肚子里的气就撒了一半,话里少了意气的成分,理智严肃了起来:“她这是逼咱们快速处理此事呢!而且很明确的告诉咱们了,如果咱们不能很好的处理此事,她下一步会干什么,什么都摆在明面上,只看怎么怎么选。这样的一个人,我信她说到能做到。如果办的不随她的心意,她会把咱们宝山县闹的全国出名,做成反面典型。”
  “可叫咱们赔偿一个乡,咱们哪里有那么些钱?这是办不到的!”
  “她不用咱们真赔,她只要做出有真损失的样子,等事情闹大了,有的是人给青山绿水买单。民间很多环保组织……这个就不说了,但咱们想想,那个时候,谁都知道他们的损失,她伸手朝上要各种资金的时候,是不是顺理成章。她从一开始就打的是这个主意!”
  是了!许是打官司她收回资金没那么快,但是从上面要资金,却有!
  这么一想,还真有这种可能,且是很大的可能。一步步都算计到位了!打从一开始又是免费检查,又是免费治病的时候,她就想好这部分钱从谁讨要了。闹不好,她不仅不会亏钱,还会大赚一笔。
  这倒是叫大家闹不清楚,这林雨桐是真的想逼着自家这边赶紧解决问题呢?还是逼着解决问题压根就是个幌子,她从一开始就准备把事情往大的闹的?
  如果是前者,自家这边还有缓冲的时间。可就怕是后者,她不定什么时候抽风一下,给你一竿子捅上去。
  于是,晚上的时候林雨桐就接到黄爱华的电话,“听说你跟人家耍无赖了,这不,告状的已经告到我这里来了。”她的语气没有丝毫生气的意思,反倒是偷着几分愉悦,“当时跟我要你的时候估计谁也没想到,请回去的是一尊什么‘神’……”
  可怎么办呢?这自来就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嘛!
 
 
第117章 重启时光(117)
  许是真是林雨桐逼迫的到位了, 许是发现朝上告状并没有起到预想的效果,宝山县一时动如雷霆。
  煤矿查封,各方面检查一项一项的来, 反正是真的在查就对了。
  四爷也没闲着, 他是能把网上搜罗来的消息都搜罗了一遍,基本都是正面的。零星的会有一些问煤矿下岗职工安置等等问题应该去哪里反应问题, 都是些求助的帖子。
  但这些帖子里四爷发现了几个比较特别的, 像是一个泄愤的帖子。其中一个楼主不是本省的人, 是外省的,说他们那里的煤矿这个那个的,引得一些人跟帖。其中有一个跟帖的是本省的,帖子上提了‘我们县的煤矿’如何如何, 要知道,省内县里有煤矿的, 也就只宝山县了。这人又提了, 说是你们那里死了人还赔了那么些钱, 当年我们那个煤矿死了十多个,别说赔钱了,现在还有没有知道这个事都不好说了。
  含混其词,好像只是一个道听途书的矿区生活的人,随口吐槽了一句。
  在互联网这么一个大网里, 真真假假的, 不好说的很。四爷顺手追了这个发帖人的IP地址,结果此人上网的地点不是网吧,而是一所小学。
  这个小学正是黑金乡中心小学。
  在地图上把小学找出来, 发现小学跟煤矿的距离,直线距离不过三公里左右。而这个中心小学的前身是煤矿的子弟小学。
  家里有老丈人和丈母娘, 金保国也时不时就过来了,孩子先叫三个人轮流带着,他第二天就特意去找老祁,叫上老祁,再去请河滩乡的老孙,只当转悠的,去黑金乡瞅瞅去。
  老孙灵性的很,这个时期这个金思业来了,还专门带了老祁,啥意思?这是有事不能明面上来办,得找人私下里操作。
  他难得上道一次,“你把我说的事没当别人的事办,现在有事了,你直接说话。不管是公还是私,只要能办,没有二话。”
  这么一说,倒是叫四爷原本的打算没办法执行了。不说还以为不信任他呢。
  四爷就道,“咱们乡好些人家跟那边都是亲戚……”
  那肯定的呀!离得这么近,嫁闺女娶媳妇,一不小心就说到隔壁县去了。老亲戚套新亲戚,这边乡镇的人对黑金乡要比本县的一些乡镇还熟悉。
  四爷就道,“有没有在煤矿上干的时间长的,打听点事。”不是非去人家小学问的。只是对方的上网地址,叫四爷知道,对方说的事八成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保密的再严格,总还有人能听到一些风声的。不过是多少而已。哪怕是道听途说呢,好歹是个方向。国人是这样的,有时候是多一事不如省一事。知道了也轻易不会吐口,就怕引来麻烦。
  四爷就是想听听这个捕风捉影的事。
  提出的这个要求吧,不是难事。如今全乡检查,谁在煤矿干了多少年都是有档案的。老孙就打发人去请了,又专门找了外面的馆子,这馆子是早前河滩边建起来的农家乐,其实眼光挺准的,这有了景了,总有些闲的蛋疼的人过来玩玩,野钓啥的,在河沟边弄个简易房就能干。如今这种天,坐在草棚子下面吃点农家炖笨鸡也挺好的。而且说话比在乡里方便多了。周围也没人,空气的粉尘明显好了很多了。
  四爷也不讲究,哪里都一样。不一会子,请来个五十来岁的老者,看着精神矍铄。当年就是开卡车运煤的,后来换了私人老板了,不也需要这个职业吗?不过是当年的时候是吃国家的饭,“后来跟同事合作,弄了一辆旧卡车……私人老板那就是承包,咱们也是去包活,跟着挣了一些钱。后来我儿子大了,叫他继续干呢,就是一点转运的活儿,连国道都不上,出事的概率小。而且这种承包呢,是干活随心,累了就不歇着的那种,叫我家儿子干着,安全,放心些。我呢,又弄了一辆新卡车,回来拉货了。那几年水果卖的不错,我也不放心儿子跑长途,这不就是就干了货运了。后来咱这水果也不行,可幸好药厂起来,我这不给咱们转运药材吗?刚好矿上这几年也没活,我们爷俩都给咱自己干。这回矿上再开,就没去。一车煤啥吨位,一车药材是啥吨位?安全、干净、结账也快,一年也不少挣。”
  还挺健谈!一句一个咱们,可见是知道四爷是谁的。
  也是!开车从青山镇过来过去的,应该是见过自己和桐桐的。这就更好办了!
  四爷从后备箱里取了酒,给三人倒上,“我要开车,就不喝了。”然后才道,“既然不是外人,那我有话直接问了……”
  “我肚子里就这点货,您问我答。”
  四爷就道,“之前,有人写信发牢骚,说是当年煤矿死了十多个人都没人知道,就是不知道这事几成真几成假?”
  对方愣了一下,写信?现在还有这么大胆的人吗?随即想到现在都是上网,弄个电子邮件的。以他的认知,笨想着吧,这玩意连字迹都没法辨认,还真有可能有人说这个。
  这个事吧,应该是真有,“但我知道的不清楚。我这干的就是个转运的活……里面更详细的也不可能叫我们知道。不过那都是当年煤矿刚承包出去之后的事了,出了这事之后,那大老板还真整顿过,后来这有小十年没出大事故了,直到四五年前,那时候也是新旧老板交替的时候……这个你肯定知道,说是死了九个,其实是十一个。早前那个,年份久的很了,我知道的不多。不过那时候大部分工人都不愿意给私人老板干,以前是铁饭碗嘛,待遇呀,补贴呀,各方面都跟的上。像是下井的,那就是拿最高的补贴嘛!大家那时候都有情绪,端着铁饭碗从高台上下不来,没人愿意干。因为当年煤矿还欠大家伙的工资,好些煤矿上公家的东西都没拿回家了,给私人老板留下个烂摊子。一接手没工人不出煤,那就是赔钱的呀。不过那老板也是有办法的人,说了,愿意把活分包出去,那时候就冒出来可多包工头,从外地带了劳力来。反正只要能干活嘛,什么傻子呆子聋子哑巴,都有吧!家里叫带出来混一碗饭吃的。
  那时候没见识的人多,一听煤矿还以为是正式单位呢。总想着大单位,哪怕不是正式工,好歹也是临时工……劳力就是那么来的。不过就是一点,这些人流动大,这里干的不高兴了,人家结了账就走,去城里的工地干活去了。等城里到了淡季,又跑煤矿上。我们这种呢,属于轻易见不到这些人的人。得是九一年吧,是冬天,听人说了一耳朵,说是有人死了,说是死了十六七个,但是我没见着,就是隐隐的有那种风声,咱也说不好是真的还是假的。后来也没听说赔偿的事,好像也没人找来。到底是死了啥样的人,我一直也不知道。慢慢的,大家就觉得可能是谣传……一直到后来,我都记不清楚是哪一年了,我开车从煤矿上下来,被一老太太拦住了,老太太说找儿子的,儿子是个哑巴,早几年跟人出来说是找个工作在煤矿上,这出来几年没音讯,过来问问,她说她儿子叫张大宝,我没听过,我给指了地方叫她去问。后来咋样我也不清楚,只是那天出工回来,就被当时管矿上的李林给骂了,说我多管闲事,啥事都往矿上推。咱当时是靠着人家吃饭呢,他莫名其妙拿我出气这一壶我给喝了。当时脑子也是不会转弯,不知道他那火气从哪来的,后来隔了好长时间了,反应过来了。闹不好那老太太的儿子真在矿上,只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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