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白月光转正了——霍妮
时间:2021-08-25 09:54:25

  希望他能听懂吧。
  “长能耐了是吧,来啊,本大爷就站在这里,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治我一个咆哮公堂、不敬朝廷之罪。”
  常兴文万没想到桂耀祖竟然如此混不吝,给了他一个骑虎难下。
  元瑾汐看着场面陷入焦灼,立刻说道:“大人,此人刚刚承认,是他诬告我堂兄一家通匪,民女请求重审元家通匪一案。我元家祖上虽然被高祖皇帝贬回此处定居,但一直都是耕读传家,历经四代也未曾改变。以求禁令过后,重新出仕,为我大梁天下再尽一份绵薄之力。”
  “元家在此居住几近百年,众乡亲都看在眼里,还望大人开恩,重新审理。”说罢,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还望大人开恩,重新审理。”元晋安自然也不会落后。
  “草民与元家人做了快四十年的邻居,相信他们绝对不会通匪。还望大人开恩,重新审理啊。”堂外,一个微微有些苍老的声音想起。
  元瑾汐回头望去,见是刚刚苦劝他离开的韩茂林。他的旁边,一个年轻人也跪了下来,“还望大人开恩,重新审理。”
  紧接着,更多的百姓跪了下来,口中齐呼,“还望大人开恩,重新审理。”
  元瑾汐鼻子一酸,扭身向外,“瑾汐在此拜谢各位父老乡亲。”
  “去去去,你们这些泥腿子都凑什么热闹,再敢求情,连你们一块抓进去,全都按通匪论处!”
  啪地一声,又是一声惊堂木,再看常兴文,气势已与刚刚截然不同,此时的他一身正气,极有威严,“桂耀祖咆哮公堂,不敬国法,来人,将他外衣褪去,重打二十大板!”
  说罢,一支红头签子就扔了下来。
  签子扔在石板地上,发出清泠泠的声音,震动这每个人的心。
  桂耀祖也有点虚,今天他虽然来应诉,但并未大太多的人,此时堂上只他一个,万一这些衙役真的发起疯来,他可是真会吃亏。
  “我看谁敢动?敢打我,活腻歪了,我可告诉你们,你们都有亲人老小,今天打了我,明天就要你们好看。”目光扫过去,满堂衙役竟然没人敢与他对视。
  元瑾汐心里感动的劲还没过,看到他的这番做派甚至感觉不到愤怒,只觉得此人越是叫嚣,就越是离死不远。
  闹吧,闹得越大越好。最好激起全程百姓的愤怒,看你到时怎么收场。
  不过此时,众多衙役心里虽怒,但确实敢怒不敢言,一个个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杀威棒,任凭常兴文在堂上怒吼,“你们竟然敢抗令么?”
  仍旧没人敢动。
  实在是桂耀祖的凶名太甚,谁也不敢拿自己的家人冒险。
  “哼,这才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常兴文,你现在乖乖下来给本大爷磕个头,赔个罪,再吧他们统统关进大牢,我就大发慈悲,不想姐夫告发你,就当此事没发生过,如何?”
  常兴文又是狠拍了一下惊堂木,“大胆桂耀祖,你可知你在说什么,你这是公然挑战律法,挑战朝廷威仪,你到底凭什么如此嚣张?”
  元瑾汐心中一动,与元晋安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自己的想法,这常兴文竟然开始给桂耀祖下套。
  看来,他是决定要站在自己一边了。
  “凭什么?凭我姐夫是杨铭,你今天敢治我的罪,明天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还律法,还朝廷威仪,在我这儿,那就算个屁!”
  “桂耀祖藐视国法,咆哮公堂,来人,给我拿下!”
  仍然无人敢动。
  就在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身着黑色长衫的人,身后跟着一个其貌不扬的护卫。
  只见那护卫走到兀自在那得意,以为没人敢动自己的桂耀祖身后,猛地飞出一脚,直接就踹在他的腿窝之上。
  这一脚踹得极狠,桂耀祖猝不及防狠狠地跪在的公堂之上,膝盖骨磕在石砖上的声音,不只离得近的元瑾汐听到了,就连坐在堂上的常兴文也听到了。
  这又闷又响的一声,听起来只有两个字:解气!
  “嗷”的一声,桂耀祖以头抢地抱着膝盖嚎叫了起来。
  元瑾汐偷偷地看了沈怀瑜一眼,眼睛里满是笑意。之前他还说,这几天会很忙,可能帮不了她,可一转眼还是跟了过来。
  而且一来就解决了这么大的一个难题。
  “在下沈怀瑜,并州人士,永安九年举人,见过县令大人。适才在下在堂下观审,见此人太过嚣张,一时间按捺不住,命护卫出手,还望大人见谅。”说罢,躬身一礼。
  常兴文此时也认出沈怀瑜就是昨天街上那人,心里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这会儿的怀安城里,敢对桂耀祖动手的,也就昨天新来的这一队外地人了。
  只是没想到昨天那个抽人是一脸厉色的年轻人,竟然还是个举人。
  “既同为举人,沈孝廉不必多礼。公堂之上小人猖狂,法令不彰,实在惭愧。”随后他看向两旁的衙役,“你们还等什么?行刑!”
  “沈怀瑜我记住你了,咱们走着瞧,今儿你要么弄死我,要么等我离开这公堂之上,就弄死你!”桂耀祖此时已经缓过劲来,恶狠狠地骂道。
  今天他真是大意了,以为常兴文不敢拿他怎么样,没有带随从上堂,竟然有一次栽在他的手里。
  “还有你,常兴文,你等着去职撸官吧,到时这场上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口立刻让衙役们再也按捺不住。他们不顾堂上威仪,不顾主官命令,不顾被堂下围观百姓指指点点,不就是为了保个平安么。
  就这样他也不放过他们?是可忍孰不可忍!
  “遵令!”几个衙役对视一眼,忽然间大喊一声,然后用杀威棒猛地一点,“兄弟们,干活了!”
  这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其余衙役也是纷纷应和。
  很快,这些衙役两两一组,将杀威棒交叉,分别按压住桂耀祖的头和腰,另有一人褪下他的裤子,随后两根带了铅头的杀威棒就高高举起。
  反正只要动手就是彻底得罪了他,那就不如得罪个狠的。
  “常兴文!”桂耀祖喊得歇斯底里,“你敢打我……”
  “一!”
  “……老子跟你……”
  “二!”
  “……没完……”
  “三!”
  “啊……”
  “四!”
  “……”
  “五!”
  头几下常兴文还能凭着一口气硬挺,但是五下过后,他是真的遭不住了。此时他已经被打得满头冷汗,“等等……”可后面的话还没出口,又是一棒子落了下来。
  “六!”
  “啊……常……常县令,求……开恩……”
  “七!”
  “……是小人错了。”
  此时桂耀祖的臀部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这些衙役平时被他欺负得惨了,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整治他,是一点没留手,就差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打他。
  “你们等什么?继续!”常兴文看都不看桂耀祖,只是看向公堂之外。
  因为这个时候底下都是一脸震惊家崇拜地看着他,甚至有百姓欢呼起来,“县令大人英明。”
  “打得好,打死他都不多!”
  “十!”
  桂耀祖没了动静,一个人上前查看了一下之后,“禀大人,昏过去了。”
  “提水来。”
  “是。”
  一桶凉水浇下,桂耀祖在昏迷中醒来,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求……大人……饶命。”
  “哼,看在你知道悔改的份上,另外十板暂且记下,若是你日后还敢咆哮公堂,藐视国法,本官决不轻饶。”
  顿了一下后,常兴文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今日升堂,是因为有人状告你杨家故意侵占他人祖宅,房屋、地契、人证俱在,你们杨家可认罪?”
  听到常兴文说了放过,桂耀祖在心里立刻翻脸不认人,把常兴文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同时心里想着,待会儿出去后,要怎么去向姐姐告状,怎么多要些银子。
  然后再怎么向姐夫告状、搬救兵,把自己今日所受屈辱十倍百倍地落在常兴文身上。
  也因此,他根本没仔细听常兴文说的是什么,反正不管说了什么,只要他姐夫出马,都可以不作数。
  “认罪。”
  常兴文一愣,他本就是按流程问上一问,结果对方竟然直接应下了,没想到打一顿还有这样的作用。
  “既然杨家供认不讳,本官判决如下,限杨家三日之内搬出元宅,物归原主,并出五百两银子,以作赔偿。来人,让他画押!”
  桂耀祖看着眼前的口供,也不管那上面写的是什么,甚至连印泥都没用,而是伸手蘸了自己身下的血,按了手印。
  这血手印,就是他报复的决心!
  “接下来还有第二案,”常兴文趁热打铁,“你刚刚在公堂之上,空口无凭诬蔑昨天刚刚入城的元晋安父女通匪,甚至说元清翰一家也是如此,可有此事?”
  桂耀祖咬了咬牙,想着认了也没什么,只要能快点出去就行,就点头道:“有。”
  “让他画押。”
  又是一枚血手印印上之后,常兴文面露微笑,“桂耀祖在公堂之上信口雌黄,指责他人通匪,按大梁律,应当定为诬陷之罪。加之此案牵涉到其他元姓族人通匪之案,干系重大,不得不查。”
  “来人,将桂耀祖押入大牢之中,严加看管,不得有误!”
  “是!”这一次衙役们答得格外响亮。
  “退堂!”
  堂下围观的百姓愣了一愣之后,才像是如梦初醒般地欢呼起来,声音之大,连衙役的威武声都盖了下去。
  桂耀祖却是傻眼了,怎么就把他下狱了,不是应该把他放回去的么?
  元瑾汐此时揉了揉跪疼的膝盖,又和沈怀瑜一起把父亲搀扶起来,看了眼桂耀祖,心里冷笑,“你就等着牢底坐穿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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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亲人相见
  杨铭这几天都很忙, 除了日常的防务之外,还要想办法安排接货事宜。虽然到时候接货的人都是自己的心腹,但这种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除此之外, 那个夏其然也很让他在意,那人一向是个好大喜功、心比天高的人物,并州那边的生意做了那么久也没起色,结果他只是逃难过去,不但一下子打开市场, 还贿赂到了并州知府?
  这事怎么想, 都怎么觉得匪夷所思。
  不过他是夏其轩的弟弟,陈霄又对他信任有加, 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吧。
  而且想想现在的江州局势,也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
  好在夏其轩如今已经入城, 他亲自去与对方接触应该是万无一失。
  杨铭揉了揉额角,靠在椅背上, 闭目养神。
  “将军, ”一个亲兵走进来, 递上一封书信,“城里夫人派人送来的, 说是急事,要您务必尽快回去一趟。”
  “又是什么事?她一天天地就不能消停些。”杨铭接过书信, 心里老大不愿意,因为只要她一给自己写信,就准没好事,而且十有八九, 都是关于他那个小舅子的。
  拆开过后, 一眼扫去, 便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桂耀祖竟然被常兴文抓了,还下了狱?那个县令不是一直都明哲保身么,怎么突然间敢跟他对着干了?
  他本不想理,但信中提到家里的宅子也卷了进去,他就不能不理了。
  这个宅子可不一般,当年住过宰相的,虽然是被贬的宰相,但传了几代人下来,家风不落,绝对是风水宝地。
  如今已经传到了第四代,四个子侄之中,就出了两个秀才,这要是等到秋闱,绝对会有举人。
  这可是三代人不能科举积攒下来的文曲之气,绝对不能小觑。
  因此只要让自己儿子在那里好好长大,还怕他们杨家出不了一个状元?
  这元家的宅子必须紧紧地握在手里,任何差错都不能有。
  是以杨铭简单地安排了一些事情,就带着亲卫一人一骑直奔怀安。
  进城时已经过了可以进城的时间,但是这对他来说自然不是问题,用令牌叫守城的人开了城门之后,杨铭终于回到了这座被他寄予厚望的宅子。
  只不过迎接他的是一封让他意想不到的判决书。
  三日内搬出,还要赔五百两银子?
  想得美!
  “夫君,你快去救救我们家耀祖,他今天被那个常兴文打了十个板子,听说打的血肉模糊的,已经给关到牢里去了,还不许我去探望,你快点去把他救出来。”
  杨铭的夫人桂氏,此时哭得梨花带雨的,一见到杨铭就迫不及待地让他去把弟弟救回来。
  杨铭一听这话就心烦,成亲没几年,他给小舅子善后擦屁股的次数比他同房的次数还要多。
  要不是看在桂氏勤俭持家又给他生了儿子,他真是休妻的想法都有。
  “先别哭了,我问你,这个判决书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好端端的,常兴文会让我们腾宅子?”
  桂氏用手绢擦了擦眼泪,“具体我也不清楚,好像是白天来了个衙役,说元家的长房回来人了,到县衙递了状纸,把我们告了,说我们侵占他们的祖宅。”
  “衙役来时正好遇到耀祖,就说这事他来处理,只派人跟我知会了一声,就带人走了。再后来,就有人把这个送到家里来,还把耀祖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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