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白月光转正了——霍妮
时间:2021-08-25 09:54:25

  沈怀瑜听了微微有些不解,明明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要请郎中了?莫非是那个叫小七的说了些什么?
  不管如何,郎中肯定是要请的,但请哪个,可就有讲究。
  “去请城东的薛神医。”
  “是。”
  平阳城里有两位知名的郎中,一位姓徐,一位姓薛。徐郎中是本地人,医术没得说,但就是有些爱较真。
  而薛郎中是一名游方医生,前段时间才来到平阳,说不定过段日子就会离开。而且他在京城呆过一段时间,对于高门大户里的事情看得多了,最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金氏和沈欣然听闻元瑾汐身体不舒服,也要去看。尤其是沈欣然,还惦记着让元瑾汐教她抛口袋呢。
  “她之前就是受了风寒,本来以为大好,才叫来吃饭,现在又发病,万一过了病气给你们,就不好了。尤其文渊还小,更不宜去。嫂嫂你要照顾文渊,也不要去了。”
  “二姐,你先回去,让婢女们多给你做几个布口袋,等瑾汐好了,你们一起玩时也宽裕些。今儿让瑾汐好好休息,说不定明天就有精神来陪你玩了呢。”
  沈欣然歪了歪头,觉得好像有道理,就点头道:“好吧。”只是尾音拖得长长的,看得出仍旧是不高兴。
  都安排完了,沈怀瑜这才去往元瑾汐所在的偏院。
  此时元晋安已经在屋里,伸手摸了摸额头未见发烫,又抓过手腕把了把脉,“脉象凝涩,你这是内心惊惧所致,明明刚才还好好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到女儿不答,便压低声音,“是不是和颖王有关?”
  元瑾汐躺在那里一脸地无奈,她本不打算告诉她爹,怕他担心,可是她还什么都没说呢,她爹就连她内心惊惧就都知道了。
  不过转念一想,隐瞒也没有用,小七的话里说得明明白白,“元先生反对”,就说明他爹已经全都知道了。
  想清楚这一点,她才把小七送错信,害怕卫一动手让她消失的事情说了出来。
  元晋安沉思了一会儿,这才道:“所谓暗卫,忠诚是第一位的,最忌擅做主张。卫一既然有个一字,就更不会带头违背这一原则。如今就要看他是皇帝的卫一,还是颖王的卫一了。”
  “不过从颖王敢让他来看住你,就说明大体上是信任他的。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事。唯一的问题,就是怕他会上报给皇帝。但京城距此地尚远,只要尽快通知颖王,他应该能护你周全。”
  元晋安虽然说得轻松,但心里已经把齐宣和小七骂了个狗血淋头。但眼下女儿已经感到害怕,他更不能雪上加霜,只能尽力安慰。
  果然,元瑾汐听完,长出了一口气,“我已经让小七尽快通知王爷。”
  “只他一个不行。”元晋安此时对小七一点都不信任,心里盘算着要如何通过第二条渠道联系齐宣。
  正在这时沈怀瑜走了进来,元晋安亲自去关了门,问道:“你给颖王办事,可有法子不经过卫一去联络他?”
  沈怀瑜摇摇头,“没有。”但又马上说道:“不过我可以想办法。到底出了什么事?”
  元晋安把元瑾汐的担心说了一遍,“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准备做得足一些不会有坏处。”
  沈怀瑜点点头,“这样最好不发了,这些日子,汐妹就暂时对外称病,先看看那边的反应。”
  几人刚刚商议完毕,就听下人说薛神医来了。
  沈怀瑜出去迎接,待他诊完脉后,又亲自送上诊金,“舍妹身虚体弱,这一次病情来势汹汹,还望薛神医多多费心。”
  薛青河愣了下神,心思转过几道弯,立刻道:“既如此,老夫再开一道方子,与先前那道互为表里,其病可愈。”
  接下来这道方子可就重得多了,人参、鹿茸,全都是些吊命的药材,“此方不可常服,关键时刻有一剂就行了。切记互为表里才好。”
  “先生放心,在下省得。”沈怀瑜心中暗暗佩服,果然是去过京城的人物,既能审时度势,又有医者仁心,请他还真是请对了。
  元瑾汐晚饭没怎么吃,又被灌了一大碗汤药,虽然是调理身体的,喝下去到底不舒服。想吃过东西吧,杏花、桃蕊又一直不离左右。
  只好借口自己要睡觉,并说自己不喜欢有人在身边守夜,这才将两人赶出屋子。
  听着房门关好之后,元瑾汐轻手轻脚地从床上起来,拿了桌上的糕点,回到帘子里。
  拈一块入口,不错,对绿豆味儿的,她喜欢。
  吃着吃着,她又在黑暗中傻笑起来。
  齐宣竟然想娶她为妻!要不是时机场合不对,她真的想要跳起来。
  日后,哪怕他因为种种原因娶不了她,有他这句话,也值了。
  甚至就算有人因此要对她不利,她也甘之如饴。
  却说另一边,小七回到熙和园见到卫一之后,按着元瑾汐的说辞把信递给卫一。
  并说元瑾汐到了沈园之后就病倒,并没有时间看信。
  卫一看了小七一眼,直接将信抽出来,看了眼内容之后,又对着油灯看了看,说了一句让小七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怎么接的话。
  “元瑾汐这是有身孕了?”
  作者有话说:
  小七:卫大人的脑回路异于常人!
 
 
第82章 庶子之战
  “元瑾汐是有身孕了吧?”
  小七被这个问题问得傻住, 愣在那里不知道该不该回答是。
  如果答是,卫一会不会因此放过元瑾汐?甚至是派人保护她?
  可是,对卫一说谎?要是他发现被骗, 恼羞成怒怎么办?
  “你个呆娃儿。”卫一无奈又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这几天就老老实实地跟着我吧。虽然我老了,但褪你小子一层皮,还是做得到的。”
  小七只觉得满嘴泛苦,但又不敢反驳, 只能点头应是。
  卫一低头把手里的信又看了一遍, 眯着眼睛看了会儿油灯,称病?
  这小妮子当时在熙和园里, 就挺得他喜欢的,有头脑又拎着清, 尤其比起薛采春,真是不知好到哪里去。
  如今事情一出第一反应竟然是称病, 倒是有那么几分意思。不枉齐宣对她倾心, 甚至还费尽心思编了个谎话来骗他。
  罢了, 既是他喜欢的,他就替他看着吧, 至于是娶还是纳,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元瑾汐称了一晚上的病, 睡了个饱的,第二天很早就醒过来,迷糊之中,还想着今天要给齐宣准备哪些吃食。
  一直到过了好一会儿, 看到陌生的床铺帘幔, 以及床尾那个空着的糕点盘子, 她才意识到自己如今人已经在平阳,在沈园,而不是有齐宣所在的梅园。
  一时间,不由有点淡淡地失落。此时小七也在平阳,也不知会是谁替他束发更衣。
  同一时间,江阳城的梅园之内,齐宣也头疼这件事,经过手指有元瑾汐两倍粗的刘胜服侍后,他现在一想到早上进心,除了头发发麻之外,没有任何感觉。
  “还是叫韵秋来吧。”
  “是。”刘胜也是如释重负,他以前都笑话那些大老粗,提个笔像是有千钧重,如今他发现,这小小的木梳,不比那毛笔好拿多少。
  而且自己梳头时弄弄就上去了,怎么给别人梳就完全不一样了?
  也不知道元瑾汐和小七到底是怎么弄的。
  “对了,夏其然到平阳了没有,可有消息回报?”
  “还没有,约摸也快了。”
  “有消息立刻报我。”“是。”
  其实夏其然甚至比元瑾汐还早一天到达了平阳,只是刚进城就被城门口的告示吓了一跳。
  因为那上面贴的是晏娥的海捕文书。
  罪名是与他人串通,盗窃沈家财物。一同贴着的,是一个男人的画像,罪名是协助晏娥盗窃并与之私奔潜逃。看日期,正是他出发前往并州的那一日。
  而那个男人,脸上有一道疤,分明是他留在平阳监视晏娥和沈怀理的人。
  他们俩竟然勾搭在了一起?
  可是,晏娥不是与沈怀理打得火热,怎么又会与他人私奔?
  而接下来的消息,更是吓得他差点直接回江州。
  因为沈怀理死了,死在了大牢里,而现在的沈家家主是则是亲手把哥哥送进牢里的沈怀瑜。
  这并州,分明是变天了,就这样李二还说一切安好,可大展宏图?
  那当时向他要货的,哪里还是什么沈怀理,分明就是沈怀瑜,怪不得突然变得大方了起来。
  可是,沈怀理不是说过绝不对让沈怀瑜插手这桩生意的么?怎么他前脚刚死,后脚沈怀瑜就全面接手了?
  甚至还发现了潜伏着的李二?
  夏其然越想疑点越多,如果不是江州现在是回不去的状态,他绝对会立刻打道回府。
  小心翼翼地藏了两天之后,他发现平阳竟然意外地平静,沈怀理之死似乎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澜,茶余饭后谈论的,也全都是他与晏娥,晏娥与那个刀疤脸之间的风流韵事。
  至于沈家所做的生意,似乎无人关心。
  而关于沈怀理的死,有人说是因为牢里进了毒蛇,被咬死了。
  也有人说是晏娥伙同那个刀疤脸,害死了沈怀理。
  而那个刀疤脸则被说成了晏娥青梅竹马的恋人,来到平阳就是为了与她私会。而两人见面约会的地点,就是一家绸缎庄的后院。
  而刀疤脸为了能跟晏娥在一起,借着沈怀瑜把沈怀理告发的机会,弄了条毒蛇放进牢里,咬起了沈怀理。晏娥也因此不得不跟他私奔。
  这些事,夏其然一个人都不信,毕竟这两人都是他派出去的,什么底细他很清楚。
  但是当他们连那家绸缎庄的名字、地点都说出来时,却不由得他不信。
  或许刚开始就是监视与被监视关系,但时间长了,谁知道刀疤脸会不会动了色心?
  更不要说,晏娥手段也足够高超,本来以冲喜之名进入沈园,就是为了方便联络顺便监视沈怀理。没曾想,他竟然能让他甘冒天下之大不韪,把她收作外室。
  那样的事都能办到,勾引一个刀疤脸还不是易如反掌?
  这该死的女人!
  夏其然恨恨地一锤掌心。当时他还自以为这个布局非常完美,刀疤脸在明面上监视沈怀瑜和晏娥,传递消息;暗地里,则由李二则潜伏在沈园之内,暗中监视两人。
  这四人互相牵制,根本不可能有人骗得了他。
  可他万没想刀疤脸竟然和晏娥搞在了一起,沈怀理又在牢里暴毙,至于李二,自从那封“可大展宏图”的信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
  也不知是死是活。
  眼下的平阳城里,竟然一个眼线都没有了。
  而这一切,都始于沈怀瑜开始为自己翻案,这就是他的能力么?
  再看沈园,一切如常。
  似乎除了沈怀理变成了沈怀瑜,一切都没有变。唯有沈园门口的白灯笼表示这家最近有人过世。
  夏其然对沈怀理这个所谓的“表哥”并没有什么感情,要不是生母要他常念着沈家,让他多多帮衬沈怀理,他根本不想把福.寿.膏这件事交给他去做。
  尤其沈怀理说起大话来一个顶俩,但若是要他实际办事,却又胆小如鼠。并州这么大一个州,他竟然每月只敢要一百斤,好不容易说要二百,还要后付款。
  若是可以,他早想换个人了。眼下沈怀瑜既然能稳定重沈园、平阳的局势,又出手阔绰,似乎是个不错的合作对象。
  只是一想到沈怀瑜那个时刻以书生、才子自居的模样,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思来想去,夏其然还是决定先与沈怀瑜接触一下,万一他真的像李二在密信中所说,已经收买了知府徐匀,那并州很快就能成为下一个江州。
  到时,他就是这并州实际的老大,说不定还能体会一下老爹在江州只手遮天的乐趣。
  “阿福,你去联系园中的李二,不,直接联系之前的管家沈喜,就说先期的二百斤货已经到,约沈怀瑜到揽翠楼见面。”
  很快沈怀瑜就接到消息,“这个缩头乌龟总算是露头了。”想到齐宣给他的信里说,这夏其然还曾经打过元瑾汐的主意,“既然你来了,那咱们新仇旧恨,就一起算吧。”
  不过竟然要在揽翠楼见面?他可不是夏其然,本身就烂到可以招苍蝇了,去哪里都无所谓。他还是很洁身自好的。
  “告诉他,揽翠楼不行,要么换一家茶馆,要么就让他来沈园。”
  此时站在沈怀瑜面前的,就是夏其然提到的沈园管家沈喜,他曾帮助过沈怀理与黑然堂联络,在经过卫一的“教育”后,此时已经弃暗投明,转而为沈怀瑜办事。
  听到新主子的吩咐,他颇有些为难,“那边与咱们做生意,向来是说一不二,若是贸然驳了他们的面子,怕是以后生意难做。”
  “哼,难做就不做。今时不同往日,眼下可是他来求着我卖,而不是以前我们求着他卖,你照我的话去做就是。”
  要不是为了配合齐宣在江州的动作,以及把夏家所掌握的福.寿.膏进货渠道套出来,他现在最想做的,是直接配合徐匀把他连人带货一窝端了。
  然后再把夏其然弄到手上,该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夏其然此时正藏身一家青楼的后院当中,接到信后破口大骂,“沈怀瑜这个假正经,举人的功名都没了还在这里跟老子摆他那个才子的谱。”
  不过骂归骂,如今的情势也就像沈怀瑜说的那样,不再是他说一不二的时候了。
  因此,冷静下来之后,夏其然还是同意换个地方,改在一家茶楼中见面。
  只是当沈怀瑜按时前往时,见到的却并不是夏其然。
  “在下阿福,见过沈三公子。”
  沈怀瑜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此人五短身材,身材胖胖的,笑起来一团和气,一眼看上去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酒楼饭馆的掌柜。
  “夏其然人呢?既然来了,不出来见一见不太好吧?”
  “沈三公子说笑了,我家公子目前人在江阳,并州的事务一向都是由我负责,这一次也是如此。”
  “哼,”沈怀瑜冷笑一声,“一百斤的货你能负责,一千斤、一万斤的货呢?赶紧叫夏其然出来,本公子没心情跟你扯闲篇。”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